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铃铛叮当作响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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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见了,问我要不要花,他为我去摘。
注定的吃货是死在嘴上。
我淌着哈喇子和他撒娇,并承诺要是花到手了,就分他一半。
小公子一听,哟嚯!这可比平常多多了,占了大便宜了!立马拍着胸脯嗷嗷往老树那边跑。
冯喜钟一下子说不下去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表情扭曲。
“我爹死了!我娘也疯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她突然尖叫起来,抓下那朵别在鬓角的花,丢在地上。
“他一夜未归,爹娘都急了。他们打了灯笼出去了一夜。”
我就坐在门槛上等了一夜,娘带着小公子回来了,敢情人家被土豪们赶上了树,呆了一个晚上不敢下来。
我和娘以为爹爹会回来。
爹爹回来了,没了脑袋,他的灯笼灭了,怕小公子真出什么事,来不及回家看一眼,摸着黑在山上找人。脚一滑,掉下去了,脑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娘一句话没说,拉着爹爹的尸身徒手刨了一个坑一捧一捧的把爹爹葬了。
冯大善人愧疚极了,要接我和娘亲到府里。
娘把我送了过去,说还想陪爹几天。
大家一向也是很合理的没多想就由她去了。
我在冯大善人家里呆了好几天,还没等到娘亲回来接我。冯大善人摸着我的头,和我说娘亲要和爹爹说最后几句话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娘亲是回来了,她是横着回来的。
听说在爹爹头七那天,她一直说见到爹爹还念念叨叨的说家里头没了他冷得很,她死死地把门封严,整整升了好几堆碳。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疯了,不停往脸上抹胭脂打扮说要给谁看看美不美。
冯喜钟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问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宫的吗?”
我试验的猜测了一下,“你……利用小公子,踩上去,打通关系?”
冯喜钟拍着巴掌大笑道,笑的眼泪的都出来了,“哈哈!你都猜得出来,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呢?!一群蠢蛋!真是蠢到家去了!竟然被我骗了!”
谁又会想到一个9岁的孩子算计他们,在这个年龄优势下,冯喜钟顺风顺水在冯大善人府里有了一席之地,成了当地的一枝花。
自然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肥水不能够流去他人田里。所有人都以为冯大善人家的小女孩是童养媳神马的,而冯喜钟也在努力的制造这个美丽的误会。
小公子虽然傻,男女之事不懂太多,至少还知道有奶是娘的道理,即使冯喜钟假意掏心掏肺的一心对他,他已经依赖上了,也没多想什么以后嫁不嫁人之类的屁事,待在一起就好……
小公子一直都这么以为,但是冯喜钟知道不会,她恨透了这个地方,甚至与恨自己的无能无可奈何的吃着仇人家的大白米饭好几年……
冯大善人好歹是那个山头的一霸,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冯喜钟利用这个,搭上线。成功的在那一年入了钦点名单,入了宫,府中没有一个不骂冯喜钟狼心狗肺。
冯喜钟上路第二天,小公子心智全开。
“啊!”
我被冯喜钟毫无预兆的嚎叫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她的一头及腰长发白的和雪一样,地上是摔扁的镜子,扭曲隐约的映出了一张老妇的脸。
“报应!报应!!”我看不见她的脸,她背对我,声音嘶哑,“这辈子,我还不清,谁都还不清……”
“你来了?公子……你来接我了……”
隐隐约约听着她自言自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冯喜钟就断气了。
我的肩膀给人拍了一下,“鳌公子,我来收冯姑娘答应老太婆的数。”
我皱着眉头骂过去,“什么鬼东西!滚!”
“鳌公子,这是老太婆和冯姑娘之间的一笔账,老太婆替她做了事,不能没有报酬吧。”
“多少钱?”我直接解下钱袋丢给她。
老太太摇了摇头,把钱袋放到我手里面,笑道:“老太婆不缺这个,我们早已经说好了。”
是那天拦我马车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补丁衣裳,她手上拿着一朵红色纸花,她走过去把把朵花在冯喜钟的嘴上轻轻一点,瞬间挺立褪了一层花瓣成了一朵嫩嫩的小红花。
老太太也不看我,把花丢进随身的小篮子里头,匆匆的走了。
给我看来那朵纸花吸了冯喜钟的精气神马的,我再蹲过去看冯喜钟,是块风干n年之久的腊肉一样摊在地上,完全没了之前的美感。
什么鬼东西?!
冯喜钟这个样子要让姐回去怎么交代?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跑回去,小皇帝正正的坐在大堂,忧郁的皱眉头,眼屎都没有注意到去擦。整个人就是个丢了老婆的落魄痴心男。
小皇帝看见我的时候,看见我一脸晦气,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了。
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无奈之下,我扯了一个谎。
“冯姑娘给一个男的带走了。”
小皇帝听了,连连笑了好几声,瘫坐在地上,“好!好!他回来接姐姐了。真好,她不用陪我这个废人了!真好……真好……”
“她可以过得很好了,她一直都这样想的。”
或许上天可怜冯喜钟,这天夜里小皇帝念念叨叨时候吐了一口污血,太医被架过来诊治,老泪纵横仰天长啸,
“皇上好了啊!好了啊!”
大臣们八卦一下后,一致认为是妖邪入体。冯喜钟过身后又再次担上坏名,谁叫你走了以后,小皇帝立马就好了呢。
12
小皇帝虽然好了,怎么说也败了身子好多年,成天到晚的人参鱼翅啥的往他屋子里面送,脸颊鼓起来了,但是没有一点血色,一个吹鼓的气球只是胖里头全是空的。
“总觉得皇上好像好了,又好像不好。”阿禆蹲在一边扒拉着杂草恹恹的。
我不知道这个谎撒的对不对,但是见到小皇帝突然之间好了,我总是忘不掉那个老太婆在冯喜钟死后拿着的那朵纸花,怎么的就突然掉层皮成真花了呢?
还总是说什么冯喜钟欠她数。
我心不在焉,“可能是上天保佑吧。”
阿禆一听我搭话,咚一下跳起来,揽着我的脖子,喳喳说着他的见解。
“八成是那冯喜钟的事儿,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啊!你见过几个病入膏肓的还剩几天好活的突然吐口血就好了的,那个游医华佗都不见这么神的。”
我瞪大眼睛,“难道是……”
阿禆对上我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叉!”
阿禆捂着下巴,凄厉惨叫,“鳌兰!我c你八辈儿祖宗!!”
摆下话来,他打算就黯伤带着他伤透的胡子灰溜溜的走了。
“阿禆,没了胡子好看。”
我好心劝导,
他猛的一回头,眼睛亮晶晶:“真的吗?!你喜欢?”
我躲过他希冀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哈哈笑着,“我喜欢娘娘腔。”
他低下头,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哼,阿兰,别骗你自己了。”他突然又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扳过我的脑袋对上他的眼睛,“你心里头一直都有我,有他。他不在了,当然就剩我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敢说不感动。嗯?”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造化弄人,苦苦追了这么些年,结果刚到嘴边,就被拿回去了,就算我给再多,也拿不回来了。
“别忘了珠姐儿在家等你。”
说完,我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他的声音有些变调,“是你塞给我的。这么多年了,我顺着你,你想要什么,我不顾主公,尽我所能。”
“郭嘉已经走了,不要你了。”
“能不能睁开眼,回头看一眼我。”
“这些年,我一个没有家的男人,我不上战场你看不出来为什么吗?陪你这么多年,你什么都看不见吗?”
就如同我对师傅一样, ;无论多好,他都看不见,不愿意看见。
现在的我就像师傅一样,一直对身后的那个人说的做的都不在乎。我到底追着什么,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郭嘉啊,历史上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郭嘉。
然后呢,然后呢?
我被阿禆拥入怀中,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话,痒痒的……
我一直在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傅在阿禆多年对我的痴心下被抛出去了,能抛多远我不知道,能不能忘记我也不清楚。
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和狗剩子在往主公府里赶回来认亲的路上,我们吃着硬掉渣子的干粮,隔着篝火,那双眉眼还是温润如玉般沉静,鼻间是他的淡淡的药味。他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抱着我。
“鳌鳌,我走了。”
我抓着他的衣袖求他。
他笑着和我说,不怕,不怕呀,有人可以护着你了。
可是我只要你啊,我只要师傅护着我,跟护着胡胡姑娘一样,像腻着冯喜钟一样成天到晚只有我。
傻得你!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实实在在的把自己从梦里头打醒了。
我去,我这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我感觉得我的胖脸一点点的胀起来,热热的,麻麻的疼。
阿禆急忙忙的把门推开,三步两步走到我床边,拉开帘子,就着微暗的烛光,仔仔细细的把我看了一遍。看到我发酵的半张脸以后,脸色沉了下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敢说梦见了师傅,我只是胡编了一直蚊子老在耳边飞,嗡嗡叫的烦人,想弄死它的时候收不住力气。
他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以为有采花贼过来要对我这样那样。
我汗……
“关键问题就在,我难以相信会有什么采花贼会有一双利眼能看出来你的真身,要不是这么多年了解了,有人要说你是女人我都会瞎了他眼睛。”
“……”
“一双脚,除了大小和我不一样以外,我都不知道我的毛比你少几根……”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脚把他踢翻到脚踏,“尼玛个二货!敢说老子的不是!是谁昨天赖死赖活的说没了老子就活不下去的!”
他懒懒的倚在床边,举手,“我说的呀~”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我又给了他一脚。
“那不是已经到手了吗?”他故作风流的撩了一下扎的高高的马尾辫。
“……”
我去,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实在没了话说了,我倒下把被子仔仔细细的掖牢了脖子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