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雷电-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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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河镇在长白山西面的百里之遥和那家猎户相距也有四十多里。这天天气很坏李芷芳走了一程天上刮起大风下起大雪。
李芷芳冷得牙关格格作响心里暗暗吃惊:“我怎的连这点风雪都经受不起?”要知她是练过内功的人身上又穿有貂皮的紧身内袍还是感到冷得难受可知病得已是不轻。
走了十多里路越来越是觉得头晕脚重走一步都要费许多气力。
原来那一天她冲出重围气力消耗太甚虽然没有中箭已是受了内伤。
身体上的伤还可以抵受心上的伤则更难堪。她和罗浩威给乱军冲散罗浩威引大部分敌人追他又是她亲眼见到的她焉能不为罗浩威而担忧?
草药的疗效只能暂时恢复她的一点精神给寒风一吹大雪一打这一点疗效也消失了。
心力交疲李芷芳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她咬紧牙恨知道自己一倒下就是必死无疑暗自想道:“我还未找到罗大哥我不能死!”终于一步一步的挨到了滦河镇找到那个满族大夫鄂卜苏一踏进大夫家里只觉满天星斗登时就晕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芷芳悠悠醒转现自己躺在炕上那有着一把花白须子的满族大夫鄂卜苏正在替她把脉旁边还有个老大娘料想是鄂卜苏的妻子。
那老大娘吁了口气说道:“好了她醒来了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呢。好在咱们还有一点人参这杯参茶的效力倒还不错。”李芷芳张开了眼睛说道:“多谢大夫救命之恩请问我患的是什么病?”
鄂卜苏把完了脉说道:“姑娘请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练过武功的人?”
李芷芳的佩刀早已给他解下放在她的枕边。李芷芳情知难以隐瞒心想:“那家猎户的老婆婆说这大夫心肠很好想来不会骗我我只能冒点风险了。”当下说道:“武功是谈不上的在家里练过几天乡下的把式。”
鄂卜苏笑道:“姑娘你客气了。武功一门我虽是门外汉但从脉象看来倘若你的内功没有相当根底恐怕也支持不到今日。”
接着问道:“三天之前你是不是经过一场恶斗?”
李芷芳吃了一惊暗自想道:“这个大夫真是医术如神连日子也能诊断出来。”说道:“不错。”
鄂卜苏道:“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李芷芳心想:“他是个安份守己的大夫要是我不告诉他他怎敢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病人?恐怕还会疑心我是女强盗呢。不过怎样说才能令他相信呢?”要知李芷芳是凉州总管的女儿这身份自是不能向他透露。
李芷芳想起自己刚才喝的乃是参茶灵机一动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哥哥是队关外下关东的参客一年前与一帮参客结伴来长白山采集的。本来说旱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就可回家不料一年过去音讯全无。是以我特地出关来找哥哥。想不到三天之前碰上一班强盗厮杀一场幸而能够逃脱。”参客的家人子女十九是练过武功的是以李芷芳冒充参客妹妹的身份。
鄂卜苏半信半疑心里想道:“看来她倒不象是个坏人但她的说话恐怕还是有不尽实之处。”
那老大娘道:“唉这小姑娘真可怜你给她用心医治吧。”
鄂卜苏想道:“医者父母心不管她是什么来历我岂能见死不救?”
李芒芳道:“大夫我的病怎洋?”
鄂卜苏道:“我会尽力替你医治的不过你可不能心急恐怕要在我这调养几天。”
李芷芳心里想道:“还有三天就是‘祭陵’之期错过这个日子恐怕是见不到爹爹的了。”但身体有病亦是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大夫你真是好人。只是打扰你了。”
鄂卜苏道:“那算不了什么不过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李芷芳心头“卜通”一跳只道他已经识破自己的谎话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心念未已只听得鄂卜苏已在纽继续说道“长白山一向是没有强人的怎的你却会碰上匪徒截动?”
李芷芳人急智生说道:“大夫你是满洲人吧?这话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鄂卜苏老于世故怔了一怔之后已足猜到几分说道:“小姑娘你但说无妨我虽然是满洲人我的老伴儿可是汉人。我决不偏袒我自己的族人的。”
李芷芳说道:“实不相瞒我碰到的不是强盗是官兵但官兵和强盗可差不多他们见我单身一个女子就就就跑来……”颊上微晕轻红好象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鄂卜苏与老妻彼此相视。心中俱是明白想道:“原来她是给官兵调戏。”
那老大娘义愤填胸说道:“小姑娘你放心在我们这里养病我认你作侄女儿决不让那些干杀的官兵来骚扰你。我这老伴儿虽然是山沟里的穷大夫也常有官长请他治病。要是那些官兵胆敢胡作非为我这老伴儿就不给他们治病。谅他们也得给点面子。”
李芷芳说道:“你们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们。”
鄂卜苏道:“我们做大夫的给人治病是份所应为之卒不过你这病中气太弱可得要上好的老山参才能早些见效。”
李芷芳道:“我身上还有一点银子……”
鄂卜苏道:“银子小事我治病救人;也不是贪图银子的。要是我家里有老山参的活我早就给你了。”
那老大娘道:“上好的老山参是有银子也没处买的。不过好在这里离长白山没有多远山中的参户我都熟识。我可以给你去碰碰运气看看是否可以找得几支老山参回来。”
鄂卜苏道:“好那么事不宜迟你就去吧。我先煎一剂草药给她喝。”
那老大娘刚要出门忽听得蹄声得得有四骑马来到他的门前忽地停下来了。
老大娘悄声说道:“骑马来的恐怕是官兵”
鄂卜苏道:“待我出去应付他们。”
那些人拍门叫道:“大夫在家吗?”鄂卜苏应道:“在!”打开门一看只见四个人中果然有一个是军官但其它三个人却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这三个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半老徐娘打扮得十分妖冶。
鄂卜苏怔了一怔问道:“是那一位要看病?”
那半老徐娘“啐”了一口说道:“你别诅咒我门谁要看病?”
鄂卜苏莫名其妙说道:“不是看病来找我这个草头大夫敝什么?”
那和尚祖声粗气的说道:“老实告诉你吧我门是来查看你这里有没有病人的。”
鄂卜苏道:“唉我这几天可真是倒霉得很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那军官冷冷说道“你说实话有没有两个外地口音的人找你治过伤?”军官说了之后道士接着便给鄂卜苏描绘的那两个人的形貌。
李芷芳躺在里面越听越是吃惊。道士描绘那两个人她一听就知道是罗浩威和耿电。
原来这四个人乃是奉了完颜长之之命搜查罗耿二人的下落的那个军官正是金国御林军中的第三名高手金光灿。道士是朝元道人和尚是观照上人那半者徐娘则是和萨怒穷串通哄骗过秦龙足的那个马寡妇。他们业己知道罗浩威受了重伤是以到了长白山附近各个村庄的大夫家里查问。
李芷芳暗暗吃惊心里想道:“即使我没有病只一个金光灿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得鄂卜苏说道:“我这个山沟里的草头大夫那会有远地的病人到来慕名求医?你们说的那两个人我确实没有见过。
马寡妇侧耳一听冷冷说道:“你说没有病人要是我搜出来怎么样?”原来他已经听得房间里李芷芳喘宕气的呼吸声息。
鄂卜苏陪笑道:“大婶你误会了。我说的没有病人是指前来求医付诊金的病人。”
马寡妇道:“如此说来你的家里是有病人了?”鄂卜苏情知已是瞒不过他们只得说道:“不错。”
马寡妇紧接着就问:“是你的什么人?”
鄂卜苏的妻子走出来道:“请你们别这样大声叫嚷好不好?我的侄女高烧刚刚睡着。”
金光灿道:“哦是你的侄女儿吗?不过我曾经问过村子里的人知道住在这屋子里的一向只有你们夫妻二人并无亲属同住怎的又多出一个侄女儿来了。”
老大娘忍住了气说道:“不错我们一向并无亲属同住。我这侄女是昨天从外家来的。”
马寡妇道:“好待我进去看看你的侄女!”
老大娘道:“她委实是卧病在床求求你别惊吓她。”
马寡妇哼了一声柳眉倒竖说道:“你懂不懂我们是来搜查钦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窝藏钦犯?别说惊吓了你的宝贝侄女儿。你敢拦阻我们打死了你也没有罪。”当下一掌把老大娘推开举步便进病房。
李芷芳手心里扣着一支玉簪只待她揭开被窝立即便要弹出玉簪射瞎她的眼睛。至于后果如何那是没法顾了。
就在此时忽听的有个女子的声音叫道:“鄂大夫在家吗?”鄂家的大门刚才打开之后只是虚掩声犹未了只见两个中年妇人已是不待里面的人开门便即闯进来。
这两个中年妇人正是褚云峰的妻子盂明霞和谷涵虚的妻子严浣。
金光灿等人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心中俱是想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主儿这可是不请自来了!”
孟严二人对他们恍似视而不见孟明霞走了进来迳自便和鄂卜苏说道:“你是鄂大夫吗?”
鄂卜苏惊疑不定讷讷说道:“不不错你你有什么吩咐?”
孟明霞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说道:“闲活少说快和我去看病人!”
金光灿笑道:“病人是你的什么人他在那里你也应该先说个清楚呀。”
孟明霞喝道:“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请你看病!”
金光灿穿的是金国军官的服饰孟明霞竟敢对他如此之不客气不问可知.当然不是普通的妇道人家了!
金光灿哈哈一笑说道:“小娘子你长的这样美貌却又这佯泼悍。未免太不相称了吧?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相好害了病死了也不打紧我我可以——”
话犹未了只听到“啪”的一声孟明霞出手如电已打了金光灿一记清脆玲珑的耳光!柳眉倒竖斥道:“臭鞑子你活的不耐烦啦胆敢调戏你的姑奶奶!”
在孟明霞打金光灿耳光之时鄂卜苏夫妻吓得慌了。不知不觉缩入病房。
严浣喝道:“我给你面子才请你看病你居然敬酒不喝要喝罚酒么?”如影随形紧紧跟着他们夫妇追入病房。
金光灿几曾受过如此侮辱大怒喝道:“好个泼妇且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嚓的拔剑出鞘立即便向孟明霞刺去。他用的是刺穴剑法。剑尖一颤抖起三朵剑花分刺孟明霞上中下三处麻穴。
那知他快盂明霞更快青光疾闪之中孟明霞已是使出一招.“三转法轮”的招数闪电之间一招之内遍袭三个敌手
孟明霞冷笑道:“就只你会刺穴吗。”后先至剑尖倏的就指到金光灿肋下的“愈气穴”。金光灿是个剑术的大行家吃了一惊连忙回剑防身。孟明霞不守而自守登时就把他的攻势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孟明霞剑锋斜掠敌方的朝选道人和观照和尚同一时候都是觉得孟明霞的利剑向他们刺来!
朝元道人一个“虎爪擒拿”以攻为守化解了盂明霞的剑招。观照和尚身体肥胖动作较慢只听得“嗤”的一声僧袍上已是穿了一孔。
观照和尚抄起了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