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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重生之惊世亡妃-第214部分

小说: 重生之惊世亡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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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漓!”看她沉思不语,阳震伸手握住了她肩膀,直盯着她郑重道:“你愿不愿意跟舅父一起,帮你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苏漓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道:“舅父想如何做?”
  阳震道:“圣女教虽然比不得舅父的军队,但一向为汴皇所倚重,教中专研奇毒秘药,精妙武器,还有分散多地的商铺。现在这一切皆由你掌管,只要你与舅父一条心,一定能除掉阳述父子!待舅父登上皇位,就封你做公主!”说到最后,他眼中野心勃勃的**之光,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看着那被因渴望权欲光芒的灼亮双眼,苏漓的心情竟奇异地平静下来。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方才他情真意切,言语之间诸多爱护,究竟有几分出自真心?难道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只是要她表明立场,与他一起对付汴皇?
  “怎么了,阿漓?你为何这样看舅父?”见她默不作声,阳震忽然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笑容里隐有一丝探寻的意味,“你不想做公主?”
  苏漓定定望着他,坦言问道:“阿漓只想知道,舅父所做一切,当真是为了昔日恩怨?还是为了得到皇位?”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阳震面色微微一变,一丝冷意闪过,“你不相信舅父?”
  “阿漓不敢。”
  看着她平淡如水的神色,阳震心里倏然一沉,沉声道:“不错,舅父是想坐上皇位!如果十八年前,我是皇帝,你母妃就不会怀着身孕被人千里追杀,受尽磨难!你今时今日也就不会被人软禁在此,失去自由!”他握紧她双臂,沉痛道:“阿漓,你母妃已不在了,舅父就是你最亲的人!你明白吗?”
  苏漓眼光微黯,伤感道:“阿漓明白。但是舅父,当年母妃所做一切,也是希望舅父平安无事。如今舅父位极人臣,过去的早已过去。若再生事端,恐怕会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阳震目光蓦然间凌厉,“无辜?舅父和你母妃不无辜吗?当年的太子府上下二百多口人不无辜吗?!”
  她没有答话,半晌,低叹道:“舅父,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
  苏漓的反应令阳震心一冷,看了她半晌,却见她脸色是那样平静,窥不到半点情绪的变化。他收敛神色,缓缓地放手,低头叹道:“唉,突然说这么多,你也的确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舅父明白的。也罢,你先歇着吧,我走了。”
  送他到门外,看着阳震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苏漓不禁心潮迭起。自重生之后,她已看过太多残酷的争斗,权欲之争只让她感到疲倦。仰望夜空,难道生为皇室中人,注定不能享受平静祥和的生活吗?
  夜空静寂,星光时明时暗,没有人给她答案。
  一只雪白的信鸽穿过参天古树,落在廊下。苏漓上前拆下信筒,展开字条,目光立时一变。
  日升月落,一天很快便过去。
  夜色再次笼罩聚灵峰顶,山风乍起,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拂动苍翠的林木,不时发出沙沙声响。仙居苑内,苏漓捧了本书,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看。窗外阵阵风吹进来,书页纷乱翻动,顿时遍体生凉,她忍不住抚了抚手臂。
  挽心进屋来,见状连忙小心地将窗子关严,取出一块薄毯仔细地替她盖在身上,又挑亮了榻边的烛火,屋里光线顿时明亮许多。
  苏漓若有所思道:“那些人可走了?”昨夜里她收到秦恒飞鸽传信的消息,晟国使者今日上午会特地前来皇普寺拜访晦觉大师。
  挽心道:“从进了寺门就一直在聆音殿没出来,到这会儿还没走。秦恒接到小姐命令,已经亲自去查探过了,还是没有发现。看来,他此次应该没有跟来。”
  苏漓轻叹道:“当日那柄短剑已伤及心脉,差一点他就没了命。即便身边有个医术高明的林天正,也得细心调养一阵子才能痊愈。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挽心道:“这些事偏赶得巧,也怪不得小姐多虑。四皇子与晟皇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杀妹之仇,倘若他掩藏身份潜入汴都,被人发现,难保议和期间情况不会有变。这议和赔偿的条件再丰厚,也只能解汴国一时之困,哪里及得上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来得稳妥。”
  苏漓没有说话,当初她执意要送东方泽离开,阳骁曾百般阻挠,谁知东方泽与他密谈之后,他竟然放了他走。只怕阳骁并不是真正因为她的人情,才敢放走东方泽,他二人之间必定还有什么交易。只是事后汴皇盛怒,她与阳骁皆获罪,一直没有机会相问。如果这一次东方泽再次潜入汴都,只怕事情不会像上一次那样顺利。
  挽心宽慰又道:“晟皇聪明绝顶,办事懂得轻重缓急。小姐费了那么大力才送他离境,他一定明白小姐的心意。”
  苏漓敛了眼光,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累了,想睡了。你也下去歇吧。”
  挽心知她心事,只得低叹一声,退出门去。
  又翻了一会儿书,眼睛有些酸胀,苏漓吹熄了烛火,准备就寝。
  内室没有点灯,窗外有浅浅的月光透进来。她在妆台前坐了,心不在焉地拆散发髻。菱花铜镜里那张清丽的容颜,面色平静无波。唯有眉宇间一丝淡淡的落寞与忧色,泄露心底纠结缠绕的心事。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怔怔地望着铜镜出神。想起方才挽心的话,他真的明白她的心意吗?若是如此,为何还要纠缠不放?过往的旧事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彼此之间,注定无法回头。
  眼前不由自主地又缓缓浮现他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那浓黑如墨的眉,深邃明亮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
  他微笑时,唇角会微微上翘,漆黑的瞳仁似不见底的深潭,勾人魂魄。
  “啪”地一声,她猛地将铜镜扣在桌上,闭上眼不敢再看。那些表情细微的变化,早已铭心刻骨,如何能忘?记忆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她心生惧意。
  微风拂过,窗边轻纱轻飘曼舞,似海浪起伏不定。
  一双手,轻轻将她拥进温暖怀中,熟悉的气息淡淡拂过耳际,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苏漓身子微震,凝住了呼吸。还未来得及回头,温热的手指轻抚上她细致的脸庞。
  “苏苏。”

☆、第二十三章 幻镜情真1

  这声音苏漓呆住,移动不了半分。尽管早有预感,此时此刻,她仍然有些无法相信,他竟真的来了!
  暌违已久的温情,熟悉又陌生,他与她,不知不觉沉溺其中。直到他控制不住,轻轻吻上她的唇角。
  苏漓猛地一震,一把推开他,冷冷道:“放开我,东方泽。”
  烛火复又燃起,晕黄光线里,东方泽素衣简装,不复平日尊贵打扮,只有那双黑眸明亮如昔,藏不住满心欣喜之色。
  苏漓神色复杂,瞪着他仍有几分苍白的俊脸,半晌说不出话。方才两人贴得紧,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的味道。伤得这样重,还要长途跋涉,他当真是不想要命了?!半晌,口中却冷冷道:“你不是已经回去了,为何还要再来?”
  东方泽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柔声道:“你为我违抗汴皇旨意,我怎能放心得下。”
  她竟然笑了,笑容有些微冷意,“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很好,根本无需担心。你可以走了。”
  东方泽微微一顿,有一点点失落,却只平静道:“是吗?那为何你会被罚在此思过?汴皇此举,分明另有居心。”
  苏漓别过头不看他,冷冷道:“不管他有何居心,我自有主张。”
  东方泽叹道:“你聪敏机慧,遇事总能随机应变。只是汴皇与萧王,冰冻三尺已非一日之寒。你真觉得以萧王为人,仅仅为了当年的旧事,敢暗下杀手毒害阳骁?”
  苏漓心头立时一沉,这的确是她心底隐忧。阳震谈及往事时虽情真意切,但显然试探之意居多,他言情切切要她表明态度,分明有更大的野心。
  他盯着她继续道:“萧王此人,心思深密,行事狠绝。汴皇当朝天子,怎会容忍身边有此等居心叵测之人存在?未来汴国的局势定会生变。到那时,你又该如何选择如何自处?”
  苏漓眼光微暗。真有那一天,她该怎么办?若论亲缘,阳震自然与她更近一些,纵然两人相认不久,感情也算不得深厚。可他为她向汴皇据理力争,甚至不惜动用了皇太祖的免死金牌,誓死也要保全她一条性命。此等恩情,即使别有居心,也不能或忘。更何况他是母妃唯一的至亲的弟弟,她怎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而阳骁,那个事事为她着想,为她付出许多的阳光少年,她亦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他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重要位置。他有事,她绝对也不会置之不理。
  苏漓久久不语,东方泽轻叹一声,她的为难,他如何不明白?上前牵住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事情还没糟到那一步。我只是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怎样做,选择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漓心里阵阵发慌,试图用力抽出手来,却被他紧握不放,她顿时眼光一寒,“放手,否则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他闭了闭眼,仍然笑道:“苏苏,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就好。”
  苏漓冷冷道:“东方泽,别以为我救过你,就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说着,她掌中暗暗运气,猛地推开了他。
  如今她武功大成,内力一跃千里。东方泽猝不及防,没料到她当真出手,跌坐在地,脸上血色顿失。
  苏漓顿时一惊,情急之下只想着摆脱他,竟忘了他的伤!心乱了几拍,想要上前却又强自忍着没动。
  他支撑着站起身来,手刚移开,就见胸前的深色的衣衫,隐隐渗出几点殷红。
  苏漓心一颤,再顾不得强自镇定,连忙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你怎么样?”她声音掩不住有一丝轻颤,他心头一暖。额上沁出一层冷汗,脸色愈显苍白,却说不出话来。
  苏漓小心翼翼地揭开前襟,光滑结实的胸膛,愈合不久的伤疤又裂开了,鲜血渗了出来。她飞快地取来干净的布巾,仔细擦净血迹,随即熟练地从他腰间取出药丸,碾碎,细细均匀洒在伤处。
  处理完伤势,她蓦地惊觉自己后背冒了一层冷汗。眼光微转,只见东方泽眼中柔情万种,隐隐带笑,仿佛直望进她心里去。
  苏漓定了定神,冷冷道:“你歇一会尽快下山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说完,她转身欲走,却被他紧紧拉住了手。
  他手掌微凉,苏漓心头轻颤,没有回头。只听他坚定道:“我既然来了,便不会轻易离开。苏苏,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苏漓用力甩开了他,用力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缓缓地站起身,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明亮的双眸却漆黑如墨,牢牢地锁住了她,“我只希望,我说过的话,你已经记在心里。就算要与全天下为敌,我也一定要你回到我身边。”
  苏漓怔住,暗恨他竟如此执着不肯放手,但那绝决的狠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转过身,逃一般地走出房去,靠在门上,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天色渐亮时,内室已空无一人。苏漓望着他曾经坐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内心思潮起伏,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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