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的一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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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瑞跟她的孩子还有一位帮她看孩子的姑姑搬过去之后,多萝西很快就在附近为普林斯和她的三个孩子找到了一间大公寓。惟一的问题是普林斯的哥哥和叔叔听说以后,决定也要搬进去。如果他们被发现也住在那里,那么普林斯就会由于非法出租而丢掉她的租房补助。更糟的是,她的哥哥和叔叔都是毒贩,想要利用普林斯的公寓作为一个新的经营点。“普林斯已经忍受了这两个傻瓜太久,而且那也在伤害她的孩子,”多萝西告诉我说,“我想要她重新开始,而现在她的哥哥和叔叔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
所以多萝西拉着普林斯去一家那两个男人经常出没的当地酒吧,找他们对质。普林斯感到担心,因为那两个人都吸毒,而且轻易就会动手打人,但是多萝西无所畏惧。普林斯后来说,多萝西愤怒地闯进了酒吧,大声告诉那两个男人,要是他们跟着普林斯搬进去,他们就要跟她打交道了。那两个男人威胁要揍多萝西,然后跺着脚走了。他们报复了普林斯,假装住宅局的官员打电话给她的新房东,警告说普林斯是一位帮派老大。那位房东马上打电话给多萝西。他说他并不十分相信普林斯在帮派里,但是他不想冒险。所以普林斯丢掉了她的租约。多萝西最终为普林斯找了另外一套公寓,但是那个要小一点,也更贵,距离谢瑞也有几英里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团结的帮派(10)
然后曼纳因为刺伤了她的男朋友而被判入狱六个月。多萝西把曼纳的孩子们从一家转移到另外一家,以防止社会工作者找到他们,把他们送去看护院。不久,多萝西听说坎迪已经答应,黑暗之王可以在多萝西帮她租到的新公寓里藏匿枪支和毒品。由于答应为此服务付钱,所以多萝西几乎不太可能劝说坎迪罢手。还不到一年,坎迪的房东见到有太多的人进出她家,就叫了警察。坎迪丢掉了她的租约(和租房补助金)。
与多萝西有关的最震撼人心的故事——我从未查证过——也与警察有关。她告诉我,雷姆斯女士曾叫来那个流氓警察杰瑞。他在一楼大厅里抓住了她,把她拖进一间空公寓里,在她身上放了毒品,并威胁她说,如果她不停止与雷姆斯女士竞争,那他就会因为携带毒品而拘捕她。在多萝西拒绝后,杰瑞警官拘捕了她。但是她设法让其他警官,包括雷吉警官帮助自己重获自由。多萝西说,两周之后,杰瑞警官回来告诉她,只要她支付雷姆斯女士一份“她的提成”——多萝西坚称这不存在——那他就不会再管她了。
最后多萝西的名单里包括了十二户家庭,这些是被选中要住在一起的帮派。尽管她坚持不懈,但也只能帮助其中的四户一起搬出,在木草地和南岸区毗邻而居。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我会花大量的时间来追踪罗伯特?泰勒之家的原租户们,去看他们在计划区之外如何适应生活。结果证明,与那些住宅局花费数十万美元所承包出去的各种社会服务机构相比,多萝西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他们的成功率。多萝西自己将会一直呆在罗伯特?泰勒,直到它被拆毁。然后她去了英格伍德(Englewood),一个几英里之外,高犯罪率的黑人街区,去和她女儿莉莉(LeeLee)住到了一起。
不幸地是,多萝西这种情况,是离开罗伯特?泰勒和其他住宅局住宅区的许多租户的典型结果。尽管拆迁的目标是要将家庭们迁往一个更安全和谐的社区,但住宅局是如此无能,百分之九十的迁居租户最后却搬进了穷困的黑人区,这让他们的境况与计划区里的一样糟糕,甚至更差。
在计划区那里,城市开始建造市场价的商品房和三层连排别墅。它们错落有致地融合在一起,取代了原来那些被开阔地分隔开的十六层的高楼。罗伯特?泰勒的租户们曾得到拥有在建设结束后回到这一社区的权利的承诺,但是被安排用于公共住宅的房子还不到百分之十。不出意外,在芝加哥盛行的智慧是代理治理和强大而真实的土地利益,而非建立新的和改良的低收入住宅区,事实上也就是摧毁计划区来占有土地。
在“排骨佬”给我黑暗之王的账本几个月之后,贝利女士邀请我参加一个为她楼里的孩子们举办的返校派对。给了她一千美元来举办派对,以及为孩子们购买球鞋、衣服和学校用品。
在那个派对之前的几个月里,我并没有在的楼里花太多时间。我大多都躲在图书馆,忙着我的论文。我的导师和我都认为,我应该研究家庭是如何应对贫困的——尤其是住宅局的租户们,在没有从政府或者慈善机构获得太多帮助的情况下,是如何解决问题和保持社区团结一致的。
我到达派对的时候,感觉好像是几年以前首次来拜访一样。篮球场上到处都停着汽车,说唱音乐震耳欲聋,孩子们到处跑来跑去,擅居者们烧烤着汉堡和热狗出售,赚一点点钱。和他的高级头目们正在喝啤酒,盯着全场。,梅女士、贝利女士和一些其他的租户都快活地跟我打招呼,那态度跟我首次到这里来的一模一样。我看着贝利女士和其他的老年妇女们照料儿童,忍不住起了怀旧之心。人人看起来都更老,也更疲惫了——我也一样,我想。
第八章 团结的帮派(11)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些东西,这让我不再伤感:一个小花坛,里面怒放着生机勃勃的橘色、红色和紫色的天竺葵。在这一大片混凝土和斑驳的草坪上,四处乱丢着破碎的瓶子、用过的安全套和空的快克瓶——这里是绿洲,我对自己笑道。我为什么从没有注意到它?
我一直如此专注于帮派、政治骗局和贫困的生活,以至忽略了在我面前的这么美丽的东西。由于无休止的谋取生计的动力,我还错失了什么别的东西?
我回想起上一次我在罗伯特?泰勒注意到花朵的时候。那是整整一年以前。租户们正在为比尔?克林顿的视察作准备。他们令人难以置信地兴奋,但是也同样地气馁。他视察的目的,是要强调在芝加哥的公共住宅区里前所未有的帮派暴力程度。克林顿支持警方使用“扫荡”,即芝加哥警察局运用无授权的搜查来打击帮派和毒品问题。尽管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和其他团体认为扫荡是对民权的侵犯,克林顿却主张“免除恐惧”的权利更为重要。他希望内城的居民跟他一样相信,对于街头帮派的惩罚需要额外的手段,而他视察罗伯特?泰勒就是为了要亲自劝说他们。
在他视察前的几周里,这个计划区天翻地覆。警察们执行的扫荡行动大大超过往常,有时还会不加区别地彻底搜查公寓。他们还在各栋楼的一楼大厅里展开了随机的抽查,拘捕了大量嫌疑毒贩,包括许多跟毒品交易毫无关系的年轻人。
并未暂停毒品销售,但是他更加小心了,有时候会让他的销售者把顾客带到某间公寓里去取毒品,而不是在街上。由于担心会被逮捕,他还停止了敲诈当地的店铺,停止洗钱,把他的现金都装在垃圾袋里,直到风声没有那么紧为止。
在街上,市里的拖车拖走了废弃的汽车,以及大量看起来被抛弃,但实际上只是有点破旧的车。在所有这些混乱之上,天气则无情地炎热潮湿。
不过希望仍然存在。由于克林顿在非裔美国人里巨大的受欢迎程度,即使是最世故的租户——包括那些汽车被拖走的人——也都对他的视察兴奋十足。租户领袖发起了清洁一楼大厅、走廊和游乐场的运动。租户巡逻队挨家挨户地要求人们收拾他们的客厅,清洁洗手间;在一栋大楼里,蛇和其他奇怪的宠物都被从其主人家没收。在整个计划区,老旧的花坛又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在罗伯特?泰勒的早期,各栋大楼之间曾经彼此比赛过花园和其他的美化项目。为了迎接这次总统的视察,这一停止的运动又重新开张。他显然不能访问罗伯特?泰勒所有的二十八栋高楼,他可能只有时间访问其中一栋。但是这只加剧了竞争的激烈性。一些租户领袖打电话给市里的官员获取支持,以确保他们的大楼在总统的名单上。有一些为了获取额外的支持,还把一些毒贩交给警方。
位于罗伯特?泰勒南部远端的5011大楼对此尤为热情。因为人们相信,在5011旁边一个新的建设计划实际上是在搭建总统演讲台。租户领袖向当地帮派抽取了两千五百美元,以资助全面的维修。大楼的孩子们获得了新衣服和新鞋子;在大楼的地板上画上了非裔美国人里历史人物的画像;几个尤其具有公民意识的租户甚至写了发言稿,以准备万一总统把他们叫到台上去。租户们还在一个原本经年累月只有垃圾的花园里种上了成排成排的鲜花。
第八章 团结的帮派(12)
到了1994年7月17号上午,克林顿总统视察的那一天到了。5011大楼的居民们也准备充分。但是他的队伍迅速路过,甚至连一次挥手致意都没有。他在罗伯特?泰勒的另外一栋楼里发表了演说。一些5011的租户们惋叹连连,但是总体上还是满意的。毕竟,总统出现了。家长们打开汽水和啤酒,孩子们则趁热闹办了一次派对。在最初的失望之后,没有人抱怨。这个社区至少有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满意和团结。你可以听到租户们一次又一次地说,他们有几十年未见到这种团结了。
现在,一年之后,在大楼外的花坛成了类似的希望符号——而且,从计划区迫在眉睫的拆迁来看,还是一种骄傲的固执符号。
返校派对非常热闹。孩子和成人们都在盘子里装满了食物。一场垒球赛开始了,一群人在围着观看。我四处转着,跟许多好久未见的人打着招呼。
突然之间,一声枪响撕裂了空气,人人跑着寻找掩护。枪声响了四五下,速度很快,听起来像是手枪。父母们抓起他们的孩子,躲避在汽车后面或者跑向大厅。在音乐的轰鸣声中,能够听到妇女们在尖声叫着她们的孩子。招呼着所有人趴下。
我自己屈膝蹲伏在一辆停在建筑物附近的车后面。在我旁边是几个的马仔,几个我不熟悉的年轻人。我问枪击是从哪里传来的。他们马上指向大楼的高层。
“黑鬼们可能吸毒吸得兴奋了,”其中一个悄声说,“或者是有个米奇眼镜蛇的人藏在这栋楼里。在我们拿下它以前,这里是眼镜蛇的地盘。”
我看到远处有一位瘦瘦的黑皮肤妇女。她蹒跚着穿过楼前那片长满杂草的开阔地,向我们走来。她衣衫不整,几乎要跌倒在地了,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或者吸毒吸得兴奋了。她走得更近了,可以听到她在自言自语,多半的话都莫名其妙。人们开始喊她找掩护,几个的人开始喊着侮辱性的名字并向她扔啤酒瓶。毒品贩子鄙视吸毒者是很常见的事情,他们为自己的工作辩解的方法,经常是指出他们是从社区里最废物的人那里赚钱。
上面又传出几声枪响,子弹在距离那妇女几尺远的地方激起尘土。
“那不是米奇眼镜蛇们在向我们开枪,”我旁边的一个马仔说,“那只是一个犯浑的黑鬼在自找麻烦。”
最终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绅士跑了出去,抓住了蹒跚的妇女,把她迅速拖进了大厅。枪响停止大约十分钟后,绝大多数人感到足够安全了,都走出藏身之所。父母和孩子们跑进了大楼,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