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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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可汗更为笃定,“两笔美金,属于非资本项下的交易,并且通过金盛,短期内迅速结汇,转移成现金。”
“巨丰这样做,明显资金来历不明,而且,”谢玉强学法律出身,考虑角度又有不同,“这样,既可以规避超3000万美金项目需到商务部审批的管理规定,又避免借用外债受项目总投资与注册资本差额的限制。能想到利用这个手段的人,不简单啊。”
阙刚喝一口咖啡,一脸严肃,“这笔钱,很可能就是冲着中国地产和股市的躁动来的。”
“现在5分钟的时间,资金就可以通过网上银行绕地球转好几圈。想要查明其原始来源,变得越发困难。”谢玉强带着担忧的神色,“这笔7380万的美金,通过捐赠结汇之后的流向虽然不明,但是,”他看一眼天龙,“金盛这样做,可是有协助洗钱的嫌疑。外汇部门不能监控,但一旦被举报,央行采取措施,金盛可不会少麻烦……”
“巨丰的老总是谁?”天龙象是想到什么,突然问林可汗。
林可汗的美国脑袋,在中国的文化上驻扎生根,不过回想了5秒,说“想起来了,姓唐,叫唐志林!”
他神情里也不无担忧,“这笔钱,是通过国际业务部走的账目,并没有通过投资关系出面。不过,如果真有问题,我们也不能进行相应追踪。”
天龙的浓眉紧锁,“7380万美金……”
“中国地产平均15%的收益率,直接投资房产,一个月内增值1107万美金……”
“即使它在美国资金来历不明,但在地产市场一进一出,也安全了。”林可汗神色现出敏感,“天龙,你必须要跟布鲁斯…兰顿谈谈。中国现在反洗钱的政策马上推出,金盛,可不能有日本花旗银行的下场!”
2005年,日本花旗银行,因参与协助犯罪团伙洗钱,扰乱市场秩序,向顾客提供虚假信息被吊销在日本营业执照。其重要客户竟然是已受到外国监管部门盯梢的国际犯罪团伙,花旗涉嫌为犯罪团伙非法交易提供方便,向部分操作市场行情者提供大量融资,日本金融厅经过调查,真相水落石出,舆论哗然,形象一落千丈。
离开了社会机器给你设定角色的庞大系统,你将什么也不是。
所谓专业,只是用一种方式去表现你的人生立场,生活中,立场有太多的角度可以表现。
男人,永远会在事业的风口浪尖上表现自己的立场。天龙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我在一旁暗暗观察,也因此而感到有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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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相处这么两年,我还没有见过他心情这般沉重。虽然我对他们讲的事,听得似懂非懂,但我能隐隐感到,天龙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情况。从他那担忧和心事重重的表情看来,相当棘手。
……
傍晚时分,朋友及闲杂人等都陆续离去。诺大的院落,只剩下天龙和我。
趁着夕阳西下的余晖,我在墙根处种下金银花的嫁接枝,也不知道春寒料峭的环境下,它是否能够成活。在绿绿的爬山虎叶丛里,它又枯又瘦,丑陋地在绿色中穿插而生存。
天龙在我身旁也是忙前忙后,帮我除草又帮我浇水。我们夫唱妇随地劳作,彼此会意地相视而笑。直到夜晚才匆匆用了些聚会后的残羹冷炙,在沙发上亲密地依偎着看电视。
天龙的手充满欲望地伸过来,轻声地在我耳旁呢喃,“然然,”
“嗯?”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应了一声,突然看他的*眼神里含了丝俏皮,“龙龙——”
他笑,突然一把揽过我,唇深深地吻入我的唇瓣,目光中满含柔情蜜意,“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不在的时候,他能陪着你,我就会很放心……”他再次放开我的唇,神情满含深意地看着我,但似乎更想肯定地、执着地要我的答案。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习惯了他的*,竟然按捺不住心急,攀住了他的胳膊,赖在他坚实的怀里。
他宠溺却又甜蜜的笑笑,“真的?准备好当妈妈了?”
我郑重又认真地点点头。
他一把将我抱起,走向楼上的卧室,脸上荡漾着*却温柔的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十六 旧情迷暗1
十六 旧情迷暗
天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最近一周,他没有飞来飞去、南来北往地忙公事,却总是双眉紧锁,神情若有所思。我在现金业务部的工作一如既往地简单,就是不涉及高层的决策判断。但从天龙眉宇间显而易见的担忧里,我还是知道他遇到了麻烦。
有一天,从静夜里醒来,却看见天龙靠床坐着,表情纹丝不动地非常入神,似乎在想心事。
“你怎么了?”我朦胧着揉揉双眼,问他。
他轻轻拍拍我的肩,“没事。”
看我不肯罢休的样子,嘴角漾起一丝温和的笑,“真的没事,你好好睡。”
我不信,因为似乎听到了他心里的某种叹息。他在为什么苦恼?男人有的时候,深沉不是故弄玄虚,是因为,他对面前人说出来事实,根本没有什么用。
尤其是一个身担重任的男人,却面对一个思维轻松、根本没有心事的女人时,更不可能愿意把这烦恼转嫁给他心爱的女人。这个道理我懂。
于是不再追问,靠着他的身侧,任他轻轻抚弄我的头发,淡了心中种种疑问,渐渐再陷入沉睡。
这天下班,给天龙打电话,想跟他一起回家,可他的秘书VILA说他不在。
“噢,对不起,”挂了电话,我打他手机,可是关机。
他肯定在北京,如果临时安排出差,也一定会通知我。现在是青天白日,虽然我没什么担心,但总归是怪怪的,简单收拾了行装,愣愣地坐在办公桌前。
“冰冰,还不走?”张璇现已是标准孕妇,挺着大肚子,在我面前象一座山峰飘过。
“哦,我等一会儿。”我冲她笑笑,目送她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手机响,接起来是天龙的司机陈师傅。
天龙买了一辆两厢福克斯,金盛也给他配了车,公车公用,有专职司机,私车私用,周末我和他上山飙车玩。
今天上班是坐公车来的,所以陈师傅要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那您,没有见到白总吗?”
“今天一天,都没见他。”
“啊?”我忽然紧张起来,象是预感到什么不祥的征兆,“可是VILA说,他下午出去了。怎么,没有通知你吗?”
“对不起,白太太。今天,白总没有找过我,也没有用车。”
心里,突然被某种沉重的情绪笼罩,脑海中浮现天龙失眠的沉思,纠结的眉宇,黯然地道,“那好,不用送我了,我一会自己打车回去。”
挂了电话,心情忽然陷入无尽的沉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龙去哪儿了?
……
北京是个充斥着寻常百姓的城市,有纸醉金迷的场合,但更多的,是平易近人的普通人生。物价相对过日子的人来说,实惠富足。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什么刺激和灯红酒绿,寻常胡同人家、阡陌小巷的平安日子,也是非常惬意的。
想起很久没有跟岳惠联络,便给她打个电话。
找不到天龙,只能找找老朋友。
那家伙,一听到我没有吃晚饭,就嚷嚷,“快来红酒吃饭!我现在就吩咐人给你做!”一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企图。
我笑笑,“换点口味都不可以吗?我请你去老莫。”
“不可以,”她拉长了语调,一脸嗔怪,“现在生意不景气,自己家的生意还不捧场!”
语调听上去是真生了气。我无奈,只好去。
红酒的地理位置,是在西单的闹市区。周围被肯德基、麦当劳、吉野家、其他各类中餐馆层层包围。选址时岳惠坚持要这个地段,我没什么商业经验,自然首肯她的意见。此地人流如潮没错,但竞争也着实激烈,想在一众饭馆中出人头地,只能拼菜肴口味正宗的真功夫。
毕竟不像肯和麦那么连锁经营,广告的效应无穷大,岳惠面对越来越白热的竞争,已节节败退。刚开业还以高价菜闻名,到后来少人问津。普通白领及民众,都认同了快餐文化,这慢条斯理、又需要点浪漫情调的西餐厅,在特定的客户群面前,还有不可或缺的需求;但在大众面前,吸引力逐渐降低。再加上岳惠并不精通西餐文化,管理也较粗糙,经营情势每况愈下。
但再逊,投的本还没有完全赔。股市里靠了小道消息及行情赚钱,本身就是得来不义。索性当成慈善去做,把钱再赔光了以求心安。
稳稳地坐在西餐厅,服务生给我奉上我爱的意式香煎肋眼牛排、吻仔鱼番茄意大利面、法式洋葱汤。正要埋头吃,岳惠亲自端了一个餐盘来到我对面,放下一盘,满含渴望的看着我,“这个茄汁牛扒,是我让韩腾专门为你做的。尝尝看。”
我望着一桌吃食,哭笑不得,“说让我给自家捧场,那也不能这样铺张。”
她被我点得心虚,“哪有,我跟你一起吃的。”
十六 旧情迷暗2
不忍看她认真,毕竟她放下自家的西北风不管,为我勉为其难开这西餐厅也不容易。她既然爱做餐饮,我本意是投笔生意跟她玩玩。没想到她这么呕心沥血,倒让我舍不得她辛苦。于是转移了话题,“那就坐下!能跟你吃顿饭,是福气!”
她神色转喜,真坐下,服务生过来又上了一副餐具。
“韩腾?是那个厨子?”我用促狭的狐疑眼光看她,“他倒是很听你的话,你让他去给我做饭,他就去,对了,上次借用他去我家,菜都做得不错,很给我长脸。”
“哦,你说好就行。”她不以为意,“白天龙呢?”她边吃边问。
“不知道,”我说着,叉起一口面条,“别打岔,我说正事,你给韩腾涨薪水了吗?我看那小伙子实诚,挺不错。”
“还涨?”她惊得差点噎住,却慌忙咀嚼咽下口中食物,凑近我小声说,“我这里,现在工资最高的就是他,一个月1万五呢,我可是不惜血本了,再涨,我宁愿换厨子。”
“没叫你替我省钱!”我不由得好笑,“他做的东西,我还比较爱吃。以后我发迹了,一定弄个家厨,他呢,是首选。”
“你这样还不叫发迹?”她惊呼。
“我没什么钱。钱再多,也不是我的。”我端起红酒杯,抿一口。“对了,你西北风的生意怎样?比这里好,还是比这里差?”
“当然比这里好。”她似乎心生暗气,“要不是接你的红酒,我西北风都开3家分店了!北京人,现在嘴越来越刁,吃了川菜吃粤菜,吃了湘菜吃鲁菜。最近,又迷上西北风味了。那边,我前一阵子去看过,都忙不过来。”
她忽然象想起了什么,“对了,我——”
高声的语调,突然曵然而止,脸涨得通红。我看她欲诉不诉的表情,摸不着头脑。
“干嘛?别卖关子!就受不了你说话那样!”我气恨地叫道,“别憋了,见你这副嘴脸,面我都咽不下去!”
“我是,——嗨,真不想说。”她刚要开口,又惧怕什么似的,看我一眼,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