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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男主他总是不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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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慎自我释罪,都怪这里的糕点香而不腻,入口即化,都怪这里的师傅手艺太高,嗯,待会给老板谈谈必须给差评啊,你说你做菜那么实在干嘛,要跟现代菜馆似的鱼目混珠掺点草木粉,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贪吃啊!

    将手里的茶水倾到口中,褐发少年长睫遮住两块清透琉璃,看到对面人意料之中的动作,心中冷嗤,阴影下的嘴角却不由勾起一个浅笑,对玩具的,满意的,属于顽童的笑。

    没有人是他这双眼看不透的,早慧,异于常人的聪明,让他为了揪出那个啖他血三年的面具人,早早制定好完美计划,一直都伏在最平常却也最方便的身份和角度里观察周围的人。

    整个苍梧最有能的人物都已经一层层被他排除干净,除了观察掌门花费的时间稍长,别的人也都不用费什么心思。

    除了……眼前这个忽然变成男子的人,他整整窥探了对方三年,就像是在探索一件称心的玩具,已然能将玩具的情绪摸了透彻,虽然早早将他划出猜度的圈外,但却始终无法完全看破。

    对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与自己,与所有人,或者说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

    那样的独特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在无聊时找到暂时的乐子,可是他却始终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就像是这个人与世界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仿佛那是神才能碰触的壁垒。

    可是却更让他好奇呢,白幽的嫉妒,夙沙的崇拜,掌门的权利,看过去都是花花绿绿的*颜色,凭什么他冷冷清清的,一身白呢。

    打破神的壁垒,撕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伪装,划开嫩生生跳动的心脏,将灵魂的丑恶原形暴露在天日下,也许是全黑的颜色呢,想到这他就兴奋地好像胸腔里空洞的地方有什么颤抖战栗。

    真令人兴奋呢,他舔舔唇,一脸的渴望,眼底恶作剧的精光包裹他跃跃欲试的玩心。

    忽而他又皱眉,神的壁垒还真有点棘手呢。

    就像现在锦衣俊秀少年□□地吃着翠玉豆糕,墨玉眼底闪着享受至极的亮光,头稍稍偏向左,这是他笑时惯有的动作,表明他现在很开心。

    他可以想象到那副冷清的面孔下,实际上是像一只餍足的猫眯起眼睛的享受表情,世间少有的貌美少年红唇含碧糕本来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在他眼里就觉得蠢死了!

    他甚至能够想到那只猫舔唇挠下巴的样子,简直蠢透了!

    可是现在,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看那人用巾帕擦净手指,食指微微弓起,在挺直秀气的鼻梁上虚虚托了一下,然后忽然愣怔,眼睛轻眨,桃花朵朵盛开在眼角眉梢,眼底的情绪沉在花海深处的墨色里,让旁人再也无从窥探。

    他知道这人经常有此动作,却丝毫看不出有何特殊含义,那人的一切明明清清楚楚袒露在眼前,却因忽然的某些动作隐入了更加捉摸不透的雾里。

    就像原本一副连边角都能闭眼描摹出的画,却在你睁开眼睛时换了画里的天地。

    玩具旧了扔掉就好,把不要的玩具从手里抛出,坠毁的声响、最后的心跳、主人的口哨声是恶魔耳中最美妙的乐曲。

    可是这个玩具总是在你以为该扔掉的时候,露出崭新的玩法让你耳目一新,食指大动,恶魔的獠牙兴奋的不甘寂寞的露出来,那种独独只有这个玩具才能给的体会,比最美妙的黑□□望还要美味。

    习惯性托了一下眼镜,空落落的触感让陈慎不由怀念起当初被称作四眼仔的时候。

    “师兄,这贾家庄叫贾友仁的少说也有几百人,只有一家庄东姓贾的大户,不出意外,他应就是向门派托信除妖的那人了。”

    褐发少年眼睫轻眨,对着思考中指尖轻叩桌面的陈慎说道,又续了一杯茶递给他。

    山下的人心颜色更深,五彩斑斓深得有点恶心,他面上却带笑,但是利于他的修行,别人的*对他来说是个好东西呢。

    虽作男子长襟装扮,额头惹眼的四叶水纹也用术法抹去,却仍掩不住琼目瑶鼻的昳丽容貌,但桃花眼底斜飞的风流沉稳却也不会错认成扮男装的女子。

    唇轻碰下青瓷杯沿,陈慎移回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的视线,看着乖巧的流树回道:“明日拜会,休息!”

    言罢就等着饭菜的功夫,拿出随身的梧桐实心葫芦细细把玩,这是他无意中见到,拿一盒素糖和夙沙换的,“桐”时刻提醒他还有顾桐等着他,他到底是个过客。

    一向冷清的视线落到身上却略显温和,褐发少年似乎羞涩地笑了笑,眉目间比之此处江南小河的水还要清澈,望向陈慎的目光隐隐含着崇拜:“多些师兄关心,流树没关系的。”

    说完低头,门帘晃动间有路人看到那双眼睛冰冷,嘴角弧度依旧,再揉眼细看,仿似错觉。

 第九章

    古老到看不出年头的大宅祠堂外,檐下灯照不到的拐角处,有模糊人影压低着声音问道:“那两个点心可是到了?”

    跪伏的人声音苍老地回道:“今日午时便已到,明日就运到府中。”

    满意地点了点头,模糊人影抬眼无星无月的夜空,转身的脚步顿了顿:“祠堂里的东西可收好了?”

    “哪回不得收好,我年岁老了也忘不了!用三层黑狗血浸过的黑狗皮包着,埋在后院桃树底下三尺处。”

    后面的话像是已经被交代过千百回,跪伏的人背得像是水乡民谣般顺溜。

    黑影却还是不甚放心地望了望祠堂,泼了血般艳丽的厚重木门上两个锃亮的铜扣叮铃铃作响,像是风吹到野兽血盆大口里安插的锋利獠牙的开刃声。

    阴沉沉的黑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一眼,掂量着心事转身疾步离开。

    声音苍老的人也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膝盖跪着的那片青色苔藓像是染了千百回鲜血般暗沉,他低头看着摇了摇头。

    “颜色又重了,冤孽啊……”

    三更的梆子敲打过,夜幕里拐杖踏着地板的声音响了一路。

    第二日两人一路询问不多时来到贾仁友的府邸,红檐绿瓦一派江南老宅风格,只是墙体上斑驳的裂痕下像是皱纹,衬得老宅有着一种沧桑红袍女子神秘的韵致。

    在被请进主屋的路上,褐发少年拂开挡路的槐树枝,上面缭绕的阴气让他心里一动,皱着眉说道:“槐树性阴,此处槐树如此茂盛,必然阴气过盛,可这宅子的风水聚四方灵气该是阳气颇盛,怕是有异!”

    过了一会忽然有声音传来,似乎就贴在耳边:“师兄,听说此宅已经折了不少修士,师兄切记小心!”

    陈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也用密音回了一句顾好自己。

    而褐发少年在尽完一个崇拜师兄的师弟应有的关心后,就开始从表情到发梢细致观察着陈慎下山后的别样表现。

    身体紧绷,神态间却不见丝毫异样,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四处观察打量,绯色眼角的风情倒像是在勾引谁一般,蠢!

    不同于陈慎的谨小慎微,在看不见的身后,褐发少年行走在阴气重重的行廊里,锦袍蹁跹惬意如春日踏青,嘴角竟是衔着一丝笑意,人间真是个好地方啊,永无止境的浓烈*,翻滚的重重阴气,比在充满道气的山上舒服好多,以后多多下山历练好了。

    进得主屋,家主贾仁友盛情款款,将两人奉为上座,拿出商贾的交际手段,满口道长仙人的一番寒暄。

    作为皑皑山间雪的师兄,陈慎安坐左侧,瞧了一眼贾仁友后也不搭话,只听着流树与他交谈,眉间安静如山间聆风,任山间雪水气质顺着起伏的衣摆流苏滴落而下,周身温度也被冰镇。

    流树在不知不觉间吸取着这人身上的揽财*,顿时神清气爽,再加上要伪装成三好师弟,一点不急躁地和对方互相恭维,陪着饮了两杯作贡品的君山银针,顿时齿颊留香,口舌生津,也不催促。

    这贾仁友人而立之年身宽体胖,却不像一般商人贼眉鼠眼,五官端正大方,想必当年也是个折得众多美人心的儒士。

    说话间端正了身子,贾仁友清了清嗓子,向门外挥挥手:“想必两位仙长已经晓得我修书苍梧的缘由,还望仙长搭救,鄙人已将薄礼备上。”

    一口鎏金朱箱抬上来,仆人小心打开,顿时一室莹莹光辉。

    中品灵石整整齐齐地码了一箱子,不愧为商贾世家,投其所好的心思果真细腻,对于修士而言,黄白之物不过累赘,怕日后飞升反倒受其所累,倒不如修炼用的灵石趁心意。

    陈慎和饮茶的流树交换一个眼神,陈慎老生在在接着饮杯中的剩茶,流树起身走上前袖摆扫走木箱里的灵石,从天上掉进兜里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见两人收下灵石,贾仁友放下心,眼角眉梢也透着一股子舒展的意味,开始向两人细细讲事情的经过。

    府里夜间闹鬼,夜起的小厮银子亲眼目睹,商贾大家哪里会没有冤死的魂魄,贾仁友怀着破财免灾的心思请了几位修士,皆是入府第二日失踪不见,府里的家禽一夜死光,青苔上乱红掩翠,血迹斑斑。

    谈话间贾仁友一众妻妾接踵而至,一簇簇花黄鬓影明艳了古板肃静的主屋,原本凝重的气氛因着暖香,缓和了不少。

    这是人生大赢家在炫富了么?那位掩唇而笑的真像如花啊,贾土豪好福气!

    *丝这种属性平时都是内秀,但当另一神奇生物土豪现身时便抖落的一览无遗。

    软玉温香盈盈笑语里,流树忽然煞风景地开口:“不知府里早年是否有过一位红玉夫人?”

    空气似乎一滞,贾仁友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和悔意,众多女眷一拥而上娇声软语地安慰。

    那丝隐晦的悔意一闪而过,修真人目力过人,两人自然收入眼底。

    本来也只是在客栈听说了一些红玉夫人红杏出墙的陈年往事,想着死相凄惨的人必定怨气极重,才有此一问。

    那丝悔意里面必然藏着故事,两人相视一眼,却也不好咄咄逼人地追问主人。

    着心事两人用过晚饭,小厮领路到安排好的厢房。

    “阴气为祸最多自然是不肯投胎的冤魂,生前的牵绊忘不得,放不下,一念成执。”

    夜探祠堂之前,陈慎想起倩女幽魂里可怜又可爱的女鬼,心里的感慨在应景的深夜古宅里脱口而出。

    褐发少年将灯芯挑亮,细长丹凤眼底像是燃着凝练火光:“若是我之将死,既是执念加身,又为何要做那六道最弱的鬼呢?既不决绝,也不干脆!”

    这话说的不甚明白,灯光跳跃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竟徒然生了神秘意味,陈慎为了维持冷清的形象,被勾得心痒也不好问,偏那少年再不开口多说。

    卧槽,这是要逼死强迫症患者啊!陈哥妈坐炕头上给陈哥的生辰八字算过了,陈哥还尼玛是处女座的!

    命犯太极的小*丝忍得想挠墙,却只好在桌下习惯性搓着食指发泄自己的好奇心,却不知又被对面看在眼里的人,骂了几声蠢透了。

    褐发少年悠闲地饮尽杯中水,眼中索然兴味似茶叶晕染开来,此时对面种种,皆当寻个信手拈来的乐子。

    夜里两人偷偷潜到黑黢黢的祠堂,捏了法决指尖燃起明火,一排排灵位上的名字在光影交错下清晰可见。

    眼睛一圈圈细细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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