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腐败中成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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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照顾元子舒服了,自己仍然没有得到满足。
贵先生感到,单就这件事而言仍是与之丙姑娘交欢痛快,不过之丙姑娘过后的昏迷令人心悸。
旷君一开始也是做过了就昏迷,但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这种现象了。想想还是与旷君的交欢最快乐,也是最放松的。
忽然意识到这种念头充满邪恶,意识到这是对元子的亵渎,贵先生狠狠责骂自己“畜生!”
深深感到刚才的念头对不住元子,贵先生无限歉疚地搂抱过元子,吻遍她全身,以倾泄他对元子无尽的疼爱。
第二天去找光震行长。
一路上元子旁若无人地挽住贵先生的手,从半岛公园出来的人不住扭头张望他俩。元子一无顾忌,走在路上一蹦一跳,快到分行大楼时两人才一前一后跟着。
在电梯口,见吉离副行长等候在那里。正在诧异,吉离副行长用指头刮着脸说:
“羞不羞呀?走在路上还要手挽手亲热。”
元子冲过去吊住她脖子,两人嬉闹一通。
一起到光震行长办公室。
吉离副行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袋豆粉,冲杯豆浆递给光震行长,又敲支蜂王浆叫他空腹吸掉。
元子瞪大眼看着,惊得半张了嘴。
光震行长被吉离付行长照顾得有点窘,故意大声说:
“你俩一大早来是报喜还是报忧啊?”
贵先生用肘轻碰元子,元子说:
“有事烦了。”
一口气将杜家几个私设小金库的事,和束空来找她说过的话以及维坤市长的意见全说了。
光震行长和吉离副行长面面相觑。
静默了一会儿光震行长说:
“派过两批人去开发区支行,都被杜家几个架着送走了。当初派你俩去也仅仅是希望将开发区支行从束空的掌控中夺回来,没有想到你们不仅完成了任务,还挖出颗炸弹。”
元子问:
“开发区不是归我们吗,束空为什么还要来争抢?”
光震行长显得很兴奋,第一次当着贵先生元子的面说了很多话。
他说束空是“八九”后由市委研究室副主任调去峰县作一把手的。
这人极善权谋之术,利用“八九”后“稳定压倒一切”的政治气候,铲除异己培植亲信,迅速控制了峰县的局面。
维坤市长在作副市长兼商业银行行长时,就经常赞扬峰县是最平静的后院:
“不怕盗抢贼偷,护院的都很得力;不怕外欺内哄,当家人很有办法。”
可是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后,政治气候突然转向“发展是硬道理”。束空不懂经济,而又不肯放权给县长,就瞎折腾,在峰县搞得人怨沸腾。因此发展就落后了,这样一来他的压力就很大了。
维坤市长要扶植峰县,就在古集镇搞个开发区。
可是没有人来投资。
维坤市长便决定,利用商业银行的资金把南北一级公路建造起来,再把开发区的基础设施搞好,寄望筑巢引凤。
南北公路和开发区的基础设施投入概算为五十亿,这么大的投入怎样才能通过审批呢?维坤市长便尝试搞个金融政府模式。
这实际上是送给久旱的峰县天大一盆水。
光震行长觉得,送一大盆水给峰县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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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束空还是不满足,他还要将这只盆凿穿几个孔,最好将盆底凿成筛网,让商业银行的资金源源不断流入,通过筛网又汩汩流到峰县各个方面,以使这只大盆永不满溢。
所以光震行长要派人去把守住最重要的是三个缺口:开发区支行、开发区管委会和南北一级公路股份有限公司。
开发区支行这个缺口已经被束空掘开了,加仁、加义又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虽然他们的两个缺口还没有被掘开,但是已经多处管涌。
现在光震行长十分欣慰的是,开发区支行这个缺口总算堵住了。
他要贵先生元子回去后,严格控制南北一级公路的资金投入,还要尽快组建开发区财务结算中心,将整个开发区的资金全部集中起来统一管理,从而堵死这另外的两个缺口。
至于杜家几个私设的小金库,这颗炸弹交给分行来处理。是埋葬还是引爆需要认真研究后谨慎处置,叫贵先生元子对此守口如瓶。
十八 一叶清绿百花残
光震行长十分清楚,如果将崦峰公司的帐本移送检察院,立即就将炸出一个天坑,肯定有不少的人就将因此灰飞烟灭。
但是由此也将爆发一场战争,而战争的另一方有可能就是维坤市长的外甥束空。
他无法预知战争的结果,而且不认为这场战争有什么意义,即使对方战败了,新的对抗力量又将产生,与其如此,还不如推动形成相互钳制的均衡态势。
于是他与吉离副行长反复商量,如何才能使这颗炸弹既能够安全地掩藏又能够发挥其威摄力量。
然而对方是决不会被他挟制的。
对方同样清楚,这颗炸弹被别人掌握后可能造成的后果,因此对方立即进入了掩体,果断地引爆这颗炸弹,从而摧毁一切。
当峰县检察院突然来人索取崦峰公司帐册时,光震行长惊骇不已,预感到对方要杀人灭口了。
贵先生元子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元子正在跟支行营业部主任龚静、计财科科长文秀、办公室主任桑可以等人商量,如何提高柜面的服务水平。
元子嫌营业环境太脏、太乱,嫌工作人员的服务质量太差、态度简单粗暴。因此她决心整治,革除恶习,树立一种崭新的银行形象。
贵先生则带着信贷科两位科长过大山和翟姑,以及私人金融科科长房春燕去走访客户。
今天走到大垭口村。
叫村支部书记过学农召集各村民小组组长和部分农民来,一起商量如何解决农民的贷款问题,贵先生决心免除农民所受的高利盘剥之苦。
听说商业银行开发区支行的行长来了,不少未被邀请的农民也涌进过学农家,没有座位就站立在院坝里。
贵先生看着一张张质朴的脸心里很激动。
想到他们贷一笔款不仅要付利息,还要被二八折扣,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在对他们敲骨吸髓。
他先让私人金融科科长房春燕宣讲政策,并公开操作程序。
不待房春燕讲完,人群就沸腾了。
有人怒不可遏,要叫那些吃了他们回扣的人吐出来;有人悲怆地哭诉,为了还高利贷只差卖儿卖女了;有人谢天谢地,总算盼来个清明的行长;有人将信将疑,以后会不打折扣了吗?有人恳求,贷款不要经过村民小组、村委会一级一级审批,贷款的担保条件应该放宽一点……
贵先生逐一记录下来,表示尽快答复。
最后贵先生郑重宣布,如果商业银行再有人敢吃回扣,直接向他投诉,他必定严惩不怠。
贵先生心中以为,公家的钱人人可以占有,受之无愧。私人的钱为别人辛苦所得,受一分就欠人家一分。逼迫人家私人掏钱来送礼,那就十分不应该了,而去逼迫那些已经很可怜的人,更是罪该万死。
所以他讲得很激动,怒斥从中盘剥者天良丧尽。
农民兄弟倍感振奋。
一位叫匡一斤的小伙子说,他想养鱼,问能不能贷点款给他作本钱,贵先生叫房春燕记下来。
紧跟着有人要贷款买台手扶式拖拉机,有人要贷款买一头耕牛……
见贵先生随和,又有人来套近乎。
一个人说他丈母娘的表姐夫的弟弟在崦嵫当大官,问贵先生是不是认识。见贵先生说不认识,他十分失望,便介绍他这位贵亲戚的情况,期盼他们能够相互认识,并满腔热情地要去引荐。
旁人挖苦他:
“这么大的官认得你?睡人家茅坑还嫌你比屎臭!”
他涨红了脸争辩,努力要证明这位贵亲戚并不嫌弃他。
一位妇人过来对贵先生说,她家的蔬菜种得好,叫贵先生不要上集市买菜,那些菜农药下得太重,要吃时鲜蔬菜她可以送到贵先生家里去。
旁人揭发她的菜化肥下得太多。她十分生气,说她用的肥料全是从镇上的公共厕所挑回来的大粪,从不施用化肥。
还有人跟贵先生说她会照顾坐月子的人,如果贵先生家生了娃儿,请她去做保姆是最合适的。旁人检举她会偷吃东西,她争辩说,只是吃了月母子剩下的东西……
过学农轰走闲人,摆开酒席款待贵先生。
在古集供销社当主任的过六山和在支行当中间业务科科长的过学工也被召回来,连同过家的长辈,全来作陪。
过大山首先感谢贵先生和元子培养他们兄弟,过学工紧跟着表示决不会忘记贵先生元子的恩德。
过家长辈和过学农、过六山都无不感念贵先生元子对过家兄弟的照顾,殷勤备至。
酒喝得多了,过大山叫殷雄开车回去告诉元子,贵先生要留在过学农家住一夜。
酒醒后贵先生听见四周是虫鸣蛙声,忽然明白是睡在过学农家。不知道自己酒后是否失态,他十分懊恼。
起床摸索着开了灯,出去上茅房。
茅房是屋后搭建的一个草棚。独自一人月黑星高夜出来,贵先生不免心生恐惧。
仔细观察四周,蓦然发现对面一户人家,屋檐灯光下坐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竟然是杜小荷。
杜小荷被撤去支行办公室主任后,在不良资产管理科挂了个正科级副科长名衔,实际上是个虚职。
但她从不抱怨,常常去帮助接替她担任办公室主任的桑可以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与桑可以相处得很好。
桑可以不时在元子贵先生面前替杜小荷求情,说她跟杜子鹏、杜子举两人不同,杜小荷是个很善良的人,是被杜子鹏等人挟裹进团伙的。
元子贵先生对杜小荷并无恶劣印象,仅仅是为了铲除杜家团伙才伤及她的,过后一直觉得有点冤屈杜小荷。
贵先生元子曾想重新启用她,后来因为怕她深陷于崦峰公司的案件中,所以才暂时搁置不提。
贵先生又听说杜小荷不肯住在银行分配的宿舍,而是每天都要回到乡下住。没有想到她乡下的房子竟是与过学农为邻。
贵先生不无惊喜地摸黑走过去。杜小荷抬头见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领贵先生进堂屋坐下,沏上茶,问要不要弄点夜宵。
经她一提醒,贵先生倒是真的有些饿了,就跟她进厨房。
她说知道贵先生在过学农家,本来想过去看看的,又怕讨人嫌,决没有想到贵先生会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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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先生问她,这么夜深了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干什么?她说自己的丈夫赌博成性,常常彻夜不归。所以她就每晚都坐在屋檐下苦等,希望感动丈夫回心转意,不要丢下妻子女儿只顾自己快活。
她说得泪流满面,不停地啜泣。
杜小荷继续哽咽着说,结婚才四年,倒是守了两年空房。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独坐屋檐下苦熬苦等已经成习惯了。
他们吵过打过闹过离婚,却是顾念女儿幼小不能失去亲生父亲,这才委屈求全努力感化丈夫,盼着丈夫幡然醒悟。
害怕同事因此轻视她,她不敢住在银行宿舍,也不愿意跟父母住在一起听他们哀声叹气,所以新盖了这座房子。清静倒是清静了,但是难得听到笑语欢声。
贵先生默默无语。
杜小荷下碗面条端到厨房里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