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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22部分

小说: 重生之惊世亡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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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漓!”
  她正要越过他,手却被他再次紧紧抓住,微微回眸,阳骁神色绷紧,胸膛微微起伏,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近乎害怕的情绪。
  “如果确定是父皇下令,你会怎么做?”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这些天来,他与她虽然没有见面,却从每日的信报里得知她与阳炎日益亲近。阳炎无辜惨死,她心里一定恨极了幕后主使!
  苏漓眸光清冷,注视着前方,没有回答。刺客前后一共有两批人,羽林卫后来,那前面的刺客又是何人主使?她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仍然需要问过汴皇之后才能决断。于是,沉声道:“想知道真相,与我一同去见皇上。”
  寝宫侍卫重重把守,内外殿皆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阳骁去而复返,宫中两名太监连忙低头行礼。
  阳骁道:“徐公公药煎好了吗?”
  一太监恭敬回道:“回殿下的话,药已经煎好了,如云刚送进去。”
  阳骁点了点头道:“徐公公呢?”
  “徐公公去南殿了”
  “啊——皇上!”
  那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寝宫内殿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惊恐尖叫,以及瓷器滚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阳骁与苏漓神色大变,即刻如箭一般冲进内殿。
  殿内灯火昏黄,香炉中烟雾渺渺,龙床前置放的脚踏上,散落着雪白的瓷片,浓褐色的药汁缓缓地流淌下来。
  床边那名宫女如云,脸色惨白,双手紧捂着嘴,站在那里不停地发抖,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而龙床上的汴皇面色青紫,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苏漓与阳骁大惊,阳骁扑到床边,失声大叫道:“父皇!”
  苏漓伸指一探汴皇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
  殿外的太监及侍卫听到声音,也都冲了进来,见此情形震惊不已,纷纷下跪。
  如云却仿佛才回过了神,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苏漓心一沉,想要阻拦她已来不及,只听殿外她的声音哭叫着传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不消片刻,汴皇驾崩的消息迅速传遍宫中。平日秩序井然的皇宫内院,此时就像装满沸油的锅,突然注入一杯水后轰然炸开,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窗外黑暗的天空,星子黯淡,月色迷离,也失去了明亮的光彩。
  苏漓迅速稳住了心神,缓缓地扫过殿中惊慌失措的众人。目光停在宫中侍卫统领巴达身上,沉声道:“巴统领!”
  “是!”尚未回神的巴达立即下意识答道。
  “立刻召集羽林卫,封锁皇宫所有门口,没有四皇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她异常冷静的声音,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巴达领命而去,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为何会听从她的命令。
  苏漓目光一转,听闻消息赶来的内监总管徐常跪倒在一旁,老泪纵横,悲恸不已。她沉声叫道:“徐公公,立刻传话各宫,即刻关闭宫门,任何人不准踏出宫门半步,违令者斩!”
  徐常入宫多年,深知此间厉害,眼下万不可再出乱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连忙诺诺称是,擦干眼泪,急急地去了。
  阳骁跪在床边,紧紧握着汴皇的手,不哭不语,似乎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晕黄的烛光映着他俊朗的眉眼,竟是无比凄凉。
  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就这么骤然离世!
  纵然苏漓对汴皇无甚好感,但阳骁骤然失去亲人的悲痛,她却无法冷漠视之。抚着他的肩膀缓缓蹲了下来,低声提醒道:“阳骁,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皇上的死,很不寻常,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想想如何处理后续之事!”
  她深深明白,阳炎与汴皇的死,只不过是双方暗中角力的开始,很快,汴国皇室内会掀起一场极大的风波!
  阳骁目光微微一动,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苏漓轻轻扳过他的身子,他有些木然地转过眼来看她,满面凄然,只轻轻说了一句:“阿漓我再没有亲人了。”
  苏漓的心,瞬间被击中,之前目睹阳炎惨死的情景,顷刻涌入脑海。她忍不住将他拥进怀中,轻抚他背,似乎在安慰一个六神无主的孩子,微微哽咽道:“怎么会呢?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平日里情绪淡然的女子,此刻却是他仅有的一丝安慰与温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着她,仿佛一个即将跌下悬崖的人,紧紧抓住救命的绳索。许久,不肯放手。
  外殿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他来了。”阳骁突然低低道,眼光瞬间冰冷。
  苏漓却是一震,明白他所说是为何意。她多么希望此刻即将出现的人,不是他。
  最不想面对的一幕,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到来。
  刚刚遭遇丧子之痛的萧郡王阳震,带领群臣直入皇帝寝宫,来势汹汹。寝宫外殿,一时人满为患,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阳震大步进了内殿来,似是十分震惊地喝问道:“究竟发生何事?皇上龙体已经好转,为何会突然驾崩?!”他掩饰不住满心地惊讶与痛色,若不是刚刚经历过那一场激烈的厮杀,苏漓或许还会相信,他此刻的关切询问尚有一分真心。
  负责值守的太监手脚皆软,簌簌发抖地回道:“奴才不知。用晚膳的时候,皇上还好好的”
  “太医可有诊断?”阳震喝问道。
  那太监哭丧着脸,颤声回道:“不曾”
  阳震怒吼一声:“愚蠢的奴才!马上传太医来!”
  片刻,宫中十几名太医悉数到场,围在龙床前,犹如一群惊弓之鸟,不敢有半点遗漏地检查汴皇的尸体。一番商讨过后,太医院院首回禀道:“启禀王爷,皇上瞳孔放大,脸色青紫,乃是被人蒙住头脸,导致呼吸不畅,窒息而亡!”
  众人皆是一惊。
  阳震当场愣住,似乎也不相信,旋即又怒斥道:“一派胡言!宫中守卫如此森严,何人能闯进寝宫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医院院首当即拜倒,“微臣岂敢欺瞒王爷!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非虚!望王爷明鉴!”
  “并非没有可能。”苏漓忽然开口,清冷的眸光冷冷地扫视四周,所过之处,众人皆止不住心头一颤,只听她沉声又道:“凶手或许一早已经在寝宫之中,根本无需出入宫门。另外,此人极有可能是皇上身边信任的人,因而皇上毫无防备。”
  “即便没有防备,窒息而亡之人怎会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阳震当即提出疑问。
  众人抬眼一看,龙床之上被褥平整,果真没有半点凌乱的迹象。
  苏漓眼光顿时沉冷,凝重道:“因为,凶手会武。此人趁机先点了皇上穴道,行凶后又解开了穴道,所以皇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自然也就不会挣扎呼救。”
  “啊?!”周围传来一片吸气声,百官面色皆变,为首之人愤然怒道:“究竟何人如此歹毒?胆大包天?”
  苏漓转眼望去,说话之人五十开外,胡须花白,正是丞相齐沐尔。苏漓早有耳闻,此人素有正直忠耿之名,深得汴皇信任器重。论威望,于朝中唯有他能与舅父不相上下。
  他一开口,百官纷纷应和,悲愤不已。此刻宫女如云已被侍卫押回内殿,吓得面无人色,说不出话来。
  齐沐尔缓步走到她面前,严肃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颤声回道:“回相爷的话,奴婢如云。”
  齐沐尔继续问道:“是你最先察觉皇上有异?”
  如云怯怯点头。
  齐沐尔沉声道:“晚膳过后,何人来过寝殿,停留多久,做过何事,你又是如何发现皇上出事,这期间的过程一件也不许漏,详细禀来!”
  苏漓不禁暗赞一声,齐沐尔不愧是汴国文官之首,遇事不慌不乱,思路清晰。
  “回相爷的话。皇上用过晚膳,气色看起来比前两日好了许多,徐公公见皇上病情好转非常开心,说要亲自去给皇上煎药,让奴婢去帮忙。中间这段时间,小林子跟小圆子守在这里,奴婢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奴婢只知道,等徐公公煎好了药,奴婢送去给皇上服用,谁知道谁知道皇上竟然已经已经”
  如云还没说完,竟然大哭起来。
  齐沐尔的目光刷地望向跪在一旁的两名太监,那二人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小圆子连忙回道:“启禀丞相大人,徐公公和如云离开以后,除除了四皇子,没有第二个人来过。奴才和小林子一直守在门外,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小林子也连连点头,守在寝宫外的侍卫们也纷纷证明小圆子所言属实。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阳骁,事发期间只有他一个人进过寝殿,凶手会武,还是皇上极为信任之人。目前来看,似乎每一点证据都与他脱不掉关系!
  但是,人人皆知,四皇子深受汴皇宠爱,又是皇室仅剩的皇子,皇位迟早是他囊中之物,他理应不该做出弑父夺位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群臣窃窃私语,纷议之声不绝于耳。
  阳骁似乎充耳不闻,他依旧跪在汴皇床前,双手紧紧握着父皇曾经温暖如今却已然冰冷僵硬的手指,动也不动。
  殿内烛光摇曳不定,俊脸隐没淡淡的阴影之中,无法看清他此刻神情。但苏漓却分明能感觉到他内心压抑的悲愤,已经悄无声息地漫延内殿。
  平日里最爱嬉笑胡闹的大男孩突然遭逢巨变,却冷静得有些可怕。他甚至还来不及收拾心情,重新振作,就已经被蒙上弑君杀父的嫌疑!
  痛失至亲,已是人生极大的痛事。而被指为杀父凶手,更是痛上加痛!
  苏漓不由自主地心间一疼,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阳骁会是凶手。可汴皇的死,确实诡异,按照方才宫女太监的说法,假如不是有人会隐身术,那这其中必有一人有问题。究竟是谁呢?
  她正苦苦思索,阳震这时上前探向汴皇手腕,他面色倏然巨变,震惊叫道:“倒行逆施?!此乃我阳家独门点穴手法!凶手为何会使?”
  苏漓一震,追问道:“如何得知皇上被倒行逆施点穴?”
  “凡被这种手法点中穴道之人,血脉会呈逆流之状!”阳震惊疑不定,目光却定定望向苏漓,她心头一跳,方才她探过汴皇的脉象,的确是血脉倒流!
  苏漓声色未动,沉声问道:“皇室中人有谁习过此门绝学?”
  阳震道:“倒行逆施练成并不容易,如今皇族内,只有三人会这门功夫,一是本王,二是皇兄。还有一个是四皇子。”
  众臣哗然大作,答案已经如此明显。皇上绝不能给自己点穴,阳震当时在宫外与群臣一起,那么疑凶只剩下阳骁!
  众臣难以置信地看着阳骁,方才尚且怀疑的目光已经变为毫不掩饰的鄙夷。丞相齐沐尔眉头紧锁,一脸若有所思。
  阳震看着阳骁,痛心疾首地呵斥道:“枉皇上对你宠爱有加,你竟然如此狠毒,做出杀君弑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此话一出,群臣当即群情激愤,齐声附和道:“身为皇子,弑君杀父,未来如何有资格当这一国之君?”
  侍卫统领巴达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手已不自觉地握上腰间的剑柄,望向仍跪在床前的阳骁,目光充满了担忧。
  阳骁始终没有回应,仿佛众人声讨的人,并不是他。他是如此安静,安静得几乎不像是他。而他越是平静,越显得身后那些人仿佛跳梁小丑。承受失亲之痛的人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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