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桂花陈-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迩崴傻赝ü宋业难屎碛胧车溃詈笳业搅怂钪盏墓樗蕖K坪跛掖戳税材宜踝派碜颖丈涎劬τ帽蛔游孀帕陈目计骄擦讼吕础N抑勒馐谴砭酰C嫔吓级姆缙嚼司仓皇俏说却乱淮闻1频暮Pィ艺τ谕淖纯觯遗榔鹄矗约捍魃隙缓蠓帕艘徽攀找艋防侄拥腃D,缩在床角,静候它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房间里一片狼藉,一瓶北京桂花陈洒了一地,那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液一般从床上淌到了墙角,两个枕头被各自丢向了房间一角,台灯和书也纷纷被扔到了地上,电视机还在开着,画面却是尤其的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字幕在一排排的闪动。
我已经无法回忆起这种状况的来源,很明显,那是粉红色的小药丸所带来的强大功能。我感到头有些疼,而嗓子又渴得很,好像我一张嘴,就要冒出烟来似的,而门仍旧被风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像一个孩子低低的哭泣声,我呆呆的四处望了望,发现身边的那瓶北京桂花陈还有些许液体,我伸手拿了过来,仰脖喝了下去。喝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我拿瓶子的手掌上似乎正在流着鲜红的液体,我一下子就惊了,猛的一下连心脏都停滞了,我以为我割脉自杀了,我以为那是我的血,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桂花陈,心才又噌的一下弹了回来。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我浑身的那些器官仿佛都丧失了,只有液体,暗红色的液体从一个圆柱形的容器里流出来,流到另一个不规则的形体里,这个形体没有知觉,没有生命,凡是它流过的地方除了被稍稍的滋润了一小会之后,又不可挽救地恢复了干枯。
我现在痛苦地发现我无法用文字来准确表达我当时的感觉,我为此有些神经质的抽搐与愤怒,那些混乱而闪烁的片刻像幽灵一般袭击了我,而我却无法让你们知晓,我是多么的失败,多么的不能善罢甘休。我只能说在当时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喝的就是血,我自己的血,可它却仍然无法挽回一个走失的躯壳。
139。
当那一天醒来的时候,有一道阳光从没有遮蔽好的窗帘下透了进来,轻轻的打在我的枕畔,像一把白光闪耀的银色长刀。我眯缝着眼,看着那把刀,慢慢地清醒了起来。我有一种感觉,当然,我常常会有感觉,但某些感觉不太一样,我把那些感觉统称为——它的意思。我指的“它”是——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总之,它控制我,操作我,它在适当的时候让我无法得逞,它应该是类似于神一类的物质或是意识。时间长了,我慢慢地琢磨出一些规律,我把它给我的行为经验化,阶段化,慢慢地我能够大致在变故之前有某种隐隐约约的预感,预感它将会以生活的名义又给我带来些什么。在这天早上我收到了它要传达的意思,就在我凝神注视那把刀长达三分钟之后,它的意思被我完全接收到。它想告诉我,这段生活结束了,它不会再来了,我即将开始我新的生活,而这新的生活将比我想像的更加完美。我靠在床头,给自己点了根烟,带着这种美好的向往我真正做起了白日梦。
当肚中饥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满世界找东西吃,最后找到了一包康师傅香辣牛肉面,一个鸡蛋,半根葱,三分之一瓶北京桂花陈。我到厨房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丢进锅里,开始使劲煮,拼命吃。当这些东西通过我的食道进入胃部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像吞咽下一包木屑一样。但在我刚才的白日梦里,我有一种即将发迹的错觉,我为自己最后的落魄和窘困感动得一塌糊涂,我想,也许这是我吃的最后一包方便面了,我要仔细吃,慢慢咽,我要细细的体会贫困潦倒、茫然失措是多大的财富,我为此感慨人世,心酸不已。
可一包方便面给我带来的激|情很快在天色暗淡之前消失殆尽,我感觉到自己需要一顿满汉全席来延续白日梦后带来的亢奋心态,在晚上九点以后,我终于决定出去觅食。
140。
在一家叫沸腾渔乡的饭馆里,我找到了邵刚和谢峰他们,居然还有冯娟娟,另外几个男男女女我就不认识了。只见邵刚正坐首席,满脸红光,颇有神采飞扬的感觉,他一见我,立即就大呼小叫起来,何为你他妈的回来都不说一声,啥意思啊,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啊。我知道他最近正和一帮东北人混在一起做生意,但我不知道的是他居然连带着话也串味了,看来生意是做得不错了。何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的合作伙伴,这两位大哥都是东北银,为人豪爽,一身正气,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打个招呼,大哥绝对不含糊。我微笑着伸出手去,和在座的这帮人轻轻的拉了下手,冯娟娟眉梢带笑的,喝了点酒,显得风情万种起来。自从那次佳子和我说分手我喝多以后,就一直在出差,就再没见过她了。
冯娟娟站起来和我拉了拉手,笑了笑说:“何为啊,我想见你一面都难啊,听邵刚说,你这可是东奔西跑的,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们。”我笑了笑说:“我今天不就打了吗,呵呵,我哪敢把娟姐给忘了啊。”我笑了两声,她倾过身来,轻声说:“待会我们慢慢聊。”我点了点头,坐下就准备开吃。谢峰在旁边附耳过来说:“何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就前两天。”他搂着我的肩膀:“这段时间怎么样,到处跑来跑去的,算了,别折腾了,老老实实在北京呆着吧,兄弟看你前段时间烦,又帮不你。”静了一会,他又探过头来说:“有些东西是迟早会过去的,过去就算了,别瞎跑了。”我看着他满脸泛红,一口酒气,知道他喝的也不少,我笑了一下说:“怎么和这帮人在一块啊。”他贴着我耳朵说:“这几个东北傻老冒给邵刚骗了三四万块钱,还他妈的傻乎乎的。没事,待会他们就走了,我打了电话给小三他们。哎,咱三爷交女朋友了,你知道吗?”我夹着鱼片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什么?他交女朋友了,那姑娘有病啊。”
我望着谢峰,有些惊讶。我认识小三七八年了,就没见他交过女朋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这种情况是有来源的,他要的姑娘人家看不上他,他看不上的姑娘人家愿意他又不肯将就,所以他这几年的生理问题基本上是靠手Yin来解决,偶尔有什么个别落网之鱼落在他手上,他才有一次性茭的可能性。
“什么有病啊?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三爷就不能谈恋爱了,我操,你丫过分了啊。”我问他:“那姑娘你见过吗,她干什么的,不是一鸡吧。”谢峰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说:“你他妈的讲话是越来越毒了啊,听说是一演员。”我说:“噢,戏子啊,那不就是一表子嘛。”谢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待会来了你跟她说,有本事你当面跟她说。”正在这时,邵刚说话了,他站起来说:“哎,你们俩别开小会啊,噢,正好,周敏,咱们何为可是一作家,你正好跟他好好聊聊,你不是喜欢作家吗?跟他聊聊。”
我嘴上说,说什么呢你,谁作家啊,我就一坐台的,你这不是骂人吗?眼睛却转到了那姑娘那,那姑娘一张圆脸,头发长长的,长得还行,那姑娘看我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又有些朦胧的兴奋,我一看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一文学青年,瞅她眼神就知道,迷迷糊糊的透着股对世界无知的向往和矜持。文学女青年一般都是这样,看了几本卫慧、棉棉的书就想瞎折腾,想弄清楚生活的真谛,再看几本波伏娃的或者是杜拉斯的,那更是有了几分想要当家作主的念头,有时看看张爱怜的,还能哭出声来。这种姑娘最好骗,你学着李敖的那套使劲掉书袋就行了,说得她云里雾里,再加点狂妄和迷失劲,就把她一举拿下了。看着她,我的眼神开始微微带笑,我知道今晚要干什么了,我呵呵的笑了几声,向她伸出手去,你好,我叫何为。
在后来的一个小时以内,我和那帮东北人喝了快一瓶二锅头,还喝了两瓶啤酒,很快就和谢峰和邵刚达到了相同的境地。东北人临走的时候,还嚷嚷着,来来来,小兄弟,咱俩走一个走一个,咱就是喜欢和文化人在一起,和邵刚邵老板在一块那是真长学问,想不到他还有作家朋友,今天真是好福气啊。啥时候你写的书千万记得送哥哥一本啊。我傻笑着,没问题,你放心,肯定没问题。邵刚送完了那批东北人之后,回来就说,好了,这他妈的又肥了两月,现在都是自家人了,喝。
冯娟娟走过来,坐我旁边,看了我半天,也不说话,就是笑,我看着她说:“你老笑什么呀?呵呵,不就几个月不见吗?”她拉着我的手说:“佳子昨天还问我,你回北京了吗。”我笑了笑说:“她问我干吗呀。”这时候邵刚说话了:“别说这个,咱兄弟不喜欢听,来,何为,咱俩喝一个。别想那破事了。那姑娘不错,是一文学女青年,我们单位的,你跟她聊聊,今晚把她给拿下了。”冯娟娟在旁瞪了他一眼,然后吁吁的叹了口气说:“我感觉你和佳子是肯定还没完。你等着看吧。”我没说话,一仰脖喝了一大口,辣得我直伸舌头。
小三带他女朋友来了,这两个人穿得像个明星似的,一进大厅就特别打眼。大晚上还戴一墨镜,看见我们招手,他们缓缓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庄重严肃,典型的装逼。
小三给我们随意介绍了一下,我也没当回事,晕晕乎乎的也没听清楚那姑娘叫什么。我和那姑娘中间摆了一口沸腾的鱼头火锅,那火锅是用一口大铁盆装的,放眼望去,只见铁盆中盛满了暗红色的汤,汤上漂着辣椒和鱼片。我正好坐在那姑娘对面,鱼头冒起的热气升腾而上,我透过热气看着对面,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只觉得头发比小三的还短,五官棱角分明,还有两分姿色。只见那姑娘皱着眉头看了看火锅说:“三,我不吃辣的,你给我来碗汤吧。”小三忙起身给她去张罗了。我皱着眉头看那姑娘,对谢峰撇了撇嘴,谢峰和邵刚也同时对我撇了撇嘴,我们三个人的视线在火锅上空做了一次交流,给这姑娘定性了。
十分钟后,那个叫周敏的姑娘从洗手间出来了,她不得不坐在了我身边,因为其它的地方已经非常合适宜地坐满了,她没得选择。我开始和她搭讪,又十分钟以后,我们聊上了文学,谢峰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丫终于搭上线了,那姑娘死定了。没人打扰,我们从亨利米勒开始谈到杜拉斯,又从苏童余华谈到王小波之死,最后她告诉我她最喜欢的作家是棉棉,她话一说完,我把这姑娘活活看成了一个巨大的鱼头,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半顿好饭、一夜夫妻全都被棉棉糟蹋了。
《北京桂花陈》第九章
141。
幽蓝的光迎着雪夜 潜行
新鲜的塑料花四处开遍
麒麟在哭泣
前列腺在刺痛
我们在春天的时候向着体内进发
一路收获
却一路死去
天堂咫尺之间
上帝在小憩
142。
在雪后纷飞的冬夜,我缩着手站在窗前发呆,半瓶桂花陈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