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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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
只见高峰之上，公法庭两大都令楚君仪和法无吾正联手对战一名黑发少年。想他们怎么也算当世两大高手，居然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说着，少年手中夜刀出手，又准又狠，法无吾当场毙命！楚君仪不敢恋战，抱起法无吾的尸体飞身离去。
少年也不追赶，只是定定的站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吞佛童子听着少年用那样毫无抑扬顿挫的声调缓慢的念出那句本该杀气腾腾的〃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有点想笑，但转眼法无吾的死让他又笑不出来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毫无杀气，甚至有点傻气的人，杀人的本事可是一流呢！
那少年早已看到了吞佛，慢吞吞一字一顿的说，〃你也是来抢这个的吗？〃说着扬起手中的造化之钥。
吞佛童子笑笑，〃不，吾是来观光的。汝是卖门票的吗？〃
那少年皱皱眉头，大概在大脑里搜索这些词的意思，终于无解，又问，〃虾米是观光？虾米是门票啊？〃
吞佛童子看他一付认真的表情，知道他不是故意练疯话，不禁宛尔，对这个少年起了兴趣。
走近了，才发现少年长得异常俊美，一对眸子清澈无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穿一件紫色裘领的大氅，一抬手，一只雪枭盘旋而下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他摸摸雪枭的头，〃雪枭，你冷不冷？〃 说着将雪枭抱进怀里，给它取暖。
吞佛童子调笑说，〃吾也很冷，汝不帮吾也暖和一下？〃
少年很认真的说，〃你太大啦，我的衣裳放不下你呀！〃
吞佛童子哑然失笑，〃吾乃吞佛童子，汝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我叫宵，奈落之夜、宵。你是人吗？〃
吞佛童子摇摇头，〃不是。〃
宵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是。〃
吞佛童子看着他好像小孩子装成大人说话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爱。故意逗他，〃哦？汝不是人是什么？〃
宵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来，〃我是兵器，是失败的兵器。〃
吞佛童子的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以修罗地狱之夜为名，是暗示汝之杀戮，将如森罗地狱的修罗，杀出恐怖的死亡之夜吗？
〃谁说汝是兵器的？〃
宵脑中回响起夜重生的声音，〃以夜为名，以夜为生，将要杀戮江湖，如同森落地狱的修罗，杀出死亡之夜，吾之杀戮武器，奈落之夜、宵。〃
宵低下头去，〃我的父亲，他创造了我，说我是失败的兵器，然后就把我丢弃了。。。。。。。可我不想做失败的兵器，我想做人。〃
吞佛童子怜悯的摸摸宵的头，〃做人也没什么好的。〃
宵仰起头来，看着吞佛焰火一般的红发，问，〃你也是兵器吗？〃
吞佛笑了，〃吾不是，吾是魔。〃
宵忽然想起什么，倒退一步说，〃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说着夜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贯穿了吞佛。
吞佛捂着胸前的伤口，不可置信，〃汝为什么这样做？〃
宵仍旧一脸的无辜，〃是箫中剑说的，红发的魔都是骗子，最是无情！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嘛！〃
吞佛童子看着如此天真单纯的少年，实在也气不起来。宵的样貌虽然与剑雪相去甚远，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吞佛觉得他们很像。大概是身上都有那种不谙尘世的纯洁吧。
想起曾经死在自己剑下的剑雪无名，吞佛不由的苦笑，莫非这是因果报应？疯了疯了，吞佛暗笑自己是不是人之将死，魔也快信佛了？狗屁，还不是被他那个风流的老爸连累的？吞佛暗地里把箫中剑和朱闻苍日骂了个狗血淋头！
血哗哗的从胸口涌出，吞佛渐感不支，一头栽倒在宵的怀里，〃傻瓜，无情不是寡情，而是这份感情无人能懂。〃
这句话对于实际年龄不超过三岁的宵来说，实在是太深奥。
宵果然开始纠结，〃哎，你别睡着啊？你可以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吞佛看见面前的宵渐渐地模糊。唉，汝倒是赶紧拿造化之钥救吾啊，再晃下去，吾真的要挂啦！
吞佛醒来的时候，躺在宵的臂弯里，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苍白的脸庞。
〃你的伤口为什么不能自动愈合呢？〃宵问。
吞佛咳嗽了一声，〃能自动的愈合的是少数。这么说，汝能自动愈合是吗？〃宵点点头。
有趣！这样的高手兼异人自是不能靠武力解决，不过欺骗这样的稚儿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造化之钥呢？
吞佛童子心思一转，对待心地单纯的人，不如开门见山。
〃宵，汝方才是拿造化之钥医治吾的吗？〃
宵老实的点点头。
〃嗯，吾有一长辈身受重伤，可否借汝此物一用？〃
宵咬着指头，想了半天，说，〃可是箫中剑最近也不舒服，我要为他治疗，你能不能把你的长辈带到这里来呢？〃
吞佛童子一皱眉，〃如此说来，箫中剑也在傲峰？〃
〃是啊，他就住在傲峰十三巅。〃
〃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嗯，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前阵子总是呕吐，我给他用造化之钥，他就没那么难受了。〃
吞佛童子冷哼一声，心道朱闻苍日汝还真是例无虚发啊！
〃吾之长辈伤重，无法移动。倘若箫中剑病好了，汝就愿意借给吾吗？〃
宵点点头，〃嗯，行啊！〃
吞佛童子看着单纯如斯的宵，忽然问，〃汝为什么对箫中剑如此关心重视呢？〃
〃因为他捡到我之前，都没有人跟我说话。。。。。。〃宵的声音变得小小的。
吞佛心想，箫中剑，汝竟跟一个三岁智商的幼儿说什么无情者伤人命的话，汝脑子进水了吧？可怜的宵，受到这样的教育还感恩戴德，真是让人无语啊！
吞佛摸摸宵宝的脑袋，〃以后不要跟他说话，他教给汝的都是错的！〃
宵十分苦恼的看着他，〃可是，我不跟他说话，就没有人可说了。〃
吞佛捧起他的小脸，认真的说，〃以后吾会来陪汝说话的。〃
宵开心的点头，忽然又有些踌躇，〃你会骗我吗？箫中剑说，红发的魔都是骗子。〃
吞佛一个跟头差点栽倒，箫中剑，汝等着瞧！
〃吾不会骗汝的。不过，既然箫中剑对红发的魔有成见，那么汝就不要告诉他吾之事情。这是吾们之间的秘密。〃
宵迷惑的问，〃虾米叫做秘密呢？〃
吞佛拉过宵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就是只有吾们俩人知道的事情，藏在这里，不告诉别人的事情。〃
宵点点头，似懂非懂。
第十九章 借刀杀人
吞佛童子迅速赶回魔界。
袭灭天来正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仿佛早就在等候他的回归。
袭灭的身体日渐虚弱，却不允许银锽朱武靠近一步，不让他来探视，也不接受他任何关心的举动。
吞佛童子跪在袭灭天来的身边，轻轻梳理着他的长发，灰白相间，已经失了光泽。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袭灭天来总是能敏锐的觉察到吞佛童子内心哪怕一丝的波动。
〃嗯，吾找到医治汝之方法。〃
袭灭天来拉住吞佛童子的手，让他绕到自己身前，摇摇头，〃不是，你还有别的事情。〃
吞佛童子低头一笑，〃此回一行，遇上特别之人。〃
〃谁呢？〃
〃奈落之夜、宵。〃
〃怎样特别？〃
〃拥有高深的实力，却无谨慎与计算之心，其特质与体质，与正常人不同。〃
〃你看重他。〃
〃他让吾忆起一个人。〃
〃剑雪无名？〃
〃是有数分相象，却又有几分不同。〃
袭灭天来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倦，过了一会儿方说，〃不要爱上任何人。〃
吞佛童子叹口气，〃爱那种东西，吾根本没有。〃
伏婴师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婢女正在给他修指甲。
看见吞佛童子进来，伏婴师挥挥手，让婢女退下。自己拿着修指刀细细的锉磨着光洁的指尖。
伏婴师媚眼一挑，看了吞佛童子一眼，〃你来做什么？〃
吞佛童子道，〃吾来告知汝一桩消息。〃
〃哦？〃伏婴师半坐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在地。
〃箫中剑有了身孕，现在人在傲峰十三巅。〃吞佛童子一贯傲然的负手而立，表情冷漠的扫了一眼伏婴师平坦的小腹。
伏婴师哼了一声，〃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吞佛童子轻笑，〃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吾只是告知汝一声而已。〃
伏婴师也笑，〃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呢？〃
吞佛童子转过身去，扔下一句，〃因为这是吾与汝共同的利益。〃言毕，大步离去。
伏婴师吹了吹指尖，并拢了削葱根似的手指拿远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吞佛啊吞佛，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吞佛自然是要借刀杀人，但是伏婴师也不会蠢到自己动手。
吞佛甚至算准了伏婴师会用什么人，毕竟几百年混迹无间道、傲立魔峰的威名不是捡来的。
昭穆尊，或者说金鎏影，跟伏婴师那点勾当也就只有瞒瞒朱闻苍日那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里逃得出吞佛的眼睛？
吞佛在魔界安插了多少眼线，恐怕连袭灭天来也不一定全知道。
金鎏影风流倜傥，伏婴师自恃妖媚；一个求之不得，一个欲擒故纵。玩了几百年还没玩腻，真是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封云山战役那会儿，吞佛还小，自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联系到后来一系列的事件，聪明如吞佛，推论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当年伏婴师之所以能逆转法印，与道境同归于尽，是因为玄宗出了叛徒。而这个叛徒，显然就是当初反出师门、后来又跟伏婴师打得火热的金鎏影。
他从道境跑到苦境，换了个马甲成了昭穆尊。而玄宗被封，高手一个没跑出来，也就没人揭穿他。于是他就小人得志，俨然又成一代英豪！
不过自从道境和魔界一起被吞佛解放出来之后，金鎏影就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这是因为道境的六弦之首苍复出了。整个儿玄宗上上下下，金鎏影只忌惮一个人，就是这个看起来整天迷迷糊糊好像没睡醒的苍。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武功绝对不迷糊，杀人比喝茶都轻松。
苍的为人，金鎏影很清楚。
当初两人一个是六弦之首，一个是四奇之首，本来旗鼓相当，都是下任玄宗宗主的人选。
说起来，苍那个六弦之首比金鎏影这个四奇之首当的轻松的多。六弦里除了苍，其他五个基本上都上不了台面，而四奇各顶个儿都是高手。金鎏影是费尽心机才爬到了四奇之首的位置，与苍平起平坐。自己花了多少努力才争取到的候选人之位，人家苍轻轻松松就有了，而且还满脸的不在乎。金鎏影心里那个恨呐，就恨自己运气没有苍好。
而苍做人上又比金鎏影高出不是一点半点。连四奇中除了金鎏影和紫荆衣的另外两个，都更加看好苍。这让自尊心极强的金鎏影实在受不了。
金鎏影自己是个小人，骨子里就看不得苍那个高风亮节的样儿，下意识里就处处跟他过不去。其实仔细回想起来，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就是人生观和价值取向的不同。
后来道魔大战爆发，宗主战死，提前转移政权，直接就把宗主之位传给了苍。金鎏影一怒之下，拐了紫荆衣（也就是后来的尹秋君）叛出了道境。
苍这个人看起来很好讲话，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特有原则。
金鎏影明白，背叛玄宗这么大的事情，给苍抓住，结果只有一个字儿……死。
所以尹秋君威胁他要公开他们俩的身份，也确实把金鎏影吓得不轻。名声固然重要，小命更加宝贵啊！依着尹秋君的脾气，玉石俱焚正是他的风格。
因此苍一日不除，金鎏影就如芒在背。他早就找过伏婴师商计如何对付苍。这些吞佛都知道。
鉴于伏婴师和金鎏影的〃友谊〃如此地久天长，金鎏影又要请伏婴师出马对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