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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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排个头队抢个厕所蹲位】………
当柳君和公司姓王,在家排行老八的同事赶到新启用的天河机场时,离飞机起飞时间恰好还差一个小时。
进候机厅,广播也正巧开始提示旅客办理登机手续。柳君坐过几次飞机,知道要凭机票更换登机牌的,在他的印象中,去的越早,安排的位置就越好,于是他赶紧将行包扔到王八手里,自己拿着俩的机票和身份证,装作很老练地朝办理去广州登机的那个柜台跑去。
他的动作的确够快的,刚气喘吁吁跑到柜台前,更换登机牌的工作就开始了。
他的前面就俩人,其余蜂拥而至的旅客都在他的身后,吃了他肚子里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排泄出的尾气。
因为都是独自一人,也没携带需要托运的行李,地勤小姐也没要身份证验看,前面俩乘客换票的动作很快。于是轮到他时,他有些小得意地将自己的机票递了进去。地勤小姐核对机票无误,签章“啪”地一戳,很爽快地撕下两张登机牌给了他。等他转过身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就傻眼了。45C和45D。
这波音737他倒是乘坐过好几次,都是为单位外出采购建材物资或设备。不过他一直没搞清楚的就是为什么飞机上20排以前的编号都没有,似乎第一排就是20好几。最后一排的编号他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就是自己手里拿着的这45排。至于ABCDEF的编号那很好记忆,从靠窗的第一个计算起,最左面靠窗户的是A,最右面靠窗的自然是F,走道两边一边仨座位,自己这CD恰好被分到了走道的两边,而且还是靠着走道的。看不到窗外的景致倒是小事儿,更令人恼火的是这45排的墙壁背后就是厕所。原来自己想象中先来先得的好位置,居然是错误的理解。登机牌显然是倒着发放的,自己俩成了专职把守厕所的了。
排了个头队,抢了个厕所蹲位。他此刻的气恼就不提了。原本还说和服务小姐讨价还价争取换个位置,可背后的排队长龙中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故意朝前面一拥挤,立刻就将他挤出了办理登机牌的队列。
回头见到单位同事老王把这事儿一说,老王只是傻兮兮笑笑没有任何安慰的话。他自己想一下,反正也就不到一个半小时飞旅程,忍一忍很快也就过去了。于是自我安慰地接过行李率先朝安检口走去。
柳君被踢出公司机关后分到了下属的房地产开发公司。
如果是早几年到这房地产公司,并赶上了海南和北海的那一轮炒作地皮的盛宴,那么还是很肥很惬意的,可惜现在是第一轮宏观经济调控后房地产企业最艰难困苦的年月。三角债缠身,资金短缺,大批房地产企业倒闭,剩下的所有企业也都奄奄一息,就似死了独子的寡妇一般,就看还能吊着最后一口气维持几天了。
公司老总还不错,是那种快到退休年纪的老同志,五十九岁现象很明显,管吃、管喝、管玩就是不管事儿。见他从机关下来,又是专业对口年富力强的中年干部,于是把他安排到工程部当了经理。
过去几年,因房地产市场炒作地皮成风,一天之内手里地皮的价格就可能翻几个跟斗朝上涨,公司的行情也跟着火爆,领导都把子弟和亲属朝公司塞,所以公司全养的是一群皇亲国戚和八旗子弟。他的到来还真替公司老总解决了一块心病。因为公司最近放弃了主业房地产开发,开始承接为分公司内部装饰维修的副业。老总数来数去人头虽多但还真没个能上架子的鸭子,所以他才顺理成章做了炮灰,顶到了工程建设的第一线去日晒太阳夜晒月亮。
跟随老总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外出潇洒几次,也当了几次给老总拎包的跟屁虫,这还是他第一次粉墨登场率队出行。当然“率队”这词儿不太恰当,因为一共就俩,还凑不齐一桌麻将,连地主也无法斗上一斗,但好歹是由他说话算数了。
过安检通道的检测门时,他将行包扔在一旁的自动X光机的皮带盘上,自己将口袋里的所有物件都干脆利索掏出来,放进安检员递来的小塑料筐。但等他很顺利很潇洒地通过安检口后,人却整个都傻了。
安检员还回来的小框中没有手机,过安检口也没发出异响声音,那随身携带着的新买的数字机哪里去了?
数字手机几个月前才刚上市,目前满街见到的还都是大砖头的模拟机。那玩意昨天下午他才托朋友好不容易从电信局搞到,诺基亚的那种,连机带号每台一万五。他出大力为公司搞回来,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一个老总加俩副总各分配一个,剩下的一台公司不知有多少中层干部都眼巴巴盯着,最后还是老总够意思,以他是工程现场负责人,在外面跑的多工作需要的名义照顾了他。
前后使用了一天时间,因为通话费忒贵也就小心翼翼打过那么几个电话,最近一次的使用,他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前来机场的路上在出租车上打的,居然就这么丢了?
寻找是暂时没法寻找的,尽管遗失在出租车上的可能性有八成,但飞机马上要起飞,总不能现在去干这事儿吧。柳君此刻心里是毛焦火辣地着急。赔偿不赔偿还是次要的事儿,他估计和老总解释清楚后,老总还不会太过为难他,顶多办个固定资产损失。可电话费是包干使用的,每月财务上只补贴一百块。如果拾到手机的人心狠,朝美利坚打上那么几个小长途,煲几碗电话粥,在一分钟花费十几二十块的情况下,那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慌慌忙忙扑向安检区以内的候机厅营业柜台,打算借用电话向电信局办理手机挂失停机的时候,由于前冲的动作太猛烈,还几乎与三个黄毛小青年因身体摩擦碰撞而发生口角,好在跟进及时的王八出头,拦下了那仨火气冲天就欲动手行凶的年青人。
………【03。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空姐的…】………
登机时穿过活动栈桥,柳君、王八又遭遇了适才那仨染着黄毛,一脸痞气的小瘪三。
柳君愁眉不展整个人蔫得紫茄子似的,哪有心情和几个小屁孩纠缠。迎上他们的挑衅目光后,赶紧拿出了阿Q精神就装作没瞧见似,放开一条大路让他们撒开蹄子先奔过去了。
幸好在内候机厅打给广州那边草根的电话有人接听,一番人和鸟“豇豆呼叫茄子”,粤语、国语加鄂语的别扭对话后,彼此总算对上接头暗号。敲定由他们派车来机场接客,柳君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听说广东那边拐卖人口现象严重,否则俩离开机场后人生地不熟,被人贩子拐到泰国卖做人妖也说不定的。
广东人习惯拿名字中的一个字做昵称,男女老幼都是“阿”啥的,草根也就顺理成章被柳君公司的人唤作了阿根。
阿根是广州这边一家做通风空调和消防的工程公司的工头,为柳君公司的装饰维修工程做过安装工程配套,他老板是香港人,偷渡过去的那种。阿根的老板有俩贴身马仔,一个管财务的叫阿基;一个叫阿巴,管采购。老板张作孽不常过大陆来,就把经营大权委托了这俩铁杆。阿基和阿巴把持了公司绝大部分的实权,在公司人称“基、巴”老总。今天巴总不在,阿根约好了和基总一起来的,由阿基买单招待柳君一行。
走在柳君前面的仨小孩,或许是头次乘坐飞机兴奋的,也或许是他们爹妈把他们生错了时辰,总之是时刻不停疯闹着,嘴里也缺乏家教地叽叽喳喳闹腾个没休止。
进机舱门时,见几个空姐亭亭玉立站在舱门口微笑恭迎乘客,仨小屁孩一面互相使着坏眼色,一边互相推搡打闹,于是其中就有一个似乎立足不稳了,很夸张地一头扑向其中那长相甜美的空姐。
这趟航班的南航空姐都穿蓝色筒裙,上装是领口有飘带胸口绣花的白色长袖衬衣,歪戴紫色小贝雷帽,很有些制服诱惑;同时她们也不像纯衣架子的模特那样精瘦,长身玉立还挺丰满,个个看上去都似八月的西瓜——既饱满又鲜嫩多汁,让人恨不能抱起来啃上两口才解渴。
见其中一个小男孩借势朝自己袭来想吃自己豆腐,那空姐不动声色将腰肢一扭摆,同时伸出一条莲藕臂挡了一下,很机灵地侧身躲闪了开去,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还用清脆悦耳的国语提醒了一句:“先生请注意路滑。”
柳君在后面饱眼福看得贼清楚,那小黄毛还是吃着了美女的豆腐。他在身体扑空以后,一手撑住墙壁的同时,另一只手把那空姐修长的美。腿也当做了支撑物,用劲推了一掌不说,还顺势在其大腿根上掏摸了一把。
空姐脸上有刹那的愠怒闪现,但仍用微笑很好地掩饰住了。
紧随仨黄毛的柳君经过那空姐时,那空姐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瞪了他和王八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俩不够绅士,见到美女落难也不伸出援手。柳君心有愧疚,瞥了一眼她的工作牌:上官敏儿,然后赶紧缩起脖子装乌龟,垂下头只做没瞧见般落荒而逃。
这只是小插曲之一,前后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大家很快就排队走入机舱寻找座位各就各位。
柳君和王八也没多余行李,位置也是一目了然,于是直奔自己的领地——厕所而去。找到了座位,把行包朝头顶的行李舱一甩,就势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开始胡乱翻看前排座位背后网兜中的杂志和报刊。不看不行啊,那几个小黄毛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飞机上花花绿绿登满广告的破烂,柳君那样的大才子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他发现几个小黄毛挑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似乎很想找机会和自己亲密一番,所以赶紧模拟大比之年头悬梁锥刺股的举子一般,极端认真严肃的温习起“子曰”来。
随手摸出的是本《走过太平天国的那段日子》。由于唐浩明的《曾国藩》、张笑天的《太平天国》和高阳的《胡雪岩》他都拜读过,所以无论好坏,这类题材他都感觉有些形同鸡肋,于是顺手塞回了网兜;另外一本《看看这汉朝》,内容似乎还有些味道,但总觉得与某某的大作《某朝那些事儿》有些风格雷同,也不知谁剽窃谁,勉强着自己翻阅了几页也丢弃在一旁,然后无聊地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了前方。
柳君选了45D座,那仨小黄毛和王八隔着一排,坐43排ABC。他们之间坐着的是老两口和一小娃娃。
老两口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孙子或是外孙子的身上,随身携带并塞进了行李舱的一口大箱子,因为他俩身材矮小和力量不足,几乎有一多半搁置在头顶行李舱的外面,摇摇欲堕随时都有掉下来砸破头的危险。仨小黄毛发现后,不说伸出援手,还挤眉弄眼似乎就差喊一二三等着箱子掉下来看好戏了。柳君原本还想起身学个雷锋的,被小黄毛瞪了一眼就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屁股钉牢在座位上。好在沿途检查着行李舱走过来的刚才那位美丽空姐——上官敏儿及时发现了。
美丽空姐使劲把箱子朝行李舱中按了按,因箱子体积有些超大没有完全塞出去,尝试着想盖上舱盖,好几次都没能合拢去。于是她把美眸朝四下的乘客扫去,意思明显就是邀请哪位绅士上前来帮一把。柳君不是说不想英雄救美,很多自觉有资格的衰哥同样也跃跃欲试,但三个小黄毛中俩起身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