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总是不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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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罚酒的叫嚷声里,三人醉倒在桌上。
女主人只好喊了邻居帮忙扶人回房。
夜色深深,流树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看到另一头的陈慎正指着门外,对自己打手势。
陈慎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流树穿上外袍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走到村口的树林里两人才停下来,见四下无人陈慎才出声问他:“白天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流树摇头:“他们体温触感与常人无异。”
若是把夙沙带来,用他的照妖镜就能揭开这谜底,陈慎有些后悔没把夙沙带着。
“谁在那里?”流树侧着头喝道,朝传来异动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村巴掌大的地方,流树一声冷喝村东头传到西头。
有听到动静的村民奔进了林子,举着火把明明灭灭,流树的身影黑暗里走远了,陈慎只好先行回去。
树影影绰绰,像是有影子窥探着自己,你一转过身去,它就张牙舞爪起来。
陈慎回头望着夜色下的村庄,好像蒙了一层画皮,月光也是白惨惨的。
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女声,陈慎脚步一顿,那是流树离开的方向,但是远远看到火把都朝着那边聚拢,想想流树的修为,他稍稍放心,毫不迟疑回了村庄。
寄宿的那户人家睡梦正酣,陈慎也没回屋里,就坐石桌上等着流树。
等了许久也不见流树身影,陈慎忍不住想去树林寻人,谁知主屋的门响了,男人醉醺醺拉开门出来小解。
陈慎只好躲进他们房里,刚打开他们的房门,忽然一双手把他拉了进去。
“师兄,这地方有古怪。”
陈慎听到熟悉的声音收回了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他问道:“那声女人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流树眼神一闪,沉吟了一会才开口:“师兄,那女人疯疯癫癫,似乎受了极大惊吓,我还没靠近,她便尖叫着跑了。”
“那这村里有什么古怪?”
“太平静本来就是一种古怪,”流树脱下身上的外袍进了被窝,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在树林里总感觉有东西窥探,还不止一个,我走到树林深处感觉最明显,好像……那些叶子上长满了眼睛,我一转身,背后的叶子就睁开眼看着我,呼喊着让我留下。”
陈慎心里一惊,这种感觉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有,他端起冷茶喝了一口:“看来这里的麻烦还不小。”
两人都不再说话,陈慎也回了床上睡觉,总能等到狐狸忍不住出手,已经到了子呜村,他们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大早,陈慎跟农妇去村里的私塾教小孩读书,这差事还是喝酒时应下的。
到了一个小土屋,二十几个小孩正在地上打闹嬉笑,看见陌生人来了,似乎知道这是老师,都慌忙回到座位上坐好。
陈慎和老夫子打了招呼,翻了翻书页又合上,都是些三字经估计老夫子已经讲过了。
他招呼过来小孩,安排他们围成一个圈,挨个用木棍在地上写名字。
结果大家齐齐摇头,陈慎倒有些诧异,连名字都不会写,交的作业要怎么分辨是谁的,老夫子不能每个学生的字都认识吧。
挽起袖子,陈慎蹲在地上,手把手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你叫什么?”
“吕叶。”
“你呢?”
“舒根。”
……
“舒皮。”
陈慎挺奇怪这些孩子的名字都和树沾点关系,想想自己的世界七十年代,接地气的狗蛋铁柱,大概父母接触的文化少吧。
过了一会,陈慎才发现教书匠的活自己做不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什么岔子,这些孩子就是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连最简单的木字都不会,一个个简直像是榆木脑袋,怎么都不开窍。
陈慎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一大堆人在门外吵吵闹闹,小孩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陈慎本就窝着邪火,一扔木棍,嘱咐了几句好好练习,冷着脸推门出去。
门外一大群人叫嚷着什么淹死之类的,陈慎刚出去就被围起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这时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那家的女主人神情焦急,忌讳着周围凶神恶煞的人,只能小声告诉他流树惹了事,要被村民们淹死。这些人是来看着他不让他跑去救人的。
陈慎闻言直接踩着人头铺成的路飞出人群,等到人群反应过来,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以流树的修为自然不怕几个村民,但是怕得就是那不是几个普通的村民。
来到河边就看到一群人在对着一个人指指点点,神情愤怒,旁边还躺着一团水草。
陈慎跑得近了,才发现被千夫所指的果然是流树。
“怎么回事?”陈慎一头雾水,只能问事故的主角流树。
流树还没开口,就被一个粗壮的汉子给劫走了话茬。
“哼,我们好心留你们住宿,没想到他”,他愤怒地指着流树,“他竟觊觎我妹子的美色,将她强暴后杀人毁尸!”
农夫的声音浑厚洪亮,如鸣冤的鼓声敲打耳膜。
陈慎顺着他哀伤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那团水草里竟藏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的尸体,搭眼便能瞧出明显的侵犯痕迹。
女人虽然已经断了气息,秀丽的脸庞,白皙的肤色,*精巧的足踝,也有种活色生香的味道。流树才看了小黄书,陈慎难免怀疑流树会不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他看向流树的目光不由带了犹豫,流树见状皱起了眉头:“师兄,你也不信我么?”
陈慎又看了女尸一眼,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我……”
陈慎还没说出来自己的看法,就被流树一把推开,村民已经暴动起来,斧头镰刀一股脑朝着流树身上招呼。
流树从河边往树林里跑去,村民们紧追其上,陈慎在后面的呼喊完全被忽视,只好在后面跟着跑。
两人体力超乎常人,很快就把村民甩了一大截,只是不幸的是两人也迷了路。
找了一个方向,两人刻着记号往前走,小村子的树林想来也不会太大。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树林大得出奇,他们的记号根本没什么用处。而且越往深处味道就越奇怪,像是腐烂的木头又像是血腥的甜,淡淡的飘在空气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发强烈!
血染红的土地就在他们脚下,没有一具尸体骨骸,只有一片片树木的叶子在下面,最可怕的那些叶子上面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生人惊吓到,叶子竟然生出两条腿爬回了树上。
第四十七章
甚至有一个叶子傻乎乎得跑错了方向,从他们脚上翻了过去,蹦蹦跳跳萌萌哒。
可是却没人会觉得它笨拙得可爱,陈慎脚上筋脉的灵力一瞬间被抽干,已经没了知觉。
两人瞬间抽出剑,这树林太古怪,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妄自动作,只背靠背警惕着望着长眼睛的叶子。
那些叶子回了树干,安静得收回了好奇注视的眼睛。
气氛静得可怕,忽然大地一阵晃动,树林的枝叶都变得狂躁起来,树木挥舞着万千手臂过来,带起的劲风呼啸着绞杀的命令。
这些树木拥有自己的眼睛和意识,懂得战术和防守,再加上枝条的灵活,就像有千万条长眼睛的鞭子,瞅准最刁钻的角度将人打压。
战斗之初两人就有了准备,轻易将它们毒辣的攻击躲了过去,积蓄力量几次突围,关键时刻却都被舞得密不透风的鞭子逼退。
血液流动带来灵力,两人的脚已经恢复灵敏。流树卖出一个破绽,趁着枝条都往流树那边招呼,陈慎掐起剑决,一招荡气回肠冲着最近的几颗树攻去。
灵力所过之处暴起小型卷风,几颗树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剑气穿破,树干四分五裂。
陈慎借着余势转身越到流树身边,又是一招神龙摆尾使出来,想要挑开束缚住流树的树枝。
本就旧伤未愈,这一提气竟出了岔子,剑招渡气无力反被震开。
这时流树身上的枝条忽然变作几个村民,陈慎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竟是女尸的哥哥。
陈慎瞬间明白为何村里的小孩子脑子木到学不会写字,还有他们和树颇有渊源的奇怪名字,原来他们本来就是一堆木头。
村民们押着流树便往村里方向走,陈慎跑过去挥剑阻拦,树林里忽然起了一阵奇怪的香味,像是腊月里的雪泥味,阵阵冷香染了衣襟发端。
陈慎愣了一下,等了一刻也没有看到有人来增援村民,慢慢地才发现那味道好像是从自己身上弥散开的。
流树已经挣脱开村民,一转脸却看到陈慎还没赶过来,就突然向后躺倒晕了过去。
大片的树枝扭转身子搭建成树藤床,陈慎被甩在上面,余下的树枝眨眼的功夫长出手脚,迅速把床往树林深处拖。
流树却被忽然增多的树枝拦得死死的,这次它们被砍到也不躲,就像是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不在乎同伴甚至是自己的牺牲。
流树大声呼喊陈慎,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被越来越多的树干缠成一个茧。
既然陈慎已经看不到,流树也不再压低修为,身上忽然冒出火来,树干像是触电般抽了回来。树下意识怕火,再重要的命令,第一反应也是抽回手脚。
流树狼狈的摔倒在地,他擦掉嘴角的血迹,站起身面对着卷土重来的树枝,阴冷一笑,如同看着蝼蚁。
他的右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符号,艳丽得像是一串血珠。
咒慢慢膨胀的像个巨人,升到天空后膨胀速度加快,像个锅盖将整个村子覆在阴影下面。
流树看着蝼蚁不自觉颤颤发抖,残忍的扯了下嘴角,右手轻巧地打了个响指。
天空的巨人砰得炸裂开来,千万璀璨流火降落这片土地,似带火的弓弩以雷霆万钧之势万箭齐发。
水分鲜血被蒸干,干燥的树枝是火种的乐园。于是热烈的奔跑,传递焚烧的力量,树枝被天敌一寸寸削掉身体,哀嚎中散落灰尘。
整个村子燃成火海,村民碰到火的瞬间只剩下一截烧焦的木头,挺尸着一副奔逃木头人的模样。
大火流窜的地方,一寸寸燃出村子原来的模样,红砖朱瓦上的鲜血是整个街道唯一的涂鸦。
村民几乎全部被烧死,流树往深林里行着,已经看不到师兄的影子,他皱起眉大声喝道:“你的子孙都快死光了,你还不出来么?”
回应他的是一阵地动山摇的滚石声,树林深处伸出两段树枝,粗如石柱,坚若磐石,和流树刚打了照面,就开始置人于死地地攻击。
流树的压力比方才面对几十棵树大得多,这两条树枝所到处,大地被拍出裂缝,不小心被碰到的其他普通树枝被腐蚀成灰烬。
流树身上雾气漫漫,散去后形成一层灵力膜,隔开了树枝的接触。
却发现这树枝上生长着有眼睛的叶子,瞬间将灵力膜吞噬成树枝的力量。
流树仗着身体灵活,在树枝下游走翻滚,倒也没被近身。
两根树枝被他牵引得结成一团麻花,瞅准机会,流树以身化剑将它们狠狠斩断。
陈慎冒着反噬的风险强行动用的剑招,就这么被流树毫不费力地顺手拈来。
树干断口处拉扯出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