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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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论诗人
故事结束了,你却依然那样深情的望着大海,你在想那就是你的前世吗?一个流浪在十七世纪的英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游吟诗人,一个终生都在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少女而作诗的诗人,一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诗人……但你知道,那只是你的幻想,你是远远也比不上那位你虚构出来的诗人:爱德华&;#8226;格雷的。在这个过分商业化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欣赏诗歌了,那种最原始的美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消失殆尽,“诗人”在现代人的印象里不过是一些感情过剩的绣花枕头,而且患有诸多的心理疾病。因为他们大多英年早逝,许多诗人用自己的手结果了自己的命,好像“诗人”这个称谓永远受到了“死亡”的诅咒。然而,他们真心想留给这个已经弃绝了他们的社会的东西,世人却并未参透,反而报之以茶余饭后的嘲讽与嬉笑。这样的人总是抱怨诗人的诗句是他们所读不懂的,因为有悖常理,因为不合逻辑,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诗人的诗句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就像孩子笔下那天真的蜡笔画,是世人太复杂……
很多人将“诗人”和“疯子”画上了等号,其实在这一点上也并非没有道理,二者都有些行为古怪、离群索居,似乎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衡量,但这些人往往忽视了“诗人”和“疯子”的一个本质区别,那就是:其实“诗人”根本就没有疯,他们只是太孤独了,在这人山人海的地球上,难以找到自己的“同类”。他们其实并不奇怪,也并不孤僻,正相反他们的内心其实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热情的圣火,他们渴望交流,渴望沟通,渴望理解,渴望那些简单而纯洁的问候,是这个过于“逻辑”的社会让人们的一切行为都带上了过多的原因和目的,无数的淡漠和防备。这使你觉得自己好像天天都生活在一大团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浓雾里,人与人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面比故事中那13号监狱还要坚固的狱门,这“狱门”慢慢地使人们“郁闷”,这郁闷又慢慢地形成了现代人内心永远也难以开启的“心狱”。多少次,你孤独的徘徊在拥挤的大街上,想要用人与人之间的气息来冲淡这种令人疲倦的孤独和苦闷,但你所得到的不过又是一首“讨厌”的诗歌罢了:
“大街上,
奶白色的浓雾,
是灵魂在飘浮……
生与死的距离,
在这一刻,
变得模糊……
它们寻觅着逝去的生命,
亲吻着熟悉的面目……
执着的人没有理会,
依然迈着匆忙的脚步,
人与人之间的淡漠,
流动着一缕无可奈何的孤独,
在这奶白色的浓雾里,
人们庆幸于被安全地放逐……
隔在他们之间的,
是灵魂在跳舞,
它们渴望拥抱,
厌恶放逐!
然而,
让我用什么来救赎?
大街上,
奶白色的浓雾,
是灵魂在飘浮……”
其实,你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个诗人,虽然别人都这么称呼你,不过你自己清楚在他们调侃的口气中所流露的不过是对“诗人”的冷落和无奈。你曾经听老师讲过,在七八十年代诗人曾经是当时中国校园中最“吃香”的人类,历史书上也白纸黑字的写着:中国古代文学史差不多就是一部诗词的历史……可现如今,为何就没落了呢?而且没落得了无声息,没落得理所当然。虽然,这个问题令你根本不必百思也可得一“奇解”,但你就是不愿相信,也许这就是诗人的宿命吧,一个高尚的自我欺骗者的无能为力史。
你站在海边,一个人望着太阳,太阳的味道就像童年时代从树上落下的青枝,那时的你可怜它们,所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根一根地埋在湿润的泥土里,你相信每一根青枝都能长成一棵大树,只要他们能接近土壤,接近露珠……那是你曾经的梦想啊,你忘了吗?
“病人的心跳很不稳定……气息微弱……”一位医生对身边的护士说,而护士正不停的给医生擦拭着前额的汗水。医生用手中夹着棉球的镊子不停地擦拭着你左肋的伤口,可那些棉球犹如漂浮在小河中的海绵,一瞬间就吸满了血。医生的眉头紧皱,脖颈的汗水滴到了地上。“病人需要马上输血,O型血,快!”医生说道。
“大夫,血库里O型血已经不够了,还有其他三个手术室也断血了”护士焦急地说。
“他的家属还没到吗?”大夫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滴说。
“没有,送他来的同学说:他爸和他妈早就分居了,他平时根本不提他父母的事儿,他手机里好像也没有父母的电话号码……”一个刚刚进入手术室的护士说。
“马上向最近的K医院调血……对了,立刻到医院的广播室,向全院广播:征寻O型血的捐献者……快,慢了,这个孩子就完了!”大夫说着,不停的用棉球尽量堵住你流血不止的伤口。
昏迷之中,你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飞一般地冲出了手术室,然而模糊的眼和混乱的意识以及那些透明的麻醉剂,却无法剥夺你的诗意天堂,可悲的是:你梦的越美,就越接近死亡……
如果将生命比作一片纯洁的苍茫,你可曾去过那最美的地方?你曾说它就在地图上,也曾梦想有一天,能带着心爱的人儿,一起去那里欣赏。那里是雪神手指间滑落的一瓣哀伤,那里是杜鹃花盛开的地方,那里流淌着青绿色的草场,那里的爱情永远年轻,那里灵魂都会飞翔,那里就是玉龙第三国,那里有传说中最凄美的死亡……
你曾说过,在玉龙雪山脚下,埋葬着已经被这个时代遗忘了的爱情,而那正是你所追寻的爱情。漠然中,镜子里一个诗人的眼泪浸湿了你的心情,你望着这个可怜的家伙,听说他曾想为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而殉情,人们都说他冥顽不灵,可谁又知道他其实是动了真情……其实,他本不应受到嘲笑,他只是生错了时代,他应该生在一个属于神和英雄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像他这样的人,应该被升做神灵……
旅游手册中的玉龙雪山,就这样应和了你的心情,也许是因为你正在阅读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文明;也许是天上的星星在这样月光如水的夜空里显得格外轻灵;也许是偶然间想起了生命中那些匆匆而过的背影;也许是心理还有放不下的牵挂,理不清的感情……然而,在那一刻,你沉醉在这书本上的人间仙境,那里是丽江之畔:纳西族人的圣地;那里是著名的“殉情之都”,那里传来了东巴先人为超度第一个情死者而吟诵的《鲁般鲁饶》经:
“可怜的开美久命金呀,快来上吊情死吧!在那人世间,苦死一辈子,不得吃不得饱;挤奶一辈子,不得喝个足;放牧一辈子,不得穿的暖!好眼来看好山景,好手来挤好鲜奶,住到白云缭绕的山国,这里:金花不会谢,金果不会落,没有苍蝇和蚊子,野鸡报晨鸣,獐子当家狗,日月做明灯;白鹿当耕牛,红虎当坐骑;彩霞当织锦,生命永年轻;恋人永相爱,与野兽为友,与自然为伴;这里是一日劳作终生享受的天堂乐园——玉龙第三国,来吧,来到这里吧,我温柔的情郎,快快进入我们的梦乡,我永永远远属于你的肩膀,你为何还在犹豫哀伤,尘世的生命苦长,快来吧,我温柔的情郎……”
多么诗意的情死国啊,多么倔强而纯粹的爱情啊,找一块雪山深处的净地,用树枝搭起那漂亮的“游吉”,用双手采来那美丽的杜鹃,剪下一缕青丝送给对方,将它装饰在最美丽的嫁衣上,让我们跳一支“游舞”吧,约定了穿上那最心爱的衣裳,让我们唱一曲《游悲》吧,你我互诉衷肠……洒下那火红的花瓣呦,留下一朵醉人的芬芳,何必做那白头偕老的夫妻,让亲情将爱意慢慢淡忘,不如到玉龙第三国去情死呀,情死一世,胜过天神玉皇,那永不衰老的恋人之国啊,死亡的瞬间就像再生一样……
雪花是有情人的眼泪,编织了一段又一段的凄美,为何凡是古老的传说总会令人伤悲?难道神的寓言,骗世人犯下了所有的罪……朦胧中,你的耳畔响起了钢琴的韵律,那只是“朋友”的妹妹,是否依然用纤细的指尖撩拨着你那自欺欺人的虚伪,谁会记住你,你又忘了谁?梦中的雪花会了解,牵挂是一种罪……为什么,一位诗人的泪,永远带着伤悲:
“钢琴上飘着雪花,
他们舍不得融化,
但手指是温暖的,
雪花,爱着她,
轻吻的瞬间,
雪花,哭了……”
第二十五章 熊哥
“大夫,他同宿舍的一个同学来了,他是O型血!”一位护士从门口进来小声对大夫说。
“好,马上组织献血!”大夫说着又用一块棉球蘸着酒精,擦拭着你左肋伤口上那已经凝固了的血块儿。
你躺在手术台上,你的灵魂却在聆听我的声音,我知道你还有一些模糊的感觉,你身旁躺着的是你的同学,透明的输血管儿已经流动着红色的血浆,那些血液顺着针尖慢慢地渗入了你的身体,你也许还不明白,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死亡也不是一切的终结,因为活着的人会记住死去的人,死去的人会变成一道伤痕,留给所有爱过他的人,等那个人也死了,他的故事又会留给下一个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整个世界上只生活着一个人,一个大写的人,一个很久以来都不曾死去的灵魂……
你的朋友现在正侧着头看着你紧闭的双眼,这是他第二次救你,第一次是在沙滩上,他把你从噩梦中推醒,让阳光射进来。这一次,他想把你从死神手中拉回来,让生命眷顾你。他姓熊,是宿舍中年纪最大的,所以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你敬称为他“熊哥”,一个朴实而“一般”的人,这是他的自我评价,他总是称呼自己“一般人”。然而,真正的“高手”恰恰都是如此自谦的……他常常和我这个“光棍儿”愤愤地说:“如果我像你一样也会写诗,有你的这点儿才华,那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女朋友了!”而每当这时,你都会笑着对他说:“你的女朋友不是多得犹如恒河沙树吗?怎么还嫌少?”
“你成心的是吧,臭小子!我那都是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熊哥瞥了你一眼,“气急败坏”地说道。
其实,熊哥心里有许多的“女朋友”,然而思之愈切,却是更加求之不得,所以每当宿舍清静之时,你就总能听见他的口头禅:“哎,该找个妞儿了……”,每当说完这句话,熊哥都会效古人仰天长啸以名其志,捶胸顿足以抒其愤,俯仰之间,感慨非常……然而与此同时,熊哥也能故意表现出那种无人能及的玩世不恭,好像他的爱情可以同时分给许多人,似乎所有女孩儿在他眼里都是“美女”,他的绝活儿是可以用大脑同时去思考N多个女孩儿,又可以在一瞬间将她们所有人都忘掉。以此类推,他总是有爱不完的妞儿,也总是有忘不完的人。这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困难,可对你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奢望。至今为止,你真正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