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狐情未了痴王狐妃-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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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净事房!娘娘,你这就带你去!”李禄挥动着双臂,领着白如霜往前奔。要是司马枫真的被阉了,那皇上攻打南丰国,不是少了一员大将。更何况皇后必然也会生气,到那时真是乱成一团粥了。李禄听应子荣一说,急忙找来了。
二人到了净事房,听得里边一声惨叫声,白如霜只觉着双腿一软,上气不接下气,揪住门口的一个太监,厉声道:“你们真把司马大人给阉了?说啊,你们不知道他是皇后的二哥吗?我要阉了你!”
“皇……后娘娘,奴才不敢,奴才净过身了……司马……大人……”
“我在这里呢!”司马枫掀开了内房的布帘,缓缓地走了出来,撇了撇嘴,一脸欣喜的表情。
“二……二哥?你没事吧?你……真的被那个了吗?疼吗?”白如霜伸出了手,又缩了回来,眸子里闪动着晶亮,刚刚是他被阉的喊叫声吗?司马枫蓦不作声,淡淡的表情,让白如霜愧疚不已,泪水盈眸,抱着他,哽咽道:“对不起,二哥,好死不如赖活,你想开些。我现在就去找皇上,给你讨个公道,呜……怎么会这样,对不起……”
“救命啊……”房里传来了呼救声,白如霜诧异地抬头,听得司马枫噗哧一声笑道:“好妹子,二哥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二哥没看错人,看在你珠泪滚滚的份上,二哥就原谅皇上了。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可以吗?不帮没义气!”
司马枫搂着她的香肩,白如霜柳眉紧蹙,见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太监,被扶出了房。白如霜轻呼了声,推了司马枫一把,嗔怪道:“好啊,你吓唬我,来人,将司马枫拉进去阉了,反正玩的女人也够多了!”
白如霜小脸一沉,冷眸一瞪,皇后的气势倒让司马枫一怔,惊呼道:“皇后,你不是吧!”
“什么不是?没听过夫妻同心吗?皇上下的令,你敢违抗,还打伤人。还敢欺骗本宫的眼泪,你实在是太目无法纪,实在是该打、该阉。”白如霜翻脸不认人,那冷酷的表情,让边上的太监都不知所措,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老太监再也不敢了,躲在一边不敢吭声,被司马枫打得仅剩的牙齿都掉了。
“开什么玩笑,真是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我是你二哥,你疯了?”司马枫才不信,她会如此,双手环抱,笑嗔着她。
白如霜眉头一皱,朝边上的太监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本娘娘动手吗?”
司马枫噗哧笑出了声,戏谑道:“皇后要是愿意,臣也无所谓了,反正被阉了,也就不男不女,跟女人也差不多,你想动手就动手吧!”
白如霜的脸倏得涨得通红,这个司马枫实在是活该,一定是老毛病犯了,跟皇帝顶撞,不然宛烈扬也不会这么处置他。当着众人的面,他居然还这样挑衅,逗她,要是被皇上听到了,他真的非阉了不可。今儿她就教教他,让他明白,君不可欺,该低头时须低头,低头又不会死人。
“司马枫,本宫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若真被阉了,本宫可怜你,还会为你跟皇上讨公道。你现在敢如此无礼,那是对皇上不敬,你若这样,迟早会被阉的,那晚阉不如早阉,也免得提心吊胆,还累及家人。反正你也不愿意成亲,阉了也绝了女人们的念想,也让父母死了心,不再为你操心,本宫以后也多个姐妹,一举多得,来人啊,行刑吧!不许反抗,你若反抗,你知道后果。”白如霜一本正经,一板一眼地说完,始终凝视着他,目不闪躲,面不改色。
几个太监见皇后如此坚决,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先,一起冲了上来,将司马枫揪住,司马枫凝视着白如霜,她的表情让他的心沉落谷底。他仍然不敢置信,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他错在哪儿了?是皇帝自己心有介蒂,自己心里有鬼,管他什么事?他可是为了皇帝好,当他是自己人才这样直言不讳的。司马枫忽得厉声道:“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算我司马枫目中无珠……”
“司马枫,你真是太份了,目中无珠这些话是你说的吗?我看你是目中有珠,而是心眼瞎了。你是山野草莽吗?别说你,连本宫跟皇上说话,也得顾着点。你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他要阉了你。难道皇上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他对你使了最狠的刑罚,你怎么到现在都不领悟?你真是要气死我了。”白如霜虽不知发生的事,但是从这件事来看,一定是司马枫说伤及宛烈扬的话了,而且一定是跟宛烈扬的身体有关,他怎么可以这样刺激他。
司马枫凝视着她,抱歉地道:“我也不想说,我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这官我都不想当,皇上要攻打南丰国,那些无知的文臣多半赞成,他们这是害皇上,投其所好,还有一些人不知情,不敢言。你说我不反对能行吗?皇上勃然大怒,我忠言相劝,皇后娘娘你说我有错吗?”
“你是没错,可是为什么到了乾宁宫,皇上才要阉你?你一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皇上当你可是比兄弟还亲,你就不能婉转一点。皇上怎么跟你说的,在人前你是臣,是臣就要有臣的样子,你若对皇上不敬,皇上就是想坦护你也不行,皇上已经护着你的了。让你从卢州回来,你用了几个月?你让大哥如何面对皇上,他是丞相,连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如何让别的官员信服?司马枫,你还是三岁两小吗?你都二十五了,别人儿女都成群了,你以为这样就是豪放吗?就是了不起了吗?”白如霜严词卓卓,毫不留情,越说越气愤,宛烈扬曾说过,司马枫是个人才,就是太过自傲与自由散慢。她一直想劝他,让他改改,可是她以为他自己会识时务的,不想他依然我行我素。
司马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白如霜,怔得无话可说。二年前,她还什么都不懂,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问这问那。可是现在,她却在让他无地自容。长叹了口气,阖上了眼睑,淡淡地道:“如霜,你说的对,是我错了。而且错在开始,我没想到,呵,像我这样的浪子,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所左右,觉着这世上谁也无法跟她相比……”
“谁啊?你说啊,我帮你去提亲,你成了亲,就别再流连风月场所了,那里只会让人越来越空虚,是没有结果的。再说了,义父义母也不会让你聚一个风月女子,我已经和你试探过了……”白如霜撅起了小嘴,她真的有关心他,真的当他是亲哥。白如霜见他的眸子里竟是伤感,倒是让她再无法责怪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原本是被人所伤,挥了挥手,让太监们都退下。
司马枫禁不住抬手,捧起了她的脸,眸子里漾着柔情,一圈圈地扩散,无休止的延伸开去。苦笑了声,随即又放开错愕的她,叹息道:“算了,反正我要被阉了!”
“二哥,有话你就说嘛,说吧,是哪家的女儿,就是后宫的妃子,只要不是皇上碰过的,我都可以帮你。你怎么回事啊?该伸头时不伸头,你当乌龟都不够格,讨厌……”
“白如霜,你是不是女人啊,你是真笨还是假装不知啊?你这个女人,才是讨厌,你知道吗?你让六王爷至今都忘不了,你又去招惹了阮燕北,你还让我念念难忘,你说,你该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不是亲兄妹,你明白吗?”司马枫被她给逼疯了,居然她一点都不知道。
白如霜一脸绯红,嗔怒道:“你……你真是疯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们啊?我跟六王爷都相处那么长时间,可是我还是喜欢皇上多一点,不是你说的吗?好女人就是跟一个男人上床,我是好女人,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是啊,你是好女人,心里只有强暴你的男人,只有一个男人,好在,你也是苦尽甘来,可惜他又……”
司马枫突得攥住了她,白如霜毫无防备,撞在他的胸口,正挣扎着,听得门口一声怒吼:“司马枫……”
就许他打?
宛烈扬的怒吼声让房里的两人倏得回头,怔在哪里。半晌,白如霜才回过神,急忙抽回了手。宛烈扬寒若冰封的脸,由白转黑,由黑转青,他的目光如冰剑,迅速地瞟了白如霜一眼,直直地凝视着司马枫,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关节泛白。
“皇……皇上,你怎么来了?二哥……”白如霜结结巴巴,只觉着舌头打滚。
“闭嘴!”宛烈扬不等她说完,厉声喝斥,目光依然不移,司马栋苦苦哀求,司马枫说的也有道理,平心静气后,有些后悔,急急赶来,本想放了他算了。不想一进院,连个人影都没有。听得房里司马枫的声音,心中的那份怒气,快要将他化为灰烬。
司马枫此时才知什么是后悔,扑嗵跪下,求饶道:“皇上息怒,微臣该死,微臣只是跟娘娘开个玩笑,微臣……”
然,宛烈扬听到反而更怒一层,抬脚向司马枫蹿去,怒喝道:“想不到你竟是个乱臣贼子,野心勃勃,朕强暴了,你想怎么样?”
司马枫不敢吱声,紧皱着眉头,承受着胸口闷痛,斜摔于地,随即阖上了眼睑,又挺脸跪在那里,等着他的处罚。白如霜惊呼着,抱住了宛烈扬,往后拖,哭喊道:“不要,皇上,二哥哥真的在跟我开玩笑,你不能只听一半,就下定论。”
“闭嘴,你这个贱人,身为皇后跟一个男人在房里,还禀退了所有太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宛烈扬一把扯开了腰间搂抱着的双手,转身提起了白如霜的衣襟,圆睁的眸子写着满满的探究与怀疑,这个女人现在就忍不住了吗?宛烈扬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似捉奸在床。
“皇上,你不要这样,如果皇上不喜欢,我以后谁也不见,二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绕着红唇滑进了嘴里,嘴里一丝咸味,还着苦味。司马枫虽然说的太过,可是她不能不救他。她也不相信宛烈扬伤心后悔,可是此刻他怀疑的目光,却让她心伤,好似她已水性杨花。
“二哥?哼,他是你二哥吗?朕才是个大白痴,将你亲自送进司马府,送到他的身边,让你跟阮燕北一起出门半个月,你说朕是不是白痴?天下第一号大白痴……”宛烈扬像是疯了一样,双眸通红,却又仰头大笑。压抑的痛楚早已将他的心压缩得没有一丝秀气的空间,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司马枫的话让他再也难以控制,他不曾想过,司马枫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亦是震惊,他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给欺骗,给出卖了。他一直以为,司马枫最多只是想想,当着他的面说喜欢,玩世不恭,几分玩笑而已。
想不到他还学会了挑拨离间,他现在想趁机,想落井下石,带着她走了吗?他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还有她,他的皇后,她深受的女人,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女人,宛烈玄……阮燕北……她跟阮燕北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些男人,都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
先前的信任已被怀疑淹埋了,阮燕北竟然也是因为情,才进宫来,想必是担心她受欺侮。他真笨,他居然还想让这些人都入朝为官,他到了需要出卖皇后的女色来巩固皇位吗?宛烈扬阖上了眼睑,心中一片凌乱,越想越是悲,越是愤,像是洪水向他赴来。
司马枫只觉得心口一沉,双肩不自觉的下垂了下来。一丝苦笑,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说君臣之礼,也毁了他们之间的情谊。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化为灰烬,起码在宛烈扬的心里已不复存在。
司马枫深叹了口气,磕头道:“皇上,是臣错了,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