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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四面楚歌 耽美-第33部分

小说: 四面楚歌 耽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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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就坐吧。”秦楚歌歪了歪脑袋,示意邸律扬进到客厅里面来,然後突然想起来没看完的电视节目,马上把苏夜乔的手一甩,“糟了,冲奶粉!”然後挺着大肚子颠颠颠的跑回到沙发上,抱着沙发垫子坐在那里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节目,沮丧的发现冲奶粉的介绍已经过去大半,现在几个准爸爸正在用手背试探着奶瓶的温度,看看牛奶的温度会不会烫到娇嫩的小宝宝。
  苏夜乔进了厨房准备把剩下的几样菜洗出来,邸律扬则坐在了秦楚歌的身边,一起看上了他从来没有看过的育幼节目。
  秦楚歌仿佛无视他一般的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两句,手里面还不停的比划着。乏味的节目,邸律扬下着定义。他看了两眼电视便决定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秦楚歌身上。
  ──除了脸上的疤痕外,现在的秦楚歌和许帆忆已经不是很相像了。由於怀孕而有些浮肿的脸没有之前的帅气,却带着一种许帆忆绝不可能有的人性的美感──不能叫做母爱,但是同样可以称为是父爱的光辉吧。
  邸律扬五味杂陈的想着。六年的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灭的,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能够冷静的告诉自己帆忆已经不在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秦楚歌,是帆忆的兄弟,也是他未来可能要追逐的目标。
  “秦楚歌。。。”邸律扬低声说道。
  秦楚歌“嗯”了一声,没有扭头,而是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邸律扬握住了他放在沙发上的脚,这个动作让秦楚歌不自禁的缩了缩,终於把目光放到了邸律扬身上。
  邸律扬不知道的是,自从他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秦楚歌的精神就再也不能集中在电视上了。他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忘记,然後好好的过日子,为什麽这些人还要一遍遍的过来烦人呢?
  “你来。。。干什麽?”秦楚歌不敢看邸律扬一般,看了他一眼後便移开了视线,低声问道。
  “我不甘心。”邸律扬的声音说不准是阴沈还是别的什麽,总之很压抑。
  秦楚歌神经质的笑了笑,“你不甘心什麽?当初没有操够我?还是我没有变成许帆忆?我觉得我的作用应该发挥的差不多了吧,难不成我还有什麽利用价值?”
  邸律扬张了张嘴,但是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别的声音。
  他开始怀念那个最初的秦楚歌,有些市侩,有些俗不可耐,有些死皮赖脸,那个时候的他也许会怕自己,也许会不自觉的讨好,但是起码是笑着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仿佛视他为无物,和每次见面锋利的讽刺。
  秦楚歌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只要和他说话,脸就会不自觉发白。
  “夜乔是个好人,就算今天楼底下站着的是花啸或者是什麽别的认识我的人,他都会请上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所以你就不要再打别的什麽主意了。我不是许帆忆,我想这句话我不用再说了。”秦楚歌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喧嚣的歌舞节目。
  邸律扬腾的站了起来,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眼睛直直的盯着秦楚歌。“我。。。没有再把你当成许帆忆。”邸律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後他转身快步的走向了大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当一声的巨大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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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夜乔被关门声惊的从厨房里面钻了出来,“怎麽了楚歌?”
  “他走了,饭还是咱们自己吃吧,会不会做多了?我今天肯定会吃撑的。”秦楚歌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扭过头对苏夜乔笑着说道,然後他重新坐了回去,看起了电视。
  只不过电视节目走马灯花般的转换着,不再停住。
  四面楚歌第四十三章
  邸律扬快步走下了空荡荡的带着回音的楼梯,迅速的钻进了自己的车中,握紧方向盘。
  最後那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冒出来的,似乎是看到秦楚歌那种表情而忍不住说出来的。
  闭目靠在头枕上,邸律扬平复了一下杂乱无章的心绪,把钥匙插了进去,旋转,松离合,踩油门。
  匆匆的如同逃离一般的驶出了这片楼群。
  天色竟然在不到半个小时里面就暗了下来,而且这个时间正好赶上了下班的最高峰期。邸律扬烦躁的摁着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快开,可是堵车就是堵车,管你怎麽摁喇叭都没有用,无奈只能一点点儿的蹭着走。
  绿灯稍纵即逝,到邸律扬的车快要通过时已经开始闪烁着准备变成红灯,邸律扬更加着急的摁着喇叭,踩下油门准备在红灯前冲过去。
  就在此时,另一方向的红绿灯已经显示绿灯,邸律扬的车刚好卡在线上,无奈他只能踩下刹车准备等待下一个绿灯。
  ──可是无论怎麽踩刹车,竟然是无法停止!
  他的车失去控制的向前方滑行着。。。
  巨大的鸣笛就在耳边响着,伴随着的还有刺耳非常的刹车声。邸律扬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辆油罐车的车头向自己冲过来。。。
  “已经成功,请放心。”电话的那段仿佛有着噪音,“一会儿看新闻就知道了。。。”
  “我会很快把余款打过去的。”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等待着那一条特别新闻。
  秦楚歌吹着滚烫的菜叶子,等到它凉了以後又放在麻酱碗里面涮了涮,然後夹到苏夜乔的碗里,“怎麽都不看你吃菜?”小声嗔怪着。
  因为苏夜乔正忙着给秦楚歌涮肉──把放到锅里面就很快变色熟了的牛肉加出来,“来,张嘴。。。”秦楚歌张嘴把肉吞下,然後把自己涮的青菜推到苏夜乔面前,“你也吃,难不成要我也喂你?”
  苏夜乔拿出纸巾给秦楚歌擦擦嘴角,“把你伺候好了,我也就饱了!”笑的宠溺。
  “现插播一条最新新闻──朝阳路口北发生一起车祸,被撞的受害人开着一辆沃尔沃S80L经过该路口时,不知为何不在红灯亮起时停下,遂与对面开过来的一辆油罐车发生相撞。沃尔沃车主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根据最新的调查我们得知此车主系邸氏的现任董事长邸律扬,男,二十九岁,是着名的青年企业家。。。”
  新闻主持人用一种猎奇的口吻播报着这则新闻。宝马奔驰等高档车出了事情仿佛是要比其他的车祸更“高档”更值得播报,更别提出车祸的是个很有话题的人物。
  秦楚歌涮完了正想夹给苏夜乔的红薯片也就这样的掉在了桌子上。努力想要让自己的手不去颤抖,秦楚歌用另外一只手去握住右手的手腕,仿佛是要稳住。新闻很快就播报完了,秦楚歌的筷子也就那麽悬空着,再也无法移动了似的。
  苏夜乔也是震惊着的听完了这个新闻,“怎麽会。。。”
  秦楚歌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我留住他吃饭,车祸就不会发生了,要是我不和他生那已经的气是不是他就不会走的那麽气愤。。。
  苏夜乔握住秦楚歌的手,“楚歌,这不是你的错。。。别往心里面去。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看他好不好?”
  “不。。。是我。。。”秦楚歌低声喃喃道,“是我的错。。。”
  心里翻腾着的不只是震惊,更多的是复杂的无法辨别清楚的──悔恨?悲恸?抑或是紧张?不安?
  秦楚歌努力的想要自己笑一笑,“明天去看看。。。可是我们又不知道在哪一个医院。。。”
  苏夜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低声的快速说了几句,然後对着秦楚歌点点头,“是市立六院?哦。。。危险期没有过之前是不会转院的吧?。。。嗯,谢谢你,再见。”
  “我有朋友在急救部门工作,一查就能查到救护车是哪个医院发出的,他在市立六院,现在还在手术,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暂时不会转院,我们也能找得到他。”


  秦楚歌深深的叹息着,把自己投入到苏夜乔的怀抱中,“他会没事的。。。对吧?”
  苏夜乔搂住怀中微微颤抖着的秦楚歌,“会的。。。一定会的。”
  花啸接到属下的电话,被告之邸律扬出了车祸时,脸上心里表达出来的震惊不是作假的──虽然很长时间他的确也很想那麽做,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邸律扬的死对头太多,不只是他树下的,还有他父亲留下的烂帐一堆。花啸一时间还真的猜测不出来是谁做的。
  “听说是刹车片被人动了手脚,要不是他当时准备过红灯速度还不算高,那辆油罐车也刹车来着,他必死无疑了。”他的属下说的时候颇有些幸灾乐祸,“邸氏现在已经乱作一团了,却没有一个人去医院看看他到底伤成什麽样子,而是忙着讨论他不在的时候谁来代理董事会,真是残忍的一帮人啊。”
  花啸低笑一声。这不算稀奇,或者说,这才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你的死活。邸律扬的父亲(他从不认为那也是自己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公司陷入争权夺利的泥潭,一个亲戚也没有安排进公司,并且明确规定公司员工的直系亲属也不得在邸氏工作。到如今邸律扬一出事故,底下那些非亲非故的高层争权夺利起来更是毫无顾忌。
  於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棋差一招。。。
  “总之现在一切的形式都对我们有利,BOSS,要准备抛售邸氏的股票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听着属下的建议,花啸沈吟了片刻後答道:“不,继续收购本家的散股,邸氏现在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邸律扬出了这麽严重的车祸,有一阵子兴风作浪不了,有限的资金要用在刀刃上。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脱离控制。
  做真正的自己。。。花啸冷笑一声,回首这些年来,竟然是如此浑浑噩噩过过来的──富足的生活,空虚的精神,带惯了的面具。若是没有楚歌这个人。。。也许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由的美好。
  “对邸氏,静观其表就好了。”花啸最後下达了指令,挂断了电话。
  四面楚歌第四十四章
  难得睡上这麽美妙的一觉,邸律扬想着。
  自己竟然回到了童年。
  童年到底是从几岁到几岁,邸律扬不得而知,他的童年很短暂,但是值得一生去怀念。那时候有妈妈,有嬷嬷,有那麽两个爱他的人。
  虽然嬷嬷告诉他不能够随便的扑到妈妈身上,但是他还是乐意在花园里面滚上一圈後把自己投入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的妈妈会微微的笑着,摸着他的头。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得那种微笑的含义,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叫做忧郁。
  童年的戛然而止是在看到妈妈被送到一个白色的大盒子里面,然後他被套上黑色的小西服,随着眼睛红红的嬷嬷一起去参加一个集会──他看到自己很少见到的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抽着一根烟,然後皱皱眉头离开;他看到很多带着冷笑的男人来了又走了。他被嬷嬷带到妈妈的黑白相片前鞠了个躬,他那时候还天真的问,妈妈去哪里了呢?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悲伤而低沈的音乐在四周回响着。
  从那天起,他已经开始失去一切。
  嬷嬷不久以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父亲找来的家庭教师。他们板着一张张脸,挥舞着教鞭,在他偷懒耍滑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抽打上去。他哭着找妈妈以诉说自己的冤屈,但是无论在大大的屋子里面跑多少圈也再找不到那个温柔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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