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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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氏与马佳氏自是也见了那盒与地上的碗,她二人一人得了一只红地堆彩淋缠枝菊花纹长方盒,自然是识的此二物,心下也只当皇上是对太后大孝,好东西都随了太后。
玄烨自由李德全侍侯着退了外衣坐将下来:“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此次荷兰送了些物品上京,我已经打发了小九子去取些给你看看,李德全,先把单子给太后看看。皇额娘看看哪些喜欢,留下来便是,何必同只猫计较。”
宁芳一听玄烨打趣她,也不好当着晚辈的面同他打混,只好撇撇嘴接了单子。
“青花缎、兰花缎……4件金色天鹅绒这个到是你可以留着用……乌铳十三口,镶金乌铳四口,短铳七口……这铳是不是就是枪啊?……玻璃镜四面,镶银千里镜、八角大镜各一面一一”宁芳正看着,小九子已经使着人取了东西来,上前翻上一翻,果然还是这进来的镜子水灵,便留了一面。而那铳子也确是枪,看的宁芳心痒痒的,要知道,这东西虽说不如现代那么小巧精致,可在现代是人人能见能摸的嘛。现在可抓在手里,想怎么玩还不是怎么玩?
皇后与二妃也在,玄烨也使了她们选些喜欢的,左不过是些稀罕的哆罗呢(能反光现在多做内衬)、珊瑚珠、琥珀珠等物。
其中那面皇后镜自然比普通的玻璃镜大而精,可因为署名了是皇后镜,玄烨虽是知道宁芳喜欢也不好不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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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其内还有只玻璃匣便直入了慈仁宫。
“这里还有四个玻璃珠,不然皇额娘留两个?”
宁芳只瞅了一眼便还是在看那短铳:“不要,这琉琉球有什么好的,蛋珠一个没用处,给阿行玩
它还嫌太滑太凉。”
玄烨说不过她,只好把那玻璃珠子分了二妃。
二壶子蔷薇露一后二妃也是看见了,只心里渴求着。这东西早先暹罗进了四瓶,宫里得此物的人都知道它的好,现在眼巴巴的在面前了自然肖想。
宁芳看不见众女的眼色,可这殿里的玄烨并下人却是瞧着了。
善瞳取了宁芳衷意的收了,温腕却不多不少选了几件太后可能用的上、皇上可能认为太后用的上的东西一并收了,其中便包括这两壶子蔷薇露。
往常子众妃虽也清楚皇上是至孝之人,可都不比今日一见心里血亮。看来,太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可是比她们都重上一重,这以后,慈仁宫是少不得要常来常往的地方。
皇上的心思,李德全明白,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小九子明白,所以他提来的东西不在少数是样样皆有。温腕也看得真,所以取物是一件也不含糊。
皇上要做给人看的,自然便要有人随着演。不看,还不行;不明,还不行,不记住了,那就更不行了。
等着一后二妃走了,瞅着那片大镜子,宁芳才开了话匣子。
“知道什么是知识的力量吗?看看人家做的镜子,这才叫镜子,是能连毛细孔都能看真的。再说说这玻璃,可不只是做些镜子、杯子之类的,还可以当窗玻璃使,想想,要是这纸糊的窗纸都换成了玻璃的,那阳光当如何热烈、那月亮是如何明亮!”
宁芳在那自我陶醉,玄烨的心里却在咀嚼宁芳话由的可能。大清再大,能人再多,也不可能全了天下的至宝人才。
“看看这枪,这可是能杀人的东西,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是用上这枪,那死的岂止是万人?枪竿子里出政权,没有先进的科学、武器、人才,迟早有一天一一”
宁芳回了身猛然看到玄烨含笑着凝视着她,才发觉自己说的太没遮拦了,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
玄烨笑得心慰,他自觉得,他的人生似乎与宁芳更进了,不单单只是他在保护她,不单单只是他在她这里寻求温暖,不单单只是心里被温暖了,现在,此刻,连他的头脑也被她温暖了。从来不曾这么欢喜过,她,终于愿意走出来,走出自己单纯的快乐,为他的未来霸业谋划一二。哪怕她什么实际事情也没解决却给了自己种种强烈的欲念,可以把他的雄心澎湃千里、可以使他的霸业始创万世的强烈信念。
有时候,你并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人才,因为你需要的人便在你身边。他可能不是个智者,却可以
成为你前行的明灯,只要他在那里,便是你的未来。
第六十九章 懵懂与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
《蒙古摇篮曲》
“星空笼罩着大地,大地拥抱着安息……
蒙古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星空笼罩着大地,
大地拥抱着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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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包里只有母亲的摇篮曲。
在婴儿的睡梦中清唱,
在大地的血脉里流淌,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又是一年春天,宁芳陪着太皇太后用的早膳后入了慈宁宫花园赏花。
往事如此那,那吉云楼,那临溪亭,何尝又只是一座建筑?
这原本种着蔓陀罗的一方之地,现在竟是生了野草。
“我喜欢这草,看着草便想起家乡无边的绿地,成群的牛马,还有那远远传来的牧羊曲。”
宁芳回头一看,正是原来住在吉云楼正对面宝相楼、如今却分居储秀宫的济济儿。
“济济儿是想家了?”
“嗯。”这济济儿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想,连小草也想。”
宁芳再瞅瞅那杂草,真的是杂乱无章。
“入了这宫,便要慢慢学着打发日子,思念并不是排泄的好法子。”
济济儿靠了过来,就着那一方之地的砖体坐了,凝视着这野草似乎便能看到家乡。
“星空笼罩着大地,大地拥抱着安息……宝贝宝贝大地是你我的宝贝。”
听着这般蒙古的曲调,宁芳并不想济济儿沉醉在忧怀里。
“很少看到你在宫里走动。”
“我是一匹野马儿,却要在栅栏里过下半辈子。”
“宫里没有令你留恋的人事?”
济济儿利爽而笑:“皇上是长生天的狼王。而我,只是匹野马。”
“……人最厉害之处,不是在于算计,而是不断适应的本事。你如果是野马,在哪里都是野马,甚至可以变为栅栏里的野马……只要活着,便没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像这野草,不一定有草原上的繁茂,却仍然不改它是野草的天性,也一样长出生机。”
济济尔似乎还在迷茫。
在这宫里,迷茫的又何止一个蒙古来的格格?宁芳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常幸福了,不寂寞,有身份,不愁吃穿用……虽然没有自由,可自由又是什么呢?如果寂寞,走到哪里都是寂寞,去到何处都是囚牢。心在行走间越发孤荒,没有根,便没有身心的自由,如尘埃一一没有意义。
黄昏之后,玄烨一路飞快地冲入慈仁宫,龙袍飞角,脸上越见七分的欣喜。
“皇额娘皇额娘……”
玄烨边走边唤,进了外殿便见宁芳右手儿拿着个剪刀迎了出来。
“皇额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就这么欢迎我?”
宁芳看看右手端的东西,冲玄烨撇撇嘴扬了扬:“听你叫唤的急,便想什么东西这么猖獗提了剪子便想出来宰了他。”
玄烨也不同她计较,上前去一手收了剪刀一手握住宁芳另一只手腕便向内殿走:“好呀,等朕除了挡在前路的一霸便挥刀替你宰了看不顺的东西。”说着便两人都坐于荷兰进上的皇室榻上,取了个靠枕给宁芳依着她侧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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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除霸的时候了?”宁芳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分贝问道。
“是的,是到收网的时候了。”玄烨喜气着把那做了大半的流氓兔仔细翻了翻,转了话题,“今日幸太学,释奠先师孔子的路上可出了件趣事儿。”
宁芳想瞅着这做给皇后未来肚子里小阿哥的流氓兔在他手上受了虐,敢忙取了回来:“什么事?”
“有个京城郊民当街拦圣驾状告鳌拜鳌公欺打他儿子强霸他女儿,那眼泪儿,好不顺畅,真真是当着万民众臣给了鳌大人好看呀,这戏,还不有趣?哈哈哈,痛快呀。哎,只是可惜了这郊民,要受那无原无故的四十大板。”
到如今,宁芳也明白了,强权之下只能暂时选择沉默甚至受辱,可反抗的因子却一日不曾停止,终有一日,待把强势握手边便叫厉鬼把命还。
不几日,已升任吏部侍郎的索额图不受鳌拜党羽待见,请旨解职复为一等侍卫,皇上以其精于棋艺召其入宫。
康熙八年五月十五,皎月已出,偶有清云飞过。
玄烨连招了一干世家、戏臣,最后把那明珠唤了进来。
明珠低瞥着皇上盯着烛火子出神。
“宫外一一都备好了吗?”
“请皇上放心,马选的是不张扬却可日行千里,京城之外的落角地也已备好,是个大地方,混在其中显不出什么。除此之外另有几处掩护。奴才并没有亲自去办,使得都是当初教堂里受恩的几个孩子,当然,身份上早已变了,十分可靠。”
玄烨并未点头,他还在过滤些细节,寻思着可能有的疏漏。
“你去吧……如果出了意外,朕便把——交给你了,你知道?”
明珠行了武将大礼人:“皇上,臣纳兰明珠定当不负皇上重托,倾一族永生衷心护主。 ”
李德全把什么都看在眼里,眼见着一位位走出武英殿,自己却没有移动半步。他心里清楚,皇上要招见的最后一位便是自己。
“李德全。”
“奴婢才在。”
“你是喜欢朕叫你得得还是李德全?”
李德全双跪于地:“回皇上,得得是奴才,却大半是个苦命的,李德全也是奴才,却没有一日不是坚定,虽说随着两位主子也不是日日都过的舒坦却每日都过的知足。奴婢才这辈子,因为是得得而受了苦难,却因为成了李德全而一势在上。权力是个好东西,于皇上是于奴才又何尝不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奴才这辈子是否无憾?是否知足?是否有自己的意义?……到如今,奴才什么都有了。”李德全说完,便是三拜,“奴才李德全谨记皇上所托,只要奴婢才及家族还有一人存一世便忠生侍侯主子,如有违誓,灭尽全族。”
玄烨轻轻吐出了胸腔里的一口浊气。夏日里焦热的空气此刻慢慢降了下来,也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清凉了。
玄烨顺着慈宁宫东墙走在去慈仁宫的御道上。
这条路,他走了多少年?十二年了。仿佛还是昨天,在西二筒子尽头,把彼此遇见,那时,他正被人使计欺辱了一番,难免心里委屈、火气过甚。她便那么悠悠的走来,那些皇后的宫服穿在她身上显得过大了,显得一脸子病气。
西二筒子里火光了了,玄烨 却能透过黑暗把她铭记,那笑脸,还是当初的笑脸,从来不曾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改变。
还有这永寿宫,莫黑而来擦黑而走,那张皇后的凤床上他过多少个夜晚,那冰冷的夜晚她拥着他挥散了多少的阴霾……
细思间,永寿宫的大门开起,一烛光引着穿皇后宫服的女子翩翩而来,仿如梦境。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到近前才把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