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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踏雪而来的他-第15部分

小说: 踏雪而来的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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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
  “很少见的姓氏,先生从事哪一行“
  “医生”
  “医生神圣的职业,以后身体出状况的话可能要麻烦井先生”
  “不见的好,他专攻白血病,一种随时会死人的不治之症”
  “说起来,有个朋友就是得血癌后去世的,什么时候来着”状似回忆的样子观察她的反应,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一如刚才,低头淡然循规蹈矩吃饭中,她这个人似乎没什么好奇心,回答问题时眼睛空无一物,随口简短回应,绝不主动探听什么,好像心神并不在此,通过几次见面她却始终记不住自己的长相就能看出这一点,她漠视一切不熟悉的陌生的人和事物,守着固有的生活圈,举步不前。
  你那边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我这边是安静如世外桃源的避俗世界。
  如果往这谭幽林深处的湖泊中投入一枚石子,能否激起千层浪,于擎很想一探窘境
  “好像是两年前的冬天,那天,绿城天空飘着罕见的鹅毛大雪,足够覆盖住小腿的积雪,比英国的冬天”
  啪,她手中汤匙掉到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这个女人终于肯看过来一眼,这双弯月似得眼中终于有了自己的印象。透着迫不及待,痛苦,回忆,至少不再空洞。
作者有话要说:  

  ☆、迈向穷途末路

  
  怎么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久到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样子,只记得他有一双可爱的圆眼,以及身上散发的玫瑰花香。再过几年,仅剩的这些会不会全部都忘个干净,这个人像从没有出现在生命中一样,生活一如二十六岁之前平淡孤独。
  原以为时间,它像对待时末在其他事情的记忆上那样,发挥它摧古拉朽毁灭的力量,风过不留痕,云过不留影。
  在遇到他之前的二十六年岁月,残存在脑中的记忆用平淡孤单四个字足以囊括,就连失去父母的痛苦也因为年幼记忆力的苍白逐渐淡化,最终只剩下讨厌哭声这一点,‘原以为’但时末错了,一双似他的可爱双眼,一束类似与他体香的玫瑰花,一句两年前鹅毛大雪的冬天,这些微弱零散的碎片全部在自认为不堪的记忆前发挥它勾魂摄骨的牵引力量,足以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两年前的冬天,是在他不告而别后的再一次重逢,无论是在相亲时的初遇还是医院后的再见,时末无数次感恩老天终于睁开了久睡的双眼,开始关注自己的人生,并在一成不变寸草不生一望荒芜的命运轨迹上书写描绘,使其草木葳莛,终年花开,可是这朵花藏在荆棘密布之中,即便时末想顶着被刺的血肉模糊的痛苦,伸手摘掉娇艳盛开着的玫瑰,把他永远保存在不受烦琐干扰和时间老化的真空环境中,但终是徒劳。
  手术中醒来后,从床边大姐微笑的脸中推测,上帝果然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梦中白色身影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哀哀乞求,命运的轨迹已经改变,朝最好的结果方向前进,
  “小末,生了个男孩子,很健康,非常漂亮,你姐夫起的名字,叫佑佑,愿上天保佑他”
  时末稍稍放心,又急忙问道,“,夏洛克呢,他怎么样?”
  大姐说,“他也很好,在隔离病房,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去看他,先养好身体再说,听话”
  他们都好好的,还活着,当时胸腔中的喜悦足能撑过小腹上刀痕带来的疼痛,两天后,终于能下床缓慢走动,先去看了在保温箱中的孩子,又找到夏洛克的病房,床上隔离病号服,一层层包裹严实,总算见到了他,
  五天不见,他更瘦了,瘦骨嶙峋已经不能够形容他当下的身体状态,他被隔离在无菌罩内,只能隔着一层保护膜看他,似乎听到时末弄出的动静,忽的睁开眼,可爱的双眼柔柔一笑,眼神由上而下落在时末的肚腹上时,慌张的想要坐起身,无奈身体使不出力气,又跌落在床铺上,
  时末急忙解释,“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他如果知道自己救了你一命,肯定很开心,你好好躺着,不要着急,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夏洛克依言躺好,恢复平静后,柔软温暖的眼神始终不离时末身上,不一会终于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缓缓的睡下。
  时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一遍遍的感激曾经为挽留住他生命发挥过作用的存在,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鬼神,并在心里许诺,以后一定多做好事,积德行善,一遍遍的感谢。
  当天晚上,在医生的允许下把孩子带去夏洛克的病房,可是推开门后,病床上却不见他人,难道是转到普通病房了,当时心里就只有这一种想法,他知道孩子出生后,病情跟着心情好转,他好了,不用待在加护病房里,终于可以牵牵他手摸摸他脸,
  走到小井的办公室确认心中所想,可是被告知他在急救病房,‘重症监护室的夏先生出现术后排斥现象,正在急救,’夏先生?,
  “夏先生?请问夏”
  “就是那位住院半年多的夏先生,听说刚接受了自己孩子的脐带血移植,听主任说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即便手术胜算也不大,果不其然,年纪轻轻的”
  这位护士后来还说了什么,时末记不得了,无头苍蝇似得在医院跑了好久才找到夏洛克急救中的手术室外,他的家人围在门外,焦急等待着,夏母看到时末,眼泪簌簌的掉个不停,夏父同样如此,都在哭,为什么哭,
  “都别哭,听到没有!”
  丧失理智后气急败坏的大声呵斥这些哭的声音,都不要哭,他还好好的,你们都不要哭,求求你们,不要哭了
  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满含歉意的说‘已经尽了力‘时,时末愣住了,茫然无措站在原地,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理解‘尽了力’的意思,只知道回过神时大姐站在身边,同样流着泪搂着自己,说让见他最后一面,今生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的意思是什么?“时末问,
  “再也见不到“有道声音回应自己,
  再也见不到,我不要,我不要,他还好好的,他说过会等我回家的,我们说好的,你们保证他会好好的,你们保证过的,他会好好的,你们不要骗我,都不要哭,听到没有,都不要哭,夏洛克才不会丢下我,他不会
  之后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起来了,再后来的记忆便是行尸走肉的躺在床上,度日如年,消耗剩下的生命过程,直至忘记夏洛克,忘记他曾经给过的温暖美好的时光,不再记得遇见他之后发生的所有刻骨铭心和幸福欢愉,
  不知今夕何夕时,自家大姐终于熬不住时末一成不变的死人状态,抱来佑佑,那是时末在两年前分别后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床边,咿咿呀呀玩的欢快,小手或抓时末的头发或摸脸,一会又爬到自己的身上,闹腾了几天,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怎么的,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最后控制不住演变成嚎啕大哭,不知是不是因为身旁的小人也跟着大哭起来,时末抑制不住身体能积压满槽的情绪,一下子全部倾泻出来
  “当时佑佑掉到地上哭的声嘶力竭,你也充耳不闻,真不知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周末聊天时大姐说起来,仍心有戚戚焉,忍不住责备几句,
  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救不了,留下来有什么用,时末没敢把当时心中所想说出来,但是的确这么想过几次,所有对于这孩子实在喜欢不起来,避而不见是之后采取对待儿子的方法。
  只是时末低估了孩子对于母亲的影响力,更何况是一个有着夏洛克一模一样可爱圆眼小人儿,喜欢是迟早的事。
  在周三的中午迎来了小井结扎事件的后续发展,在准备送最后的信件时,婆婆大人威风禀禀的推门进来,用了一秒钟思索她老人家是以什么理由被准许进入公司内部,然后摆出笑脸请她入座,
  “这周末把你儿子带回家里来,让他认认门,熟悉一下我们,你俩都太忙,我帮你们带,你放心绝不会亏待他,至于孩子的姓氏,你们抓紧时间改一下”
  “您的意思让小井成为孩子的爸爸?”时末不甚确定的问,
  “怎么,你不愿意?单亲家庭的孩子可不比父母双全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缺少父爱的男孩子,心理上有什么缺失的话,等将来后悔也晚了,你放心,小井这孩子心地善良,我保证他一定会当自己亲生的儿子来疼,不让你儿子受一点委屈”
  “我会考虑”
  时末暂且只能这样回答,可对方显然已经等不及慢条斯理思索一番的儿媳,当下就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的孩子,你还没有权利自己养着,你生了他,让他归你有什么不可以,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费劲,你快点,这周末尽快办下来”
  说完抖抖衣袖起身要走,这时门正好由外推入,走进一道白色衬衣的挺拔身影,恍然,时末暗叫,糟了,
  “抱歉,有些事耽搁了”时末还是立马道歉先,
  “我只接受请吃饭赔罪”
  “她犯了什么错非得请你吃饭?年轻人斤斤计较难以成大事”,原以为已经走了的人,却突然停在门口言辞生冷的说了以上的话,很让时末错愕不已,
  “您误会了,只是开玩笑”时末准备以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眼前的信件冷面美男非常不配合的悠悠道,
  “我是认真的,还去那家店好了”
  “年轻人是我儿媳的同事?”
  “也是邻居”
  “冒昧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没关系,还没”
  “有女朋友了?”
  “没”
  “那午饭更不应该和已婚的年轻女人吃饭,以免招惹闲话,”
  “清者自清,我刚刚有说,时小姐耽误了我工作上的事,吃罪了上司,用一顿饭抵消算是轻的”
  “据我所知,我儿媳只是负责资料收发的简单工作,实在想象不到她能耽误你什么大事”
  “公司内部机密,禁止外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时末面前据理力争,始终没有插嘴解释一句的机会,小井的妈妈是一位能言善辩的老太太,据说在附近的老太太之中能以一敌百,说上一天一夜也不带词穷的,而这位冷言冷语的面瘫邻居,怎么看也不像门卫大爷口中的沉默寡言礼貌有礼的形象,
  婆婆负气离开后,眼前人一改刚才冷言冷语剑拔弩张的态度,微微一笑说道,“去吃午饭”
  “我带了饭”
  “生气了”
  “诶?”时末不解,生气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惹你婆婆不快,拒绝赔罪吃饭”
  他似乎很肯定自己所说,义正言辞的指正时末确实因为生气才不履行赔罪的午饭行程,
  可能是碍于或许是他的朋友,时末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拿出午饭,摆在桌子上,径自坐下开始吃起来,
  朋友,认识他的人,应该知道他的一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喜欢什么电影,喜欢听谁的歌,喜欢哪个明星,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却没来得及去过的地方有哪些,本打算却没来得及完成的梦想是什么,还有那些遗憾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这些都想知道,
  眼前或许知道这些的他的朋友,坐在对面安静读着信,时末思索了几秒问,“你那个朋友”
  “哪个?”于擎抬起头看过来,
  “就是哦,没什么”时末突然不想再问,他的事情以目前的心理状态还不能轻松的提起,遂住口继续吃饭,低下头,眼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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