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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花之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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诨ㄏ乱饔剑钡揭拱牖构肆挡豢侠肴ィ骰始聪泛羲懊峰薄#逋6)杭州孤山梅林在唐朝已久负盛名,罗隐《梅花》诗:“吴王醉处十余里,照野拂衣今正繁”,便是写照。入宋,梅花更是见重于世,爱梅成瘾的北宋高士林逋隐居孤山后,日日与梅林相伴,可谓乐得其所。他因此能深切体味出梅花的韵致,写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句来。
  宋代文豪苏东坡,爱花也爱得大不寻常。他白日赏红海棠不够,夜里还徘徊不去,举烛观花,说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后来许多人观赏海棠时,都会想起东坡这段痴情,也顾不得去避什么效颦之讥了。如梅尧臣《海棠》诗曰:“朝看不足夜秉烛,何暇更寻桃与杏”,陆游诗曰:“贪看不辞夜秉烛,倚狂直欲擅春风”,吴芾诗曰:“何日故园修旧约,剩烧银烛照红妆”等等。
  明清以来,爱花之人愈加众多:明万历进士王象晋,喜植花草树木,暇时将自己的栽培经验手记下来,历经十多个寒暑,写成《群芳谱》一书,广为流传。明文学家、书画家陈继儒自称“负花癖”,每当种花时节,顶风冒雨,辛勤耕耘,连栉发沐浴都忘记了。明清之际的金乳生种植草木百余本,除虫施肥,“事必亲历,虽冰龟其手,日焦其额,不顾也”。(《陶庵梦忆》卷一《金乳生草花》)清初文学家归庄有牡丹癖,曾“自崑山而太仓、而嘉定、而南翔,看牡丹三十五家”,又“久闻洞庭山牡丹多名种,遂不远百六十里,涉太湖之波涛,二日而到山”,“结伴寻花,或舆或杖,僻远之地无不至;有初至不得者,辄再三往,必得观而后已;……昼则坐卧花前,夜则沉形花下,如是数日”,“挂帆渡湖,至虎丘观花市而归,复遍历崑山城内外有花之所”,“浃辰之间,看花五十余家”。(《看牡丹诗自序》)杭州人陈淏子,喜读书,爱种花,著《花经》一书。尝云:“余素性嗜花,家园数亩,除书屋讲堂、月榭茶寮之外,遍地皆花竹药苗”,(《花镜》卷二)“世多笑余花癖”,自号“西湖花隐翁”。(《花经·序》)戏曲理论家、作家李渔爱花如命,说他四季具有特别钟爱之花,谓之“四命”:“春以水仙、兰花为命,夏以莲为命,秋以海棠为命,冬以腊梅为命。无此四花,是无命也;一季缺予一花,是夺予一季之也。”(《闲情偶寄·种植部·水仙》卷一四)乾隆时人余鹏年,经常召集弟子中懂花草的人以及老园丁,一起到曹州各处花圃中去勘察、研究、仔细写下笔记,回家后,再核对前人的说法,终于写成《曹州牡丹谱》。撰有《牡丹谱》的嘉庆时人计楠亦自述“癖好牡丹二十余年”,他的圃中有来自亳州、曹州、洞庭、法华等地的牡丹,“求之颇广”,为了扩大品种,他同各地许多植艺大家保持着联系,一到“花时每以新种投赠,秋时分接”。同为嘉庆时的上海人杨钟宝,景仰濂溪先生(周敦颐)之说,爱荷至深,成《瓨荷谱》一卷,被人称为“诗狂花癖,与俗殊酸咸”。(《瓨荷谱》陆秀农序)仁和人景亭北“性喜菊,花时连畦被畷,烂如霞锦,自称菊公”。杭州人陈杞,其先人爱菊,至杞嗜尤深,“凡贮土、留种、分秋、登盆、理缉、扩养之法,无不精究。闻有贵种,必百计以求……至老不倦,以菊叟自号。”(《清稗类钞》)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上海新学会社出版了一部《春晖堂花卉图说》,作者许衍灼在自序中亦自称爱花成癖,园中自种很多花草,因有感于古来许多培花书籍多有失之偏颇,故特采撷名家养花技艺,汇编成书。

一、为爱名花抵死狂……宋·陆游(3)
对于异乎寻常的执著,人多以“迷”、“痴”来加以形容。爱花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便可称之为“花迷”、“花痴”了。上面所列诸君,皆可以用“迷”、“痴”冠之。古又有“癖”字,原义是腹有积聚而成块的病;后又引申为指形成习惯的嗜好。人称酷爱山水为烟霞癖,五代前蜀诗人贯休诗句有“难医林薮烟霞癖”,烟霞癖便是自谓。同样,爱花成瘾者,人便称他有花癖。以上诸君,都属于有花癖之人。然而此癖不但不会致命,还颇为可爱,甚至可敬。原因何在呢?
  在中国古人看来,宇宙是一个洋溢着欣欣生意的机体,天地万物同人一样,是有生命有情感的。“天地若无情,不生一切物”,“万物如散钱,一情为线索”,“倒却情种子,天地亦混沌”,一个“情”字,被当成了宇宙间万物沟通、联结的线索和桥梁。天地中一切之一切,都内蕴着生命和情感,而正是由这生命和情感的维系,天地中一切之一切,才能构成一个休戚相关的和谐世界,而正是有了这“情”之种子,才使世界告别死气沉沉的混沌,萌发出开天辟地的生机。
  人既为天地所生,自应秉赋天地之情意。天地陶成万物,人亦是天地所化育的,故天地对人是有情有义的;而人对天地万物亦应像对待父母兄弟一般,要有感戴和护爱之心,否则就是不仁不义,缺少善良心肠。
  古人重情,尊情,视情为天地万物之至性。虽然儒学尤其是自宋以后的儒学提倡以“理”制“情”,佛家亦把“情”当作烦恼之根源而要求灭之,然而情在人们心中从未被彻底抹杀。特别是到了宋元理学影响势微的晚明时期,尊情之说有了最充分的表述。小说家冯梦龙在《情史》中说道,人之有情犹如草木须发芽一样,“草木之生意,动而为芽,情亦人之生意也,谁能不芽者?”(《情史·情芽》)人之无情则形同僵尸,“虽曰生人,吾直谓之死矣”。(《情史·情通》)人而无情,生不如死;情乃生命之源泉。他更是前无古人地提出设立“情教”,来“教诲诸众生”,公然表示要以情教来反对禁欲主义的理教,取代理教而来承担民众教化的职责。
  晚明人士很重情感,每每自称是“有情人”,标榜至情至性,尊崇情圣情痴。在他们看来,爱物成癖,正是人情放佚、天性率真的表现,“目极世间之色,耳极世间之声”是人生一大快活。而花是世间美的集中体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而只有爱花爱得至情至性,爱得如痴如醉,那才值得称道。中国文学史上强调独抒性灵的公安派代表人物袁宏道就是这祥主张的,他说:
  嵇康之锻也,武子之马也,陆羽之茶也,米颠之石也,倪云林之洁也,皆以僻而寄其磊块俊逸之气者也。余观世上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之人,皆无癖之人耳。若真有癖,将沉湎酣溺,性命死全以之,何暇及钱奴宦贾之事?古之负花癖者,性命死生以之,何暇及钱奴宦贾之事?古之负花癖者,闻人谈一异花,虽深谷峻岭,不惮蹶躄而从之。至于浓寒盛暑,皮肤皴鳞,汗垢如泥,皆所不知。一花将萼,则移枕携袱,睡卧其下,以观花之由微至盛至落至于萎地而后去。或千株万本以穷其变,或单枝数房以树其趣,或臭(嗅)叶而知花之大小,或见根而辨色之红白,是之谓真爱花,是之谓真好事也。(《瓶史· 好事》)
  感情专注,到了沉湎酣溺,性命死生以之的份上,那才称得上是真有所癖。无癖之人,便是缺乏感情之人,那是些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之人。……箭头直指世上那些伪君子、假道学先生,用语极为辛辣。相比之下,有癖之人反而都是性情中人,怎不令人钦佩?
  袁宏道本人就称得上是一个十足花迷的人。他撰有我国第一部插花专著《瓶史》,在这部论说瓶花水养的奇书中,人们可以看到他爱花成嗜。无论是屈原、陶渊明、何逊、苏东坡,还是袁宏道、李渔,此等“花癖”、“花痴”在中国史上并不少见,乃是中国爱花人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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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翠幄围娇不受尘……明·张淮(1)
花乃风雅之尤物,最经不得风尘。百般呵护,诸多禁忌,只因爱花……
  著名文学家鲁迅二十岁那年作有《惜花四律》诗,其中最后一律写道:
  繁英绕甸竞呈妍,叶底闲看蛱蝶眠。
  室外独留滋卉地,年来幸得养花天。
  文禽共惜春将去,秀野欣逢红欲然。
  戏仿唐宫护佳种,金铃轻绾赤阑边。
  鲁迅自小对花卉有浓厚兴趣,他在家乡绍兴读书及后来在绍兴府中学任教时,在家中天井和百草园中广植花木,并根据自己的经验,订正过清人陈淏子《花镜》一书中的某些错误。这首七律最后两句,提到了一个典故,见载于《开元天宝遗事》。据说,唐天宝初年,宁王喜好声乐,风流蕴藉,诸王之中无人能及。春天的日子里,他在王宫后花园中,用红丝绳串上一溜的小金铃,挂在花枝梢上,吩咐园中掌事者,每当有鸟儿飞集在花丛中时,就掣动铃索,将鸟儿掠走。这个发明很快传到了其他王宫,宫人纷纷仿效,成为历史上著名的惜花韵事。
  在唐代,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另一护花方法,是为花(特指牡丹)搭棚,上下前后覆上油幕或锦缎。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较多。如白居易长庆二年(822)初任杭州刺史,便打听杭州的牡丹花,得知只有开元寺刚从长安移植来的牡丹一丛,立即叩门拜访。只见寺僧惠澄“设油幕覆牡丹”,护理极为有心。(见唐·范攄《云溪友议》)而此法其实学自帝京长安。白居易曾有《买花》诗曰:“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上张帷幕庇,旁织笆篱护。……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可知“张幄幕庇”乃民间的惯常之法,为的是防暴雨,挡烈日,使牡丹生长良好。少见的则是所覆之物在权豪之家用的是绫罗绸缎。《玉麈集》说,唐穆宗时,宫中花开,以美缎做成的“重顶帐”,设置一个护花的官员叫惜春御史,将双重顶帐围护花草。此事美其名曰“护春”。《乾淳起居注》说,宋孝宗有一年邀太上皇去聚景园赏春,只见“大花三面漫坡,牡丹约千余丛,各有牙牌金字,上张碧油绢幕”。因各种俱有来历,故各花被系上牙牌,上烫金字,以示品目;又为遮风雨,用碧油丝绢做幄幕。不只皇家如此破费。据《剧谈录》说,朔方使李进贤“豪侈奉身,雅好宾客”,值牡丹盛开,“引众宾入内,室宇华丽,楹柱皆设锦绣,列筵甚广,器用皆是黄金。阶前有花数丛,覆以锦幄”。对贫寒百姓来说,别提为了几朵花草了,便是裹身的衣裤,绢锦之物也是想都不敢想的。由于这种奢侈,常作为希罕事例被野史记录下来,得以流传。
  由爱花而惜花,由惜花而护花,这是必然的行为。须知养花一年,看花十日。育花之不易,花时之短促,反过来又使人更加惜花爱花。比如看牡丹,瑰丽多姿,雍容华贵,色有黄、红、粉、蓝、白、黑、紫、绿等,万紫千红,五彩缤纷,型有荷花型、葵花型、玫瑰型、绣球型,千姿百态,风韵十足。然而牡丹花虽好,栽种起来却是件不容易的事。播种牡丹,要待七八年才能开花,分株栽种每年仅能在九十月间才容易成活,而嫁接繁殖技艺更难掌握。不仅如此,它性娇,畏严寒,怕酷暑,厌酸,恶碱,施肥、浇水都得特别精心,稍不得要领,便难以绽开花朵。再看那兰花,气清,色清, 姿清,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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