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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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的病因由复杂,来势汹汹,十分的危险哪。”
“走,出去说。”水溶的脸都黑了。
四位太医跟着水溶出了婧琪的屋子,到得外边来,众人在小厅里见礼落座,丫头们奉茶毕,水溶方沉声说道:“小王愿听四位太医详说。”
“回王爷,下官认为,大小姐的病来的蹊跷。大小姐脉象虚浮,原是风寒之症,只是这风寒来的凶猛了些。我侄儿原给大小姐开过一副药方,那药方我曾看过,下官认为并无不妥。只是尚有一点疑虑,请王爷叫下人把煎药剩下的药渣拿来,下官要眼看一番方能决定。”
“嗯?”水溶听了此话,背后陡然升起了一股凉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药方没错,这煎出来的药倒有了问题?于是水溶转头,对水安说道:“你去问问,大姑娘的药是谁煮的?把药渣找来,把煎药的人也给我找来!”
“是。”水安哪敢怠慢,急匆匆出了屋子,到院子里问了几句话,跪在院子里的两个丫头便站了出来。水安叫她们带路,到茶房去不多会儿,把药渣子取来,送到水溶面前。
老王太医廿着黑乎乎的药渣子,先闻了闻,又搓了一点放在口中尝了尝,转头看了小王太医一眼,轻声说道:“亮儿,你来看看。”
小王太医急忙上前,跟他的叔叔一样,检看药渣之后,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会有甘遂?我药方上没有这味药啊!”
水溶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要紧的是救婧琪的病,于是他只看了水安一眼,水安点头下去审问那两个煎药的小丫头。水溶却拉着老王太医的手,焦急的问道:“还有没有办法?”
“王爷莫急,性命无碍。只是要多些波折。”
“那就有劳王大人和众位了,小女性命攸关,还请四位太医委屈两日,住在我的府上,待小女康复之后,小王一定重谢。”水溶原想着只留王太医叔侄,但又看到鲍太医站在一侧,神情有些怪异,便索性把四个人一起留下。
“下官遵命。下官和几位大人商议了,另开药方,这药呢,请王爷派个妥当人去抓,回来后依然交给下官,验看过之后,再煎给大小姐服用。”老王太医心里自然不乐意,幸亏这事不复杂,不然的话王家世代行医积累的几世清明可就葬送在这位王府千金的身上了。
安排好了太医的事情,水溶复又回到婧琪的房里,此时婧琪身边的奴才都在院子里跪着,黛玉便安排莲籽带着静雅堂新来的两个丫头在婧琪身边伺候。
“王爷,太医怎么说?”黛玉看水溶此时虽然还阴沉着脸,但已经没有了那份焦虑,便知道婧琪的病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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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看到黛玉,又想起云轻庐宁可自己煎了药每日送来,也不要王府的人给黛玉煎药,是何等的英明!不然的话,黛玉这会儿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想到这些水溶又感到十分的后怕,于是心中一紧,便把黛玉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一般。
屋外有人说话,听上去像是个婆子,黛玉推开水溶的手臂,转身却见屋子里的丫头都出去了,婧琪沉沉的睡在床上,才知道刚才水溶抱自己的时候,丫头们都躲了。
“谁在外边?”黛玉转身出了婧琪的卧房,却见一个婆子刚进屋门,见着黛玉忙着行前行礼。
“奴才给王妃请安,太妃听说大姑娘的病还没好,叫奴才过来瞧瞧什么情形,也好叫她老人家放心。”
“你来的正好,王爷刚请了四位太医来给大姑娘诊了脉,太医说大姑娘的病是险了些,要尽心用药才行。这屋子里的奴才们个个都贪玩不能细心照看,王爷和我正要去回太妃的话,却又不放心这里,既然你来了,边替我回一声,待会儿我们瞧着婧琪服了药,我们便过去服侍太妃用晚饭。”
“是,奴才记下了。奴才告退。”那婆子甚是利落,对着黛玉福了一福,恭敬地退下去,自去回太妃的话。
水溶自然听见了这些话,正要出去跟黛玉说什么,却听见床上婧琪嗫嚅了一声:“姨娘……”
水溶心中一动,这孩子昏迷之中,叫她的姨娘,看来是记挂着秦氏。若在平时,这也没什么,只是她此时病的厉害,明天一早秦氏又要去家庙反思。这个时候,若不能让她们二人见一面,恐怕有些不近人情。
黛玉进屋来,看见水溶犹豫不决的看着婧琪,便猜到了个中缘由,于是轻声劝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把秦姨娘叫来,让她们母女二人见个面?或者,我们去求了太妃,让她们二人在府中思过?”
“算了,还是不要这样了。太妃那里,也少说这些事情,免得她老人家白白的急坏了身子。”水溶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拉着黛玉出去。看来婧琪的病还真要好好地查问一番才好!
破茧成蝶 第66章 伤亲女秦氏毙命
水溶和黛玉出了婧琪卧室,吩咐莲籽好生照看大姑娘,等大姑娘醒了立刻来回。便出了小院的正厅,先回静雅堂用了晚饭,饭后便把水安家的叫进正厅。
“问出什么来了?”水溶晚饭也没怎么用,心情不好,脸色依然阴沉着。
“回王爷的话,两个小丫头一个叫墨菊,一个叫绿菊,原是大姑娘屋里的二等丫头。姑娘病了,奶娘安排二人轮流专管大姑娘的药,奴才刚才已经审问过她们二人,叫绿菊的小丫头说今天的药是她上午煎的,其中并未离开过半步,也没什么人吩咐她做别的,上午太妃斋戒完毕,厨房和茶炉里自然要忙些,其他几个伺候热水的婆子来来回回的,也没有人顾得上跟她闲聊。
“那这药是谁去抓来的?”水溶更加生气,如果不是煎药的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跑腿的人身上。
“大姑娘的药,奴才们岂敢马虎,奴才问过我们那口子了,她说大姑娘生病那天后街上的三爷正好从家庙回来,原来要给王爷请安的,听说大姑娘病了,唬的不轻,又见我们家那口子拿了药房子吩咐人去抓药,他便说正好有事去同济堂,便带着二门上的两个小厮,一同去的。奴才家那口子已经审问过那两个小厮,他们说回来的路上因为口渴,在街上的茶坊喝了两口茶,中间再没停下,便回府了。这药是小厮交给大姑娘房里的嬷嬷的。奴才也问过了,那嬷嬷是大姑娘的奶娘,人也跟那两个丫头一起关起来叫人看着呢。”
“那两个小厮呢?”
“回王爷的话,奴才那口子已经把人绑了起来,锁在屋子里呢。”
水溶听完此话,便陷入了沉思。
这药原来有这么多人经手过,其中有很多环节都有可能被人动手脚。但这个人是谁呢?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个人为了什么要害婧琪?
婧琪的病原就来的蹊跷,只是这件事更是蹊跷上面做了一层阴谋!
“玉儿,你怎么想?”水溶看着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黛玉,轻声问道。
“我在想,何为至亲?”黛玉淡淡的看着烛台上闪烁的烛光,和一滴滴不断流淌的红泪,一脸的悲伤。
“玉儿?有话你尽管说,跟为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水溶听了黛玉的话,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但这种预感不单让他愤怒,而且让他心寒。
“王爷必要查出真相,其实很简单。只要王爷查出大姑娘生病那晚,她都做了什么,这个迷局便不攻自破。”黛玉不愿多说,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水溶怔怔的看着黛玉的背影消失在大红蟒缎门帘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站在地上的水安家的说道:“去议事厅,把婧琪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压过来。”
水安家的忙答应一声,转身先去传人。水溶则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口,咬了咬牙,起身离开。
议事厅里灯火通明。伺候婧琪的丫头婆子们一共二十二人,齐刷刷跪在地上,边上水安和几个管事谨慎的立在那里,大气儿不敢喘一声。
水溶的铁腕手段这些奴才们是知道的。今日之事牵扯主子姑娘的性命,一些事情想瞒是瞒不过去了。没事的都在祈祷那些做过坏事的人千万不要胡乱攀咬,而那些心中有鬼的,早就连祈祷的心思都没有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只顾着打哆嗦了。
“婧琪的奶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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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奴……”婧琪的奶娘跪在前面一排,吓得浑身哆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你为何吓成这副模样?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奴……奴才……”
“管家?”水溶往椅子上一靠,淡淡的唤了一句。
水安立刻上前,给水溶打了个千儿,毕恭毕敬的答应:“奴才在。”
“让他好好回本王的话。”
“是,奴才遵命。”水安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半蹲着身子,伸手捏住了那奶妈子的嘴巴子,手指稍一用劲,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哎呀,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你这该死的奴才,这不是能说话吗?在王爷面前你还敢耍花招?还不快说?!”水安说着,手指一松,一抬手,‘啪’的一声给那奶娘一个响亮的嘴巴。
奶娘终于开口,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那晚的实情,正如潘氏所听到的那样,婧琪之所以受了风害,完全是因为从秦氏房里回来之后,便脱掉斗篷,只穿着单薄衣衫,站在风雨里一个多时辰,直到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方被奶娘和琴儿几个贴身丫头抬进屋里。然后开始发烧,直到第二天众人见她昏迷不醒,才去给水溶和黛玉送信。
其目的不单单是获得她父王的关心疼爱,更是为了借此机会,能让水溶把秦姨娘从轻处置。
说起来,这个孩子既可笑又可恶,不过水溶念在她尚有一点孝心在,心中之气也算平静了几分。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都给我站出来!”水溶冷冷的扫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琴儿先跟着站出来,她是婧琪的贴身大丫头,她敢说不知道,那一定会被水溶活活打死,所以有点自知之明,先站出来,乞求主子饶命。
然后站出来的是婧琪的教引嬷嬷,这是秦氏给婧琪选的人,自然也是婧琪的心腹。
然后是两个二等丫头,正是水安家的说的那两个给婧琪煎药的,墨菊和绿菊。水溶看了这两个丫头,点点头,能给婧琪煎药,看来也算是心腹了。
除了这五个人之外,其他的人依然跪在原地,虽然都很害怕,但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你们把你们各自的姓名和家人姓名都报上来。”水溶冷声说道。
于是五个人从奶娘做起,各自报各自的姓名,家人姓名以及每人在府中所领何等差事。问起这个,五个人虽然还害怕,但毕竟这些和此事无关,所以几个人倒还算口齿清晰。
最后一个绿菊回话时,却有些吞吞吐吐,说起话来磕磕盼盼,让水溶好生烦恼。
“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拖下去,先抽十藤条再说!记着,藤条用盐水浸泡过之后再给我抽!”淡淡的口气中带着凌厉的杀气,屋子里的人们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王爷饶命!”绿菊立刻疯了一样的挣扎着,拼命一般。
“你说实话,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绿菊并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辈,只这么一句话,边痛痛快快的说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