女帝之男儿心计-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院子里气氛空前紧张。
阴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和言歌才踏出门口,就开始后悔,可惜那人目光已经在身上,硬着头皮,“衣服,已经送进去了。”
明显重点和这差的远,和言歌咽口口水,等到阴炙不看他了,才偷偷的抬起头,视线瞬间黏在旁边不远的人身上。
发丝散乱,右肩衣裳碎的七零八落也不自知,暴露出鲜血淋漓,就像被人生生撕去一块肉的恐怖伤口,可那人就跟木偶一样,跪在那一动不动,让人怀疑那伤口的真实。
怎么了?
一院子人浑身筛糠,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疑问。
“他去哪了?”
凉凉的没有情绪的声音,听不出是否底下含有滔天巨浪,那目光依旧溜达在各处,找寻着什么,明显的不耐阴鸷流露无遗。
“当然,是去找四世女您。”回答的,自然是跪着的人,和言歌对这人陌生的很,只是听着语气,很奇怪的去探寻,着装同周围跪了一圈的人无异,人的身影却如磐石般跪在那坚不可摧。
“我自然知道是去找我,西鸢,不要装作不知道我问什么。”几步过去掐起人喉咙,带起一张和声音一样,孤傲也漂亮得多的脸。
她的手里,似乎同时还握着什么,只看见几条细细的红线垂落,隐约的流光溢彩,动作一刻比一刻紧了几分。
西鸢有些呼吸艰难,还是撑着出声,眼里抹不去的嘲讽,“世女的人,西鸢怎么敢问行踪了,再说是您的男人丢了,这第一时间不去找,反倒来跟西鸢一个小小奴侍计较,也不嫌降您身份。”
“……你还真不怕我杀你?”
“奴不敢……”“是觉得二姐不会放任你死在我手里么!还是你觉得你有这不让人当弃子的资本。”
抢过话茬,阴炙笑的冷冽,西鸢首先就是一愣,眼里一片没反应过来的呆然,半晌才恼羞成怒,“世女,什么意思?”
阴炙松开手,随他全身都瘫软下去,站起身,手中的东西打个转,赫然是一尊价值非凡的玉佛。
“四世女什么意思?”西鸢挣扎几下爬起来重复,脸色惨白,眼里满满的气急,又不知如何反驳,那人转身却走了,好远才回来一句,“你的生死,还是你的家人,命都不止掌握在一个人手里。”
表情僵硬!
和言歌困惑,看着慢慢醒悟过来冷笑不止的人,尽管阴炙已经走远,还是不顾一切的对着她离去的方位顶撞,“四世女也不过威胁这一套吗?我若説,那些人,我是恨不得他们死了的呢!”
阴炙许是真的走远了,回答他的,连回音都无。
目眦尽裂,西鸢的脸那一霎那甚是恐怖,可这一切,阴炙都懒得知道了,手里玉佛捏的要碎了一样,上面残存的魔气让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暴走。
只想赶紧把人找回来,安逸了这么久,都忘了危险是无处不在的,随时都有心血来潮的上界者出现,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不过谁若敢动了她的人,她必让她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神识大面积放开,膨胀的头隐隐欲裂,身体里有些失去控制的力量四处冲撞着,皱眉,却依然自虐般的寻人,身形快速出了华亲王府,渐渐的,都脱离了京城的区域。
红枫林,熟悉的地方,孤零零一只小船在湖面飘荡,漫山遍野的红叶似火,在这时节里尽情张狂,映的水面都是一片火红之色,白玉婉约,素手纤纤拨弄几下,坐在船角的男子抬头,露出一张妖娆至极的容颜。
“人来了。”
“圣子可要避过?”
“为什么?”船舱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刚刚开口,就被男人不悦的驳过,挑眉,“上长老会需要魅儿的。”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老人家可还没死了,岂能容得她放肆?”船舱里有人干劲十足的跺跺脚,走出来,也不过一鹤发童颜模样,身形偏低,脸上竟也找不到一丝皱纹,完美的如同十三四岁少女,除了一双眼睛通红,逼得人无法对视。
这人首一出来,铺天盖地就是一阵酒气,腰间还别着个超大葫芦,在一身仙风道骨的灰色衣袍上方尤其起眼注目。
魔魅低笑,“上长老是没真正交手过……”
“一个小怪物,我知道你这小家伙想说什么,过了今天赶紧回去,京城现在也是你能乱晃的?”依旧苍老鸭嗓子的声音,磨啊磨的不能直视那一张脸,随即打个饱嗝,一身酒气不散,眯眼看着远处身影疾来。
落到湖边,先揭开铺天盖地的水幕,最上边一层水如同一块烙好的炊饼,骤然罩上湖心小船。
“啧啧,真不尊老爱幼,臭丫头,你的男人可还在这船里了。”
长老匆匆带动小船闪开,那块大饼一样的水幕轰然砸在原处,溅起冲上三米高的水花。
阴炙毫不变色,回应过去的只是湖底更大的波涛,随着巨浪翻涌,脸上才有点人的情绪,将船上的人逼得跳起,仓皇出逃岸边,船在中空潇洒翻上十五圈,方以更大的动静掉落,砸出来足足见底的坑来。
湖水无情,嗖嗖填补空心,哪管里面是不是有人。
于是被逼到岸上的两个人黑线了。
迷情本是昏着的,这么一灌醒来,完全不知天为何地为何,只能反射性挣扎,四肢却被一条细小的链子束缚的紧紧,将妖力都同时束缚,喝了好几口水后,睁大眼看着水外的天。
第六十二章 七天之限
主子?
下巴在脖子边磨蹭,却怎么都感觉不到那条一直贴身的东西的存在,心底逐步爬上致命的恐慌,想起了现在的情况。
要死了吗?就这么淹死在这水里,嗯,会淹死的吗?
心头遏制不了一个人的相貌,突然很想很想看到她,被水灌的七晕八素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一股大力从湖底涌出,驮着他出了水面。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明白不是异想,链子不知何时从四肢上消失,明白肯定是她来了,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湿漉漉的头发却敷了一脸,双手双脚虚脱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趴在岸边,呼吸粗重慢慢回复力气。
熟悉的感觉逼近,带进草丛的摩擦声,不需要再想,委屈一上来,捉住裤腿根就抱了过去,想要狠狠哭上一场。
他只能一个人坚强,她在身边就会揭开全部脆弱。
可是阴炙这次,却冷的可怕,随他哭了半天,自己觉得不对劲抬头,中间隔着几十根头发,是她。
只是突然间这么陌生的人,迷情目光闪闪的移开,才看到她手里捏的紧紧的玉佛,都捏的开缝了,心里一紧,赶紧伸手去抢,眼睛却一直若有若无不去看她。
没抢几下,人被拎开了,手在空中还是挥了好久,不知道要说什么,迟疑半晌,人整个腾空,落进了水中。
刚刚还不觉得,现在,这水一淹来,却有了沁入骨髓的反应,浑身都一个哆嗦,才无助的抬起头去对上她的眼睛。
阴炙稍稍用力,玉佛碎了四瓣,除了靠近孔的一部分还挂在红线上,其他三瓣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动响。
迷情怔了,瞳孔涣散半天,哭了出来,虽然没有声音,眼泪却成珠子串一样的直往下掉,“冷~”
脆脆的细细的声音揪了人心,只是该哄他的人已经没有了半点动静,就那么盯着他,如同看一场小丑的表演。
于是乎,魔魅不明白了,长老大人也糊涂了,他们难道抓错人了?
再过去一会,魔魅按捺不住,终是踏出了第一步,“做什么?”长老对刚刚发生的心有余悸,赶紧把人拦住。
“没事。”魔魅偷偷瞅了眼那边,把长老推开,扬声,“世女来此,这排场可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
意有所指湖上的残骸,他笑容灿烂的,好像有些东西就不曾发生过,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
然后怎么就成这样了呐!
除了始作俑者,有几个清楚的,迷情都是惶惶的,脑子无法正常思考任何东西,一种要被丢落的情绪,牢牢占据了所有神经。
从水里爬出来,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有多不舒服,也顾不上管了,过去可怜兮兮的拉着人袖子,被头发半遮了脸庞依旧带着熟悉的柔顺味道,眼睛闪亮亮的充做哈巴狗。
“把身上洗干净,回去。”余怒未消,几乎没有一点好的语气,阴炙的爆发已经是在悬崖绝壁边上,迷情哭的简单,身子发抖的要紧,抓着衣袖不愿松手。
一直等阴炙甩开他走开,目标是魔魅,人就再没有力气追上去,瘫软,颤抖的指尖碰上那随即丢下的玉佛,上面的红线短的很,咒法已经散去,就再也重新回不到以前的位置,可他不是故意的啊!
他知道错了可不可以?手胡乱的将碎掉的玉佛握在手里,那是最开始跟着她的时候,一次佛光受伤,她亲手造的,只要实力在她之下的秃驴,就都别想伤到他。
然后直到后来彻底脱了妖精之躯,也是放脖子上时时带着,轻易不松下来。
他只是想见她而已,真的只是想见她,他不会嫉妒,不会耍心计,不会不听她的话。
“七天给你们了结所有事,可足够?”
魔魅楞,“什么七天?”说的突然,什么都没听明白。
阴炙面色出奇冷静,看不出来什么心思,长老隐隐有点明白,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来与你母亲商谈一些事,好久不见小少言,这一眨眼倒是长这么大了啊哈哈。”
疯癫一样无异的笑,魔魅勉强扯开嘴角符合一下,阴炙就是毫不给面子,“长老自在,这样的关头还要和少言开如此玩笑,只是人,知道您很久没见了,七天时间,过后少言若见不到人回到该回的地方……”
长老笑容僵硬,转化出大面积的阴鸷,也不装傻了,冷哼一声,“四世女好大面子,老人家见一下徒弟还要这么规定时间,是不是现在已要三跪九叩,毕竟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女,老人家只是不起眼的草民?”
“他七日后要没有回来,长老也不用激动,少言并非不负责之人,自当派人送上聘礼,以侍宠之礼迎入我华亲王府之门。”抢着接口,冷笑尤甚,“草民什么,攀了皇亲国戚,您当是地位抬高,不需有如此自称,残影姿色尚好,也无名节败坏,您也不用担心一个侍宠的封号会如何无法屈居。”
“阴少言!”长老手一抖,差点撕破脸冲过来,只是被魔魅拦住,虽然他自己的脸也不好看,残影身份在冰崖而言,的确是低,但也是对外代表的冰崖脸面,何况阴炙如此,已然是贬了她们所有人。
“阴朝与云起山素来一支相连,母亲虽然有异,但也终归是先皇太后所出之女,长老如何保证云起山会拒绝更贤明的君主,和魔道混做一派?”
“你华亲王府大可试试。”虽然是如此说,长老底气明显已经不足,冰崖偷偷和阴慕华早联系多年,谁能想着哪一天会有一方说变脸就变脸,若以前还可以说双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然多了阴炙,多了鸳鸯血境这个变数,有谁还敢继续肯定,两者谁也离不开谁?
冰崖不知不觉,在这场博弈里已经是渐落下风了,当年早知今日,就该在这个孩子刚送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