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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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愧疚,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上官敏儿,然后赶紧缩起脖子装乌龟,垂下头只做没瞧见般落荒而逃。
这只是小插曲之一,前后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大家很快就排队走入机舱寻找座位各就各位。
柳君和王八也没多余行李,位置也是一目了然,于是直奔自己的领地——厕所而去。找到了座位,把行包朝头顶的行李舱一甩,就势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开始胡乱翻看前排座位背后网兜中的杂志和报刊。不看不行啊,那几个小黄毛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飞机上花花绿绿登满广告的破烂,柳君那样的大才子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他发现几个小黄毛挑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似乎很想找机会和自己亲密一番,所以赶紧模拟大比之年头悬梁锥刺股的举子一般,极端认真严肃的温习起“子曰”来。
随手摸出的是本《走过太平天国的那段日子》。由于唐浩明的《曾国藩》、张笑天的《太平天国》和高阳的《胡雪岩》他都拜读过,所以无论好坏,这类题材他都感觉有些形同鸡肋,于是顺手塞回了网兜;另外一本《看看这汉朝》,内容似乎还有些味道,但总觉得与某某的大作《某朝那些事儿》有些风格雷同,也不知谁剽窃谁,勉强着自己翻阅了几页也丢弃在一旁,然后无聊地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柳君选了45D座,那仨小黄毛和王八隔着一排,坐43排ABC。他们之间坐着的是老两口和一小娃娃。
老两口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孙子或是外孙子的身上,随身携带并塞进了行李舱的一口大箱子,因为他俩身材矮小和力量不足,几乎有一多半搁置在头顶行李舱的外面,摇摇欲堕随时都有掉下来砸破头的危险。仨小黄毛发现后,不说伸出援手,还挤眉弄眼似乎就差喊一二三等着箱子掉下来看好戏了。柳君原本还想起身学个雷锋的,被小黄毛瞪了一眼就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屁股钉牢在座位上。好在沿途检查着行李舱走过来的刚才那位美丽空姐——上官敏儿及时发现了。
美丽空姐使劲把箱子朝行李舱中按了按,因箱子体积有些超大没有完全塞出去,尝试着想盖上舱盖,好几次都没能合拢去。于是她把美眸朝四下的乘客扫去,意思明显就是邀请哪位绅士上前来帮一把。柳君不是说不想英雄救美,很多自觉有资格的衰哥同样也跃跃欲试,但三个小黄毛中俩起身掩护,并把凶光朝周围一扫,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趁此机会领先了其他稍有犹豫的人一步,手脚麻利地站在了上官空姐身后,用其前胸紧贴美眉的后背,然后伸出俩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上官空姐的皓腕上,装作很吃力地助了她一把,并把箱子送到了舱底。这个过程中,他的下半身那个关键部位还故意朝空姐的翘。臀上顶了一下。
美丽空姐有些羞恼,粉脸红了又白,但只是朝那家伙翻了个白眼,啥也没说就走进了服务舱,飞机起飞前再也没出来。此后她倒是中途出来过一次,就站在王八前排的那对老年夫妇旁边,弯着腰似乎是在俯身帮他们做些啥事儿,然后就匆匆回到了服务舱。
身边没有美眉聊天,人也不能随意走动,乘坐飞机本来就是很无聊的事儿。况且身旁还不停有人提着裤腰带或捂着小腹,急急忙忙进出他身后那扇小门。尽管飞机上的抽风换气设备一流,但开阖小门那一瞬间,依旧难免有难闻的气体飘入柳君的鼻子里,这让他感觉坐如针毡度日如年。
柳君因为赶飞机,晚餐也没来得及吃。原想在机场解决问题的,因挂失手机的事儿耽搁了;又寻思飞机完成滑行、加速、爬升并进入水平方向的巡航后,空姐按惯例应该送些小点心和茶水,也可以聊做安慰和应急一时的,但飞了大半个小时,仍未见有空姐推着小车出来,柳君就感觉有些奇怪了。
也不是没有乘客抗议,但几个空姐都没予理睬,反而放起了舒缓优美的轻音乐,用来调节大家的焦躁情绪。很快飞机就在白云机场“腾”地一声降落。柳君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了穷棒子盼来救星**的感觉。
可惜飞机停稳后空姐用小广播制止了众乘客解脱安全扣,起身从行李舱取回行李的动作,要求大家坐在原位稍等,说是飞机正在等出口通道。
说是稍等,这一等就是接近半小时。直至所有的乘客都失去耐心起身抗议时,机舱的前后门这才突然同时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特警,身穿防弹衣手持各种武器冲了进来。
“全体把手举起来,放在头顶抱住后脑勺。然后一个个慢慢站起来,分成两列按乘务员的指挥朝机舱外走。不准翻动和携带随身行李!”
某个特警举起小喇叭声色俱厉地吆喝着,目光还虎视眈眈紧盯着众乘客的一举一动。
尽管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人家要劫机也是在天上,哪有下飞机时劫机的?但在黑洞洞的真家伙威慑面前,也只能腹诽并老实照办。
柳君这会儿腹中空空头脑倒是蛮清楚,他估计这事儿十有*与那仨黄毛大喇喇的胡言乱语,以及刻意调戏空姐有些关系。因为他们不仅摸了美眉的屁股,还坐在座位上毫不遮掩地谈论某某地方发生劫机,某某人携带了炸药上飞机,威胁让飞机如何如何。于是他用怜悯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仨还傻愣愣的家伙。心里却在幸灾乐祸:老虎的屁股不能摸,河东狮的嫩屁屁是能随便摸的吗?那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旅途中那美丽空姐站在老夫妇身旁忙碌,给老两口帮忙是假,收集仨黄毛的证据才是真。
果然,从他身边经过的几个特警,持械警惕地慢慢朝机舱中部移动的过程中,刚经过那仨黄毛身边,就突然侧身猛扑向他们仨,并迅速将他们压在身下……
被夏日烘烤了一整天的机场跑道,此刻就似一口热气腾腾的巨大蒸笼,而被驱赶到跑道上哪里也不准去的一众乘客,就似待蒸的生包子,而这些生包子中还混进了柳君这只无馅馒头。
又饥肠辘辘守候了近俩小时,所有包子馒头都蒸成了瘪饺子,一众乘客这才被放行到机场的旅客到达厅,并取回了他们被再次仔细检查过的随身行李。
柳君背着自己的行包朝外走去时,五内焦灼的他心底在不停嘀咕。
看来这次的广州之行,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一趟充满灾难的旅程啊!
………【002、排个头队,抢了个厕所蹲位】………
当柳君和公司姓王,在家排行老八的同事赶到新启用的天河机场时,离飞机起飞时间恰好还差一个小时。w。26dd书友整~理提~供
进候机厅,广播也正巧开始提示旅客办理登机手续。柳君坐过几次飞机,知道要凭机票更换登机牌的,在他的印象中,去的越早,安排的位置就越好,于是他赶紧将行包扔到王八手里,自己拿着俩的机票和身份证,装作很老练地朝办理去广州登机的那个柜台跑去。
他的动作的确够快的,刚气喘吁吁跑到柜台前,更换登机牌的工作就开始了。
他的前面就俩人,其余蜂拥而至的旅客都在他的身后,吃了他肚子里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排泄出的尾气。
因为都是独自一人,也没携带需要托运的行李,地勤小姐也没要身份证验看,前面俩乘客换票的动作很快。于是轮到他时,他有些小得意地将自己的机票递了进去。地勤小姐核对机票无误,签章“啪”地一戳,很爽快地撕下两张登机牌给了他。等他转过身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就傻眼了。45netbsp;这波音737他倒是乘坐过好几次,都是为单位外出采购建材物资或设备。不过他一直没搞清楚的就是为什么飞机上2o排以前的编号都没有,似乎第一排就是2o好几。最后一排的编号他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就是自己手里拿着的这45排。至于ABcDeF的编号那很好记忆,从靠窗的第一个计算起,最左面靠窗户的是A,最右面靠窗的自然是F,走道两边一边仨座位,自己这cD恰好被分到了走道的两边,而且还是靠着走道的。看不到窗外的景致倒是小事儿,更令人恼火的是这45排的墙壁背后就是厕所。原来自己想象中先来先得的好位置,居然是错误的理解。登机牌显然是倒着放的,自己俩成了专职把守厕所的了。
排了个头队,抢了个厕所蹲位。他此刻的气恼就不提了。原本还说和服务小姐讨价还价争取换个位置,可背后的排队长龙中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故意朝前面一拥挤,立刻就将他挤出了办理登机牌的队列。
回头见到单位同事老王把这事儿一说,老王只是傻兮兮笑笑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他自己想一下,反正也就不到一个半小时飞旅程,忍一忍很快也就过去了。于是自我安慰地接过行李率先朝安检口走去。
柳君被踢出公司机关后分到了下属的房地产开公司。
如果是早几年到这房地产公司,并赶上了海南和北海的那一轮炒作地皮的盛宴,那么还是很肥很惬意的,可惜现在是第一轮宏观经济调控后房地产企业最艰难困苦的年月。三角债缠身,资金短缺,大批房地产企业倒闭,剩下的所有企业也都奄奄一息,就似死了独子的寡妇一般,就看还能吊着最后一口气维持几天了。
公司老总还不错,是那种快到退休年纪的老同志,五十九岁现象很明显,管吃、管喝、管玩就是不管事儿。见他从机关下来,又是专业对口年富力强的中年干部,于是把他安排到工程部当了经理。
过去几年,因房地产市场炒作地皮成风,一天之内手里地皮的价格就可能翻几个跟斗朝上涨,公司的行情也跟着火爆,领导都把子弟和亲属朝公司塞,所以公司全养的是一群皇亲国戚和八旗子弟。他的到来还真替公司老总解决了一块心病。因为公司最近放弃了主业房地产开,开始承接为分公司内部装饰维修的副业。老总数来数去人头虽多但还真没个能上架子的鸭子,所以他才顺理成章做了炮灰,顶到了工程建设的第一线去日晒太阳夜晒月亮。
跟随老总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外出潇洒几次,也当了几次给老总拎包的跟屁虫,这还是他第一次粉墨登场率队出行。当然“率队”这词儿不太恰当,因为一共就俩,还凑不齐一桌麻将,连地主也无法斗上一斗,但好歹是由他说话算数了。
过安检通道的检测门时,他将行包扔在一旁的自动x光机的皮带盘上,自己将口袋里的所有物件都干脆利索掏出来,放进安检员递来的小塑料筐。但等他很顺利很潇洒地通过安检口后,人却整个都傻了。
安检员还回来的小框中没有手机,过安检口也没出异响声音,那随身携带着的新买的数字机哪里去了?
数字手机几个月前才刚上市,目前满街见到的还都是大砖头的模拟机。那玩意昨天下午他才托朋友好不容易从电信局搞到,诺基亚的那种,连机带号每台一万五。他出大力为公司搞回来,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一个老总加俩副总各分配一个,剩下的一台公司不知有多少中层干部都眼巴巴盯着,最后还是老总够意思,以他是工程现场负责人,在外面跑的多工作需要的名义照顾了他。
前后使用了一天时间,因为通话费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