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欢情人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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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宁把她放下来,边躲她的打边往厨房跑。我在旁一动不动,面带微笑,看得那是相当投入啊!
开车往学校去的路上,christina问庄宁爸爸给她在澳洲安排的到底是学什么。我这时才想起来要关心她这个事,因为在家的时候爸爸就只是给我说了这样的计划而已,而具体的东西因为我走得早,再加上一直关心的是庄宁什么时候能过来的问题,就根本等于是忘了。Christina这么一问,我也开始朝庄宁翻眼珠子。她看了我们俩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在自己包里翻找起来,掏出一本小册子。我接过来看那是一个商业培训课程的介绍,有点耳熟,念给christina听,她哦了声点点头,告诉我那是爸爸公司每隔段时间就会选拔人去听讲培训的项目,与公司业务有关。我这才了解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庄宁边说边又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一张名片,“你爸说这个得你俩帮我引荐。”
恩?我疑惑地接过来,等到一看清那上面的人名,啊的一声又是惊呼。看看庄宁,她给了我一个“我也说不清楚”的眼神,瘪瘪单薄的唇线。Christina一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一把把名片从我手里抽走,边看边念出了那上面的名字——
“Nicolas Ben,”她忽然拔高了音量,重复念道,“Nicolas Ben?Nicolas Ben!uncle——”
我连忙举手示意她停止尖叫,她看看我,我看看她,然后我们俩一起把目光对准庄宁,异口同声地道——
“爸爸让你去学葡萄酒干嘛!”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12 12:05
(十三)宁妈妈
也许这孩子的脑筋果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吧?我想着她一脸严肃跟我把“食不言寝不语”总结成狐狸与乌鸦的寓意所指,一边刷碗一边笑出了眼泪。可又想到她这样回答老师,一定是被认为故意捣蛋扰乱课堂秩序,所以才罚站听课。
洗刷之后我来到她房间,她正在练毛笔大楷。见我过去坐到旁边,她停下来,低眉顺目的坐着。我知道她还在委屈,只能忍着笑,问她:“那除了刚才说的那个之外,你还有别的答案么?妈妈想你一定不会只想到一种答案的,对不对?”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被接受的开心与满足,对我露齿一笑,笑容像清晨一样漂亮。“恩,我当时还想到了,”她愉快的声音说着,“有了好吃的就分给旁边的人一点。这样就不会被全部抢走,起码可以得到一半。”我点点头,给她鼓励的暗示,她又努起嘴想了想,继续荒唐:“我还想到了,如果我们每个人需要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就像狐狸和乌鸦那样,不是非都得吃肉不可的话。如果说,乌鸦当时叼的是草,狐狸才对那东西没胃口呢,那它不就不会去抢了么?或者说,既然乌鸦可以找到肉,那么狐狸也可以找到啊。如果我是狐狸,我自己去找啊,别人嘴里的多脏啊。是不是呀,妈妈?”
我笑着问她:“能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她一下子变得自豪起来,挺了挺胸脯,说:“因为我想到自己不能吃鸡蛋,所以我就不会跟别人抢鸡蛋啊。如果我是狐狸的话,乌鸦找到的是鸡蛋,我才不会想要要呢。”
我一时情急,指出了她话里对于成|人来说的逻辑漏洞:“那如果这样东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家都想要,怎么办,你抢不抢呢?”
她又愣住了,大概是在思考这个逻辑关系,慢慢问我:“是不是就像妈妈这样的?只有一个妈妈,如果再有一个小孩,来跟我抢妈妈啊?”
我莫名有点害怕,觉得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刚想笑着给她哄过去,可哪那么容易!她低头抓着膝盖上的裤子,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抬头:“那我一定要抢。”
我愕然,不由脱口:“为什么呢?”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眯着有点狠的眼神说了别的话:“乌鸦一定不是真的在乎那块肉,如果它真的在乎,她会把肉先放在窝里,藏好,然后再唱歌。它要是真的在乎,她不会这么不小心。”说完再不言语,扭头拿起毛笔写字,静得像晚阳下的草。
我在旁边发愣了好久,只是看着她的侧脸。这孩子确实有时候有点让人害怕,过于早熟,被不止一人说过少年老成。我想到她才刚说的话,明白过来她之所以能想到其中一部分的理由,那便是因为她是从自身周围出发,联系,联想,有感而来。她不屑生搬硬套所谓的标准答案,因为那道理她不理解,因为那道理她没有经历。只有对自己好的,她才会要。
没有经历的事情,怎么能印象深刻呢。标准答案的背诵,能记到考试之后的多长时间呢。我无意指责当时惩罚宁宁的老师,更无意指出教育体系中的诸多不足之处。但无可回避的是,和宁宁差不多那个年代的孩子,他们从上学开始就一直被灌输和教导的模式以及理念,真的在一定程度上被毒害不轻。就拿一个最常见的近年来经常被提及的词语,创造力。人们指责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在成|人工作之后创造力的缺失,令我不禁想到,他们从上学那一刻起,何时真的被教导过创造力的重要以及运用呢?这是身为他们的长辈,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却要他们来承担后果。
这些,我那时其实并不懂,也根本就不会想到过。等我真的开始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是宁宁早已离开校园多时,而小峰,也已经开始要长大了。
我不再过多的干预她的学习,是因为我总想着小学阶段的东西总共就那么一点。如果她心智正常,那么这些东西等她稍年长一些之后,等到进了初中,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的。小学就是打基础,这基础不是她学了多少知识,而是她对学习的认识,主要的是对学习兴趣的培养。我还是希望她能多读书。而关于这方面她也从来没让我过多的失望和担忧过,自从我带她去书店之后,渐渐长大的她已经可以自己去书店看书了,通常都是独自一人。我既不会担心她会走失,也不会担心她会被人拐走。怎么说呢,这孩子不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人,防卫意识极重。且,虽然骗子有巧舌如簧,可我也知道自家孩子的伶牙俐齿。
记得还是她没有入学之前的事情,她那时已经学会用字典了,并且对这个工具非常着迷。没事的时候总爱翻看,学一些新词,然后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显摆,造句。她那个时候特别爱粘人,也特别爱说一些好听的话逗大人开心,让人猝不及防。有一次娟子过来窜门,见她正趴在本子上抄写生词,就忽然想要逗她。她拿起宁宁的字典故意翻看了几页,然后对宁宁说:“宁宁,帮阿姨造个句好不好?”
“好的,娟姨,你说,造哪个词?”她仰头问。
娟子笑笑:“用漂亮这个词帮阿姨造个句好不好?”她可能是想着宁宁该说“阿姨真漂亮”之类的,没想到宁宁却反问她:“娟姨是想听长句子还是短句子?”
娟子被她说得疑惑了,看看我,我没说话,她低头对宁宁说:“那先造个短句子吧,然后再造个长句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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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宁宁表现得很听话,答了一声好之后,皱眉想了一下,开口说:“漂亮就是娟姨。”
娟子一下子吃惊起来,大概没想到这孩子会造成这么个句式,顿了顿,说道:“那长句子呢?”
“长句子啊,”宁宁又皱眉停顿,不过我看她眉眼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故意吊人胃口,心里不禁嗔了一下这孩子的小心眼,却听她缓缓地说:“今天我学了漂亮这个词。”说完抬头望娟子,娟子先反应了片刻,随后装作不满起来:“你这不是糊弄娟姨吗?这才比刚才的短句多了几个字啊。”宁宁对她说道:“娟姨你不要着急嘛,我还没有说完呢。”她咧嘴笑着,“今天我学了漂亮这个词,可我只知道它怎么写,却不知道它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看到娟姨,我想我明白了。”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们。
我和娟子都愣住了,都忘了笑。片刻之后,娟子理所当然的抬头向我,发问:“芳苇,这是你教的?”
我白她一眼:“这词明明是你才刚自己挑的,我有时间教她怎么说么?”
她瞠目结舌得在我和宁宁之间来回打量,忽然低头吃吃笑了起来。末了,又看着宁宁道:“那你能用喜欢和漂亮这两个词放在一块,给娟姨造个句么?”我看着宁宁,说真的,我已经不去想着她会造个“我很喜欢漂亮的娟姨”之类的句子了,鬼知道她的小脑袋里现在又想到什么了。果不其然,又是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她对着娟子开口:“娟姨最喜欢漂亮的小孩。”边说还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娟子忍着笑,又问:“那漂亮的小孩喜欢什么呢?”宁宁看看她,又看看我,笑着说:“小孩喜欢最漂亮的妈妈。”
我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娟子到底也是没忍住,跟我一起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我记得她当时对我说:“芳苇,你家这小宁要是个男孩可怎么得了哟!这要是长大了,就这张嘴,我们家那笨口笨舌的小子哪里抢媳妇抢得过她哦!”
我当时只是笑骂她胡言乱语,可如果,如果我们那时候都知道长大了的宁宁是什么样人的话。也许,也许这样的话我们真的就不敢随便乱说了。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12 12:07
(十四)OLIVIA
“爸爸让你去学葡萄酒干嘛!”
听着我和christina的疑问,庄宁讪讪地咧嘴笑,解释:“叔叔说这个有兴趣最好就去了解了解,当消遣也罢,别的也罢,反正没什么坏处。”我和christina相视无奈,叹气。
我爸这人没什么太要命的不良嗜好,烟是不喜抽的,唯一跟酒沾上点关系的就是一个葡萄酒。他当年在澳洲的时候,从我们听他自己讲的辉煌经历,葡萄酒就是流淌在他每日身体里的血液啊。但他并不酗酒,只是酌饮品尝。也因此结交了不少酒友,这个名片上的被我和christina称为uncle ben的Nicolas Ben就是他在澳洲最好的朋友。Uncle Ben是祖上移民澳洲的法国人后裔,经营着祖传的葡萄酒庄园(长年供应着我爸爸的免费红酒),他和我与christina的关系用中国人的习俗和话来说就是干爹和干女儿,所以不难猜出他和我爸爸瓷实到什么程度。而且他本人和中国的缘分不仅止于此,就像我爸当年娶了一个混血的外国美女一样,Uncle Ben也娶了一个外国人,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女人,生了一双中法混血的儿女。大儿子Raymond比我和christina要年长十余岁,一直是我们的大哥哥,已结婚生子。小女儿名叫Yvonne,只比我和christina长了一岁,算是同龄人,也因此比较亲近。我们三个女孩儿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她从小一直都在学舞蹈,现在是边上学,边兼职剧团的舞蹈演员。
庄宁把那张名片从christina手里拿过来甩了两下,又看着我笑笑,然后给重新放进了包里。我无奈地牢骚:“爸爸在想什么呢,他是想把你培养成什么人呐到底?他的继承人?还是他的酒友?”christina也是无奈地笑,没答我话,打了几下方向盘,车就拐进了学校门口的街道。庄宁往前探了下头,看见了学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