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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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尸体迅速被另一组发现,木霍克和几组人同时赶到现场。
检查了三人的死活,这批精选的高手,也不由倒抽凉气。
这三人都是咽喉刚刚被割断,不多分毫,也不差分毫,动手和位置的准确,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众人这时才感到思汉飞和卓和的担心大有道理,这刻欲罢不能,一团阴影笼罩各人。
传鹰如能於己力之人发出讯号前,搏杀当场,每一组自然都难逃被逐个击破的命运。
一阵急啸传来,众人一阵紧张,依声扑去,只见离此约二十文处,伏著另三条尸体,自然又是传鹰的杰作。
木霍克当机立断,迅速集中林内和林外的人手,在树林的东端,一齐向西端搜去。
这个树林长满粗可合抱的柏树,本来景致怡人,现在布满这批高手,立时变得杀气腾腾,有如屠场。
众人在木霍克率领之下,推进了半里许的距离,抵达树林的中部。
树林外站岗於高处监视的己方人马,不时传来讯号,表示未见传鹰出林,换句话说就是这大敌仍在林内。
就在那一刻,传鹰卓立林中,一声大喝,长刀幻化出万道寒芒,迎头杀至,他在树林中利用林木的掩护,迅速地移动,身形诡异难测,使敌手完全不能把握他的去向,不能联成合击之势,迫得各自为战,给予传鹰逐个击破之利。
转眼间倒在传鹰刀下的高手,超过了十五人,一直向树林的西端且战且退。
传鹰杀得性起,将刀法发挥到极致,这时他的刀法已完全没有轨迹可寻,每一刀都是即兴的佳作,他的对手完全不能把握他的刀路,更不能预估他刀势的去向。
手中大刀如长江大河,冲奔而来;有时又如尖针绣花,细腻有致,有时如千军万马,冲杀沙场;有时却如闺中怨妇,如诉如泣,使人身处其中,万般情状。
他每一刀的刀气,形如实质,杀敌远及十丈,不一刻,又有十多人在他的刀下即时毙命,被他击中的,只有死者,没有伤者。
忽然一把长矛当胸刺来,这一矛气势森严,浑然天成,是血战开始以来,最有威胁的一击。
传鹰大喝一声,刀当剑使,一刀刺在矛尖上。
持矛者向後飞退,喷出一口鲜血,十丈处才能站立不动,正是木霍克。
他借这一矛之力,硬阻传鹰刹那的时间,虽不免当场受伤,但手下们亦藉这一下缓冲,联成合围之势,各种兵器,遥指圈内的传鹰。
传鹰心不暗凛,这木霍克武功直追卓和,是第一个在他手下受伤不死的人,这时身前身後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远处的树上都伏有高手,达四五十人之众,这种实力的确惊人,自己为了挡那一矛,陷身重围之中。
传鹰一声长啸,山林响应,宿鸟惊飞。
传鹰刀光一闪,旁边一株粗可合抱、高达三丈的大树,轰的一声直倒下,大树倒下的方向极是巧妙,刚好在林木较空处,直向地上倒下。
传鹰身子贴著倒下的树木飞出,由树脚贴树飞向树顶,由於大树倒下,传鹰变成平身飞出,直向六丈的远处炮弹般飙去。
众高手闪开跃起,一矛一刀一剑,三个人贴身追去,死命刺向传鹰後背。
传鹰感到背後杀气袭体,双脚一瞪,在倒下的大树一踏,向远方斜斜飞出,背後攻来的兵器纷纷落空。
传鹰藉著大树的倒下,轻易逃出重围,变成众人在後之势。
传鹰觉得此次搏斗,自己功力又比以前大进,兼且内力生生不息,每一刀劈出,总犹有馀力,比之惊雁之役和西湖畔之战,那种力竭身疲,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即管再遇蒙赤行,虽末必定能取胜,却肯定有一拚之力,不似当日要藉雷电之威,始能逃过大难。
正在此时,一股锋锐惊人的杀气迎面而至。
传鹰骇然前望,一人长发向後飞扬,向著自己冲来,正是血手厉工。
传鹰心下念头电转,一是厉工和这批人前後夹击自己,若是如此,自己现在已是九死一生;另一个可能性厉工是助自己而来,他针对的是身後扑来的高手。
现在传鹰必须作一个决定。
厉工闪电扑至。
传鹰放弃攻击之念,两人迅速擦身而过,传鹰只听身後数声惨呼,立有数人遭殃。
传鹰暗自庆幸,自己终没有看错厉工。
他知道厉工故意造成刚才那种形势,试探自己对他的信任,这人行事的确离奇古怪,难以常理测度。
传鹰一个倒翻,加入战圈,一正一邪两大绝顶高手,居然真心诚意,并肩作战。
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在他们的面前倒下。
卓和的估计一点不错,这两大高手联手之威,即管他们的惊人实力,也绝不能讨好。
传鹰和厉工站在疏勒南山的观日台上,雄视整个柴达木地。
祁连山脉遥遥横亘在东南方,西边是库姆塔格大沙漠,辽阔无边。
传鹰看著手上令东来亲绘的指示图道:“十绝关在那处。”
说完用手遥指对面一座高山的山腰,该处形势险峻,人畜难至。
厉工摇头道:“这等险峻之地,要盖一间石屋也极困难,何人可在此建这等洞府。”
传鹰知道他只是感叹而已,并不是奢望自己能给他解答。这幅指示图清楚明白,十绝关转眼可达,心内甚感欢欣。
这处已超过了海拔七千多尺,山上长年结冰,空气稀薄,却不能难倒这两人。
厉工当先而行,向目标迈进,这位凡事也不动心的宗主,也有急不及待的时候。
半个时辰後,传、厉站在二片光滑如镜、高达十丈阔六丈的大石壁前,这块石壁石质与他处截然不同,没有半点裂痕,嵌在石出的山腰。
厉工道:“这处应是十绝关的进口,你看石壁约五丈许处和两边约两丈处,有一长方细线,显见是进口和石壁的接合处,但刚才我们二人一齐合力推动,不能移其分毫,可以想见,必另有其他方法开门。”
传鹰道:“令东来自困此十绝关内,必然有其深意,信中提及明年二月二十日,关门自开之语,当非虚言。”
厉工道:“我们看来除了在此等待之外,再无他法。”
传鹰道:“要推动此巨石,并非人力所能做到,明年二月二十日,处於天上刚好太阳与月亮同度,势将引起大潮汐,哈拉湖的湖水会涨至十三年来的最高点,我看这十绝关,可能是靠山内深藏的水力所推动,令东来既精於天文,自然可以把握时间进入此关内,又预计开关之日,指示其侄前来,一看结果。”
厉工点头同意道:“传兄弟,看来我们也要在此作上数月居民了。”
传鹰哈哈一笑道:“此处山川壮丽,何乐不为。”
两人一齐长笑起来。
厉工已等上十年,又何碍区区数月。
龙尊义得到岳册之後,发掘了当年岳飞留下来的四个兵器库,又遍招匠人,依岳册上的兵器图,制作战车,招兵买马,加上他声威大振,顿然成为反蒙的主力,势力迅速膨胀起来,除了占据了根据地广东一带外,还迅速向邻近的湖南、江西、福建等数省扩展,声势浩大,天下人心振奋,豪雄来归附,集结成一股庞大的反蒙力量,局势比前大是不同。
向无踪和许夫人这时已结为夫妇,两人也是有心之士,特地南下江西,来到龙兴,欲拜见龙尊义。
两人去到龙尊义的府第前,守卫森严。
二人递上拜帖,立即有人出来查问,这才入去通报。
两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再有人出来,引他们进去。
两入心想龙尊义日理万机,他们等上这许时间也是应该的。
高墙内院落连绵,不时有一队又一队身披重申的兵队巡逻,颇有气派。
向无踪两夫妇却看得直摇头,要知这还不是前线交战之地,只要足以保安便够,这等重甲兵队,徒耗人力。
这时两人进入了正门的广场,忽然引路的人向左一转,不上正门,反而将两人带至正门右侧的入口,进入了一间小小的偏厅。
又在那里待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这书生淡然道:“欢迎两位前来投效,在下白院同,为龙尊义大帅下之文书长,特来为两位登记,若调查无误,必尽早通知两位。”
这白院同口说欢迎,但态度上却绝无欢迎之意。
向、许两人心中大怒,知道向这种人发作,毫无用处,立即告辞而去,这白院同并不挽留。
两人回到客栈,还是心中有气,一方面感叹龙尊义如此作风,岂能成事,至此二人意冷心灰,计画於明天离此而去。
估不到当天晚上,龙尊义旗下主将祁碧芍竟亲身到访。
三人都是旧识,客气几句後,祁碧芍便道:“贤夫妇今日的遭遇,我已深知,那白院同是史其道的人,知道你俩和我的关系,所以特别从中弄鬼,万勿见怪。”
向无踪恍然道:“你们现在已是汉人的唯一希望,若仍未能精诚团结,如何能驱逐鞑子,还我山河。”
祁碧芍摇头道:“龙元帅自从取得岳册,一跃而成天下反蒙的盟主後,性情大变,无复当年小心经营、礼贤下士的态度。近月来更宠信史其道,我数次苦劝,还为他疏远,我明天便被调往江东另一营地,小人得道,我也不敢再留贤夫妇了。”
语气消极,向、许二人也不知怎样安慰她。
向无踪道:“思汉飞已在武昌调集重兵,此人天纵之才,运兵诡奇难测,祁小姐若见事不可为,还请为自己打算。”
向无踪知祁碧芍热心为国,不敢直接点出既然小人横行,何不引退保身。
祁碧芍暗忖若是这番话在数月之前和自己说,必是拍案而去,可是这些日来实在有点意冷心灰,答道:“贤夫妇好意,碧芍心领,我已泥足深陷,手下还有上万亲信,若我一走,必对龙元帅打击重大,我何能成为千古罪人。”
向氏夫妇一想也是,放弃了劝她退出之心。
祁碧芍忽地低下头来道:“有没有他的消息。”
向、许两人一听便知他是指传鹰。
向无踪道:“自去年与传大侠一别,全无他的消息,不知现下如何呢。”
祁碧芍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狂喊:“传郎,你知否我是怎样地挂念著你!”
第七章 参透天道
二月二十日。
疏勒南山,十绝关前。
传鹰和厉工两人在此,不知不觉住了差不多半年时间,终日坐论天人之道,正邪两个不同路径的功夫,融会贯通,再难有所分别。
其实所谓正邪之别,乃在於形式的分别,正者所谓从容中道,讲求累进式的修养;邪者专走极端偏锋,讲求速成。这是大体而论,其中分别,错综复杂。
厉工仰望天际,太阳慢慢爬上中天,哈拉湖的潮水在远处冲击上岸,蓬蓬有声。
传鹰道:“当日蚀开始,太阳和月亮同度,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