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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第95部分

小说: (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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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罗尔瞧着灯架上的纱罩,闻着铜鼎里的焚香,心里更是痛苦,那次路卡的妹妹企图谋害她腹中胎儿的事情王子知道了么,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这样护着路卡,而那时曾信誓旦旦说要追查到底的王后也没了动静。到底是不是路卡指使艾娜做的,还是说……
  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孤身一人漂泊在这个赫梯的宫廷里,在这个陌生的、连考古学家都所知甚少的神秘国家里,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外就一无所有,尽管她日夜都渴望那个冷酷的男人能够来到她身边抱住她、安慰她、再次把头放在她的腹部倾听孩子的心跳,可是,他为什么总不来?
  即使凯罗尔按照正妃的职责每日前往王子的寝宫问候,可王子总忙着照顾路卡,或者忙于军国大事,根本无暇对她柔情蜜语,倒是王后时常前来看望她,可是,她想要的,只是伊兹密把她抱在怀里时才能给她的安全感呀!每当姆拉前来晋见,向她报告婚礼的进展时,凯罗尔就想丢下一切逃走,痛痛快快去哭一场,可是,她没有办法哭,姆拉严肃地、小声地告诉她:“王妃,这是为了赫梯的安全而进行的政治联姻,也是为了阿玛娜丝女王的临终遗愿,而且,还是为了保全您的性命,王子才当众发下誓言娶修莉亚公主,就请您暂且委屈一下,妥善安排此次婚礼吧。”
  现在,凯罗尔坐在黄金的座椅上,觉得内心都要崩溃了,好在王后来了,轻松自如地接下大部分的筹办事务,同时笑问修莉亚对婚礼安排的态度,修莉亚脸色板得僵直,粗声粗气地说:“只要不辱没了我亚马逊公主的身份,其他的你们和我国的使者商量就行,不用问我了。”她转了转眼睛,心里想:“切,鬼才想嫁那个王子,要不是他答应不碰我,我才不和他入新房呢!哼!”
  
  王子这会儿可丝毫没空理会他的这桩婚事,和亚述共同出兵的细节要安排,两军联合的指挥问题,配合问题,粮草问题,情报分享问题,样样都要考虑,而拉拢巴比伦的谈判也在进行中,牵涉到对日后战胜了埃及之后怎样瓜分埃及的细节问题,也需要尽快解决,而周边盟国的召集,海上陆上盟军的集结,边境的防备,留守的军队多少,样样都离不了王子。而更令他挂心的是,路卡并没好转,好几天过去了,路卡的身体不再冰冷苍白,而是发着高烧,王子自己是经历过重伤的人,当然知道这种高烧的危险,可即使在凯罗尔的建议下用了冰块降温,路卡的身体仍然以可见的速度恶化。尽管凯罗尔嘀咕着“要是古代能输血开刀就好了”让王子听到了,可当王子问起她时,她却回答:“这办不到,在你们的时代没有检验工具和消毒器材。”的确,这时代的酒能起的消毒作用有限,而血型错了的话输了血病人只会死得更快,至于动外科手术,晤,不知道感染的几率大还是救活的几率大,她是绝对不敢操刀的。王子疑心她不肯告知,可也拿她没办法。
  如今,能用的王家密药都用上了,能采取的医疗办法也采用了,甚至连本地的巫师也被找了来,祭司们也在暴风女神等各大神殿里献上了隆重的祭品,但路卡的病况还是一天比一天没有指望。
  “大地女王、太阳女神阿丽娜啊,哈图沙城的守护神伊那尔,王家的守护者皮尔瓦啊……”王子的心中数了一大堆神明,可他们都没有回答他。“求你们救救路卡!”
  为此,他每天都要把伊修妲尔的神像用橄榄油亲手擦拭一遍,再亲手献供,希望这位曾听取了他那么多次祈祷的女神能再次降恩于他,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偶尔,路卡会有一丝意识,看着王子,似乎认出了人,眼中露出喜悦的神情,但当王子叫他时,他却又陷入了昏迷。那憔悴的小脸只几天时间就深深凹了下去,眼窝深陷,无论王子亲手给他喂了多少补品食物,他的容颜都全然失去了光泽,从前充满弹性的皮肤也变得松弛,如果路卡还清醒着,一定要为自己变成这样而难受,想到本来就平凡的他曾经让王子觉得合意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肯定难受死了,毕竟路卡的存在原则就是要让王子快乐幸福。但伊兹密看着他,却并没有他变丑了的想法,只觉得更加心疼。
  他的这匹小马驹,曾经是多么灵活又健康,可现在瘦削得象具骷髅,骨头仿佛要从皮肤里戳出来,摸着都会硌手,从前路卡在他身下展放全部的诱惑时就象春天的嫩树那么娇嫩,现在却嘴唇青黑头发干裂身体羸弱不堪,他记得路卡从前的气息是清新又温软的,而如今路卡的呼吸断断续续,吐出的气息里夹着身体内部变坏的味道。路卡躺在那里的时候,几乎无法看出来他就是从前那个精力旺盛又能干的小路卡,他瘦得可怜,身体无意识地摊着,卷发沉沉地散落在头的四周,那原本浅褐色的头发竟白了好些,汗水更出了一层又一层,无论怎么帮他擦拭帮他抹上一层橄榄油膏,但他还是蒙着那层浓稠的汗液,无论头发根儿上,背心上,脖子后面,全都在流汗,没了没完地流。
  更可怕的是,有的伤口里血还在往外渗,这么多天了,始终无法止住,穿过绷带渗透滴落出来,无论用什么止血药,很快就不再起作用,而且,现在不只有血了,还有怎么也制止不了的化脓,坏疽,有的剑伤肿大得象半透明的萝卜,看着就触目惊心,医生不得不划开放出脓血。在他的腿又一次化脓后,医生轻声地向王子报告:“要不要截肢?”伊兹密失控地大喝:“滚!”他不能想象他的小路卡会缺肢少体,被痛得死去活来地切下一条腿,更不能想象切了以后怎么办,小路卡如果再感染再变坏了怎么办?
  路卡的心脏有时跳得极快,似乎马上就要绷断,有时却听也听不到,让伊兹密几乎以为他死了,有时给他喂的药物和液体状的食物勉强能进去一点,有时却一喂就吐,喝什么吐什么。有时他会在昏迷中喃喃叫伊兹密的名字,可当伊兹密应答时,他却始终不能醒过来。尽管身下是柔软的华丽的大床,头上落着玫瑰花瓣的香氛,但他看起来却象一个影子。伊兹密每次从宫外回来,第一眼看到他,就会从心底升起被撕裂般的痛。没有比见惯人间生死的王子更明白的了。
  路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那种状态就象王子当初垂死的状态一样,只是因为王家密药和全体医生没日没夜的抢救,他还能徘徊在生死线上,但他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
  伊兹密从希望到绝望也不过走过了这么几天而已,那日王后派人将受了重刑但还基本上算完好没少掉四肢的艾娜送来后,他详细地询问了艾娜事发经过,才基本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按照新晋贵族的规矩,路卡的家人本该去宫中晋见自己的主君王子和王子妃,但路卡为了避嫌,一直设法拖着,直到他跟王子出去谈判,艾娜才趁机求人带她进宫晋见。本来这最多是一次普通的晋见,对王后和王妃跪下行礼,说句:“您好,尊敬的王后,尊敬的王妃。”王后面带微笑,命令给个赏赐就打发完了,可听到这女孩是路卡的妹妹后,尼罗河女儿犹豫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预料,艾娜膝行几步,抱住尼罗河女儿的膝盖,做出传统向人求告的姿势,提出想在王子宫中当侍女,王后本来不大高兴,尼罗河女儿却答应了,让她做自己的侍女。
  艾娜来了没多久,尼罗河女儿的妊娠反应就格外奇怪,这时代原本巫医不分,当尼罗河女儿晕厥几乎滑胎后,巫师断定宫中有人作祟,王后下令大搜,最后搜到艾娜身上时,王后才发现艾娜随身佩带的香囊里所用的香料竟然有麝香成分。王后素来使惯的,如何不知它的作用,又惊又怒,立即命人当场提了她询问,艾娜声称是入宫前两个来月一个常来走动的宫女赠送的礼物,但说出那宫女的相貌和名字,遍寻宫中却没有这么个人。艾娜说那宫女告诉她,自己也在王子宫中做侍女,王子妃心善,等她晋见时求求王子妃,她就一定能做宫女,进了宫以后那女孩会再来找她玩,可她进宫这些天却还没瞧见那女孩。于是,王后更疑心她编了谎话来骗人,背后是路卡在指使。
  可是,艾娜当天对王子提起时还说:“她对我真的很亲切,告诉我很多王子您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说起王子宫内的道路和布置情况样样熟悉,我听迷了心,就和她做了朋友,后来我进宫来看了,也都对应得上她的话,我想她是真的到过您的宫中。最明显的一件事就是,她说过,您的卧室顶上有玫瑰花网,我进宫只有几天,一直跟着尼罗河女儿住在那边,还没能来过,问尼罗河女儿,她也说她没到过您的卧室。我今天来了,看见哥哥躺在这里,才知道她说的一点没错,真的有玫瑰花会落下来。我不明白,她既然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为什么却在宫里找不到她?”
  伊兹密恍然大悟,能知道他这几个月卧室顶上多了玫瑰花网的人,除了总管全宫的王后和负责王子宫的姆拉及其亲近宫女,就只有格鲁吉亚公主手下的人了,若不是那个不知其名的女子为了取信艾娜说出了这件事,伊兹密打破头也想不到这点上去!伊兹密气得当场就想去提讯,可转念一想,现在正是大战之前,为这个激怒格鲁吉亚公主,无凭无据,只得忍了下来,立即命哈扎斯派人把艾娜领出去,艾娜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哥哥抹着泪走了,伊兹密第二天就把她嫁了给一个富户家的少爷,还命人给她陪送了丰厚的嫁妆,至于路卡的那两个哥哥,这一回也受了池鱼之殃蹲了几天大牢,赶在被杀头之前放了出来,都是千恩万谢,立即搬去王子新赏赐的乡下田庄住,再不回哈图沙来。
  这头的事情解决了,格鲁吉亚公主在朝廷上公开发难,要求赫梯王室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赫梯王很直接地对伊兹密说:“儿子,你反正都娶了侧妃了,多娶一个没关系,干脆一次娶俩。”伊兹密郁闷得要吐血,他知道了那位格鲁吉亚公主的真面目后,见了她都恶心,要他娶她?死也不能。当即回答说:“父王,你不是喜欢艳丽的女子么?您青春正盛,娶她正好。”赫梯王哈哈大笑着摸摸胡子,说:“伊兹密,还是你知我心意,你愿意把她让给我,很好。不过,塔谬丽丝坚持要嫁的是你,这可难办。”
  伊兹密笑得象一头小狐狸:“父王,您还缺少让女人听话的手段么?不过这事得让母后同意。只要她同意了,您怎么做都行。”赫梯王马上愉快地、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回头来,伊兹密立即去拜访母亲,双方又进行了一次良好的沟通,但令他郁闷的是,王后怎么也不肯同意他的父亲再把格鲁吉亚公主给收了,回答是:“格鲁吉亚公主的事,你自己解决。”伊兹密刚看到一点的希望又立刻破灭了,这回任他怎么使手段,他母后寸土不让,他只得郁闷地回来。
  一回来,凯罗尔就来询问他合适的婚期,伊兹密哪有心思理这个,若非身为王子的义务,他还真想暴走一通,只得忍着说:“等路卡有起色了再说,我现在没时间。”为什么要等路卡好了再说?凯罗尔登时有些色变了,她才是他的妃啊!可是,王子看也没看她,匆忙转进内室去了,凯罗尔咬咬唇,也想跟进去,哪知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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