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吸毒调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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菝磕甑牟普杖搿H绻棵菊咧芪У5名到7名隐性吸毒者算上,这些“四号客”的吸毒消费远远超过德宏州的年财政收入。更主要的是,德宏州因毒害失去了许多发展机遇,曾经红火的旅游和边境贸易也成明日黄花。
全球毒品每年销售总额8000亿至1万亿美元,占全球贸易总额的10%,这一数字高于石油和天然气工业的收入,与全球军火贸易额相差无几。中国每年用于禁毒和毒资的直接消耗几近2000亿元之巨;相当于1998年那场百年不遇特大洪水的经济损失。
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3)
吸毒所带来另一个恶果是艾滋病。艾滋病可产生惊人的经济损失。中国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若以艾滋病病人平均死亡年龄为35岁和中国人劳动年龄至60岁及每人每年创造社会财富约万元人民币计算,平均因一人感染艾滋病病毒减少创造社会财富而造成的经济损失约37万元人民币。
按专家估计,目前中国艾滋病感染者已达84万人,则全国因艾滋病病毒感染增加的医疗费用和经济损失将达3108亿元人民币。如果不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5年后,中国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将达到1000万人左右,随之而来的经济损失可达7700亿元人民币。7700亿的概念,那就是相当于中国2005年军费、医疗和教育支出经费相加的总和。
艾滋病还给家庭、社会增加了不可估价的负担:据专家估计,中国一个艾滋病病人的医疗费用相当于中国家庭年收入的一半-倍,这对个人和家庭来讲,无疑是难以承受。另外,青壮年大多承担扶养孩子和赡养老人的义务,一旦早逝,会严重影响家庭和下一代的生活,再则,遗留下无依无靠的孤儿和老人,将给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
艾滋病的影响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从卫生经济学角度看,艾滋病对宏观经济的影响还应包括间接影响,那就是由于劳动力的损失而减少的对经济的贡献。比如艾滋病人早逝留下待抚养的艾滋孤儿教育生活费无法计算在内;艾滋病导致贫困人口增加,加大贫富差距的损失无法计算在内;艾滋病加剧社会不稳定因素,造成社会恐慌,影响人们心理的安全感也是无法计算的;由于艾滋病传闻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它对当地的社会形象和经济发展投下的间接阴影,及其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样无法计算。
此外,吸毒给社会带来的可见损失,不仅仅是经济损失,它还包括其他一些损失。首先,由于毒品问题的泛滥,一些山地和农田被侵占,用于种植毒品,从而影响粮食的产量,造成粮食的损失。其次,由于毒品的生产和加工都是在隐蔽的情况下进行,而且条件比较简陋,因而很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再者,由于毒品问题的泛滥,还会大大败坏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社会风气,使一些传统的价值观念和美德慢慢丧失。
●中国被毒品屠杀的劳动大军
对于任何国家而言,成人劳动力都是物质生产和社会会生活的中坚,青少年一代更是国家的重要资源和希望所在。但是,在今天的世界各国,吸毒不仅毁掉了许多成年人,使他们失去了为社会创造财富的能力,而且,吸毒还腐蚀着大量的青年一代,使他们在肉体上、心灵上都经历疮痛。
在吸毒引起的社会损失中,人力资源损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内容。人力资源损失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明显的人力资源损失,一类是不明显的人力资源损失。
明显的人力资源损失就是指那些因吸毒而直接致死者。早在20世纪80年代,全世界每年因吸毒造成10万人死亡,约1000万人因吸毒而丧失劳动能力,90年代仅美国每年吸毒就造成50万人丧生。2004年,中国有案可查的吸毒者已达115万人,因吸毒造成的死亡人数累计达33975名,实际死亡人数可能还要高于此。
吸毒者多数短命,一般寿命不超过四十岁。吸毒人员的平均寿命一般是45~47岁,即最长不过50岁,当然特殊的能稍长些。这与吸食量多少、吸食时间长短、吸食方式都有关。伤害程度不同,寿命长短也不一样。
吸毒者的平均寿命比一般人短10~15年,25%吸毒成瘾者会在开始吸毒后10~20年后死亡。也就是说约1/4的吸毒者会在30~40岁死于与吸毒相关问题,因为大部分吸毒者是在20岁前后开始吸毒的。
吸毒者的自杀率远远高于一般人群。有资料表明,吸毒者自杀发生率比一般人高10~~15倍。这是因为吸毒者每时每刻都处于严重的应激状态中,如戒断症状的折磨、为获得下一次毒品处心积虑、被家庭和朋友所抛弃、经常受到贩毒者的威胁、提防警察的抓捕等,因此,吸毒者常常会选择自杀来了结自己可悲的生命。
吸毒者常死于各种意外事件。毒品可使吸毒者出现认知功能障碍、注意能力下降和操作能力下降,因而发生大量车祸和各种工伤事故。有些毒品使吸毒者不能正确判断高度和距离。吸毒者本来在20层楼上,他却错误地判断自己在平地上,于是,他本想“走”到街上,却从20层楼跳了下来。迎面而来的汽车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吸毒者却错误地判断车离他还很远,于是,他迎着车走过去,死于非命。
不明显的人力资源损失,就是指那些因吸毒而造成的劳动能力丧失。这种损失,在中国尤其是毒情严重的一些西部省份更是令人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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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4)
笔者曾亲眼尖刀;在广西边境凭祥的一个村屯里,毒品在村里几乎能公开叫卖。在村里主要道路上,毒品交易呈半公开化,当时,吸毒的多是一些有钱的生意人。村里许多类似赵明在边贸捞了一笔的年轻人都沾上了毒品,几个一群,公开吸毒。在村里的大树底下、牛棚和水田里到处可见丢弃的针头。一些村民在犁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针头扎到。
中越边境贸易火爆的时候,这个村的年轻人很活跃,也很有经商头脑,从上海运布匹到越南销售,不但赚了不少钱,还学会了越南话和柬埔寨话,多年的边贸生意,使他们成了村里的经济能人。但后来,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沾染上了毒品。
后来,这个村子因为吸毒感染了艾滋病,在3年时间内,共有16位年轻人相继病死,这些家庭的老人因此遭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莫大悲痛。对村里的年轻人为何早逝,一些村民还蒙在鼓里,都以为是吸毒戒不了而死的。
知情人说,以前吸毒在该屯很普遍,许多年轻人都走上吸了戒、戒了复吸的道路。由于共享针头,他们最终感染上了艾滋病。这3年正是发病的高峰期,因此出现了密集的死亡病例。
一些村民对艾滋病很忌讳,他们担心这样的事传出去对村里的影响不好。一位村民叹气说:“不想说了,多丢脸啊。我们这里都快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了。”
据了解;云南德宏州有个村子,村里的青壮男子几乎都因吸毒或进戒毒所,或进劳教所和监狱,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还因吸毒而染上爱滋病。于是,村里寂寞的女人们,一到晚上就要去敲村中小卖店的门,找那个充当看更的、已退休的男人过夜。那老伯说,有的时候一夜就得接待三五个村妇,体力实在受不了啦。这不是个笑话,讲这故事的是云南的一位全国人大代表,听这故事的是是公安部长周永康,并令在场的所在人深感震惊。
德宏州有位公安局长在一个村子调查时,发现抬棺材的人只有四个而不是传统的八个人,一问,才知道村子里其他男人或入狱、或劳改、或等死、或患病,只剩下这四个壮男了,村里的房子也是破烂不堪的。这位公安局长说,“让人掉泪啊,我连父亲去世都没有哭过!”
德宏州吸毒人员有25321人之多,占全州人口的。从1995年以来,因吸毒死亡的人数高达2626人,有8400被感染上HIV,2600名艾滋病人。吸毒者中青壮年占91%,吸毒使他们丧失了劳动能力,由此造成了劳动力匮乏,出现了田地荒芜、出租、出卖的现象。有的人家穷到连一双筷子都找不出来的程度,生计难以维持,孩子无钱上学,妇女离乡出走。
德宏州的瑞丽是最早受毒品危害的地方,全县204个自然村中, 201个村有人吸毒。至于在城镇,曾握有万贯家财的大款最后沦为家徒四壁的乞丐比比皆是。毒品的瓦解力量可以使个人倾家荡产,也可以将一村一厂,甚至一地一国的兴旺景象变得萧条与破败不堪。有的村寨因吸毒者过多,劳动力匮乏,出现土地无人耕种,或变卖或荒芜的情况。在吸毒突出的少数民族村寨,姑娘不愿嫁本地人,大多外出打工、嫁人;已婚年轻妇女拋家弃子,远嫁山东、河南。在个别少数民族村寨,甚至出现了人口负增长。
南永村水库社郭云显父子四人吸毒,媳妇不堪忍受,将幼小的儿子亲手掐死后,服毒自杀;许老屯父子三人吸毒,在两个儿子因吸毒死于艾滋后,许老屯绝望自杀。1990年以来,这个有243名吸毒人员的行政村,因吸毒死亡32人,11个家庭成为绝户。吸毒人员为筹措吸毒资金,村民的鸡猪鸭鹅,没等养大就被偷了,种植的庄稼、草果八角,一一被吸毒人员偷摘,群众颗粒无收。
梁河县芒东乡一对傣族夫妇都吸毒,家产早已变卖光,2001年1月夫妇俩竟残忍地把14岁的女儿卖到山东,拿回4000元钱,不到3个月就吸光了。无奈之下,妻子只好带着12岁的儿子上车扒窃,一次因无钱付车费,母子二人从行驶的车上跳下,儿子当场摔死。这种家破人亡的事情在吸毒者中比比皆是。
盈江县弄璋镇南永村共有29户72人,其中兄弟或叔伯吸毒的有1户25人,一家两代或三代都吸毒的有17户47人。因祖孙三代吸毒或父母带动子女吸毒而死绝的有7户,另有七八户濒临绝境。水库社村民郭云显父子四人吸毒,媳妇不堪忍受,将幼小儿子亲手掐死后,自己喝农药自杀。 章金社村民杨发强一家五口,人人吸毒,两个儿子已吸毒致死,小儿子杳无踪影。
陇川县赛号乡朋生一队,这个19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就率先富裕起来的寨子,如今却因吸毒和艾滋病蔓延,村里青壮年大都进了戒毒所和劳教所,田地无人耕种,老人死了无人抬棺,十年间无一户村民结婚娶媳妇,已婚妇女和未婚姑娘纷纷弃家逃往山东、河南等地另谋生路。该村当年的红旗拖拉机手雷贵幺的三个儿子,无一人活过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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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5)
陇川县有一个景颇族村寨,因吸毒有4户人家已经成为绝户,连续多年出现人口负增长。有一户人家,两个10岁、12岁的孩子染上了毒瘾,为了从父亲那里得到钱,把父亲也拉进来一起吸毒。一个只有230人的小山村,吸毒者就有56人,大部分青壮年都染上毒瘾。每年收割甘蔗时,都要到其他村社雇请劳动力。
图10:死于街头的吸毒者
云南一位名叫曹明强的全国人大代表在视察德宏州时激愤地说:“这和战争有什么两样!被毒品和艾滋病肆虐的德宏,留下大批的孤儿和寡妇,在一些边境村寨,已是‘千村霹雳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了。” 他在云南四处奔波,一跑就是几乎两个月。他深入到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