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黑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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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都市中生活越久,我便越觉得这都市是如此的污浊,感到自己连一刻也无法呆下去了。于是,我忽然想起了卢梭的呼唤来。
卢梭对人类呼唤: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到无人至的大自然去清醒一下头脑,感受一番宁静与悠闲的滋味;怀着快感,停止一切的思维与冥想,沉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写意起来。他以为,文明与自然之间是尖锐对立的,人只有重返自然,才能忘却人世的万般烦恼,在精神上得到一定的回归。卢梭对都市有一种厌恶的心态。
我发觉我与卢梭有着相同的愿望。然而,我却难以逃避,只能身处在这热闹的都市之中,看华灯初起,灯红酒绿,耳闻欢歌笑语,心怀冷眼的悲痛。我仿佛能察觉这都市的每一分丑恶,每一分凄凉。我只能尽量找一个荒凉之地,久久伫立。
微风拂面,我尽情地享受这风之冷,让一切不快随风而逝,然后,不舍地回到家中,在书中神游。入睡之后,于梦中聆听流水之清音,鼻盈田野的稻香。所以,远离都市,对我来说,既是空虚,也可算是不确切的“现实”。
今早早起,极目远望,见大树枯黄,落叶飘飘,心中不自禁涌起一阵激动,沉思冥想之下,倍感自然之美。此时此身,有远离都市之美感。
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其实我一直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只是,我一直没有用心去体会它的美妙罢了;我一直在与大自然擦身而过;都市,也是大自然的独特的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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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唤醒良知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人很难摆脱地域文化的影响。于是,有了城市人与农村人,本地人与外地人,南方人与北方人。。。。。。但是,不管是那一种人,他们都是平等的。
然而,有些人却故意夸大地域文化的影响,总是把自己看得高高的,并夸大他人的缺陷,以彰显自己的优越。由此,产生了地域歧视。
地域歧视简直可算是中国的一大“优秀传统”了: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是世界文化的中心,奉自己为“神州”,并把周围的国家与民族称为“东戎西夷”、“南蛮北狄”;即使是在国家统一的时候,也有过中原人与蛮人的称呼。就算是比较开明的乾隆,也认为来访的英国使臣是蛮夷之人,并要求他对自己行三叩九跪之礼。
今天,这一“优秀传统”却依然被某些人所继承着。
地不过数里,人不过数百,地位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地域歧视严重到了极点:县城人瞧不起农村人,城市人瞧不起县城人;在某些北京人眼里,所有外地人都是群众;在某些上海人眼里,所有外地人都是乡下人;在某些广东人眼里,所有外地人都是穷人。。。。。。尤其是农村人,更能领略到这种不公的歧视。那些人的良知竟丧失到了这种地步。
身处美丽的城市中,他们不再记得,这些城市是由千千万万的农民的血与泪筑成的!从中央“重城市轻农村”政策的开始,到城市的建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农民所交的税钱;从亿万农民进城务工,为城市的建设出血出力,到现在城市的增多与变美,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农民一生的力气。。。。。。依靠的是农民的出钱与出力,自己只是占了一点政策的便宜,才取得了骄人的成绩;然而,他们却还想去歧视农民,这算是人吗?他们已缺乏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良知!
人没有良知,就不能算是人;得到他人的帮助,却歧视他人,更属禽兽。自诩为民族团结,人人平等的我们,是应该反省一下了。我们不能再让自己的良知沉睡下去,而必须唤醒它,只有这样,我们的民族振兴的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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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身处尘世
什么时候才能远离人生的孤独?什么时候才能感受人生的快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梦想的人生?
呆在这繁华的都市越久,便越感到心的撕痛。尚未能领略太多人间的真善美,双眼已目睹无尽的不幸人生:沉沦,绝望,仇恨,凄苦,痴狂,荒淫。。。。。。
见惯了太多人生,经受过太多打击,于是,人便逐渐变得冷漠,心也逐渐变得麻木,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它的半分感受。
只有在某个夜晚,一切都归于平静,一个人紧闭房门,独自留在房内与自己的孤影作伴时,这心才能暂时复活起来,充斥着奔腾的热血。
这时,他才能有机会对一切世间的不平进行猛烈的抨击:为了获取暂时的快感,个人便能毫无顾忌地发狂,便能任意地去取乐,便能任意地去作践自我本就短暂的人生,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而有能力还这世界一个清白的人,却又偏偏留恋这不公平的快乐,并甘愿沉溺在这无耻的行径之中,轻易地抛弃自我的本心,设置出更多不合理的规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心灵的震撼,才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尚有一块安宁之地未被世俗所污染。
然而,太多太多的奢望,他已难再实现:再难有机会捧一杯清茶,聆听老人教诲;再难有机会坐在豆棚瓜藤之下,听取狐鬼新语;再难有机会仰卧草地,遥看天上明星;再难有机会亲临稻田野地,静听蛙叫虫鸣;再难有机会与儿时好友言欢,共享友情温馨;再难有机会重玩孩时游戏,寻回天真无邪。。。。。。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如同那美丽的夏夜萤火虫,再难从这人世中见到。即使能够见到,也只是梦中。
最后,他明白了一些事实:人长大了,便注定要失去童年的欢乐;人长大了,便注定要见惯人情冷暖;人长大了,便注定要常常为生活而感叹。。。。。。
身处尘世,人便是如此的无奈。
4。捕捉生命
“我真后悔,如果我当时能够抓紧时间,把握好自己的生命,我就不会觉得自己的一生是虚度的了!”多少人在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总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们不懂怎样安排好自己短暂的生命。
其实,人的生命是很简单的,它就如同一场捕鱼的过程。滚滚的长河,游下一条又一条的鱼。那鱼,有大有小,只要你抓住了,你就能获得一餐美食,而不致于饿死。
然而,若你仅是眼看着鱼儿从身旁游走,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你就只能在饥饿中死去。或许,在饿死的时候,你会说上那么几句:“游鱼总是会有的,为什么当时我就懒得去抓呢?如果我当时能动一动手,也许,自己就不会饿死了!”可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那曾经的鱼已不可能再次游来,你也不可能再次拥有曾经的生命。
非洲的一个民族,却十分懂得用倒计时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珍惜生命。他们迫使自己看清河里游过的每一条鱼,并分清它们的大小,以更好地填充自我的生命。正因为他们能充分地利用自我的生命,他们很少会为自己生命的远去而感叹。
因此,要不为自己生命的远去而感叹,你必须先学会捕捉自己的生命。你只有先填充自己的生命,捕起不计大小的鱼,生存下去;至于鱼的大小,你可以先忽略不计;否则,你将会因无力捕鱼而倒下。放过眼前的小鱼,而宁愿等一辈子都可能不会遇上的大鱼,你很可能会先饿死。
捕捉鱼的过程,其实也是深化自我生命的过程。学会了怎样捕鱼,学会了什么时候捕什么样的鱼,那样,你就能拥有丰富的经验;你的生活也有了真实的内容,你再不会觉得自己的一生是虚度的。每当回忆起捕鱼的细节时,你也不会因此感到悔恨,而是感到万分的欣慰。你会继续捕捉生活中的鱼,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
鱼儿有了,生命也深化了,即使人立即死去,你也不会再感叹:“为什么我当时不抓住那条鱼呢?也许,抓住了那条鱼,我的生活就不会如此乏味。”
这时,你才明白:生命的河流中虽有大鱼小鱼之分,但是,有时候,捕获一条小鱼,也是在捕捉你的生命;你应先为自己进行倒计时,不管鱼儿大小而捕捉;等你有了分清鱼儿大小的能力,并遇上了大鱼时,你才能去捕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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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流逝的水
昨日,是一场业已过去的旧梦,梦里有喜有悲,更有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历。那经历,总是在特定的条件之下,无意中触动人的心怀,使人感想不已。
溪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自东往西奔腾而去,似乎在诉说着它昔日所见到的每一个动人的故事。我似乎能听到,它正对我说着一些我俩曾共同见证过的悲惨故事。望着那奔腾的溪水,听着那流淌的水声,我那久已沉睡的记忆,顿时如春潮般汹涌起来。
那是一个迷人的季节,万物正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春始初涨的溪水分外碧绿。小溪两旁的树木,新冒的枝叶绿得发亮,叫人看了舒畅万分。那溪上的小桥矮矮的,白色的桥底下浮着一个雪白的棉花袋,袋里装着一张卷成一团的大棉被。棉被被溪水浸得发胀,并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
我掩住鼻子,走近一看,突然发现被溪水浸得发胀的棉被里包着一个死去的女婴。我禁不住大叫一声,往后倒退几步,混乱的心过了好久才能平静下来。我终于又走近了几步,仔细打量起那个不幸的女婴来。
那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已死去多时了。她那被溪水浸得浮肿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无限的痛苦,嘴儿张得大大的,似乎要喊出声来,却再没有任何可能。她的两只小手,将棉被抓得紧紧的,似乎要抓住什么。最令我害怕的,是她那双眼睛。她那双眼睛,被水浸过之后,翻得发白,如青蛙般鼓起。
可怜这个刚出世不久的女婴,对世界还一无所知,就被迫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重新回到那有着死神的黑暗地方里。她的父母这样做,未免太过残忍了。
望着小溪两旁刚冒出嫩绿叶子的老树,听着远处竹林中欢快的鸟鸣声,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似乎留下了些不快的东西,倒令我觉得这个春天不再像春天了。我不禁感叹一声,在回想起女婴的恐怖表情中,呕吐着离开了小桥。
这样的事情,在1997年前我还见过几次。每当再看到包着死婴的棉被,我都不敢再走近,只是叹息着从它的旁边走过。现在,时间已过了十多年,流水也冲走了一切,我再也见不到类似的事情,但残留在我脑海中的那幅惨景却始终没有被冲淡半分,经常使我不知所措。每次经过小桥时,我还是会呆望几下,并发出几声感叹。
现在,我再也再难见到家乡的那条小溪了,因为我已离开家乡很久。但我始终认为,那些像我一样喜欢在这条小溪旁散步的人,在流水冲走一切的今天,他们只能看到碧绿的溪水了。他们不知道在这条美丽的小溪上,曾发生过这样一些事情。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曾经亲眼目睹的我,和见惯人间沧桑的小溪。
在此,我只希望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而那已过去的事实,就让它随流水的东去消逝吧。我也只能让自己汹涌的思绪暂时平静下来。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