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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水长东-第6部分

小说: 水长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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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澜悄悄起身就跟着那管事往后走,穿过了几重院落,走进了一扇小红门。抬头便见假山石堆砌而成的屏风,挡住外面的视线。假山石之后的前院儿,种有海棠冬青,中间一条石板路,通到前厅,前厅的巨大朱红柱子和绿椽子,皆极精美。

  余椿年的书房有三间屋子。靠东那一间有隔扇断开,是小会客室。另两间用格子细工分开,靠左的摆放着各种书籍,靠右的罗列者古玩古瓶。正中那一间的后面,有一个硬屏风,大约有六、七尺宽,挡住后门。屏风上镶嵌着清朝的琼台赏月图,阁楼飞脊,耸入云汉,山峦远列,秋雁横空,宫中贵妇,聚集高台,或吟诗赏月,或坐而吹箫,或立画廊观鱼戏莲池。全部为半透明的白、蓝、粉三色的精巧的图形。这个屏风上的山峦皆是用蓝水晶镶成,绿翡翠镶成树木枝叶,玛瑙镶成圆月,玫瑰红的宝石镶成海棠,用珍珠母镶成鱼,在水中闪耀。在屏风的右角是用淡黄色的冻石做为迎姿盛开的秋菊,借以表示正值深秋光景,这一个屏风仿佛铺就了人间世上的繁华梦。

  观澜走进去的时候,窗帘缝隙里露出青灰的一线光,四下里仍旧是静悄悄,余椿年靠在沙发上,仰面睡着,因为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他微微皱着眉头。因着入了秋,风起时微有凉意,观澜于是拿了一床毛毯斜盖在父亲身上。靠近时,她才发现父亲两鬓的白发多了很多。这样突兀地夹杂在黑发间,只觉得刺眼。外头似起了风,吹得枝叶不停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观澜心里也如这摇曳的树枝,摇摆不平。这么多天的寻思往觅,最后都化作了这百指愁肠,生生叫人进退两难。

  余椿年为了这次祝寿赈灾义演,亲历亲为确实也忙坏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暇空,这才听管事的说观澜找了他多次,看着很急切的样子。他便唤钱宝去把观澜叫来,自己靠着沙发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竟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钱宝回了他:“小姐已经走了。”余椿年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顿,才缓缓吹着那热气。那新沏的茶极烫,他轻呷一口,“知道了,你下去吧。”

  钱宝答了声‘是’,便恭敬地退出。走至门槛处,方才听到余椿年轻轻叹了一气。钱宝是个老实敦厚的人,从来都揣摩不出主子的想法。可他跟了余椿年将近二十年,这一声叹息里的无奈听在他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观澜心中无限惆怅,在月下站立许久,只觉脊梁上一阵阵寒气,直向外冒。自己抚摸着自己的手背,已是冰凉的。秋风露重,她站立不住,就走回屋子去。刚行至湖山石后的金桂树下就听见一阵衣衫响动。观澜吓了一惊,却见四下静谧无声,只有那弯金钩细月微光掩映,越发衬得得景色朦胧。

  她放轻脚步,刚转过石后,只听到那人嗓音低哑,凄惶道:“我知道你对我早已是断了情冷了心,你恨我当年寡情绝意弃你而去。可你听我解释,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另一人仿佛是冷笑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他以强权压迫我,我还能怎么样选?我总不能自私到以家中老母的性命来成全我们之间的爱情。”

  “程老板,我只能说你当时的决定做得非常明智。要是换了我,我也会这么选。你更不必对我解释什么,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我……”

  “还有一点,你三更半夜私会大帅的姨太太,这会子就不怕大帅一枪崩了你麽?”

  “玉兰,你别这样!我心里难受……”

  观澜正听得胆战心惊,却又看见前方灯火胧明、人影幢幢似是往这个方向过来了。她急中生智,摘了耳环使劲往湖中扔去,重重地‘哎呀’了一声。那群人闻迅快速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张副官,领着4个侍从。见是观澜,他便舔着脸笑:“四少奶奶,我听到了叫声就跑了过来,您怎么了?”

  观澜内心发虚,可面上竭力保持镇定,“我耳坠子掉了,你吩咐人帮我找找。”

  张副官点着头哈着腰,“是,回头我让他们给您仔细找找。大帅让我们出来找五姨太,怕她半途迷了路。”

  观澜冷笑了两声:“我说张副官,你是越发有出息了,竟抬出大帅来压我。你是不是仗着是大帅眼前的红人,眼高过顶都不把我们这些小辈的放在眼里啊?”

  那张副官平日里就有些忌惮观澜,此刻看着她冷了脸,心中更是惶恐不已。他那双骨碌碌的眼睛转得异常的活络,肚中的肠子更是转了十指八弯,脑中快速的盘算着将来等赵占奎一蹬腿的,这天下早晚是赵则昀的。就算观澜再不受宠,她也是赵则昀明媒正娶的妻,这当家主母的位子观澜怕是稳坐的。这样细细一想,他打定主意不能得罪观澜,相反要更加的巴结她。

  于是他更加谄媚的笑了,“四少奶奶,您这话不是得折腾死我麽。就算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以下犯上。再说您是什么身份,四少是什么身份,我哪敢和您们平起平坐。”

  观澜拿手绢轻轻掸了掸衣襟,“你明白就好。”

  “问四少奶奶的话,您是在哪丢得耳坠子?”

  她状似想了一想:“恩,我也不记得了!刚一摸耳坠子就不在了,怕是在来的路上。”

  张副官立即会意,一挥手呼幺喝六的吩咐底下的人在前面的路口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都查清楚了。

  观澜仔细瞧着山后的动静,只有风轻轻带过的声音。这会子功夫应该是走远了,她转过头说:“张副官你就仔细找着,等找到了就派个人送过来就行。我倦怠了一天,就不陪你们找了。”

  张副官毕恭毕敬地并脚立正,敬了个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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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回到屋子时,李妈已经替她放了一缸热水。她屋内的装修都是最新潮的,余椿年疼爱女儿,怕她在回国后不习惯。所以在她饮食起居方面,可以说是全面整顿,焕然一新。

  观澜的这间房其实是很大一个套间,屋内装修豪华,设有精致的壁炉,墙面凹凸多变,镶有西式雕花。外头设有有会客室,摆放着最时新的绿绒沙发,每张沙发上都有缎子绣花的软枕。地板上的地毯,直有一寸多深。里面是偌大一间卧室,往右进则是浴室,浴室的旁边,又是一间更衣室。就连浴室里的浴缸也是特地从法兰西运来的。

  累了一天,她洗过澡后,便换了睡衣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了很多念头,言玉兰曾经有个爱得至深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青衣程小芙。罪魁祸首赵占奎当年拆散苦命鸳鸯、强取豪夺。言玉兰因爱伤情、绝望悲愤之下嫁给赵占奎做五姨太,从此退居幕后再不登台献唱。赵占奎做事向来狠绝,今日之事若要被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观澜闭上眼睛想了许久,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有些渴。她听到时鸣钟‘当’地敲了一声,这突兀地一声过后,倾刻间屋内万籁俱静,叫人心里有些寒浸浸的发凉。她披了一件绒花缎子睡衣的长睡袍,光着脚,趿着拖鞋,往会客室走去。会客室与卧室之间用一方檀木雕花的落地罩隔开,垂着湖水色的双合帷幔。

  刚掀开帷幔,一股浓浓的烟味呛鼻而来。四周冷寂无声,里面又是暗沉沉的一片,唯有那点微弱的暗红隐隐燃着,上下浮动似在微微发颤。

  不知为什么她仿佛有点心虚,正想着放下帷幔悄身回屋。灯光却‘啪’的一声亮起,明亮亮的灯光在霎那间照得人似无所遁形。她不得不转过身,勉强笑笑:“我来倒水。”

  赵则昀一身戎装,整个人神情慵懒倚在沙发上,却是说不出的英气逼人。一双军靴擦得铮亮,好整以暇地搁在茶几上。茶几上搁着一只水晶酒杯,里面还有小半杯酒,只是酒瓶里的酒快见了底。他双颊通红,似是喝了不少酒。眯起眼端着她瞧,那深深黑眸如若点漆意味深长。闻言,他笑了笑,表情越发的古怪。

  这时,似是起了风。只听那院子里的金桂枝叶乱颤,沙沙作响。楼廊外,由桂树穿过来的晚风,带着一丝花香一直穿进屋子来。观澜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打破僵局,“太晚了,你还是早些睡吧。”

  “你不是来喝茶麽,怎么见到我就不想喝了?”

  观澜正想回去,听到他不冷不淡的一句,放下掀起帷幔的手,转过身正对着他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

  过了许久,她终于走过去。赵则昀收起双腿,将面前的酒杯,推到了她面前,末了又把酒瓶里的酒全部倒进杯子里。

  他十分客气:“喝吧!”见她目光清冽,冷而深幽,又笑道:“得了,你在我面前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时候晚上会偷偷起来喝酒。”

  观澜原本平静淡定的脸上骤然掠过一丝阴霾,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惬意地将烟掐灭在烟缸里,“你说要是岳父、岳母大人他们眼中那个家教良好、聪明睿智,识大体,顾大局的女儿原来是个酒鬼。”他啧啧出声,吐着白色的烟雾,却像极有快意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他们会多惊讶,多失望。”

  观澜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不可抑止的发抖,十指深深的扣进掌心里。良久她平和了一些,缓缓走过去。一把端起酒杯,仰着脖子全数灌了进去,竟是一点也没沾到唇角。看姿势干脆利落,应该已是十分熟练。

  赵则昀无声无息的掠了下嘴角。

  观澜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搁在茶几上,转过身就走。

  “我以为你至少会对我解释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

  观澜转过身,忽然就笑了:“哦,原来你是为你那姨太太来打抱不平、兴师问罪的。那我就好奇了,你肯为了她来得罪我家麽?你承担得起这后果麽?”

  他突然冷了脸:“你敢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这利害关系可真是够简洁明了,直接让她家破人亡了,连腹中的胎儿都生生流了产。余观澜,你这手段可不是一般得狠啊!”

  她将头一扬,不屑道:“无风不起浪,这事到底是谁先挑起的?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自不量力,妄想用购买军需的套来引我爸爸上钩,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分重量。”

  他紧紧盯着她,“那孩子呢,孩子总无辜吧!你怎么下的去那样的手!”

  观澜冷哼了一声,“原来四少深陷温柔乡,也是个听惯了‘枕头风’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前我给足你面子,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咱们永远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最好叫你的那些莺莺燕燕识趣点,不要来招惹我的家人!如果有本事的,大可以公开叫板,我随时奉陪!至于那些背后的阴谋算计,就给我免了吧!”

  他哈哈大笑:“可是说出心里话了,忍得很久了吧!”他缓缓朝着观澜走过来,他虽笑意盎然,却让她后背生寒。

  观澜挺直了后脊梁,生生不让自己趋于下风,“你少发酒疯!”

  他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清浅流溢,“我知道你巴不得我发疯,更巴不得我死。你好一个人活得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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