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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圣天门口 (中)-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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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淘米之类的事。只有王参议没做声,其余的人最少也会其中一项。紫玉因为三
项都会,才故意笑着说,为什么不问有会包饺子的没有。梅外婆怔了怔,认真地回
答,包饺子当然好,可天门口的屠夫从来都是不过正月十五不动刀子,现在连初一
的天都没亮,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新鲜肉哩。紫玉问梅外婆要多少新鲜肉。梅外婆
掐着手指说,一个人半斤,二百多人就是一百斤。董重里明白梅外婆是想亲自招待
独立大队的人。梅外婆说,还是用腊肉吧,过年之前家里准备了一头猪的腊肉,虽
然没有过秤称,少说也一百五十斤,吃两顿紧巴巴的,吃一顿绰绰有余。因为佣人
都回家过年去了,用腊肉煮糯米饭和糍粑是惟一的选择,一来这两样东西吃下去经
得住饿,二来不会给别人家添麻烦。

    听到这话,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傅朗西身上。王参议和董重里更是虎视眈眈。

    傅朗西看着火盆,好久才说:“就听梅外婆的。”

    得知自己的判断没错,王参议的脸色只是格外严峻,董重里却有几分气急败坏。
不待他们再有表示,梅外婆已将男男女女全部赶进厨房,一百斤糯米要淘,一百斤
腊肉要切,淘好的糯米还要同切好的腊肉拌在一起放进饭甑里蒸,这些事情足够他们
忙上半夜。

    五更前后,一股腊肉和糯米的芳香从饭甑里透出来。

    傅朗西邀董重里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从杭九枫开始,独立大队的人都跟在他
们身后。傅朗西不许他们用手在身上拍打,二百人只是扭扭腰,前厅的地上就积了
厚厚一层雪。傅朗西有命令在先,独立大队的人哪里也不能去,连大声说话都不行,
所以,人们并不知道,两支貌合神离的队伍的态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天亮后,闷闷不乐的王参议去钟楼敲钟,刚出门就碰到段三国。王参议清醒地
对着大钟敲了六十下,放下木锤,听着在遥远雪野里中逐渐传递的回声,一阵恍惚
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敲完钟回来,他碰到林大雨。两个人问了同样的话:“雪家
是不是来了客人?”街上的风很大,从雪家屋里飘出来的芳香很浓,总也吹不散。

    小街太窄,看不见紫阳阁瓦脊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然而,瓦沟里早早往下
滴水,并且无法结成冰吊儿,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想到雪家屋里隐匿着不同寻常
的事情。王参议没有理睬林大雨,只叫段三国带信给马鹞子,莫做那些徒劳无益的
蠢事。段三国眨眨眼睛,像是懂得其中意思,连声说自己这就去追马鹞子,传达王
参议的命令。

    顺着这话王参议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下过命令?”

    段三国小心翼翼地反问:“难道王参议不是要我去告诉马鹞子,莫和擅长打游
击的独立大队玩这种神出鬼没的游戏吗?王参议若有别的意思,就请明示。”

    王参议想了想,还是没有将不希望自卫队和独立大队打仗的意思告诉段三国。

    雪里晨钟,既让人深思,又使人沉睡。去时的脚印已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掩埋得
一丝不露。王参议敲门进屋,只有藏在门后的两个哨兵是醒着的,其余近二百名不
速之客已经吃完腊肉糯米饭,用各种各样的姿势睡在十几堆就地点燃的炭火旁。董
重里和傅朗西等人也从客厅移到书房里。火盆旁不见梅外婆和雪柠,取代她俩的是
睡着了仍然满脸怒气的杭九枫和阿彩。不用王参议开口问,傅朗西就说,杭九枫和
阿彩想去看一镇和一县,他没同意,这两个家伙就生气了,生气也没用,他还要骂
他们、限制他们、不让他们为所欲为。王参议觉得让杭九枫和阿彩与自己的孩子见
见面并无不妥。傅朗西不肯通融,哪怕马鹞子的丑行做在前面,独立大队也无权借
题发挥,能不做的事情尽量不做,能避免刺激对方就一定要避免。董重里紧闭着眼
睛,没有参与这种有一句没一句、话外有音的交谈。没过多久,小憩一阵的梅外婆
又来叫大家到厨房去准备午饭。一百斤腊肉没变,一百斤糯米换成了糍粑。梅外婆
还说,如果天黑之前独立大队不离开,晚饭会是两百个鸡蛋加一百斤挂面。

    吃完腊肉糍粑,独立大队的人依然只能按命令睡觉。这时候,一身风雪的段三
国回来报信,马鹞子还没到天堂就察觉到大事不好,已经掉头回来了。王参议拉着
董重里,没吃午饭就到上街口去等马鹞子。

    时间不长,灰溜溜的自卫队出现在独木桥上。王参议迎上去,突然给了马鹞子
一记耳光,转身指着被大雪覆盖的天门口说,他想消灭的独立大队正在镇内吃香的
喝辣的,现在是最好时机,比去樟树凹容易许多。马鹞子像是早就想好了,有气无
力地回答,他愿意听从董县长的安排,独立大队大年三十离开天门口,自卫队大年
初一去中界岭。留在镇内的东西,他们不拿了,天晴后让段三国派些差夫送到中界
岭。王参议再三说,独立大队并没有在镇内设下埋伏,全在雪家屋里睡大觉。马鹞
子哪敢相信,上了左岸,远远地绕开天门口,直奔西河上游而去。

    “老子有仇必报!”走了很远,马鹞子才开始大喊大叫。

    马鹞子带着自卫队开赴中界岭后一个小时,在傅朗西的命令之下,独立大队也
开始冒雪往天堂攀登。无论马鹞子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自卫队能做到的,独立大队
更应该做到。不仅要做到而且还要做好,只有这样才能以弱胜强最终实现自己的梦
想。在傅朗西有力的说服面前,杭九枫没有再争执。近二百人的队伍猛地钻出雪家
大门,走在白雪皑皑的小街上,正在家门口观雪的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家的腊肉糯米饭和腊肉糍粑将独立大队的人吃得油光满面,人们把这看成是一种
自信。

    黄昏的时候,天上还在落雪。听到王参议又在敲钟,梅外婆情不自禁地叫上雪
柠,抱着雪蓝去了一趟小教堂。三个女人在那间一直被自卫队和独立大队当做牢房
的屋里坐了很久。夜里,还是昨日晚上守岁的那些人,由于心情不一样,大家都觉
得雪柠烤的糍粑更好吃了。紫玉也烤了不少,王参议一口气吃了两块后连连夸她是
可造之才。临睡前,王参议笑着说,本来昨晚他就要提议,没想出了意外,只能挪
到今日。王参议要梅外婆说句祝福的话送给大家。梅外婆也笑,原计划可以吃大半
年的年货被一帮不速之客两餐吃去多半,这还不算,连肚子里的话都有人想要。

    笑过了,梅外婆平静地对大家说:“一个人的能力救不了全部的人,那就救一
部分人,再不行就救几个人,还不行就救一个人,实在救不了别人,那就救自己,
人人都能救自己,不也是救了全部的人吗?”

    不等大家回味过来,董重里抢着说:“我也有句话,作为拜年礼物送给梅外婆,
在天门口,杭九枫必定战胜马鹞子,而雪柠最终将征服杭九枫。”

    天上还在落雪。初一夜里,难得如此平静的天门口上空突然响起了雷声。随后
两天,每到半夜,就有滚滚雷声不期而至。

    初四夜里雷声没有再响,雪也停了。
九  二

    初五早上,先起来的王参议捧起一团雪扔进董重里的屋里。

    还在被窝里的董重里问他为何这样高兴,是不是交了桃花运。王参议没有别的
事情,就因为一觉醒来突然想起董重里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作为送给梅外婆的
拜年礼物,那番话实在是太好了。董重里披上衣服时,王参议已经出了白雀园。雷
声没来,那些喜欢上街挖古的人也不见了。本不相信这会是什么兆意的王参议开始
怀疑柳子墨所作的解释,果然是正常的气象现象,为何一生当中,非要等上六十几
年才会第一次遇上呢?这一想就分心了,敲出来的钟声节奏也不稳。王参议敲完钟
去雪家吃早饭,梅外婆已经等在那里。周围还有如期回来的常娘娘和王娘娘等用人。

    “早饭后你能陪我去河边上看雪吗?”

    “你早该这么说,再拖下去雪会变成水的。”梅外婆丝毫没有避讳,那意思既
清楚明白又温柔婉转。王参议的言语之中也是字字句句不隐真情。

    慢条斯理地做完早上该做的事情后,梅外婆瞄了王参议一眼,也不用人陪,一
前一后地往门外走。常娘娘他们赶紧上厨房拿来草绳要往梅外婆的鞋底上捆。梅外
婆站在那里虽没说不捆草绳却不肯抬脚。雪柠闻讯赶过来,轻言细语地数落常娘娘,
怎么将梅外婆几十年的习惯忘记了,这种烂七滥八、不成名堂的东西,如何能用在
梅外婆身上。雪柠不提让人陪梅外婆出去走走的话,也没有提醒王参议小心扶着梅
外婆,眼睁睁看着梅外婆三步两步地跨过门槛,走向深深的积雪。因为富人家拜年
客多的缘故,上街的雪被踩得异常坚硬,留在雪地上相互重叠的脚窝,更成了明目
张胆的绊脚石。那些鞋底捆了草绳的拜年客尚且走得颤颤巍巍,何况执意要将冰雪
之地当成自家厅堂来走的两个老人。经过一连串的摇晃,王参议终于一屁股坐在九
枫楼前的雪地里。

    “你这大男人为什么还不如一个弱女子!”一句笑话刚出口,梅外婆脚下一滑,
半个身子也着地了。王参议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站稳双脚后才将手伸向梅外婆。两
个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老人手牵手走了一程。

    “这雪落得好!没有雪,别人就会说你我是一对老妖精。”

    一听这话,王参议将梅外婆的手牵得更紧。

    出了上街口,无边无际的雪野更让王参议心驰神往。越往前走雪地里的脚印越
少,那些必须在有雪时出门的人无一例外,习惯地用自己的脚重复着别人的脚印,
而不涉足可以让道路变得更宽的两旁。没有践踏过的雪宛如没有付诸行动的梦想,
美丽得让人心醉。这样的雪,用那深深藏起来的许许多多秘密引诱着王参议。

    走在无人问津的雪上不易滑倒,每走一步,那种从柔软得近似虚无到脚踏实地
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厚厚的雪看上去毫无区别,只有踏过的每一脚能懂并能体会
其中深浅不一、凸凹不平带给人的惊奇惊喜和惊叹。

    “说句不怕你不信的话。爱栀和雪茄相爱,就因为他姓雪,我才接受他为女婿。
天不落不白的雪。一看到雪,我就想起爱栀小时候的样子。我总记得她身上的白,
还有柔和,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还担心她会消失。雪也是这样,明明在手上,一
眨眼便不见了。

    后来爱栀生了雪柠,再后来雪柠生了雪蓝,添一个孩子心里就落一场雪,添一
代人心里又落一场雪。可惜有一场雪落下来时我没看到。昨夜做梦,我还在到处找,
想看看当年自己生下来时是不是也像雪一样。天门口人老是不明白,数九寒天滴水
成冰,雪家人早上起来就给雪蓝洗澡,到了晚上还要再洗一次。他们就是想不到,
看上去洗澡的是雪蓝,其实给她洗澡的人也在给自己洗澡。莫看不沾一滴水,不脱
一寸纱,只要摸摸那细细的身子,捏捏那软软的嫩肉,如饮醍醐心里干净不说,还
能看到自己往日的样子。假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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