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无戏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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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宫里多久了?」他刻意轻声问,那温柔的语调让白芸芸的膝盖软了起来,差点又要站不住。
「回皇上,已经有三日了。」
「进宫这麽久了,怎麽不来见见朕?」这话说得好像在向情人抱怨为何不来看他一样。
白芸芸脸儿一红,不知道该怎庆回答才得体,只好照实说,「是……是我爹不让我见皇上的。」
「白师傅?」独孤靳暗暗好笑,他可以理解李寻玉如此做的原因,换作是他,也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见以前的情敌吧?
想到这,独孤靳不禁又沉下脸,他所有的儿女都在三年前那场政变被杀得一个不剩,就连手足也只剩下十三弟独孤胤,这些年来他也已经意兴阑珊,不想再提任何选妃立后之事,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皇宫大牢笼里,他寂寞,却无人可诉。
白芸芸一直低著头,没去注意到他脸上表情转化的这些心思,她只是在想,皇上要握著她的手到什麽时候呢?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靳还是没反应,白芸芸这才忍不住问:「皇上,请问您……要一直站在这儿吗?」
独孤靳这才回过神,他面露担忧的看著白芸芸的脚踝处,「你脚受伤了?」
「好像是扭伤了脚踝,啊……」
白芸芸惊呼一声,因为独孤靳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从来没和爹爹以外的男子如此贴身近距离的相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只能全身僵硬地被独孤靳抱在怀里。
「我先带你回去休息。黎儿,去找御医来。」
傻了眼的小侍女连忙称是,跑了没多远,又跑回来问:「启禀皇上,请问要叫御医到哪儿医治白小姐?」
独孤靳低头望向一脸不知所措的白芸芸,「你住哪儿?」
「住……我……我住在乐师房的南侧厢房……」天啊!皇上不会就这样抱著她回去吧?「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白芸芸突然挣扎起来,「皇上,请您放我下来……」
「你不要朕抱你?」他眉问闪过一股凶狠与阴郁。
「不……不是。是这样……很丢脸。」她的脸蛋简直红得就像熟透的番茄。
「很丢脸?朕可是天下一人的皇帝,为何被我抱著会丢脸?难道你不喜欢我?」为什麽明明是个小姑娘,她轻易的拒绝就让他如此生气?难道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渴望他的拥抱与宠幸吗?
而她居然敢拒绝?
「不是,我……我喜欢皇上……」被逼著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觉,白芸芸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只是……只是这样太引人注目,大家都会看到,我……我怕羞。」
说完,她把脸埋进独孤靳的怀里,只露出发烫的耳根。
怕羞?
独孤靳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大笑起来,结实的胸膛上下震动,白芸芸忍不住伸手捉紧了他胸前的龙袍,深怕他笑够了,会把她扔下去。
「既然你怕羞,我偏要让你丢脸。」笑完後,他没把白芸芸放下地,反而大踏步地往御书房走去。
天知道他想这样抱著她已经有多久了!
只是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娃儿,现在那个小女娃儿长大了,出落得美丽了,也更像白轻风了……
来不及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喜欢白芸芸那神似白轻风的面容,还是喜欢她曾经对自己付出的那一点真心关怀,独孤靳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被白芸芸占满了,连恼人的十三弟的婚事也暂时被他抛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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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靳嘴上虽说著要让白芸芸丢脸,但毕竟舍不得,所以他只是抱著她回到离御花园最近的御书房,随即请御医过来诊治。
白芸芸只是脚踝不小心扭伤了,这几日暂且好好休养,不要随意走动,再配著几帖温和药方,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送走了御医,独孤靳屏退下人们。只留下他和白芸芸两个人。
白芸芸心儿卜通卜通跳个不停。不知道皇上究竟想对她怎麽样?
她才十六岁,虽然出落得美丽,但爹爹管得严,至今还舍不得让她论婚嫁,所以她也从没接受过任何男子的追求,如今见到皇帝对自己那麽好、那麽疼惜,她能感受到皇上对自己没有保留的好感与喜欢,但她仍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了他呢?
「皇上……」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总觉得这样一直打扰皇上实在无礼,正想开口告辞,独孤靳却走了过来,轻轻捧起她的下巴。
这亲密却又带点轻佻的举动,再度让她不知所措。
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突然变得乾涩,她不敢说话,好怕万一说出来的话异常沙哑怎麽办?这麽难听的声音被皇上听到了,一定会被讨厌吧?
独孤靳就那麽看著她,眼里有著十分复杂的情绪,那种情绪,白芸芸还不懂,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多情,总是用那样一双深情的眸子望著她。
望得她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突然,独孤靳微微低下头,在她脸颊上的酒窝轻轻吻了一下。
白芸芸轻呼一声,随即退了一步,用手捣住刚刚被吻过的地方。
他……他就这样亲她?
他们才第二次见面耶!这样会不会太快了点?
还是男人表示爱意都是这麽直接?
白芸芸一张小脸又通红起来,她的眼神左右飘移,就是不敢对上独孤靳的眼。
独孤靳沉声笑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早想再亲亲你的酒窝了。」
白芸芸简直羞得要晕过去了。
她和妹妹白双双虽然长得一样,但妹妹的酒窝要笑起来时才见得到,不像她这样明显,即使不笑的时候也能见到。
她压根没想起两个人曾经见过面,就算想起了,她也记不得那时独孤靳看著她的眼光就已经饱含了说不出的复杂浓情。
独孤靳愣愣地看著她好一会儿,然後叹了口气。
「你脚上有伤,还是尽快回去休息吧!」语气似乎突然冷淡了下来。
他看著白芸芸那娇羞的模样,心情却冷静了下来。
她不是白轻风啊。
虽然有著神似的面孔,但毕竟是不一样的人。
他记得当他第一次这样吻著白轻风的酒窝时,她脸红了一会儿,又马上扑过来吻起他的唇,而不是像白芸芸这样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当他从错认的满足中清醒过来之後,那种空虚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不能拿她当作白轻风的替身。
那样不只对她不公平,也是亵渎了在自己心里那份唯一的真爱。
不明白他这样心思的白芸芸,见他的态度忽冷忽热,一颗雀跃的心儿也慢慢平静下来。
早听人家说君威难测,如今她总算见识到了。
大概皇帝都是这样怪里怪气的吧?
於是她礼貌地告退,慢慢走出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的房门关上前,她又偷偷回望了一眼,发现独孤靳一直在看著她离去的背影。
就是那一眼,让她的心从此再也恢复不了平静。
第四章
「什麽?!你见过那个男人了?」李寻玉只差没吓得原地跳起来,「他有没有对你怎麽样?」他急急地把女儿转来转去,像是检查珍爱的宝物有没有被人家玩坏一样。
「爹!我没事啦!有事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不是吗?」白芸芸没好气地说。
李寻玉倒抽一口气。
听听,这是什麽态度?芸芸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还有、还有,什麽「有事就不会在这里了」?说这话好像是在埋怨那个男人没有色心大发染指她!
虽然说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可是天底下男人那麽多,她为什麽偏偏要和独孤靳扯上关系?
这……这不是剪不断,理还乱吗?
难道他们就注定要和独孤靳牵扯一辈子吗?
而且……而且那个独孤靳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耶,他不能眼睁睁看著嫩嫩的女儿被一只老牛给看上!他绝对不允许!
「芸芸,东西收拾收拾,回家去。」不等女儿回答,李寻玉已经难得勤快地替女儿收拾起行李。
「爹,我脚痛,得要在宫里休息几天才行。」白芸芸伸出扭伤脚踝的脚,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脚受伤了?怎麽回事?爹看看。」
李寻玉毕竟疼女心切,抛下手上的包袱巾,上前查看女儿的伤势,看到已经包扎好的脚踝,他松了一口气,「好像不是很严重嘛!」
「是啊,还好御医来得快。」
「御医?你请御医来?」御医不是通常只看皇族亲戚,他女儿哪来这麽大架子,请得动御医?
「不是,是皇上请的。」
「皇上?皇上为什麽对你这麽好?难不成他看你跌伤了,还亲自抱你回来?」
「他没有抱我回来。」
正当李寻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芸芸又语出惊人!
「他把我抱进御书房里。」
李寻玉再度倒抽一口气。
「抱你回御书房?芸芸,你把话给我交代清楚!你不听我的话跑去御花园乱逛,扭伤了脚,被那个男人发现,然後他把你抱回御书房?」
「是啊。」
「那他是不是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你和他独处一室?」
「是啊。」白芸芸微微红了脸,觉得爹爹真厉害,一猜就猜到了。
「然後他是不是一直深情地看著你,看得你、心里小鹿乱跳?」
白芸芸低下头,显然是默认了。
受到太大的打击,李寻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得扶住桌子才勉强站得住脚。
「乖女儿……那他……有没有……」有没有对你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有没有什麽?」丝毫不知道自家爹爹为何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白芸芸好奇地问。
「他有没有……对你怎麽样?」想了想,还是换个比较隐讳的说法好了。芸芸毕竟是女孩子家,话问得太明也不好。
这一问,让白芸芸想到了独孤靳印在她脸颊酒窝上那个轻轻的吻,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彷佛还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吐息,以及下巴那些微的髭须所带来的轻微麻痒感觉。
李寻玉看著自家女儿一脸怀春的模样,本来怒到极点,但猛地又垂下双肩,一副皮球泄了气的模样。
完蛋了。
他女儿被吃掉了。
呜……是不是他年轻时太风流,所以这是他的现世报?
连自己的乖女儿都管不住,还特地带她到「火坑」里来给那个男人享用,要是风儿知道了,铁定又会和他打上一架了。
看著爹爹沮丧万分的模样,白芸芸好奇地问:「爹,你怎麽了?」刚刚不是还精神奕奕地要替她收拾包袱,把她踢回齐王府吗?
「乖女儿……都是爹不好,爹保不住你的清白……」李寻玉鼻头一酸,心里一疼,眼泪险些要掉出来。
「清白?」白芸芸瞬间红了脸,「爹,你别乱说啦!我……人家……」
嗯?事情好像有转机?
莫非那个色狼皇帝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残害这株美丽的小花,所以放过了她?
「乖女儿,你就实话实说吧!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麽?」
「他……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