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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宠"妃-第66部分

小说: "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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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这人看似重规矩,但为人并不刻板,只是因为被旧年之事所伤,收敛了其余的心绪。且因为掌控欲严重,对这个儿子喜欢,却不在自己计划内的妃嫔很是排斥。

      如今顺眼了再看,也不是那么上不了台面。

      “过年也是皇上寿辰,哀家想抄几卷佛经送去法华寺,权当是寿礼,皇上以为如何?”太后抿了口热茶,在安静的大殿里出声道。

      皇帝奇怪,面上倒还带着笑:“哪儿有母后给儿臣抄经的道理,只让别人抄来,母后替儿臣念上几遍就再好没有了。”

      “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太后微微一笑,视线转到皇后身上,“只是让尔雅她们去做又觉得身份不够,不知道皇后肯不肯帮哀家这个忙?”

      皇后还在惦记着自己的计划,听到太后突如其来提的要求,不禁一怔。

      底下一些没受过皇后恩惠,想要巴结太后的妃嫔忙不迭捧了起来,只说以皇后尊贵的身份来抄这卷经书再适合不过,其余人压不住这福。

      这般说了,皇后也只得应下来,她贤良端庄的笑道:“儿媳必不辜负母后所托。”

      “你肯应就好。只是你那钟粹宫来来往往的,人多口杂,不能潜心抄经。今日起你到哀家这里暂住一段时日,等经书抄好了再回去。”

      “这臣妾还要处理六宫之事”

      太后淡道:“这些琐事哪有为皇上祈福祝寿重要,先让淑妃管几天就是。”

      “可”

      太后眼皮儿微抬,笑容淡淡,威势慑人,“不过几日功夫,她夺不了你的权。”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皇后笑里有几分讪讪之意,实在没想过太后会突然把自己叫去为皇上抄什么经。如果时日短还好说,不碍着什么。

      但对方这个“几天”如果是九、十天,锦昭容肚子里这一个满了三月,也就足够她坐稳胎位了。太后早不说晚不说,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实在让她有苦说不出。

      瑾妃那个女儿也就罢了,她断不会让人把皇子生在她前头。

      “儿媳是想,既然要为皇上祝寿,不如正四品以上的姐妹都一起为皇上抄经祈福,岂不更加有心?”

      太后稍加思索,便点了头。

      不过是除不了一个锦昭容,就想先预防别的高位妃嫔怀孕罢了。等她的孙子平安生下来,还怕招不来更多的孙子、孙女?

      云露心底蹙眉,却不能表现出来,与众人一同称是。

      皇后这一招算得上无耻,自己没好日子就拉她们一起下水。正三品及以上高位妃嫔才能亲自教养子女,她为防止正四品妃嫔有孕恰好晋位成三品,就干脆说到四品,四品勉强算来,倒也能说是身份足够的高位。

      她刚刚就在猜测,皇后想让锦昭容出来不是为了对方考虑,而是锦昭容如果窝在月华宫里,她纵有一个周嬷嬷,也难以传递信息,不方便下手。

      如今看到她这个举动,就更加确定了想法。

      皇后不希望后妃有孕。

      又或者是她自己无嗣,所以不希望有人在她前面生出皇子,威胁到自己孩子的地位。

      其实现在局面混乱,再加上自己年岁尚小,没有孩子是好事。但是如果因为什么抄经祈福,就隔绝了和皇帝亲昵的机会,容貌好,性子佳的低位妃嫔不少,后宫之事瞬息万变,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来。

      自己于淑妃、锦昭容等人而言,不就是这样一个变数?

      不管各人心底是如何盘算的,明面上都已经定了下来,也只能暂且先遵照太后的旨意行事。

      回到云岫阁,云露屏退宫人,自己把自己往架子床上一抛,时而摊开手臂,时而摆出蜷缩的睡姿,想来想去就是没什么好主意。

      锦昭容那边已经不用她管了,太后和皇后斗法,她只用看戏就行。

      即便诞下龙子,恐怕也要被折腾得不轻。再加上她听说藩王进京为皇上贺寿,皇后有了倚仗,要是拿朝堂的事做威胁交换,结局还真不好说。

      “主子,奴婢可以进来吗?”

      云露一下翻起身,摆正好优雅的姿势坐在床边,含笑允准。

      良辰端着盘子走进来,边道:“太后赏下来首饰主子要摆在妆奁匣里,还是放进箱子里?”

      簪顶的鹭鸟长颈回身叼鱼,翅似如意回纹,莹白剔透。云露一看便有些喜欢,让她摆到匣子里去。

      “还有一卷《无量寿经》跟着送来了。”良辰顿了顿,“主子许还不知道规矩,皇家抄经不比寻常宅门,除了净手焚香,吃斋茹素,最要紧的是一个墨点儿都晕不得,但凡只字有差错,就要正卷重来。此次是抄给皇上,就更要小心了。到时候交上去,太后必然还要着人再查看。”

      她说着说着,话里不免就有了愤愤之意,“如果是主子自己提出,功劳自然是归主子的,费这时日备寿礼也没什么。如今累了主子,末了说起来,只会夸赞皇后娘娘周到,哪儿还有主子的事。这经书没个五六日抄不好,咱们还要挤出空闲再给皇上另备寿礼呢。”

      “烦事太多,咱们一件一件理顺就是了。”云露安慰了她一句,蹙了蹙眉道,“除了这些,还有不能与皇上见面的规矩,让人颇为心烦。”

      良辰听罢微微吃惊。她是受传统教育的,最重这方面的规矩,事情一定,就没再想着皇上近日与主子亲昵与否了。

      后宫大多妃嫔,也都是和她有着相同的想法。

      不过她见多听多后宫的变数,知道主子担心什么,只是她觉得主子太过不信任皇上。依她来看,主子在皇上心里地位不低,只要不是三五个月不见面,就没什么好忧心的。

      “就这么几日功夫,难不成还能蹦出个天仙儿似的美人,迷了皇上的眼?”良辰笑眯眯地道,“主子就别多想了。”

      这话说完,翌日一早,后宫里就忽而出现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虽面纱蒙了半张脸,却抵不过她一双明眸如夜,仿若收罗了漫天星子,神秘醉人。

      叫与她对视的人不觉怔了神——  


☆、70 南康

   良辰从外边儿回来的时候;连喘气带惊异;自己被自己吓得不轻;只知道说:“主子;天、天仙”

    云露在佛经方面没什么研究;此刻她正滞涩下笔,被那些“设我得佛、不取正觉”的奇妙词组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乍见良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觉来了乐子,笑问:“天仙怎么了?”

    “宫里来了位姑娘,和天仙一般貌美;此刻正往康寿宫去呢。”

    “你见着了?”

    “她蒙着面纱;奴婢只看见一双眼睛;确实好看。”良辰忸怩了下,迟疑道;“主子,果真是奴婢昨日的话应验了”

    “这与你什么干系。”云露说归说,瞧见她那模样确实乐得不行,良辰愈加窘迫了起来。

    幸好和乐随之而来,解了良辰的围。她规矩恭敬地道:“奴婢去问过了,这位姑娘是晁阳国的公主,此次随他们的使臣前来贺圣上寿辰。”

    “公主贺寿。”云露的笑容里有几分思索玩味,“又不是整寿,何须出动一国公主。再者,她不好好在驿馆里待着,跑来宫里做什么?”

    “说是要代表晁阳国给太后娘娘请安,以全礼节。”

    “不必管她,皇后不是还在康寿宫么,说不准能有好戏看呢。”她愁眉苦脸地重新提起笔,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先把佛经抄好才是正经。”

    良辰这会儿倒是有些担忧了,小国公主来京,显然是要来和亲的,这个她常听宫里的姑姑们说。就是不知是给皇上的呢,还是给其它王爷的。

    最好不要给皇上,若不然凭自己看到的那双眼睛,还真有把后妃都比下去的可能。

    奇怪了,打小儿这么多年,她光知道自己不聪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一语成谶的乌鸦嘴本领

    和乐看她还在苦恼沉思,抿唇极是清浅的一笑,复上前替主子研磨。

    晚膳还没摆上来,就听时刻注意康寿宫动向的小福子跑来说嘴,“太后娘娘留了那位公主住宿,皇后原是为表心诚,没有出去接待而是依旧留在小佛堂里抄写佛经,后听说晚膳先端去了公主那里,立刻就发了脾气。不过没有闹将出来,像是太后让范嬷嬷安抚下来了。”

    “这顿脾气要是发作出来,那咱们大夏的脸面都要丢光了。”云露剥下一扇桔子吃了,听戏笑道。

    哪儿有为顿饭斤斤计较的国母。

    和乐却低额道:“那等小国公主确实连皇后娘娘原先藩王之女的身份也比不得,怨不得娘娘不高兴。据说娘娘未出嫁前,很受家里人宠爱,向来是别人让着她,没有她让着别人的时候。初初嫁给皇上时也是那样的做派,很是让怜妃钻了些空子,后来倒把皇后的架子风范端起来了。如今忽而耍这性子,恐怕”

    云露眼底波光流转,笑起来,“恐怕这位公主让她深感威胁”

    能让皇后觉得威胁,后宫又盛传她的容貌,可见连见遍后宫美人的皇后也觉得她姿容出众。

    小福子咂舌,插嘴道:“晁阳公主在康寿宫的时候不敢不摘面纱,说是她行礼毕抬头之时,足叫一室的人静了半刻。”

    小福子所说的晁阳公主并不是她的封号,只是因为不知如何称呼,又不能单**主以免误会是本国公主,所以才在前面冠以国名。

    “这么厉害那咱们皇上当时在不在场?”云露笑问。

    他顿了一下,“皇上在呢。”

    “也愣住了?”

    小福子挠了挠头,悄然后撤两步,支吾着道:“也愣、愣住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现在主子身边的气息有点儿危险。

    这句话问完,云露没有过多的表示,表情更看不出高兴与否,只是施施然敛裙就座,开始进餐。

    

    因为他国公主的入驻,再加上这个公主很有威胁性,这两日后宫的消息可谓是绕着她不停的转。早起云露堪堪握了笔,字还没写几个,小福子就又进来禀事。

    “先去门外候着。”云露头也不抬地道。

    小福子怔了一下,急忙忙地解释:“主子,是有晁阳公主的新”消息。

    “嗯,那也先候着。”

    小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各宫主子都着急上火,怎么自家主子这么沉得住气。不过主子的威信不容挑战,他还是乖乖称是,退到了门外。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手腕一直悬着有些酸胀,云露搁了笔,揉了揉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部位,走到外间。

    小福子训诫完了一众小内侍,正规规矩矩地候在外头。

    “她又怎么了?”外间没设地龙,她袄子又穿的薄,一阵儿寒意侵来,小宫女垂首拿下臂上搭的披风,遵照和乐的吩咐给主子暂且披上。

    “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晁阳公主正前往各宫主位一一拜访,献上她们国家特产的丹荔。”小福子言简意赅地道。

    丹荔。

    这种品种特殊的荔枝她曾吃过,是在初选的宴会上,彼时仿佛是有谁说过,丹荔产自于晁阳国,是他们国家年年进贡的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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