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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宠"妃-第113部分

小说: "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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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和想象中的情景不符,孙霞帔又不像那些宫人一样伺候惯了主子,反应迅速,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不见了。饶是她心强志坚,也因此红了眼眶。
  连续多回后,云露再看见皇帝翻了别人的牌子,却来她这里就没再如何吃惊了。
  被皇帝拘着的时候,她只想着撒娇卖乖,做绣活做的漫不经心,多是良辰绣完了给她随意戳几针便罢。但如今生了麒儿和麟儿,想到要亲手给他们做小衣服小鞋子,心里就溢满了喜悦满足的情绪,每日跟着良辰学习,一针一线都精细非常。
  因而皇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倚在美人榻上,双腿拢在一处正全神贯注的做绣活儿呢。发现他到的时候,抬眼递给他一个温恬的笑,便又低下头去。
  皇帝一时觉得被冷落了,一时看见她手里缝的小小件的衣物,又感到久违的温馨。
  小时候,养母也常常亲手给他缝衣服、做衣服。她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用针搔头时对他一笑,那笑容如今想起来,依然觉得很美。
  不像如今在后宫里,太后不必说,吩咐一声尚宫局的人就完事。即便是那些要讨好他的妃嫔,也不过是送些香囊荷包,还不一定是自己缝的,多是旁人做完了,再随意绣朵祥云花朵,就当做是自己做的了。
  体贴关怀的情谊鲜有,更多的是为了讨他喜欢。
  咬断了线头,云露将手下的针线布料收拾好放到一边,问他:“今日皇上又因什么缘故发火了?”
  “朕哪里是随意发火的人。”皇帝坐到她身边,不满地道,“朕一贯是好脾气,但新进的这些人太不像话了。”
  “我看看。”云露没理会他的火气,只突然看到他不经意曲了曲五指,便将他的手拉过来细瞧,果然是指甲长长了。大约是她忙着宝宝没功夫管他,他不舒服竟然也没想到要让人剪。
  从来都是皇帝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可他那些日常的习惯离了她,倒真像个孩子一样。
  她笑笑,正好小几上搁了银剪子,她本是拿来绞线头使的。这会儿让他再挨过来一些,口中念叨:“长长了也不知道剪,比宝宝还不如。”
  皇帝比她还惊奇,看着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是长长了?朕倒没注意。”他恍然大悟,喃喃道,“怪道这几天握着笔怎么也使不顺”
  她曲着白净的颈子给他修指甲。那一段洁白弯如天鹅的弧度,没入锦绣的衣领之中,他一见便忘了辰光,背倚在如意围栏上,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便渐渐入了神。
  她剪完后见他发怔,便将他手一推,嗔笑道:“好了,想什么呢?”
  大约烛焰跳动了两三回,他方忽而回神。“好了?”他嚼了一下这个字眼,终于醒悟过来是指甲修好了。收回来看,个个圆滑齐整,再弯弯五指便觉得舒服多了。
  神情间多了一抹放松,他揽过她,低低懒懒的道:“朕离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甜言蜜语说的愈发好了。”她垂眼依着他,不主动也不推拒,只是道,“横竖我也走不了,皇上想离了我也没可能。”
  若是往常,皇帝只会觉得她是在撒娇使性,骄矜地道他别想离开她。可此刻皇帝却从那淡然的口吻中听到另一层意思
  是没办法走开,所以才留着的。
  他臂力不自觉加重,将她楼紧了,轻声道:“嗯,反正你也走不了”
  云露忽而涌上来一阵似悲似怒的情绪,好在她调节的快,又因发现他的动作和话里的那一丝不寻常,旋即沉默了下来。
  她从不怀疑皇帝是喜欢她的,甚至如现在他表露出来的一般,无法离开她。
  可这不是爱。
  其实她对他也不爱。有人的爱是放手和守候,她的爱却会是独占。如果真的爱他,她会使出一切手段来阻止他去宠幸别的女人,可现在,她不过难受一阵子,就能找到别的动力,恢复如初。然而他们这样,相互不知拿对方如何是好,其实是最难办的。
  她能看出皇帝还是在意她的想法、看法,所以除了不习惯那些女人的相伴,更多的是先入为主,对她们没有好感。
  如果能一直这样,她或许就能勇敢迈出一步。但同时她也担心,时间一久,皇帝就会淡化去关注她的想法。毕竟他的身份是皇帝,这一步迈出去,不能成功,就是粉身碎骨。她只能小心,再小心。
  或许为了宝宝,她这辈子都不会迈出这一步。
  暂时想通之后,云露就将手绕过去拍了拍皇帝的背,软声道:“好啦皇上这么大个人了,和我撒什么娇”
  皇帝触电般的退开来,略微觉得有些尴尬,嗯,他刚刚的表现确实有那么点像在撒娇。不过既然是和妙妙应该还好吧。
  而且,方才那样的气氛,那些话,他鬼使神差的感觉到,如果她能有选择就会离开皇宫。即使有宝宝作为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无法接受。
  甚至没有办法想象,假如她不在,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这并不是说他非她不可,只是想到后宫没有一个事事为他着想,不畏惧他,不讨好他,有自己的小脾气,与自己心思相通的人,日子会过的多么干涩无聊。
  这么列举出来,好像真的是非她不可。
  皇帝又一次无措了。
  有关妙妙的问题为什么会比政事还要复杂,他在心里叹息。
  “皇上下回别再这么任性了。”她蓦地道。
  皇帝收回思绪,佯作不悦地勾她鼻子,“朕还能任性的过你,嗯?”
  云露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径自道:“近来传言又不大好听,皇上每回发脾气就来我这儿,她们只当是我和你吹枕边风,不让你去。我倒有拦过你呢?”
  她眉眼淡下来,下巴轻扬,哼笑:“也轮得到她们来议论我?”
  皇帝简直爱死她这副模样了。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见过她露出的利爪锋芒,他模模糊糊察觉到便觉得失落,如今乍然看见,险些让他产生神佛显灵的幻觉。
  他随之冷哼:“既然他们不高兴见到朕发脾气,就不用再见了。”
  话音一落,仿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皇帝扑过去啃她,放纵的姿态像从笼子里刚跑出来的狼,厮缠着她问:“好不好?好不好?”
  云露:“”
  关我什么事。
  她没说,皇帝却觉得异样满足。
  
  之后云露和皇帝的对话修改版就传了出来,大概的意思是,皇帝对于她们背地诽谤贵妃的行为表示不满。并且隐晦地道出“朕高兴不高兴你们都得受着,受不住朕不高兴?那别受!朕放你个假,不翻你的牌子”的意思。
  于是那群蹦跶的人就缩着脑袋消停了。
  其实她们也不想背地里说贵妃,但她们焦急呀,皇上去了只说不到几句,就一定会不高兴,继而就回去贵妃那里,让她们怎么办?但凡提点几句,她们也知道怎么改可现在
  从不知道皇上是这样难伺候的人。
  这些日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让那些幻想一进宫就凭借容貌、才艺获得圣上垂帘的女人感到一阵挫败。甚至生出“贵妃真不容易”的想法。
  又连续在摇光殿宿了一个月,皇帝是身心舒畅了,但是太后坐不住了。
  皇帝去康寿宫请安之时,便听太后明里暗里的劝告他,让他去宠幸别的女人。皇帝稳稳端着茶盏,喝一口后才慢慢笑起来,“母后不必多虑,朕心里有数。”
  太后不满意他如此敷衍,他又道:“去贵妃那里,一则是因为那些新人不懂事,连点小事也做不好,不得朕意。朕每日忙完国事,还要教她们怎么伺候朕?若母后愿意,劳烦母后教导教导她们,朕再去不迟。”
  太后语塞。
  怎么样让皇帝觉得好,仍是要他本人说了算。她如今觉得是皇帝在鸡蛋里挑骨头呢,一两个不好就罢了,怎么会个个都不好?
  “二则,后宫里只贵妃给朕生了两位皇子,朕也是念着孩子。”
  这个太后是同意的,她也念着两个宝贝孙子呢。
  既是如此,也好办。
  她看皇帝一眼,不紧不慢地笑道:“贵妃养两个孩子不容易,她又是头回养孩子,恐怕会有疏漏。母后如今人老了,不求别的,就想左右能听见小孩子的笑声。康寿宫里的东西都不差,必定能帮皇上把皇子养的白白胖胖的,也好让贵妃松乏松乏。”
  “皇上以为如何?”

    115

  皇帝与太后对视半晌;蓦地一笑,道,“母后是当真想听朕的意见;还是想借此来威胁朕;”
  因为他道去贵妃处是为了看孩子;所以太后才提出将孩子抱到康寿宫去。如果他肯顺了太后的意思,她或许就能顺势打消这个念头。
  若不然;这件事恐怕是要没完没了。
  太后向来喜称哀家,对着他自称“母后”极为少有。可惜她老人家长久不打感情牌,偶然想用一次,效果自然不佳。
  况且她话里话外都是一贯的强势;这牌倒是打的不伦不类。
  太后听见他把话挑了个底儿亮敞,直白的不留余地;一时觉得胸口发闷,恼意顿生。她抚着心口眯起眼,想起如今的皇上由不得她直接发令,便唏嘘叹道:“眼见着皇上长大了,能自己当家做主了。母后不过是想为你操这一份心,给你提提建议,也能让你曲解到如此地步,哎”
  太后既拿出这样的姿态,按理皇帝就不能太过强势,免得留了话柄。不过他并无紧张感,不说他今非昔比,就是现在的太后,也远不是当年先皇驾崩,扶他上帝位的太后了。
  他肯哄着她高兴,不代表就能任由她拿捏。
  “母后近年体弱多病,儿臣也是想让母后多多修养。成日为儿臣操劳,岂不是儿臣的罪过?母后切莫多心才是。”茶盖与盏壁相碰发出“叮”地一声,茶盏被搁到旁边,皇帝笑道:“只是眼下瞧着,儿臣总该应承母后一件事,免得反惹母后不愉,可是?”
  “麒儿、麟儿放在一起照顾也好有个伴,母后心慈,想必不忍他们两兄弟分开。”
  听着,像是答应她雨露均沾的意思了。
  然而这番话刺人,太后听了愈发气堵。只想着虽然皇帝话说的不好听,到底退了一步,便也勉强道:“这是自然。”
  她答应了,皇帝却为难地皱起眉,“朕瞧着那几个都不如何,依母后之见,新人中哪一个更为出众?”
  太后微顿,侧目看着皇帝。
  这是真心想求得她的建议,还是
  “倘使皇上没有看对眼的,母后倒是有人选推荐。”她心思转了转,琢磨后道,“不是哀家帮着亲族,含玉那个孩子是哀家从小看到大的,容貌性情,样样都出挑。贵妃敢与皇上拌嘴,皇上便觉得有趣,可如含玉这般温柔和顺的,未尝不得你的意。只要多相处相处,你就知道了。”
  皇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的太后莫名觉得挂不住脸。只听他笑道:“父皇虽懦弱,有一样却是需要儿臣学习的。”
  “他在母后面前说一不二,想宠玉妃时,母后从不敢加以阻拦。”
  太后的脸色泛青。
  被自己的儿子揭露不堪回首的旧事,着实踩到了她的痛脚,让她冷静全失。她眸光如利刃,直刺皇帝,怒声喝道:“皇上!”
  “看来朕说什么都是错。”皇帝一摊手,嘲讽笑道,“儿臣虽不曾觉得贵妃肖似玉妃,但母后一定要将她如玉妃看待,儿臣也没办法。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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