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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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窈兮放到香案上,小丫头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甜点便大嚼起来。明钦拿了两个水果,随意吃了两口,绕着祠内打量了一圈,最后在神像后面找了个位置盘坐下来,拿出神游镜、比目环仔细观察。
这两件法宝都曾经大施神威,神游镜易魂换魄,又能摄人入梦,比目环调和阴阳,兼且衍化生机,不愧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神物,可惜梦境老者语焉不详,若是多指点他一些,修习起来必是事半功倍。
明钦琢磨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想了想将两物暂且收起,翻阅起识海中的清领书来。
这太平清领书也是道教一种经典,卷秩浩繁,历来颇不易得,经中阐释开辟以来道家的至言妙道以及诸般修炼法门,辟谷、食气、服药、养性、返神、房中、针灸、占卜、堪舆、禁忌,林林总总,蔚为大观。
只是内容广泛,流传不易,凡间的钞本已经残缺不全。
月宫天子送人的书也大有深意,虽则送入识海,寻常手段难以攘夺,若不主动翻看,也难以知道内容究竟。
清领书内容丰富,明钦如同进入一个琳琅满目的园林,眼界大开,使人流连忘返。渐渐的,倒似忘了身在何处,如入甚深梦境,充满离幻色彩,意识中好像有些知觉,思感却有些不由自主起来。
迷蒙之间,他看的速度好像快了起来,本来浩繁数百卷,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看完,但他这会儿隐隐觉得这书已经熟读成诵,智珠在握了,也不知是第七感的记忆力惊人,还是梦境中的人分外心高胆豪。
迷迷糊糊之中来到一个地方,抬头一看又是一座小庙,景物与月老祠依稀有七八分相似,门顶的扁额上也有几个字,仔细一分辨,写的却是——水月庵。
“水月庵?这不是谭凝紫要去的地方吗?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明钦啧啧称奇,心底隐隐有几分清醒,忖道:“哦,我这是做梦,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莫非我对谭凝紫有什么牵挂,梦中竟然会来到这个地方?”
正在暗暗诧异,却听的一阵仙车轰鸣声传来,漫山遍野都是狗吠之声,僻静的荒山大有沸反盈天的势头。
这些仙车身裹铁甲,两只眼睛宛如灯笼般闪闪照人,明光四射下耀的庵前如同白昼,霎时便集起十数辆之多,仙车上叱喝连声,一群手握棍棒的武士冲了下来,将尼庵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尼姑,快快打开山门,不然爷们可冲进去了。”为首的汉子拍的庙门砰砰乱响,此人身高八尺,面貌阴鸷,颔着留着一撮卷须,很有几分凶神恶煞的味道。
“这老尼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支爷的人她也敢偷偷藏匿,咱支爷可是摩天四柱之一,惹恼了大爷,一把火烧了她的尼姑庵,小尼姑统统卖到妓*院去。”
“我听说这镜容就不错,风韵犹存,她的几个徒弟也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放到支爷的堂会里调*教一下,包管赚得盘满钵满。”
几个汉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猥琐,笑的淫*亵。
支通天不耐烦起来,摆手道:“大毛、二毛,把门给我砸开。”
“好咧,支爷你请好吧。”
大毛、二毛倒也生的面皮白净,并不丑劣,不过一动起手来可就有些恶模恶状。几人干惯了欺凌弱小的勾当,当下三毛、四毛、五毛抄起家伙并肩子齐上,一堵木门如何拦阻的住,不一刻便被砸的面目全非,几人再施以拳脚,将木门踹倒在地,发一声喊蜂涌而入。
这水月庵也并不甚大,一行数十人声势浩大的围困庵堂,庵中的女尼不被惊动也是不可能的,这时又是深更半夜,女尼都睡的正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面无人色,外面的人叫的越凶,她们越是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镜容庵主何在?交出那两个小婊*子,本大爷今天就放你们一马。”支通天阴沉着面目,冷冷地说道。
庵堂中都亮起灯火,一间房门吱呀一声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到阶前,轻喧一声佛号,抬眼瞄了众人一眼,漠然道:“我并不知道支施主你找的是什么人,还请诸位高抬贵手,不要在庵中搅闹。”
这镜容师太生得花容月貌,虽是一袭缁衣,也不掩秀逸之色,蛾眉纤凝,大有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镜容师太,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两个小婊*子可是支爷花了大价钱养起来的,搽的是金粉,喝的是人奶,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她俩给我交出来。”
支通天冷笑两声,舔了舔嘴唇道:“我支通天不算什么,可我哥支擎天摩天四柱的威名,料想师太也不是没有听过。还是多掂量一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支爷我是个莽壮人,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怕是佛祖都救不了你。”
摩天四柱指的是摩夷天四个神通非凡的人物,他们深得摩夷天主的信重,对天主也是忠心不二,郝大罴、支擎天、韦耀武、尤望溪,随便一个名字都可谓是如雷贯耳,摩夷天中上到七十老妇,下到三岁孩童没有不知道的。
镜容微阖双目,捻动着佛珠沉默不语。
支通天冷哼一声,摆手道:“给我搜。”
毛氏五杰高声应命,各带了几个人手向庵房冲去。
庵房中惊呼叫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一些器物倒地,狼奔豕突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下山了呢。
第69章 伽蓝显圣
水月庵也不过二十多个女尼,毛氏兄弟带着一群流*氓踹门破户,不片刻便将众人赶到院子里来。
流*氓也是我中夏一大特产,氓者,民也,但又不是普通的百姓,左亡右民,顾名思义,即为逃亡的平民,近代史家常说农民起义,其实农民很少有起义的,因为农民自给自足,忍耐力强,嗅觉迟钝,往往闹不出什么事来。梁山泊一百单八好汉,仅有一个真正的农民,九尾龟陶宗旺。
喜欢搞暴动的恰恰是流*氓,陈胜、吴广、刘邦、李自成等等,流*氓不光乱世的时候铤而走险,博个富贵,清平世界也往往不安于室,胆小的就是些帮闲破落户,胆大的落草为寇,更有一些受雇于官府、势力,充当走狗,欺压百姓,最是行家里手。
指望这些人能够缔造太平盛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惟一一个能为流*氓争些光彩的也就一个刘邦,而刘邦自有他的特殊际遇远非庸人所能分辨。
支通天说起来也是地皇县数得上的实业家,兄长支登天职居县尉,堂兄支擎天朝中为官,号称摩天四柱,声名赫赫。支家在地皇县可谓是说一不二,县太爷都不敢留难。
近日朝廷派出钦差大臣巡行四方,支氏兄弟当然想结交一番,专门在堂会里培育了一双姐妹花,天天以人奶喂食,调养的容光照人,正要乘便送给钦差,谁知这对小姐妹胆大包天竟敢趁人不备砸烂门窗逃了出去。
支家在地皇县手眼通天,便是掘地三尺也能给他找出来,不过两界山峰峦层叠,倒是费了番功夫。支通天带人在山中找了数日,最近才得知是水月庵的镜容师太收留了他们,便拣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人杀奔过来,一来是顾及影响,二来好出其不意不怕镜容师太将她们藏起来。
女尼都被驱赶到院子里,支通天踱着步子看了两圈,这些尼姑有老有少,倒也有几个模样清秀的,不过比起他那双姐妹花还差着数筹。
其中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尼姑,秀发挽了个髻,明亮的眼眸满是怯惧之色,支通天立定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叠仙钞摇了摇,抚着她的头低笑道:“这么小的女孩怎么出家当了尼姑呢,告诉叔叔,有没有见过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漂亮姐姐,这些都是你的,你可以买好多花衣裳、甜点心。”
“真的么?”小尼姑眼眸一亮,盯着厚厚的仙钞轻啮柔指。
“溶月,小孩子不许说谎。”一个相貌文秀的中年女尼轻声叱责,上前便要将小尼姑揽入怀中。
“滚开,没看到支大爷正问话呢,你敢坏我们的大事。”大毛横跨一步拦住女尼,手中铁棍没头没脑当头砸落。
中年女尼身躯娇弱,闪躲不开,肩背上连着几记,额头上也被撩了一下,沁出血来。
“你们怎么胡乱打人呢,眼里还有王法呢?”几个老年尼姑连忙将女尼救下,愤愤不平地道。她们虽然日常念着佛经,一心向善,却不懂修行之法,也没有自卫之力。
“王法?在这地皇县中支爷就是王法,老子手中的棍子就是王法,今天不把那两个小贱人交出来,你们谁也好不了。”
大毛轻嗤一声,摇着铁棍趾高气扬叫嚣着。
支通天挤出一丝笑容,和蔼可亲的道:“小妹妹,想好了吗?那两个姐姐倒底藏在什么地方?”
“那……你先把钱给我。”
“好吧。”支通天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仙钞往她面前一递,暗道老子的钱岂是好拿的?
他心中正暗暗得意,不妨小尼姑拽着他的手臂小口一张咬了上去,支通天哎呀一声,抬手向她脑瓜劈去,气急败坏的骂道:“小贱人,竟敢诳老子。”
这货是个练家子,若是一掌拍实了,小尼姑非死即残,支通天面露狞笑,眼见着一朵娇花就要萎落在掌下,不料平地掀起一阵旋风,刮的他站立不住连退数步,流*氓们被风沙迷眼,浑不知发生了何事。
稍时,狂风止息,小尼姑也不知何时落到那中年女尼的怀中,众女尼惊魂甫定,都是怒忿交加,面无人色。
不消说这是明钦眼见事情危殆暗施的手段,他已将事情看得八九分明白,本想幻出真身对这干流*氓聊施惩戒,谁知他是梦中阴魂,分明在众人眼前,他们却睁目难见,寻常招数也难以重伤他们。
支通天回过神来,也懵然无觉,只顾厉声斥道:“镜容,你若再不把白家姐妹交出来,可别怪支某人不讲情面。”
镜容轻柔一叹,愠责道:“支施主,你这般倒行逆施,真不怕佛祖降罪吗?”
“呸,什么佛祖,他能奈我何。”支通天目空一切道:“去,把这老尼姑给我扒光了扔到大殿上去,支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男女之欢,到时看看佛祖会不会降罪你这个佛前媾和的假尼姑。”
毛氏兄弟高应一声,纷纷摩拳擦掌。二毛亵笑道:“这水月庵也就数镜容师太长的最标致,咱们兄弟大半夜的出来公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支爷玩过了,能不能赏兄弟们喝口汤?”
“好,只要你们把师太伺候好了,支爷人人有赏。”
镜容见他们一唱一和,气得浑身发抖,眼见毛氏兄弟目射淫光围了上来,握着念珠的柔荑指节发白,暗叹谭凝紫久待不至,莫非阖庵弟子难逃此劫?
支家凶名在外,在地皇县一手遮天,杀人抛尸也没人敢过问,水月庵虽在化外,却无甚臂靠,除了玉石俱焚哪有别的路好走。
欲界诸天有一部分仙民是功德善行得道,还有的是历次大劫殉难的百姓,因为阳寿未尽,迁居天界,继续繁衍生息,两者都没有什么道术神通。面对支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仍然很弱势。
镜容本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