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竟然还真有被她们骗的傻老头儿!”
然后,动不动就喜欢说粗话的耕二叹口气说,
“真想也结识一个比我大的女人!”
自己和诗史之间当然是没有金钱交易的。耕二把自己和那些女高中生相提并论着实让人不服,但由于这些事之间实在搭不上边儿,透也并不觉得生气。
诗史和自己之间的事,是谁都不可能理解的。
“吉田的妈妈怎么样?”
现在想来,当时耕二这么问的时候,真应该立刻阻止他。
“不错嘛!人也挺漂亮。”
自己当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根本就不相信耕二真的会和自己同学的母亲发生点什么。
现在,透只得承认自己当时的确小看了耕二那离奇的行动力了。
两年前。
自己的人生就是从那时起像胶冻一样开始凝固了的。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就像无味的胶冻一样。至于耕二的事,自己已无过暇过问了……。
“能见着你,真是太好了!”
诗史喝干了伏特加。
“下次咱们一起吃顿饭,再多呆一会儿。”
诗史付完帐微笑着说。
她跳下凳子,看了看表,轻声道,
“不知道雨还下不下了。”
“是啊。”
七点半。透很快得出结论,她肯定是八点和丈夫在某个餐馆约会。
“我给你打电话。”
诗史说完快步走出了酒吧。
自己还以为能和她一起吃饭呢。
啤酒还剩下很多,透已经没有情绪再喝了。他漫无目的地四下望去,墙上黑板上“烤牛排三明治”的字样突然让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神使鬼差地进入了茶饭不思的状态。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起来。巨大的花瓶里的插花好像在嘲笑身单影只的透。
悠憂书盟 UUTxT。 诠蚊吇扳粤渎
正文 第二节 字数:7449
上了整整一上午课的耕二在小卖店里买了三明治,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不消五分钟便把它报销了。天气很好,现在是正午。耕二很少在学校里吃饭。因为他觉得和那些笨瓜一起吃饭,自己也会受到传染变笨的。
今天没有安排打工,所以他决定下午听一堂课以后去和由利见面,然后再去找透。
把包装纸和杯子扔进垃圾箱以后,耕二去打公用电话。趁着电话里呼叫音响着的间隙,点上了一支烟。
“你好,这是川野家。”
听筒里传来喜美子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已经三十五岁了。
“喂?请问是哪位?”
根本没有报上名字的必要。
“是耕二吧?”
喜美子兴奋起来,
“哇,天气真是太好了!”
“你在哪儿?”
“大学里。”
耕二一边回想喜美子那修长的腿和纤美的脚一边回答。
“刚刚吃完午饭,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耕二吸一口烟,微微皱眉朝着半空吐出一圈烟来。
“是不是在逗我呀?”
她的声音故意顿了一下。
“太过份了。我是认真的。”
耕二对自己答话时那有些低沉、稍显粗野的声音觉的很满意。
“晚上没法给你打电话,”
耕二的口气像是在生气,
“你也从不来看我……。”
这时,桥本顺着图书馆前面的路朝耕二走过来。耕二抬起一只手算是打招呼。
“你听我说,”
喜美子急忙说道,
“我也想见你呀。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你。”
耕二把烟头扔掉,然后用脚踩灭。
“现在才发现?”
桥本已经来到了跟前。
“我可是一直都在想你!”
这不是在说谎。一阵短暂的沉默。耕二知道电话那头的喜美子正在动摇不定。他真想立刻见到她,然后紧紧地拥抱她。
“对不起。”
耕二觉得刚才的话说重了,
“以后可不可以再给你打电话?”
尽管已经十一月了,但耕二却觉得今天非常暖和,在太阳底下穿着毛衣已经微微出汗了。
“我也正想问你还给不给我打电话了呢。”
听耕二笑了,喜美子也笑着说。
“我再给你打电话。”
耕二说完挂断了电话。喜美子那欢快的笑声仍然在耳畔回响。
“我可是一直都在想你。”
桥本小声学着耕二的样子。
“你这家伙玩儿真的啦?”
上星期天透在音像店WAVE发现了丹麦歌手玛丽·弗兰克的CD,试听以后感觉非常满意,就随手买了。放弃了前两天准备买磁带的打算。今天从早上开始,透就一直都在放那盘CD。
真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透忽然想起来要擦皮鞋。他最讨厌皮鞋上蒙着一层浮灰,因为那样会显得整个人寒酸猥琐。
透在昏暗的门口弯下腰去,一边擦着自己的皮鞋一边看了看妈妈随意脱在门口的高跟鞋。那是一双精致的鳄鱼皮漆皮鞋。妈妈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家,所以都快中午了,她还没出卧室的门。
记得小时候,透去朋友家,在朋友家门口看到他妈妈的皮鞋时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那双深褐色低跟鞋早被穿变了形,难看得要死。
透在当时想:要是自己的妈妈穿着这样的皮鞋,那该多让人伤心啊。
尽管朋友的妈妈和蔼可亲,也确实像典型的家庭主妇。
透的妈妈是一家杂志的总编,虽然不知道她的工资到底有多少,但可以确定是相当高的。另外,在和爸爸离婚的时候,除了现在这套公寓和透的养育费——透上大学之前每半年支付一次,妈妈还分得了数目不菲的安慰金。
虽然父母是因为父亲的男女关系问题而离婚,但透还是觉得爸爸有点可怜。
透和爸爸并不经常见面。对于爸爸,透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爸爸是个建筑工程师,他和朋友一起合开了家建筑设计事务所,现在已经再婚,而且还有了小孩儿。他身材不算高大,性格豁达开朗,还很喜欢钓鱼。
透小的时候,爸爸曾带着他一起去露营。那时父母已经离婚快两年了。由于是夏天,蚊子和蚂蚁特别多(透最怕小虫子了),腿脚也因为前两天的雨而湿漉漉的。那里的临时厕所又小又脏,进去以后一关门就恶心得直想吐。在水边感到浑身发冷,用扦子穿着烤的鱼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吃,即便嚼在嘴里也觉得没有味道。透的性格并不适合野外露营的生活。
透并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跟父亲见面的时候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妈妈更是很少对自己提起父亲。至于父亲新的家庭成员,透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
尽管如此,单凭父亲当初敢于和母亲结婚,并且在一起生活了九年这一事实,就足以让透刮目相看了。真是一个不容小觑、敢于冒险的家伙。不知是出于对这种冒险的欣佩,还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慰劳,抑或是某种同情,透始终对父亲抱有一种敬意,当然,并不是尊敬。
“是透呀,你已经回来了?”
身后有人跟自己说话,回头看时,妈妈正站在那儿。她穿着蓝色的西式睡衣。虽然透早就在那儿了,但他却懒得跟妈妈解释。妈妈早上的脸色很不好,头发也因刚起床而乱蓬蓬的。
“给我冲杯咖啡吧。”
妈妈说着进了洗澡间。洗澡间的门关了以后,走廊里便只剩下她经常喷的香水的味道。
透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冲咖啡的器具。
今天已经和耕二约好在晚上见面了。在此之前,是不是先去上一堂课呢?透在心里衡量着欲望和学分的轻重,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每次完事之后,由利都会很快穿上衣服。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耕二总是感到一丝不快。
不过耕二倒也能想得开。毕竟,让两个人一直挤在自己那张巴掌大的单人床上也不是一回事,而且由利的这种态度也可能是女孩儿固有的一种羞涩吧。
“明天我想去你的店里玩儿。”
由利一边在洗水池前洗着餐具一边问耕二。两个人刚才上床之前一块吃了蛋糕,还喝了放有柠檬片的红茶。
“明天?”
耕二跳下床,一边穿着内衣一边回答,
“行啊。”
四点半。该出门了。已经和透约好了六点见面。对耕二来说,在今天预定要做的三件事——打电话给喜美子、和由利做爱、跟透见面。其中,第三件事是最愉快的。自从暑假的时候跟透见过面以来,再没有见过他。
“太好了!”
由利高兴地说,
“你还给我调那个!”
所谓“店里”,指的是耕二打工的那个台球场,“那个”则是耕二特别为由利调制的鸡尾酒——柠檬茶。
“不过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样一个人来了。我没法送你的。”
“没事的。”
洗完了餐具,由利故意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
“耕二你真是多操心。”
真是个不谙世故的家伙,耕二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他穿上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了件夹克,只说了句:
“我走了。”
便向门外走去。
很长时间没到涩谷来了。
因为学校在中央线附近,所以平时聚会什么的都是在吉祥寺或者新宿进行的。耕二对涩谷这里浮躁喧嚣的环境总感觉不适应。他穿过行人可以随意横穿的交叉路口,匆匆向约定的地方赶去。
他和由利是在吉祥寺分手的,她说要去买东西。
“代我向你的老朋友问好。”
由利在分手的时候说道。
老朋友。自己和透是在高二的时候结为挚友的。自己尽管和谁都能说得来,但是在心里却总是瞧不起那些表面上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朋友。然而,透却跟自己不同,他好像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只是他这个人很难接近。他经常在午休时一个人看书。看书!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这只不过是为了吸引女孩子们的目光而装模作样。不过,女孩子们是绝对不会对书感兴趣的,这一点耕二自己也比谁都明白。
透是和他妈妈两个人生活的,第一次去他家的玩的时候,自己竟然被他家里不凡的摆设震住了。怎么说呢?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耕二当时还住在自己家里,父母也都是有钱的人,但尽管如此,在耕二的心目中,家都是塞满了琐碎东西的乱糟糟的空间。因为耕二家里就是这样,到处摆的要么是父亲的高尔夫球棒和各种奖杯,要么是母亲喜欢的绣有法国刺绣的各种垫子。
透虽然是难以接近的那种人,但并没有拒绝过自己。只是在邀他一起考摩托驾照的时候没有答应,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就连放学以后和女生在一起这种让透感到别扭的场合,只要邀他,他都还是会来的。
耕二总认为透和自己有许多共同点。比如都小心谨慎,都不随波逐流等。
再有就是——都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
我们都比较适合年龄大一些的女人。耕二忽然想起了喜美子的笑声,心里暗想,还是年龄大一些的女人更天真可爱。
不过,还有一个根本性的区别,就是跟透比起来,我是有计划的。耕二心里想着登上了电梯。
最初是跟厚子。
耕二总觉得自己对厚子做了坏事似的。还有,吉田也是。
“爸爸好可怜。”
吉田对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责怪。然而她的眼里流露出的却不是责怪,而是痛楚。是纯粹的痛苦和悲伤。
再也不对有孩子的女人下手了。
耕二当时在心里狠下了决心。
到了三层,电梯的门开了。迟到了五分钟。酒吧里人不是很多,透一个人坐在那儿喝着啤酒。
耕二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