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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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办理邮购业务。上个星期我们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广告。”
“还得感谢你呢,哥们儿。”乔治说,“不用担心??妈妈什么也不知道。她再也不肯看《预言家日报》了,因为报上尽给你和邓布利多造谣。”
哈利咧嘴笑了。他曾经硬要韦斯莱家的这对双胞胎收下他在三强争霸赛中得到的一千加隆,以帮助他们实现开一个笑话商店的雄心壮志,不过让他仍然感到很欣慰的是韦斯莱夫人不知道他资助了双胞胎的计划。韦斯莱夫人认为,对.她的两个儿子来说,开一家笑话商店不是一个适合的职业。
消灭窗帘里的狐猸子花了几乎一上午的时间。一直到过了中午,韦斯莱夫人才摘掉防护的围巾,一屁股坐进一张中间凹陷的扶手椅里,紧接着又厌恶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她坐在那一袋死耗子上了。窗帘不再发出嗡嗡的响声了,它们软绵绵地垂着,因为喷了太多的药水而湿漉漉的。在它们的下面,失去知觉的狐猸子密密麻麻地躺在桶里,旁边一只碗里是它们黑色的卵,克鲁克山用鼻子嗅来嗅去,弗雷德和乔治眼热地朝它们望着。
“我想,我们吃过午饭后再来对付那些吧。”韦斯莱夫人指着壁炉架两边布满灰尘的玻璃门柜子,那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儿:一批锈迹斑斑的短剑、动物的脚爪,一条盘起来的蛇皮,还有一大堆颜色暗淡发乌的银盒子,上面刻着哈利看不懂的文字,最让人不喜欢的是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瓶,塞子上嵌着一块很大的蛋白石,瓶子里盛满了哈利肯定是血的东西。
门铃又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大伙儿都望着韦斯莱夫人。“待在这儿,”她不容置疑地说,一边一把抓起那袋死耗子,下面又传来了布莱克夫人凄厉刺耳的尖叫声,“我会带一些三明治上来。”
她走出房间,回手把门小心地关上了。立刻,大家都冲到窗口,朝下面的前门台阶望去。他们看见是一个乱蓬蓬的姜黄色头顶,还有一大摞东倒西歪、限看就要倒下来的坩埚。
“蒙顿格斯!”赫敏说,“ 他把那么多坩埚带来做什么?” “大概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哈利说,“他本该跟踪我的那天晚上,去办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抢购来路不明的坩埚?”“没错,你说得对!”弗雷德说,这时前门打开了,蒙顿格斯费力地搬着那些坩埚进了门,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天哪,妈妈肯定不高兴??”他和乔治走过去站在房门旁,仔细地听着。布莱克夫人的叫声已经停止了。“蒙顿格斯在跟小天狼星和金斯莱说话,”弗雷德小声说,同时皱紧眉头专心地听着,“听不太清楚。。。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冒险用一次伸缩耳?”
“值得一试,”乔治说,“我可以悄悄上楼拿一副—— ”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爆炸般的声响,伸缩耳变得完全没有必要了。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韦斯莱夫人扯足嗓子的叫嚷。
“我们这里不是窝藏赃物的地方!”
“我真喜欢听妈妈冲别人嚷嚷,”弗雷德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说道,他把门打开了一两英寸,好让韦斯莱夫人的声音更清楚地传进屋里,“换换口味真不赖。”
“—— 完全不负责任,好像我们的烦心事儿还不够多似的,你还要把这一大堆偷来的坩埚拖进屋子—— ”
“那些傻瓜怎么会让她由着性子发火呢。”乔治摇摇头说,“必须趁早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的火气会越来越大,接连几小时嚷嚷个没完没了。哈利,自从蒙顿格斯在应该跟踪你的时候偷偷溜走之后,妈妈就一直盼着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哦,小天狼星的妈妈又叫起来了。”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了门厅里那些肖像发出的一片尖厉刺耳的叫声中。
乔治想关上房门,把声音挡在外面,但没等他来得及这么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一丝不挂。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小精灵根本没有注意哈利和其他人。他就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弓着背,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问那头走去,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
“闻着就像阴沟和罪犯的气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啊,泥巴种、狼人、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你好,克利切。”弗雷德声音很大地说,一边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家养小精灵顿时僵住了,嘴里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做出非常明显但很令人怀疑的吃惊样子。
“克利切刚才没有看见年轻的主人。”他说,转身朝弗雷德鞠了一躬。他的脸仍然对着地毯,又用别人完全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是老败类的讨厌的小崽子.”
“对不起?”乔治说,“最后那句话我没听清。”
“克利切什么也没说,”小精灵又朝乔治鞠了一躬,然后用虽然很轻、但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对古怪的小野崽子。”
哈利不知道要不要放声大笑。小精灵直起身,用恶毒的目光望了望他们大家,显然相信他们都听不见他的话,因为他又继续念叨开了。
“还有那个泥巴种,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哦,她该哭得多么伤心啊,这里又新来了一个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在这里做什么呢?克利切不知道??”
“克利切,这是哈利,”赫敏怯生生地说,“哈利波特。” 克利切那两只浅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嘴里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满火气了。“那泥巴种居然跟克利切说话,就好像她是我的朋友,如果克利切的女主人看见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哦,她会说什么呢—— ”
“不许叫她泥巴种!”罗恩和金妮非常生气地同时说道。
“没关系,”赫敏小声说,“他脑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说—— ”
“你别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弗雷德一边说一边非常厌恶地瞪着克利切。
克利切嘴里仍然念念有词,眼睛望着哈利。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哈利波特?克利切看见伤疤了,肯定是真的,就是那个阻止了黑魔头的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
“我们都知道,克利切。”弗雷德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呀?”乔治问。
克利切的一对大眼睛猛地朝乔治望去。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他躲躲闪闪地说。
“说得倒很像是真的。”哈利身后的一个声音说。
小天狼星回来了,他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门厅里的声音平息了,也许韦斯莱夫人和蒙顿格斯把他们的争吵转移到厨房里去了。克利切一看见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压扁在地上。
“快站起来,”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想做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小精灵又说了一遍,“克利切终生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 ”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黑暗,它太脏了。”小天狼星说。“少爷总是喜欢开点儿小玩笑,”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克利切说话时又鞠了一躬。
“不管少爷怎么说,”他愤愤不平地嘟哝道,“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他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
“我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每次你出来假装打扫卫生,可是把什么东西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间,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小精灵说,然后又很快地念叨起来,“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决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种、败类和小崽子把挂毯毁掉—— ”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小天狼星说,朝对面墙上投去轻蔑的一瞥,“她会在挂毯后面再念一个永久粘贴咒,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如果我能够摆脱它,我决不会犹豫。好了,你走吧,克利切。”
克利切似乎不敢违抗直接的命令,不过,当他拖着两只脚走出去时,他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而且他走出房间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 从阿兹卡班回来,倒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卑鄙小人住了进来,她的宝贝被扔了出去,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如今他又回来了,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 ”
“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啦!”小天狼星烦躁地说,对着小精灵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小天狼星,他的脑子不正常,”赫敏恳求道,“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们能听见他的话。”
“他独自待的时问太长了,”小天狼星说,“从我母亲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自己对自己说话,不过他以前就是一个可恶的小—— ” “如果你放他自由呢,”赫敏抱有希望地说,“说不定—— ”
“我们不能放他自由,他对凤凰社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小天狼星粗暴地说,“而且,不管怎么说,那份惊吓也会要了他的命。你突然对他提出要他离开这个家,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小天狼星走到房间那头,克利切千方百计要保护的那个挂毯覆盖着整面墙壁。哈利和其他人跟了过去。
挂毯看上去很旧很旧了,颜色已经暗淡,似乎狐猸子把好几处都咬坏了。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他们清楚地看到了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一直可以追溯到(就哈利所知)中世纪。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你不在上面!”哈利看了看家谱最底下一行说道。
“曾经在上面的。”小天狼星说着指了指挂毯上一个焦黑的小圆洞,像是被香烟烧焦的痕迹,“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销毁了—— 克利切很喜欢低声念叨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