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由心生-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业笑问:“下午去骑马吗?”
段心生自觉刚刚误会了父亲,不该再给他摆脸色,但也不想让他轻易得逞,他钻进车子里,说:“我可不像段总准备充分一身骑马装。”
段业跟着坐进来,听见他连爸爸都不愿称呼,脸色阴沉下来,把后面的袋子扔给他:“你现在说话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袋子的边角有点硬,在段心生的手背刮了下,他受痛,抬手挥开,袋子落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散出来。段心生看也不看,语气也不阴阳怪气了,直接开火:“现在是谁怪气了?说吃饭骑马的是你,突然发火又是想怎么样?”
段业见他丝毫不让步的咄咄逼人,有些无力的妥协。
他当然知道这孩子的脾气,怎么样无理取闹都是他惯的,但是过去再怎么闹,对他也是崇拜加畏惧的,他有家长的身份在,可如今他已然觉得这三年的疏远早已让他失去了作为家长的优势,这个臭小子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三年的海外生活早就把他磨野了,也许他还怨自己,甚至厌弃地不想看到自己。
可那又怎么办,他实在太想见他,从医生告诉他左腿恢复良好,平时借助拐杖走路没问题开始,他就在计划回到他的身边。
只是他扔下他的时间太久了,他也会担心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早就沉浸在国外的缤纷世界里乐不思蜀,早就忘了他这个人,他一边让冯迁主动接触他,一边咬牙坚持复健,就是为了能在他面前正常地行走。
现在这小子要么想跟他两清,要么在他身边没好脸色,他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抽一顿教训一通,可他还是忍住了。
段业弯下腰把袋子捡起来,放在两人座位中间。段心生见他凑过来吓了一跳,他有些惊疑地盯着段业,却只看到了对方冷硬的侧脸。他又开始觉得有些委屈,手背上被刮出一条浅浅的红痕,他抚了抚,心想刚刚那一下很疼的好嘛,他也不是真要那么大声吼的。
冯迁早已见形势不对就发动了车子,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两个互相生闷气的父子,觉得好笑又不可思议。
好笑的是哪有父子两个互相生闷气的,他自己教育儿子从来不会闷着不说,直接跟儿子讲道理,讲不通就打一顿,儿子自然就开窍服软了。哪里像段总现在这样,千里迢迢跑来哄着儿子还不敢发脾气。简直像哄自己的小情人。
不可思议的是他始终觉得这两天见到的段心生简直与他认识了一年多的温和内向的绘画少年相差甚远。
少年在他父亲身边简直像长了满身的刺,讲话尖酸表情嘲讽,他之前觉得少年老成懂事简直看走了眼,这孩子绝对比他儿子叛逆难搞。
他连连为段总感到可惜,心想等会是不是应该单独跟段总聊聊育儿经,这男孩子可不能惯着养,不然迟早翻到自己头上去了!
38。
段心生心里委屈得不行,他内心其实对今天的见面还是欢喜的,他愿意跟父亲多待,从小便是如此,并且他现在还有了不一样的心境。这人平白消失三年不说缘由,如今让自己发发脾气还不行吗,那他岂不是要憋死,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补偿,过去根本不会如此不耐烦,现在怎么就给他脸色了?
他对我到底什么想法?不喜欢我了?不耐烦我了?我们这层虚伪的父子关系已经让他厌倦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城郊的马场,段心生一路沉默着胡思乱想,到地方之后段业先下车,手里提着袋子,开门等着他。
段心生却不从那边出,他转头开自己这边的门,下车后入眼便是一片广阔的马场。春天刚至,马场里一片绿意盎然,他吸了口气,声音轻快,也不知在跟谁说话:“这里我来过。”
车子被冯迁开走,段业把手里的袋子塞他怀里,面无表情道:“哦?那今天你做一回爸爸的导游好了。”
段心生下巴一抬,道:“好啊,也算我尽地主之谊。段先生跟我走吧,不是要先吃饭?”
他率先插着兜大步往里面走,管也不管后面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的段先生。段业在后面恨不得将这没良心的混小子的后背盯出个窟窿。他叫他段总,段先生,就是不承认是爸爸。
马场是个休闲会所式的地方,除了马场,饭厅茶亭咖啡厅休息室应有尽有,中西融合,虽然风格混乱,却依然有不少人。
他们在饭厅的隔间坐下,段心生将菜单递过去,依旧端着脸:“段先生想吃什么随便点,既然要我尽地主之谊就别客气。”
小混蛋的心眼简直堪比针眼,他要是不自己把心里那点气放了,这顿饭怕是吃的食不知味了。
段业将菜单啪地一声关掉,冲对面满脸你欠我的表情的儿子招手,声音尽量温和:“你过来,我们先谈一下。”
段心生将屁股钉在沙发上:“凭什么我要过去?”
段业站起来,绕过桌子,将段心生困进沙发与隔间之间,慢慢压近,呼吸抚过青年纤长的睫毛:“那我过来也是一样。”
段心生推他,有点发慌:“你要干什么?谈话为什么要坐一起?这里这么多人,你坐那边去!”
段业纹丝不动,心里的气转个弯,悠悠柔柔地化作了逗弄的心思。这才是他养的那只被踩着尾巴想撩爪子又无奈抓不到的猫,他简直想死他被自己逗得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的脸色明显缓和起来,眼里闪着柔和的光,声音不用刻意也显得充满了逗弄的笑意:“凭什么我要坐那边去?”
段心生眼见着面前的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也不知自己触动他哪根神经,开启这种无赖老流氓模式。
他站起来,红着脸气道:“那你让开,我坐过去!”
段业双手一摊,长腿挡在道中间,一副请便的模样。
段心生简直要被家长的无赖折服,他干脆抬起腿打算跨过去。右腿刚落地,就被段业压着腰一屁股坐在了大腿上。
段业的双手用力箍着段心生劲瘦的腰肢,头埋进对方脊柱骨深吸一口气,沉声问:“我是谁?!”
脊柱骨像是被吸走了精气,段心生一下子弓着背软趴在桌上,他心跳如鼓,声音颤抖着:“……你还能是谁?不是段业难道是鬼?!”
段业张嘴啃咬他因弓背凸起的脊柱骨,气息沉重,低声道:“小混蛋……你知道我的意思——叫爸爸!”
段心生差一点弹跳起来,他吞下惊叫声,左右摆动企图摆脱家长的钳制,却是蹭着蹭着碰到了家长隆起的下‘身,他愣了一下,回头怒瞪家长:“你……!”接着整个人像被烧起来一般,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闷声道:“……你怎么这样!要我叫爸爸自己却……!你简直……简直……”
简直什么他也没说出口,段业倒是自觉尴尬轻咳一声,将他放在旁边坐下,自己整了整衣冠,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先点菜吧。”
这顿饭最终也是吃得不上不下,吃完两人稍作休息便去了马场。
段心生还是把段业买的骑马装穿上了,里面是修身的立领白衬衫,系了条简单的领结。外面的浅棕黄色格子马甲与下‘身的裤子是一套,同样搭配黑色马丁靴。段心生身材瘦削颀长,搭配这一套简直像王显贵族。
段业很满意自己的眼光,衣服的大小也像是量身定做般,他趁段心生不注意,骑马游荡四处观望的时候,拿起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段心生听见声音,转头望过来,段业被抓住偷拍也不觉得羞愧,他将照片设成屏保,递到段心生眼前:“爸爸年轻时学过摄影,技术还是不错的。”
照片里段心生侧脸望着远处,日光正好,从后面洒下来,光晕柔和地打在他的轮廓上,整个人显得英气蓬勃又温柔缱绻。
段心生感觉太阳光照得他脸热,他推开手机,微仰着下巴抿嘴笑,嘴角梨涡浅现:“那也是模特儿底子好。”
段业目不转睛地笑望着他,眼里快要溢出蜜来。
段心生转向别处,红着耳朵尖说:“比一段怎么样?到那边的山坡。”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便扬起鞭子策马往前奔。
不管这次马场之行如何跌宕起伏,最终这两人好歹和睦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段心生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学业,段业也如之前所说,有空便飞来看他,虽然有时一隔就是好几个月。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比这次再多的剑拔弩张,倒是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
39。
转眼半年过去,段心生面临着毕业,他还不确定是否回国。他在等着段业主动问他,可是对方每次来除了带着他吃喝玩乐,很少询问他的学业问题,他找不到理由回去。
段业会每次给他带礼物,中间因为没时间来还会打电话给他道歉,虽然每次待时间不长,却总是把活动安排的满满的。段心生当然知道他在努力讨自己开心,他甚至有时候觉得两人的相处像是异地情人,见面的时候他欢欣甜蜜,分开的时候他不安不舍。
可是他当然不会表现出什么,段业明知道自己要毕业了,还对他的去向不闻不问,他为什么就不邀请自己回去呢?
他决定告诉段业他打算留在S国,如果他这时候牵着自己的手,真诚地望着自己的眼睛说他希望自己回去,那么他就会说考虑考虑。然后他会跪下来请求自己,一定要回去,因为他离不开自己,那么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
段心生等着忍着算着,直到段业说为了庆祝他顺利毕业,两人相约去P岛度假。段心生欢喜期待,他觉得毕业以后的去向问题可以以后再谈。他提前将毕业的一些事情整完,提着行李上了飞机,他们约在P岛机场见面。
段心生先到了,便在机场找了家咖啡厅坐着,一边等一边看相机里之前与段业游玩拍的照片。
他是不大喜欢拍照的,奈何段业喜欢捣腾,买了个相机,每次他都沦为模特。后来有叫路人帮忙拍两人的合照,段业揽着他的肩,两人都僵硬着没有表情,哪里像对父子。他这才知道段业更加不喜欢拍照,相机从此便归他所有,拍拍风景拍拍人,他偷笑着,相机里大多是父亲无奈宠溺的表情。
没有等多久便听到机场语音说段业的那班飞机马上要降落,他赶紧收起相机,去出口处等着。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polo衫,下‘身休闲七分裤,特意戴了帽子和眼镜,只露出颜色浅淡上翘的嘴唇,以及点缀在唇边的梨涡,在人群里显得低调又张扬。
眼见着段业从里面出来,段心生阻止了自己的翘首以盼,他插着兜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低头等着那人主动发现他。
很快一声温柔带着笑意的“小生”传来,段心生暗自抿了抿嘴巴,把眼睛从自己的脚尖移开,终于肯施舍般地望向走近的人。
他本就是没有笑的,即使眼里有隐约的笑意也藏在了眼镜后面,所以当他抬起头看见面前朝自己走过来的两个人的时候,至少看起来表情是没什么变化的。
“小生,”段业走到近处,伸手来牵他的手,再次带着浓密的笑意叫着他,“等多久了?”
段心生拿那只手去拖行李箱,翘起下颚像只骄傲的天鹅:“没多久。”视线透过眼镜冷冷地望向段业旁边的人,问:“你带着人一起呢?”
那人看着比他的年纪稍大,小麦肤色,满脸的笑意露出一口白牙,像P岛的阳光一样耀眼,让他莫名讨厌。
那人站在段业身边,半个身子挨着段业,笑得牙不见口,冲段心生招手:“Hello,我叫Alan。”
段业去帮儿子拿行李,有点讨好地笑:“这位是飞机上认识的,在P岛当潜水员。对不起爸爸来晚了,咱们走吧。”
段心生纹丝不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