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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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外滩的寒风中跳着舞,我们紧紧相依着取暖。这是我和陈北方的倾城之恋,我在他怀里,他在我心里。
我想好了,即使陈北方再落寞再不如意,我亦会在他的身边,永远在他身边,永远。
所以,当他提出去北京时,我恼了。
不行,我说,不许去。
那边的待遇十分优厚,一个月两万啊,多好啊,你想想,你别傻了,我就是一个月来上海看你一次可以坐飞机的,咱有钱啊。
不行,我坚持。
你怎么这么倔!
我不想让你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结果我们不欢而散。
这样的争吵好像暗流;一直在我们心中上下起伏;冲撞着爱情的堤岸。我知道;不知道哪一天,大堤就会被冲垮,因为我从陈北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厌倦,因为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善良的欺骗,学会了在他面前做一个淑女,每一分钟,我都小心翼翼,生怕他生气,生怕他不喜欢。
这是爱情的距离,虽然看不见,可是,我和陈北方都感觉到了。
我努力地往前飞,调整自己,我不让爱情的感觉消失,消失是恐怖的,是可怕的,所以,我下了课就去跑到他宿舍里,学着煮饭洗衣服,学着做一个良妇。
这很为难我。
我不会煮饭,所以,电饭锅都能烫了手;我不会切菜,所以,即使把黄瓜切成几段也会不小心切了手。我的努力,陈北方看到了吗?
他为什么想去北京?是因为段晓昨吗?还是,还是想逃离我?
难道恋人之间不应该厮守吗?不应该分分秒秒在一起吗?为什么他想逃?我想不清楚,内心里一片迷茫。
我们之间的空气,是冷的,清的,凝固的,一点一滴,越积越多。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一块冰坨,再也让我温暖不起来了。
而我的大学,就在陈北方不停换工作找工作之间结束了。相比较他而言,我顺利地进入了一家上海的法国公司,并且第一个月的月薪就高达一万,这是陈北方没有想到的,他问我,你们老板男的女的?
男的。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肯定是想纳你为妾啊,想想,才毕业一个月就拿一万,我都一年多了,不过四五千,有这个道理吗?
那是因为我出色啊。
我不出色?
你更出色,只不过,遇人不淑,还没有遇到伯乐。没事的,千里马,总会好起来的。
在所有大学生最伤感的季节里,我却觉得心花怒放,我终于能和陈北方在一起了。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和曾经的同学抱头痛哭,不是唱歌到天亮,不是喝酒到疯狂,不是对大学恋恋不舍,不是惆怅地说,再见了我的大学,而是快乐地想,我终于上完了这大学。不,我不想考研了,不想再读书了,我要专门恋爱了,我要早早结婚生子,然后相夫教子了!
这是多么古老而传统的观念,我还想坐着花轿进陈北方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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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我和陈北方的爱窝窝(3)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单独租了房子,从此不再听人家鱼水之欢发出的声响。一个在租界的两室一厅,房租贵,可是,我喜欢那里的情调,常春藤爬满了整个屋顶。门把手是旧的,但带着旧上海的味道,槐树花和梧桐树那样美到凋谢,这是我的上海,这是爱情的上海。
我和陈北方住的第一夜,我们在地上依偎着,点上红红的蜡烛,烛光照亮了两张年轻的脸,我们说了一夜的话,我说,陈北方,我们结婚吧。
是,这是我在求婚。
我的脸微微地红,手心里微微地潮湿。
他刮了我的小鼻子,结婚很重要?
很重要!
我还要回老家去,把咱俩家亲戚都叫上,大办婚宴,我就要穿金戴银地嫁给你,好像地主婆一样,我还要坐花娇,我不怕俗。
可我怕俗。结婚是个形式,这样不挺好?
不好,我想结婚生孩子,想相夫教子。
真老土。
就老土!
他拥我入怀,这样吧,我奋斗三两年,等咱差不多有个窝了,不租房子住了,咱就结婚!到时候,你不嫁给我都不行。
你要娶我!
娶!
拉勾!
拉勾!
拉勾的刹那,我的眼里居然湿了。我悄悄地从后面抱住他,小声说:你要对我好,不许爱别的女人,这个小屋,只能我们俩来,不许第三个人出现,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是我们的小爱巢啊。
只有我知道,这个小爱巢费了我多少精力,从装修到装饰,全是我一人操办。整个夏天,我奔波在上海的装饰市场里,用最少的钱,干了最多的事情,那木头的吊灯,西班牙式的壁纸,那粉色的窗帘,都是我亲手选来,这就是我和陈北方的爱窝窝。
是的,我管它叫爱窝窝。
陈北方没有再提去北京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有这个念头,好像北京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我坚持反对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段晓昨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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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时间一滴滴地过去了(1)
'时间一滴滴地过去了'
喜芽的大学是在紧张地办理出国手续的状态下完成的。
接到叶画画的电话以来,喜芽一直在沉默,她越来越寡言了,所有林与飞欠下的债务还清了。在紧张的打工之余,她拼命学习,争取到了为数不多的几张通向留学的通行证。
是她要走。
不是走,是飞。
飞得越远越好,远到不知道这世上的悲欢才好。
那个接到叶画画电话的夜晚无疑是一场噩梦,而那电话录音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不能这么贬低她,好像她是犯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可以不理她,但不能看轻她,她没想让他知道她在替他还钱,没想让他报答她,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打听过林与飞的消息。
如果是从前她还断断续续从叶婀娜那里知道一些林与飞的消息,那么这次,她彻底和他音尘永绝。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战争,这战场是她一个人设的,这仗也是她一个人在打。她满心疲惫,到处是伤痕累累,她输了,输得这样惨,体无完肤。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自此远走天涯,与林与飞再无关系。
告诉薄荷与叶画画时,她的两个好朋友都哭了。她说,回来吧,我们聚一次。
可是,她知道有多难了,她们之间再相见得多少年了?薄荷正忙着打理自己的小家,叶画画正忙着到处去演出,只有她寂寞地办理着一切出国手续,然后,远走高飞。
走的时候,没有人送她。
她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她瘦了许多,风吹起她的裙子和长发。是的,她开始留长发了,不再是短短的学生头了。现在的喜芽,比从前变了许多,唯一没有变的,是她还穿着运动衣,藏蓝色,那是她喜欢的颜色。
此去经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不说,她一个人,默默吞下那暗恋的果。在异国他乡,消化,让它变成岁月的珍珠,然后,串起来,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必须。
叶画画毕业之后找了几家文艺团体,结果发现并不适合那里。她以为张凯伦会一直迷恋她,给她投资开演唱会,给她找经纪人,给她大把大把的钱花,给她好多好多的爱,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想到男人的厌倦期会这样快。
快到让她难以承受,只不过短短两年,她在张凯伦的宝马车里发现了新人。
比她更美更高妖气十足,据说是新出炉的名模,据说在法国模特大赛还得了大奖。
那一刻,她不甘心。
所以,她泼妇一样站在马路中间,拦住张凯伦,然后问:为什么?
这是太傻的问题,如果,如果爱已凉,如果,如果情已逝,那么,还要去问为什么吗?
她有些慌乱,头发乱,衣服乱,到处都乱。甚至,她有些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做人要有底线,她说。
什么是底线?闪开,我还要去看新片发布会!
他让她闪开,不是当年叫她小宝贝的那一刻。
她扑上去,如野兽一样疯狂撕咬,他反手给她一个耳光: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早就不是处女了,哭着喊着要出名,然后和男人睡觉,谁知道你睡了多少个男人了?
她愣住,一刹那间如被洪水淹没。曾几何时,她是有利用他的心,是花他的钱用他的名声。可现在,她真心真意想和他好,伴他到老,哪怕没有名分,因为她习惯了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习惯了他的宠爱。可现在,一切如此薄凉,转眼春梦了无痕。
这次,她没有去追赶绝尘而去的汽车。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然后看到成群的蚂蚁在搬东西,不停在搬,要下雨了,原来要下雨了。
叶画画,从来不向人哀求的叶画画,给薄荷和喜芽打了电话,喜芽关机了,薄荷慵懒地说:有事么?我正在给陈北方煲汤喝。
她哽咽道: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煽情。
她挂了电话,这才知道,所有爱的苦都要自己承担,那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种下的果,和别人没有关系,别人来关心来问,也只是隔靴搔痒。
这次,她成了彻底的北漂,有不稳定的收入。唱歌,或拍些小广告,但足以能养活自己。偶尔和张凯伦在场合遇到,开始还装陌生人,因为她心里全是恨。到后来,她麻木到和他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曾经的熟人。
张凯伦的身边又换了女人,换的速度之快让她欣慰,毕竟,她是两年之后才被换掉了,而新任女友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圣诞节,一个房地产老总在香山脚下召开盛大的Party,张凯伦打电话,去吗?去吧,挺好玩的。
他们之间,仿佛旧友。
叶画画笑这可怕的关系,她坚决否认了他们之间是爱情。不,不是的,如果说是爱情,那么,欧楚生对她是爱情,因为欧楚生一次次来找她,一次次地说,和我好吧,我会好好对待你。可是,她一次次摇头,她过习惯了这种浮华的生活,欧楚生的生活太过平实单调,她不习惯。
◇。◇欢◇迎访◇问◇
第75节:时间一滴滴地过去了(2)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一种习惯。
最深爱的,未必最适合自己,最适合自己的,未必最深爱。
那么,到底要最深爱的,还是最适合自己的?
叶画画没有最深爱的,但她不知道,她有最合适的,这个最合适的人就是欧楚生。汤晨早年也喜欢过她,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