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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花之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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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酸,恶碱,施肥、浇水都得特别精心,稍不得要领,便难以绽开花朵。再看那兰花,气清,色清, 姿清,韵清;其香,清芬蕴藉,其色,雅淡黄绿,其姿,端庄挺秀,其韵,比德君子。护养亦十分繁难,单说与气候的关系便须捏住几个要诀:春不出,夏不日,秋不干,冬不湿;爱朝阳,避夕阳,喜南暖,畏北凉等等。又看那菊花,暮秋之月,金风飒飒,偏它争芳吐艳,够坚强的了吧,实得并不尽然。明人《菊谱》卷上“艺菊法”指出:“(菊)花虽傲霜,其实畏之。一为风所凌,便非向者标致。风雨犹然,何况于霜乎?”所以,不要以为凌霜而放之菊,就可以任风之烈,任雨之狂,而不加护惜了。而且菊有养花易、养叶难之说。据说,凡根有枯叶,不可摘去,摘去则气泄,其叶自下而上逐渐黄枯;浇粪时慎勿令粪着叶,一着随即黄落。要想菊花清茂,古人一法是,以韭汁浇根,能见大效。由此可见养育之不易。

二、翠幄围娇不受尘……明·张淮(2)
古人常将花草比作人家子女。如清人庄继光《翼谱丛谈》引陶歇庵的话说:“会稽多兰而闽产者贵。养之之法,喜润而忌湿,喜燥而畏日,喜风而避寒,如富家娇小儿女, 特多态难奉。”小儿女,年幼稚嫩,非得父母小心呵护才能养育成人,更何况这里说的是富家娇生贯养之小儿女,更是难加侍候。这一比喻,道出了人们对待花草就像对待人一样,必须善待如亲,育养有方。而这一思想,早在唐代已经出现。
  唐代有一个著名的园艺家,姓郭,为长安西郊丰乐乡人,因为驼背,都称他郭橐驼,真名反倒被人们忘记了。凡经他种植或迁移的树,没有不成活的,而且长得硕茂,能提早开花结果。后来广为流传具有多种版本的《种树书》,都说其法出之于郭橐驼,托名郭氏所著,足见其影响。文学家柳宗元与他大约是同一个时期的人,还在柳宗元年少时,他的父辈已定居长安,柳宗元经历中进士,在朝中做官,直到永贞元年因他参与王文教集团而遭迫害被贬,长年待在长安,故有机会了解郭橐驼,写下了一篇《种树郭橐驼传》。从这部传记中,我们可以看到郭橐驼植艺之道的一些精华。照他看来,“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固,其筑欲密”,然后“勿动勿虑,去不复顾”,让它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长。他提出一个重要的思想,便是:“其莳也若子”,就是说,养植树木就要像养育亲生儿子一样;只有“顺木之天以致其性”,树木才能茁壮茂盛。这一思想是对传统的把花木看作是同人一样都是天地之子、同人一样都具有生命这样的观点的继承。这一思想为后世所重视,并被发展成为一整套“养植以人”的方法,又称“善养之道”或“爱养之法”。
  宋代养兰大家赵时庚说:“天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故凡盈穹壤者皆物也,不以草木之微,昆虫之细而必欲名遂其性者,则在乎人因其气侯以生命之者也。彼动植者非其物乎?及草木者非其人乎?……是以圣人之仁则顺天地以养万物,必须使万物得遂其本性而后已。”又说:“爱养之乖宜,又何异于人之饥饱,则燥湿干之,邪气乘间入其荣卫,则不免有所侵损。所谓向之寒暑适宜、肥瘦得时者,此岂一朝一夕之所能成也?”(《金漳兰谱》卷上)明王象晋说,花草生命犹如“自家生意”一般,故而“培之植之,使乢茂条达,正以完自家只生意也。”(《群芳谱》)清初陈洖子:“浇灌之于花木,犹人之需饮食也:不可太饥,亦不可太饱;燥则润之,瘠则肥之。全赖治圃者,不时权衡之耳。”(《花镜》卷二《课花十八法》)他们都是深得郭橐驼植艺真髓的人。
  植艺经验是人们长年累月与花木打交道积累起来的。与此同时,人们也发现一些不当行为会造成对花卉的伤害。所以,古人很早就提出了“花祟”、“花忌”的说法。
  袁宏道《瓶史》之七有专门章节讲“花祟”,他说:“花下不宜焚香,犹茶中不宜置果也。夫茶有真味,非甘苦也;花有真香,非烟燎也。味夺香损,俗子之过;且香气燥烈,一被其毒,旋即枯萎,故香为花之剑刃。棒香、合香尤不可用,以中有麝脐故也。”他坚决反对前人所谓“木犀宜尤脑,酴酥宜沉水,兰宜四绝,含笑直麋,薝蔔宜檀”的观点,还提出警告,说烛气、煤烟等不仅会窜味,而且更可恶的是“皆能杀花”,因此一定要“速宜屏去”。《凤仙谱》中也说:“花有各忌:一忌冰麝,故美宜淡妆相对;二忌孝孕,凡有服与媷妇勿亲;三忌锣鼓声,令蕊空不密;四忌杂秽气,令花色易焦。勿以汗手摩挲;勿以大声疾喝;勿以乱竹草绳圈阑支格;勿以败扉朽架歌仄安排;勿歌俗诗,徒尔轩啅终日;勿谈秽语,致撤胡荽一巡。庶几扑去俗尘,切莫有乖韵事。”杨钟宝《缸荷谱》说:“忌狂风之摇落,忌骤雨之摧残。忌泉水之浸淫,忌阴霾之凝结。忌花木之蔽其上,忌裙裾之曝其旁。忌谬托知音,乱挝迓鼓。忌侈开豪宴,杂?盲词。花如有知,当颔我言。”计楠《牡丹谱》说:“忌尼姑、不洁妇女观者;忌冰麝、焚香、油漆气;忌热手抚捏,忌俗客对花喷烟;忌酒徒秽气薰蒸。”

二、翠幄围娇不受尘……明·张淮(3)
上述各忌,如勿以麝香、煤烟熏烧,勿以汗手摩挲等,的确有科学道理。而忌穿孝服者、孕妇、不洁妇女及尼姑,虽系虚妄,却与民俗中的禁忌有关联。若追溯起来,禁忌是巫术之一种。禁忌就其本来意义,是为了约束自己的言行,以避免触犯鬼神,免遭其祸。例如,相似的有蚕民禁忌,养蚕忌光、忌风、忌抽烟、忌花花绿绿的衣服、忌未满月产妇作蚕娘、忌产妇与孝子入蚕室;又有山民禁忌,打死野蛇须挖坑撒尿埋掉,女人不能横跨过扁担;又有渔民禁忌,饭后筷子不能搁在碗上,妇女婚育未满月不得过别人船等等。事实上,这类禁忌有相当一部分是出之于愚昧无知,属于封建迷信的糟粕。
  然而,花祟花忌中如勿以大声疾喝、勿歌俗诗、勿开豪宴,勿曝裙裾之类,显然属于“杀风景”之说。“杀风景”,又称“大杀风景”,是一句广为人知的成语,意思是破坏美好的风物景致,使人兴致败坏,倒人胃口。据旧题唐李商隐《杂纂》卷上述各项“杀风景”之事有:
  花间喝道  看花泪下  苔上铺席  斫却垂杨  花下晒裈  游春重载
  石笋系马  月下把火  妓筵说俗事  果园种茶  背山起楼  花架下养鸡鸭
  花间喝道,是把官轿吆喝开道的粗鲁与花儿烂漫丛开的静雅形成对比:看花泪下,是将吐蕊含咍的喜庆与看花人垂泪悲哀形成对比;苔上铺席,是说青苔已是平如茵席,何必再铺草席,真是多此一举;斫却垂杨,是说杨以垂枝为胜,却斫去垂枝,岂非成为秃枝杨;花下晒裈,裈,指有裆的裤子,花下引绳晾裈,自然有失观瞻;游春重载,是说踏春乃蜂戏蝶游,只宜轻装,却扛箱携物,以致轮车吱呀;石笋系马,石笋即钟乳石,可供观赏,却不爱惜,视若马桩……凡此种种,俱破坏风雅,大杀风景,古人认为应该加以叱止。这是古人审美观上崇尚高雅、贬斥低俗的体现。
  杀风景,“杀”是文人的夸张,毕竟只是事涉风雅,未及斧钺(“斫却垂杨”除外),花木有知,尚可忍受。至如摧花擘枝,敗恫懈惴窍费裕钦妗吧薄绷恕6源苏妗吧薄保湃朔叨蠹颖尢ⅰJ踊救艏好耐跸蠼任实溃骸凹任约疑猓倘未莅埽晃膛啵袂橐苍眨俊鼻寥宋牌粝椋谝黄赌贾至降烫伊椤分校峭闯馐廊苏刍ㄖ裣啊K担骸坝嗲晕轿骱淠恳玻缓辛降蹋讨谢涿家病!酥卸裣埃蠖伎裆哉刍ㄎ溃饕哉刍ㄎぃ赳阋哉刍ㄎ洌蝗敫梗б獯莶小=葱校髯铀暌氧舅鸫∫印!苯切┮哉刍ㄎ馈⑽ぁ⑽涞母魃说韧惩陈罹。跏峭纯臁U饫锇盐骱降痰奶伊茸魑魇┑亩昝迹浅P蜗蟆H欢褂兄苯咏菽镜弊髅廊耍匀敖涫廊说摹!都狃偶肪矶加幸黄犊椿ㄚ汀罚脑疲
  田子艺于花开日,大书粉牌,悬诸花间曰:名花犹美人也,可玩而不可亵,可赏而不可折。撷页一片者,是裂美人之裳也;掐花一痕者,是挠美人之肤也;拗花一枝者,是折美人之肱也;以酒喷花者;是唾美人之面也;以香触花者,是熏美人之目也;解衣对花,狼藉可厌者,是与裸裎相逐也。近而觑之谓之盲,屈而嗅者谓之(鼻雍)。语曰:宁逢恶横,无杀风景。谕而不省,誓不再请!
  文中之亵、折、撷、裂、掐、挠、拗、喷、唾、熏,都被归入杀风景之列,此杀风景,是真杀风景也。花有何辜,遭此劫难?此谕借田子之口,最后警告说:观光之客,见此谕牌,却仍然糟蹋花草,执迷不悟者,田子对天发誓,此园禁止其再行踏入一步!
  

三、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晋·司马昱(1)
对着天然出尘的花木,难免会生出飘然出世、返璞归真的愿望。其实,归隐也罢,出仕也罢,何处离得了花……
  一天,庄子和惠施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儵鱼悠悠哉地游出来,这是鱼的快乐啊!”惠施问:“你不是鱼,怎知鱼是快乐的?”庄子回答:“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晓得鱼的快乐?”又有一天,庄子在濮水钓鱼,楚威王派了两个大夫先去表达他的心意说:“我希望把国内的政事委托给你。”庄子持着鱼竿头也不回,答道:“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已经死了三千年了,国王把它盛在竹盒里用布巾包着,藏在庙堂之上。请问这只龟,宁可死后留下一把骨头让人珍重呢,还是愿意活着拖着尾巴在泥涂里爬呢?”两个大夫说:“宁愿活着拖着尾巴在泥涂里爬。”庄子接口道:“那么你们去吧,我还是希望拖着尾巴在泥涂里爬。”这两个故事见于《庄子·秋水》篇,表达了对自然、生命和自由的珍视和向往,对后世很有影响。据《世说新语·言语》载:
  简文入华林园,顾谓左右曰:“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
  简文就是东晋简文帝司马昱,他在一次游览华林园时,突然想起了庄子在濠梁欣赏鱼之乐和濮上钓鱼的乐趣,更觉得周围的鸟兽禽鱼都像朋友一样与人亲近,于是便讲了这番话。后来,“濠濮间想”成了别有会心、自得其乐的同义词。
  上至帝王如简文帝,下至平民如庄子,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痴情,无一例外地爱慕自然,珍重生命,因为这是人之常情。然而由于社会地位的不同,生活处境的不同,对待山水草木、花鸟鱼虫,会心所在便会大相径庭。
  譬如,以天子之尊,移情于花草,往往是唯我独“赏”,天下奇品异种恨不得罗致皇家庭园,尽入我眼。爱之愈深,涂毒生灵愈厉,所谓会心所在,不过是填一己之欲壑而已。
  秦始皇一统六国后,大兴土木,为建上林苑,役使七十余万劳工,花木果树,刈集一地。汉初各诸侯国国君“驱民入山林,格虎于其廷。妨害农业,残夭民命”。(汉·孔戚《谏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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