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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朝华嫡秀-第103部分

小说: 朝华嫡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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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看似是很给谢朝华面子,实则也同时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万一以后出事,他大可来个抵赖不认。

谢朝华当然懂得这里面的道道,不过眼前此事也只有她出面来管。“你们这是在做?”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个开口问他们的女子是何来历,只是她淡淡柔柔的语气却莫名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都干吃得,问你们话呢,好好回”主簿这话里有话,谢朝华瞟了他一眼,没。

“是,属下在审犯人。”其中一个上前回道。

“胡说”被围着的一个满脸伤痕的青年突然大声吼道明明是你们想非礼我们的”

谢朝华面无表情地扫,那几个衙役莫名感到浑身一个激灵,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主簿见情况不妙,上前来打圆场这些南蛮子打死了李,他们楼南士兵又杀了我们那么多百姓亲人,所以弟兄们一时激动,控住不住……”

“所以就可以滥杀无辜,随意羞辱他们的女子?”谢朝华冷冷地问。

主簿一脑门汗,低下头不敢再。

谢朝华瞟了眼那几个惊疑不定的楼南人,说他们几个尚未定罪就不可滥用私刑,不要以为这些人是楼南国流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若是因为你们做出的糊涂事情而导致难以挽回的局面,到时候……”

主簿听了这话,早就冷汗一身,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连连磕头是小的们糊涂做了事情,差点连累到大人们,再不敢犯了,还望大人开恩。”

孙大人见差不多了,就略带询问地看着谢朝华。

谢朝华点点头,对脚下的主簿说你就好。”说着抬脚便出了牢房。

孙大人跟上来,有些犹豫问此事看究竟该如何处置?”

谢朝华淡淡一笑,道此事妾身可没权治他们失职之罪,待日后禀明圣上再做处置吧。”

走了几步,谢朝华忽然停下来,那跟在后面的主簿差点撞上她,“这事情是谁起的头?”她皱眉问主簿,这样的非常时刻,她隐隐总觉得不可能这么巧会发生这样的事,何况流民一般都散在各处,才刚刚出事,一眨眼功夫就会在流民中流传,并聚集到衙门闹事?

主簿听见如此问,有些不懂,“起头?此事就是因为那戏班子将李打死了啊。”

谢朝华暗暗摇头,问不出来,便关照道你即可去发个安民告示,就说此案涉及前任朝廷官员,为避嫌将移交至京都司案处审理。”

“是……是。”

“如何安抚好流民就主簿大人看着办了,总之眼下着节骨眼的时候,不用我多说,大人也是断不能再出事的。”谢朝华冷冷地道。

的路上,谢朝华思前想后,总隐约觉得此事并不如表面看着简单,和谈一事看来是险阻且重啊,看来往后越发要多加留意了。

谢朝华突然想起因为这突发的事情,竟一直没有功夫问青桐送信的事情,索性车上就她们两人,于是开口问这一趟,一切还都顺利?”

青桐立刻明白谢朝华所指何事,一边点头一边从怀里拿出个锦囊,小声说这是何将军让奴婢带给的,说看了就会明白了。”

谢朝华疑惑地接过锦囊,不明白何元吉这是意思,打开一看却是愣住了。

里面竟然是一支金钗。

一旁青桐见了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转而才意识到越矩了。

可谢朝华眼下根本无暇注意她,她完全被这一支金钗给震惊到了。

这不是当年的那支金钗,因为那支早已经回到她的手里,可何元吉让青桐将一支金钗带给,是想告诉她,他恢复记忆了吗?

话都没有,一支金钗就足够让她信任他吗?

她不。

若是以前她一定,可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却胆怯犹豫了。

回到驻地,竟然翠儿也了,只是却是空手而归。

当谢朝华问她情况如何时,她气呼呼地道破神医还说悬壶济世姑娘你不,那个张德芳的,脾气古怪得很。说既然求医问药就当有点诚心,说是要病人亲自前去”

“他不过就一个大夫,凭让韩大人亲自何况我也对他说,就是因为病人伤在了脚上,若能亲自前来,还来求你做他却碰地就将门一关,不理我了”

谢朝华见翠儿这回应该是真的被气到了。

一旁的韩琅文听了却是笑笑我本来就没事,连累翠儿姑娘吃了闭门羹了。”语气里却是完全不在意的病没得医治。

翠儿这会儿大概是怒气犹在,便冲着韩琅文抱怨大人倒好,我们姑娘为了你这条腿没少操心,您倒好,在一旁尽说风凉话。”

韩琅文当然不会与她计较,只是转过头冲着谢朝华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劳操心了。只是那大夫竟然如此,我看就算了吧。”

“这张德芳许是因为翠儿是个丫鬟觉得被怠慢了,我看此事还得我亲自跑一趟。”谢朝华像是没听见刚才韩琅文的话,径自言道。

这话才刚刚出口,就换来韩琅文与翠儿齐声否决。

韩朗文尤其坚决不行且不说路途遥远,如今天寒地冻,一来一回白白花费精力。”

“我也没说现在就去,等到了离蓟州近了,我再去。”她心里暗道,即便现在让她离开,她也不放心,至少等人来了再说。

“可现在局势不稳,蓟州那里又是边境……”韩琅文皱眉。

“不会有事的,我到时候骑快马,也就一天便能来回了。”

韩琅文见她执意如此,再劝也无用,有些无奈道那到时候多带几个人吧。”

谢朝华点头称是。

第二天,他们又上路了。

才行了没多久,前面突然尘土飞扬,连地都有些微震动,士兵警觉顿起,此处山势险峻,说不准哪里胆大的贼匪动了心思。士兵都纷纷知其手中武器严阵以待,一时间气氛即刻紧张了起来。

谢朝华不由得也担心起来,只不过她担心的是这些人怕不是一般的山贼。

突然车外有士兵对谢朝华道韩大人关照,让切勿出车,一切等大人示下。”

谢朝华才应下,就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之中隐约旌旗飘飘,黑压压一片电光火石般就来到了近前。

当前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士兵尚未反应,那人已经风驰电掣般就来到眼前。

尘土之中只听有人大喊一声中山王府奉命特来迎接韩大人。”

听得此话,士兵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收起刀剑,散开分在两侧。

谢朝华从车中,黑马上人英姿勃发,正是何元吉。

两人隔着重重人马对视,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七章 不进则退

再次来到新乐,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却又觉得一切都变了。

晚上何元吉或者应该称何毅将军将设宴款待使团众人,谢朝华心里隐约有些奇怪,他难道不担心京里来的官员说不定有人会认出他的身份来?

她深信肖睿早就将他的身份告之,不过何元吉为何会选择留下她却猜不透,或许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或者……

夜幕降临,谢朝华随韩琅文等众官员一起前去赴宴。

门前喧哗热闹,还有不少街坊百姓出来看热闹的。

韩琅文坐在一顶软轿上,才刚到门口,那个英伟挺拔的身影已经迎了上来,正对上谢朝华的眼睛,目光中似乎隐含着太多,令谢朝华不由低下头。

何元吉此刻却已经转而对韩琅文到韩大人大驾光临,毅有失远迎。”

众人客气寒暄一番,谢朝华也随众人一起说着客套话何将军,今日打搅了。”

却没料到何毅双目注视着她,轻声道谢,别来无恙啊。”目光是熟悉的,声音也是熟悉的,可是其中的隐忍与无奈却是陌生的。

想起何元吉从前那意气风发的笑容,总是让谢朝华从心底里羡慕不已,那样满足与幸福的笑容,是她一直渴望却不曾拥有过的。再看眼前何元吉脸上挂着的笑容却隐约有些苦涩。

早就懂得,曾经那段青春岁月,他的自信与满足是无法掩盖,正如同如今笑容中的沧桑一般。

那一场淡如轻风的风花雪月,又怎经得起岁月的践踏呢?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何将军丰采……”旁边随行官员纷纷说着场面话。

韩琅文只是冲着何元吉笑笑何将军,别来无恙。”

何元吉看着坐在软轿上腿脚不便的韩琅文,有些玩笑道多日不见,如今要改称韩大人了啊来来来,今日何某特意备下上等女儿红,不醉不归”说着就拉着韩琅文,指挥抬轿的往里走。

谢朝华跟在他们身后,何元吉突然回过头扫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瞬间,他欲言又止却又满含痛意的眼神刺得她心一颤。

他是忆起了吗?

谢朝华盯着何元吉的背影,抬头看看周围的一切,灯火通明,喧闹声在耳,这不是梦。

席上韩琅文三句不离本行,提起修渠一事,谈话间可以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合作,韩琅文对何元吉言谢之前琅文曾对周围州县提出警告,却被人忽视,唯有将军琅文,嘱咐百姓做好准备。如今,唯有将军所管之处灾情控制得比其他各处好得多,也减少了百姓过多的损失。”

“这一切还是韩大人料事如神,未雨绸缪啊。”

“将军谬赞了。”

何元吉瞟了眼韩琅文的绑着的腿,突然压低声音;道听说朝中已经有流言,说大人此番出使本末倒置,途中多生事端,甚至还有人传说大人是故意如此,拖延两国和谈。”

这样的传言不可谓不严重。

而韩琅文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温润如玉,他淡淡一笑琅文乃一介书生,何故要拖延两国和谈?朝廷派韩某出使楼南,为的是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康度日。路上见水位有些异常,面对两岸百姓,想到春汛不日将至,若是因为疏忽让才刚刚渡过一个太平夏日的百姓又卷入灾情之中,琅委实放不下心,这才去勘察一番。只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何来本末倒置之说?”

他说完端起手中酒杯,注视着何元吉,感激道琅还是要多些将军提点。”

何元吉看了看座下把酒言欢的官员们,叹息一声人言可畏啊。”

韩琅文微微一笑,神采飞扬,眼眸里眼眸里荡漾豁达洒脱之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韩某早就定下决心,不做违心之事,人活一世,几度秋凉,也不是人人都可无悔到终的,韩某但求无愧于心。”

“韩大人何等气魄,何某惭愧了。”何元吉说得诚恳。

晚上的时候,来时的马竟然卧倒在地,好似病了。谢朝华见到,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问韩琅文办?”

韩琅文笑笑,“这还不好办,将军府难道连区区几匹马都没?问何将军借嘛。”

谢朝华一讪,差人去求马。

过了一会儿,何元吉就亲自把马牵来了,“这对马儿是元吉心意,就赠予大人。”

韩琅文不便,谢朝华自然便迎了,只见何元吉牵来的两匹马一公一母,高大膘壮,毛色油光水滑,纯白无瑕,真是好马。

韩琅文既然做马匹生意,自然对于这个在行,啧啧称叹如此一对好马,将军不留着用?”

何元吉笑笑,“我骑惯了黑风,再说,孤家寡人的,留这一对马也没用,听说皇上有意给大人做媒。”

谢朝华惊讶地转过头去,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韩琅文微笑,却看不出喜悦,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是提过,不过贾尚且年幼,何况琅文散漫惯了,只怕浒国不舍得将女儿嫁给韩某。”

何元吉说大人太妄自菲薄了。是不是啊,谢?”

谢朝华习惯性地回了一个笑,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假装回过头看马,侧过身去。

韩琅文的目光忽然在何元吉与谢朝华之间转了一下。

何元吉告辞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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