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律-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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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谨佳长相肖母,五官端正是有的,却不够美丽。不像九公主韩谨佳,随了父亲,五官是很漂亮的。若长相一般,你倒是性格好点啊。但,可能因为是长女、是本朝的第一位皇家后裔的关系,大公主脾气很是强势傲慢。据说公主府很是不安宁。若非春村性格开朗,可能早被逼成变态了。
也幸好春村是幺子。因此和韩谨瑜住在公主府,而不是右威卫将军府,不然会闹到春府鸡犬不宁的地步。依春荼蘼看,在这种情况下,春村还如此阳光开朗,实在是很难得了。
有了警告,春荼蘼自然格外小心。她平时不爱和长安贵女们交往。不是因为她傲慢,是因为她不耐烦那些勾心斗角。此时需要掩护,她立即就合群起来。特别还有谢天琳带着。很快就融入一个小团体。任两位不怀好意的公主百般引诱,不管理是猜灯谜,还是顺走她的玉佩,声称有人在那边看到,让她去辨认,甚至说公主招她有话说,她都坚决不去芙蕖池边溜达。
这种秀才遇到兵的打法,还真是管用。对方花招用多了,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她过去不可。所以元宵佳节,她是顺利躲过一难。两个公主如何气闷,她是管不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布置这一切,演练了很多遍吧。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哈哈。
不过,不知是不是她乌鸦嘴,正月才过,就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春村突然找上门。
“我要请你当状师。”他开门见山。
春荼蘼惊讶的瞪着他脸上的血道子,一看就是长指甲挠的,“出了什么事?”虽然很明显,他是跟公主上演了全武行,但谁胜谁败啊。体力上,不用怀疑,可还有一种情绪叫做气势,很能左右局势的。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春村很豪气的一挥手,尽管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
虽然知道不厚道,但春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也很可爱,春荼蘼实在忍不住唇角渐渐上翘。春村就像是一直受压迫的人,好不容易反抗一回,之后又后悔后怕,偏还得强撑着。
“你觉得公主会告你?”春荼蘼忍着笑问。
“她不会,她只会向皇上哭诉我欺侮她。”春村阳光灿烂的脸上蒙上阴霾,“我抢着出来找你,是因为我父亲很快就会绑我到皇上那儿请罪,我怕再没机会单独和你说话。”
现场版醉打金枝啊!要不要这么狗血?
“这种事发生了很多次,哪怕是我极力忍耐,我吃亏,可我父亲还是总怪我。”春村说这话时,脸上很是抑郁,“但我受够了,我要和离。不,我要休妻!”
娘诶,案子不大,可驸马要休公主,又是难缠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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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表:
大驸马春村,由读者春村本名扮演。
第七十六章龙会少点痛苦
第二天白敬远上朝归来,果然提起春村的事。
“春老将军绑子上殿,力求皇上严惩逆子。”白敬远道,“皇上已经把春村暂时关押了起来。”
春荼蘼无语。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会觉得这种事很夸张。朝堂上是多么严肃庄严的地方,家务事,不管涉及的人多么高贵,也不应该摆到正式场合啊。但到了古代,她终于明白只要沾上皇家,就没有小事。皇族中人的体面,就是朝廷、甚至国家的脸面。皇家的事,就是天下的事。
而绑子上殿神马的,也不能说仅仅是愚忠的表现。要知道舍了一个儿子,落个深明大义的评语,保的可是整个家族。这是态度问题,也是取舍,春老将军别看是武将,却聪明着哪。
“但是”白敬远话题一转,“春村跟皇上大声嚷嚷,说要请你做状师,不求在公堂上获准无罪,而是要求律法判他可以休妻。”
“他居然就这么把事情明挑了?”春荼蘼的头开始疼了。
什么叫一根筋,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大春哥啊,你知不知道打官司有一条很重要的规则:不要让对方摸到底牌。再者说了,当着众大臣的面说出这话,往后可真的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了,而且相当于抡圆了打了让皇上一个耳光,下面的事就很难办。
“听你的语气,似乎早知道这件事?”白敬远皱了皱花白的眉毛,问。
春荼蘼毫不隐瞒的点头,“昨天渐晚的时候他来过,告诉我,他和大公主有了矛盾。发生了一些肢体上的冲突。他料到他爹会绑他请罪,所以求我做他的状师,并想办法让他能休妻。到不济,和离或者义绝也是可以的。”
“简直闻所未闻!”白敬远突然有点生气,拍了下桌子,“皇家公主,还能被休弃吗?春老八的脑子是坏掉了,早年他上阵时头受过伤,我早看他不特别灵气。”
春荼蘼忍着笑。心想人家是忠厚好不好?好吧,是有点二。自家外祖父是看她跟着受到了牵连,所以迁怒发火罢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白敬远连忙嘱咐,“春老将军还当场斥责了春村。”
“春老将军真会做人。”春荼蘼不禁感慨。“不然,就连祖父也得罪了。”
“你听到祖父的话没有?”白敬远很严肃。
“听到了听到了。可是有点晚。”春荼蘼尴尬一笑,“我昨天已经答应他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轻率。”白敬远腾地站起来,“他许了你什么,你就答应了?快给他退回去,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不能掺和。”
“您这样说”春荼蘼抓抓头发,“我倒想起来了。他没有跟我谈好诉讼银子的事。这下子麻烦了,没有提前说好,后面不好提出太高金额。”
“那不是正好,不接他这个案子。就算你前头应了。这时候再反悔也没什么。”
“可是,我想打这场官司。”春荼蘼很认真。
“为什么?”白敬远很惊讶,随后耐下性子,苦口婆心的说。“荼蘼,我知道你于律法一道。持心很正。谁受了委屈,你想出头,谁违了律法,你想惩罚。祖父一向是支持你的,但这次真的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比这更大的案子我都打过,更凶险的局面,我都面对过。”
“那是因为你之前办的案子,都是皇上默许的,皇上站在你的身后,说白了,你是为皇上办事,皇上自然会保你。哪怕你捅破了天,也有皇上帮你补。可春村的案子呢,你是站在皇上的对立面上,打皇上的脸算你一份。大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感情自与其他公主不同。加上杜家倒台,皇上心中对前皇后所出之两女,就多了几分怜惜之心,所以事实上,她们姐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降反升,只是皇上不好表现出来罢了。而且,若真的容你帮着春村休妻,外人会怎么看皇上?朝臣和百姓们都会说皇上寡情薄恩,皇后家完蛋了,连有杜家血统的公主都漠待了几分。你知道皇上很是爱护名声的,就连打倒盘踞朝中的世家,也要名正言顺才行。”
“这些,孙女想过的。”春荼蘼很认真的对白敬远说,“可是,皇上要想依律法治国,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十六字真言,在这件事上是个契机。”
只在别人身上严格有什么用,只下个罪己诏作用也有限,皇家做表率,力量才是无穷的。
“丢脸怕什么?皇上管教不好女儿,这个脸不该丢吗?”春荼蘼哼了声,“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捂着盖着,息事宁人,只是骗自己。”
“可是,就算这是块疮疤,也不该由你来揭。”白敬远见春荼蘼犯了拧,不由得发急,“不对,你这是揭龙鳞。就算不是逆鳞,也是不成的。”现在,他考虑的不是白家。因为他知道皇上许诺的那个婚约,所以白家已经安稳,百年内不会经历大的风浪。他现在是真的担心六丫头了,若她当真远嫁,有皇上的喜爱和没有皇上的喜爱,情况会大不相同。
“祖父放心,我既然敢接这个案子,就有把握说服皇上不厌恶我。”春荼蘼站起来,亲自倒茶给白敬远,“我有办法打赢官司,但不会下了皇上的脸面。至少,不会太过分。再说,我之所以答应春村,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白敬远好奇。
春荼蘼就把元宵节那天,韩谨瑜和韩谨佳如何要设计她,春村如何报信,让她躲过一劫的事说了。
“若非大春哥,孙女那日掉进冰冷的芙蕖池里,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小命。”她故意说得严重点,“所以。我不该报答大春哥吗?再者说,那两个狠毒又不顾大局的公主,难道不该给点教训?公主又怎么了?她们自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享受大唐百姓的供奉,可她们一不能为国出力,二不能爱护属民,三不能为大唐做些有益的事情,反而要毁掉对皇上、对大唐有用的人才。挖自家墙角,毁自家的根基,这算哪门子的公主!甚至,她们都不能算是孝顺的。那天皇上那么高兴,如果我真的中计。皇上的元宵佳节就毁了,心情也坏了。皇上日理万机,那么辛苦,就这么一点点的开心时光也让自己女儿破坏,我就算不打这个官司,她们姐妹的行为也得挨板子。做了这样的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敢自称公主?哈!”
“有这事?”白敬远听完这话,也有些火了。
他的宝贝孙女啊,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却让皇上的女儿陷害。幸好安全渡过。不然荼蘼就真的会大病一场,从此毁了身子也可能。
“所以祖父,你说这案子我该不该接?”春荼蘼问。
白敬远张嘴,想说个“接”字。但话还未出口,门边却传来一声深深叹息。祖孙两个回头一看。竟然是微服的韩谋。春荼蘼登时想起某电视剧中的一句台词:我最恨这些微服私访的了。
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立即翻回去想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吧?
白敬远看了立在韩谋和高公公身后的白卫一眼。白卫很无奈,因为皇上不让他报信,他哪敢出声?若出了声,相爷和六小姐也得跟着吃瓜落儿。
“皇上,您怎么来了?”到底是号称朝廷不倒翁的人,白敬远很快迎上去道,“老臣有失远迎”说着要跪,被韩谋单手扶起。
白敬远没跪成,春荼蘼也跟着随便敷衍的屈了屈就算数。
“六丫头,胆子不小啊。”韩谋落座后,语气中寒风阵阵地说,不问前因,不问后果,摆明是听到她和外祖父所有的对话了。
“荼蘼虽是女子,但一心为皇上和大唐尽忠,哪顾得了自己的生死。”这个正义凛然,这个马屁声声,这个丹心照日月。四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还不着痕迹,她都佩服自己有多么狡猾。
“说得好听。”韩谋心里舒坦,但脸上仍然像冬天般寒冷,“常言道,宁破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你让朕的大公主和春村做不成夫妻,也是你为大唐做的好事?”
“皇上,话不是这么说。”春荼蘼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已经揭了龙鳞,再收手也没用,干脆利索点,龙会少点痛苦,“若两情相悦,至少是举案齐眉,夫妻才是夫妻。若互相憎恨和折磨,夫妻就是仇人。这样的夫妻,不如趁早拉倒,再觅各自的良缘。”说着,她突然跪下,“皇上,大唐由万民组成,而所有臣民都是有家的。家不宁,则国不安。不管是什么样的家,都应该以平安顺遂为主啊。”
韩谋不说话,春荼蘼就跪着,白敬远大气儿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