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游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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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真的有吗?”贝利问邓普西,他望着那堆残骸,显得很紧张。
“当然没有,不过我们需要他们让出地方,”邓普西说着,一边专注地研究着碎尸和破汽车。
贝利注意到邓普西戴着上尉帽,帽上的金徽还真给这家伙增加了点官派。
消防队员把火扑灭之后,警察局的救护人员紧接着把唐纳利剩余的尸体装进一个帆布袋。他们把沾满红色血污的双手在工作服罩衫上抹了一把,关上后车门。对于爱反胃的人这可不是什么美景,人们渐渐走散了。一个小孩离开现场的时候,把手里的一听捏扁了的柠檬苏打水扔到了路边。一位被称作“好脾气”的人,手拿的烤杏红棒在慢慢融化。他张着口站在路边,脸色和身上穿的制服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不是偶然事件,是蓄意谋杀。甘油炸药,两棒到三棒,水银起爆器,可能是用遥控装置引爆的,”邓普西一边仔细勘察汽车残骸,一边十分严肃地对他的助手们说。
助手们没有任何惊异的表示,“他们也已判断出这是一起谋杀事件。
“怎么不会是一个压力触发器呢?”贝利问道。他捡起一块碎方向盘,然后又扔下。
“不象,”邓普酉答,他的头并没有抬起来,“压力触发器可以起作用,可是没有必要……”
“可能是一个计时爆炸装置,警长,”法罗捡起一小块红色塑料,轻轻地握在手中。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太象。一两分钟之前唐纳利还不在他的汽车里,凶手要对准这样精确的时间就是全凭运气,”邓普西站起来向四周观望了一下,“我怀疑是一个遥控装置。如果是的话,爆炸的时候凶手肯定就在附近,可能坐在一辆汽车里。”
其他人都在观望,邓普西向前伸出一只胳膊,眼睛顺着胳膊看去,身体慢慢地转了一圈。作完观察,他简单地说:
“有四到五个点是他可能停车的地方,可能性最大的是街对面的那条小巷,”邓普西给人们指了一下,“至少有80码,可能接近90码,这是操纵遥控装置很合适的距离。”
“为什么他要使用遥控装置?为什么冒这个险呢?”贝利问道。
“为了好控制。这样他可以选择爆炸时间,确保谋杀对象独自一人在车内。还有许多原因,可能……”邓普西犹豫了一下,“可能他就是想亲眼看看。”
“这真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想法。我去测量数据,找目击者核查。”贝利自告奋勇,离开了那堆残骸,他觉得有点想吐。
邓普西转身对法罗说:“汤姆,让你的人把这些残骸逐片检查一遍,我们正在找塑料碎片。”
“塑料?”法罗显出惊异的神情。
‘塑料片和电线头,小型接收装置上的。“
“塑料?是不是这样子的,警长?”法罗张开他的手。
邓普西非常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塑料小碎片。“没错。”他的眼睛闪出亮光。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法罗的小组小心翼翼地把汽车残骸滤了一遍,找到另外四个红色塑料碎片,三段绞股铜导线和几片炸药包装纸。根据这些碎物,他们现在已断定爆炸是由一个遥控装置引爆位于车座下面的硝酸甘油炸药引起的,与邓普西到达现场几分钟后所作的预言完全相同。
“警长真他妈的神了,”奥罗克警官嘟囔着说,饱经风霜挂满皱折的脸上掩藏不住他的敬佩之情。
“出了个小天才,”法罗半开玩笑地说,看到奥罗克在皱眉头,他马上又加上一句,“我们头儿是不一般,越是紧急关头他干得越出色。”法罗的赞美是由衷的,邓普西在他面前总是有惊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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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已走访了许多邻近的人家,邓普西逐个调查了唐纳利办公室的工作人贝,他们一起走回汽车残骸旁边。
“简宜不可思议,”贝利向邓普酉报告说,“没有一个人看见任何东西。一个他妈的大零蛋。”
邓普西也骂了一旬“太糟了,我去的地方也好不了多少。我们还得再查,总是有一个人嘛。”
“这就是当今美国,没有人愿意和这种事沾边,”贝利犹犹豫豫地解释着,“对罪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罪行是有波长的,就象声和光,有时你就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要把你的触角天线伸出来。”邓普西停了一下,又补充说:“动机,我们要把力量集中在动机上。为什么有人要杀害唐纳利?”
贝利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敌人,他是一只可爱的大狗熊。真是不可思议。”
“你最好开始走访他的朋友,”邓普西平静地说,“贝尔自己不会招来打击,他的朋友们可就难说了。这对了解事情的原因是有好处的。”
“警长……那个条子,那些暗示……妈的,看来不是开玩笑的。他们把他装进一个袋子带走了。”贝利的手汗涔涔的,他不愿离死人太近,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
邓普西严峻地点了点头:“那封信是真的,看来没问题了。那杂种还说要我们数数冤死鬼呢。”
“也包括你在内,警长,”贝利的眼睛和邓普西碰到了一起。
邓普西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法罗报告了另一项发现,汽车后保险杠上系着一张已炸得残破不够的扑克牌黑桃K。这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警长收到的信中提到扑克的整套花色:黑桃,红桃,方块和草花。
返回自察局的路上,邓普西在州警察营房停下车访问了斯派克·布里格斯。这是一个心血来潮的决定。布里格斯正在挂长途电话,邓普西在他的办公室外等了一会儿。他很欣赏那块铜牌子,上面写道:“史蒂芬。布里格斯,康涅狄格州警察上校”。原来史蒂芬是他的真名,邓普西过去并不知道。
布里格斯很快结束了他的通话,热情地欢迎邓普西。“上次见面是你到交通队去的时候。贝尔的消息真可怕,简直不敢相信!”
到目前邓普西已四次听到这类的话,但他不得不同意这种说法,确实不可思议。布里格斯一直监视着地方警察的无线电通信,所以他了解爆炸事件的大部分细节。
“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道理,”布里格斯说。
“没道理,”邓普西同意。
“唐纳利是最不应该遭暗杀的。他妈的谁会谋杀他呢?”布里格斯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还有,为什么要杀他?”邓普西耸耸肩,,“他从未伤害过谁,他的内心象儿童一样天真。”
“思想也是一样,”布里格斯直率地说。邓普西不言语,布里格斯继续说道:“他从未长大,费尔波特却在他身边长大了。他是市镇行政管理委员会委员……真是,那是一个很容易得到的位置。”
“而且,都知道这差事费力不讨好,”邓普西冷峻地补充道。
“有什么线索吗?”
“不值一提。”
“证人呢?”
“没有。”
“动机?”
邓普西没有回答。他觉得在布里格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讥讽的微笑,尽管那笑只是稍纵即逝的。他开始恼恨布里格斯了。
“闭上你的臭嘴吧,史蒂夫,我是觉得你可能会帮点忙才来拜访你的。”
“这事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是哪有那么快呢?”布里格斯笑了,他的牙齿咬着小雪茄的塑料嘴,没有理会邓普西提到他的真名。
“有的事正在冒出来,有的事闹大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到了。”邓普西接着讲述了今天早晨接到的那封令人心寒的来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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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整整一窝刚刚出现的害人虫,”布里格斯慢悠悠地说,“对不起,我并不是在这里自作聪明耍滑头。我有时侯缺乏自制力,精神病医生说我他妈的好胜心太强。你知道,当过海军陆战队士兵的人……”布里格斯低头望着他的手。
“我们怎么帮助你呢?”他抬起头,两眼直望着邓普西。
邓普西望着他的眼睛说:“装配一套遥控装置并不算什么难事,可以使用一个汽车门的开启器,但是你得弄清在于什么。拿着炸药……”他笑了一下,“可不是什么业余运动。”
布里格斯点头表示理解。“你想要一份懂得如何使用爆破器材的人的名单。”
“正是。这肯定是血液里有硝酸钠成分的人干的。你已经有了一条最好的计算机试验线路……·”“地区线路和全国线路都有,都是最新的。那玩意太复杂,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员都不敢碰。我让专家马上开始干。
我们还能做什么?“
斯派克现在全剧精力谈工作,他讲得有条有理,简洁明白,实事求是,与刚才判若两人。
“看看能不能找到炸药的来源。”
“试试看吧,我们将全力与你合作。顺便问一句,你们找到那个塑料盒子没有?”布里格斯的眼睛和邓普西相遇,露出了笑容。
这个问题使邓普西一震,他的目光和布里格斯对在一起,头脑高速运转,下巴上的肌肉绷得很紧。他从未提过塑料盒的事,也不知道谁在警察频道里提到过它。
“究竟怎么回事儿?”
布里格斯笑嘻嘻地说:“你应该知道嘛,你不是为联邦调查局写过《爆炸装置的侦察与排除》吗?”
邓普西几乎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那不过是一本小册子罢了。”他干巴巴地说。
“谦虚与你不相称,吉姆。那本书现在仍是这一行当的圣经,我几乎都能背下来。用不着太多的想象力,我就知道你会寻找一个小型塑料接收器的。”
邓普西只得笑笑。布里格斯是个不坏的侦探。“我们找到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停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突然,他转身说道:“你肯定刚好错过了那次爆炸是不是?”
布里格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超过10分钟,”他答道,“我和内德走回停车场,唐纳利肯定就在我后面。我和内德道过别就把车开走了,离开的时候内德正要钻进他的费拉利汽车。离得太近了。”
布里格斯的蒂帕里洛灭了,他擦了一根火柴重新燃着,把火柴用拇指和食指折断,放进衣袋。邓普西望着布里格斯这种不合常规的举动。
在海军陆战队呆过的人,邓普西思索着。他大声说:“你要是不离开贝尔就好了。”
“我的天。”布里格斯说。
布里格斯送邓普西回到他的车旁,用压抑的声调说:“吉姆,真对不起……我以前作事的方式。真是……”
“没什么。”邓普西知道布里格斯能说出道歉的话是很不容易的。
“不,就是。我的好胜心太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先是为了生存,然后是为了进取。这是一种方法,不是一种力量。哎呀,我越来越好啦。”布里格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我不象原来绷得那样紧,已经放松了。如果你能相信的B。”
“你,放松了?你是一只卷起来的弹簧。”这回轮到邓普西笑了。
“我没有过去那样大的强迫性了。有一段时间……强烈的竞争性使得我感到谁都不可能战胜我,什么事情也不可能难住我,我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现在,真是,我居然在这种场合让你赢了……甚至在帆船赛中也让你赢了。”布里格斯掐灭他的小雪茄,扔掉剩下的部分,把小塑料头放进衣袋。
邓普西高声大笑。“我可不能让你赢,一个发火的输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