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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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被红光包覆的身影横移进来,红光太浓郁,让他根本看不清形貌。
‘来我的梦里你想做什么?在我的梦里,你又能做什么!’
陈依屹然不惧,噩梦里如果自身不畏惧,那么所有恐怖的感受都会荡然无存。
声音响起,不经面前的红影出,仿佛直接在他脑子里。
‘仆从,觉醒,力量,守护,牵引,汇聚……’
重复不断的声音,冷漠而空洞的重复着。
陈依开始觉身体越来越热,失控的升温,血液仿佛沸腾,有股凭空生成的力量膨胀的让他遍体生痛。
‘仆从,觉醒,力量,守护,牵引,汇聚……’
他仿佛离开了房间,眼里忽然看见无边的黑暗,黑暗里渐渐有光,星光汇聚的江河,仿佛宇宙中的银河,他在虚无的空间里飘荡,身无所依,足无所立,指间抓的都是空气。
一颗散红光的星陨朝他扑面飞来,那上面有个雕刻出来般的人形,放红光。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要把他撞成粉碎的高冲来!
他感觉身体沸腾了,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意识渐渐陷入失控的混乱。
‘冷静,冷静……’
他努力控制和调节呼吸,不断自我暗示,让意识清醒明白这是梦里,面前的星陨即使撞来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呼吸渐渐平缓,星陨兜头撞过,呼啸而过时,那种炙热仿佛唤起身体的沸腾,以致整个疯狂燃烧,刹那蔓延他全身内外,似要将他烧的一点不剩。
‘这是梦里,我的身体没有真正被烈焰焚烧,痛苦只是神经产生的错觉,我的身体完好无损,火焰会渐渐熄灭,熄灭,消失,一切回归平静,宇宙银河的幻境跟随着渐渐消失,黯淡,我仍然在房间里,在床榻上,看到的是窗户,阳台外什么也没有飘进来,只有无形的风,噩梦已经结束了,我渐渐从梦里清醒……’
小时候陈依不知道这种方法叫做什么,后来明白,这算是种自我暗示。破解噩梦,百试百灵。
他的感觉也果然顺应暗示回到房里,但床前,那团红影仍旧在,穿进脑海里的呼唤仍旧回荡不绝。
这让他隐隐感到恐惧,又迅抛开恐惧的念头让情绪冷静。
‘从我眼前,从我梦里的眼前消失,你虚幻而不真实,从来没有存在过我面前,你将如出现时一样慢慢飘飞,随风远去,回到你原本来时的地方,就是现在,你开始随风飘荡,飘荡……’
红影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随风飘走,而是渐渐黯淡无光,最后凭空消逝无踪。
陈依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努力控制之下呼吸仍旧不能完全平缓,他感觉到汗,湿透衣裤,覆盖头脸的汗。
但在梦里,不会有汗。
痒。
腿上的皮肤似乎被什么触碰,陈依尽量压抑心里的恐惧,伸手抹去。
一根头,黝黑细长如丝。足有半米长。
‘刚才的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陈母和文文的质粗硬,也远没有这么长。
他擦了把汗,缓了阵气,后怕才渐渐被排遣。
很快,眼睛猛的瞪圆,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双腿。
腿太粗,皮肤颜色太深,上面竟然长满一厘米长的毛。他的腿很白,毛非常稀疏,也很短,腿上跟没有大块结实的肌肉。
‘这不是我的腿!’
他的手变的宽厚,手指粗了,长了。胳膊也变的粗了,肌肉结实而惊人。
‘这不是我的手……’
惊恐交加的陈依疾冲到阳台,打开了灯。
阳台的吸收池上有面镜子,镜子里清晰的映着个人。
黑及肩,一对圆眼大而有神,鼻梁高挺,方脸棱角分明,唇厚而殷红。
这张脸太成熟,根本就是个**才有。肤色较白,尽管留一头长,给人感觉仍旧文质彬彬。充满智慧又冷静可靠。
这更不是陈依的脸。
他开始恐慌,奔跑回房,一把抓过台上闹钟,上面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三分。外头传来陈母喊叫准备吃饭的声音。
‘这不是在幻觉里……’
他跑回阳天镜子前,徒劳的再次确认。
陈依简直不敢想像这样走出房门,父母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时会有怎样的表情和反应。
他就这样冲出大门跑出去?父母和现本该在房里的他不见了,会乱成什么样?
‘冷静,冷静……’
陈依不断在这么告诉自己。客厅里陈母催促的声音越来越近,但他的房门习惯上锁。
“我不吃饭了,回来前跟同学吃过东西,还不饿,晚点再吃。”
“吃饭的时候不吃饭,晚上饿了饭菜都凉了哪个给你热!”
“我饿了自己热了吃,你们先吃吧。”
陈母抱怨着走远,陈依按松了口气。文文又跑到门外,叫喊催促他吃饭。
“哥,有你最喜欢吃的虎皮椒。”
“留点给我就行了,你们先吃。”
“哥,你嗓子不舒服啊?声音好奇怪啊。”
陈依这才意识到声音都变了,所幸这把声音也比较低沉阴柔,他平素在家里说话也总没几句,也是低沉冷淡的,还不致让家里人听着陌生。
“没事,你快去吃饭吧。”
文文的脚步声传远,陈依这才松了口气。
他开始研究这个身体,无论胸膛,小腹,大腿,全不是他。活脱脱成年人才有的粗壮,几经锻炼过的人才有的结实肌肉。
他狠狠掐自己,竟然极其力气下去都感受不到痛觉,却能分明感觉到指甲陷入肉里的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节 九级民兵】………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么问自己。但陈依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变化。
时间还没到八点,他只能在房里等待出门的机会,也许师傅能帮助他。
外头传进来陈父的声音。
“我有点事出去。”
片刻,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陈母气愤愤的抱怨。
“不又是出去鬼混,再不是就跟狐朋狗友去夜总会!哪是下班回屋里,就为了回来打我说我偷他钱的事。这还当屋里是家啊,根本就是旅店,我就是个佣人帮他洗衣服收拾屋里卫生得……”
十分钟后,文文吃完回房写作业了,陈母收了桌子,洗完了碗。打开电视没看多久,又起来去了洗澡。
这副身躯的高度没有变化,虽然粗壮很多,还能勉强穿下柜子里宽松的裤子,只是腰围不够,匆忙之下只能系条皮带应急。纵使如此,裤子仍旧被绷的仿佛会裂开,至于上衣,T衫是绝对套不进去的,只能找了件能勉强套上的衬衣,绷的那布好像稍微用力就肯定会裂,前头的纽扣也根本扣不上。
陈依也顾不得袒露胸口的问题,一口气奔出房,迅穿鞋,球鞋虽然挤的脚难受,总算能套进去。
“我下去走走。”
陈母在洗浴间叫喊叮嘱道“早点回来啊莫又老是半夜三更才回来……”
“知道了。”
一路下楼,遇到两个在楼下住的伙伴,都拿陌生的目光看他。
所幸园林里清净无人。每天下午五点半开始园林的工人就已经离开,这片林子也没有巡逻保安。住宅区建立不久,没有多少年纪大的人居住,根本没有饭后散步的活动习惯。
寒风阵阵,吹在陈依坦露的胸口,他竟不觉得如何冷。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穿条快紧绷的裤子,明显小一、两号的上衣,还坦露胸口,长披散,在这么个亭子里坐着吹西北风。
直到八点准,王佩琪的红色双门跑车驶进园林,都没有其它人从这条路经过。
她从车上下来,今天穿了件红色的夹克,长吹整的层次分明,蓬而不乱。
陈依早看见了她,故意不作声,只盼这个神秘厉害的师傅一眼就会认出这样的自己。
王佩琪的目光巡视了水泥车道四周,最后落在亭子里头的人身上,脸上。仅仅迟疑两秒就信步过去。
陈依故意低头不看她,却能感觉到她一步步走近,最后停步身边。
“新衣服还合身吗?”
‘师父在说什么?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认得我?’
见他毫无反应,王佩琪晒然失笑,没好气的探手拨开他脸侧长,盯着他脸打量半响。
“这么害怕变的没有人认识?”
“师父真的认得我!”激动之下,陈依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就听王佩琪吃痛般的一声轻呼,连忙又松手。
王佩琪揉揉被抓握的地方,反而安慰他道“我这是没穿皇帝新衣的真实面孔,胳膊可经不起你这么用力抓。”
陈依连忙赔礼道歉,见她并无大碍,这才宽心。
王佩琪拨开他的长,仔仔细细打量他脸半响,微笑道“多走运,这模样很帅气呀。”又收回手,点燃根雪茄,吸了口。“这么害怕变的没有人认识?”
陈依也不知道先前害怕什么,听她这么问,一时无法答话。
“很多人渴望能够变的没有人认识,一切都重新开始。”旋又自顾失笑,把陈依从头打量到脚,忍俊不禁的掩嘴好笑。
“别在意,刚穿上皇帝新衣的人比你更狼狈的都有。上车吧。”
陈依颇有些尴尬的跟她上了红色跑车,心里大概明白了变化跟胸前的玉佩有关,却没好立即追问如何变回原貌。
车子顺着灯光照亮的水泥道,一直驶出园林。陈依不知道将会驶向何方,只顾听师父说皇帝新衣的他也无暇关心这个问题。
皇帝的新衣并非高科技产物。
它来自安哥鲁莫亚外星异族。它们来到地球的工具是星陨,乘坐星陨的本体完全没有保护措施,三十年前的一次解剖研究失败终于引起注意。那次解剖失败的原因只因为根本不能剖开星陨上安哥鲁莫亚外星异族的身体。
不管是手术刀,锯子,还是激光,甚至有人最后用上高压喷水枪,都全部宣告失败。当时参与解剖的工作人员许多当场惊惧的失常,认为这些外星异族是真正的神,他们的行为是亵渎神灵,会遭惩罚。即使许多并不相信鬼神存在的人,事后也感到心有余悸,疑神疑鬼。
直至解剖失败的一年后,才终于解开其中奥秘。
那些星陨上看似跟人类一摸样的‘外星人’原来穿了件衣服。神奇的至今不能完全解开奥妙的衣服。
衣服内的安哥鲁莫亚族跟人类在外形上存在肉眼可见的一些区别,它们头上有角,两个,暗红色泽,刚硬及韧性更盛金刚石,只有蛛丝掺入特殊合金制成的材料才能接近。除此之外最显眼的就是浑身上下没有毛。
安哥鲁莫亚外星异族随陨石降落至地球的当中,有的体型跟人类相仿,更多的则比人类大了许多,体长两米至二点五米的,体长二点五米至三米的,甚至更巨。目前为止现最巨大的是体长五米。
它们的肉身并不比人类强韧太多,丧失皇帝的新衣后,手术刀就能轻而易举的剖开。
这些外星异族随星陨所带来的衣服经过处理后,能够为人类所使用。用上它,人本身完全没有套带了什么的不适感,但身体就被完全包覆其中,原本的皮肤于这层皮之间存在五毫米至三厘米的间隔。
皇帝新衣的奥秘就藏在这间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