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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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转向江娘子,“说起来,祖父不太吃零嘴儿,这样好吃的点心,可就便宜我了。如此,谢谢表姑姑了。”她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东西是她吃的,是她接受了“长辈”的心意。春氏父子都不会碰。
江娘子表面上平静文雅,但实际上脸皮挺厚的。不是故意要如此,而是深植于骨子里的习惯,就是拿别人的什么东西、在别人家做什么事都坦然无比,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此时对上春荼蘼的软钉子,除了暗骂自家哥哥算计不清外。一时竟然毫无办法。
恰巧,小凤才收拾了外书房的茶点走出来,她眼睛一亮,故意以袖子按了按额角,对春荼蘼道,“自家人,不用谢了。不过最近的天时很奇怪,这还不到晌午,就热得不成了。我这一路走来,还真是口渴”进屋喝杯茶也行啊。
春荼蘼一听,反应迅速,拉着江娘子就往外书房走,同时扬声对小凤说,“你去换了新的茶点来,我来招待表姑姑。对了,井水里冰着西瓜呢,你切半个,给表姑姑降降暑气。”
喝茶可以,吃饭也没关系,但就是不要想进内院。自家美貌老爹还一瘸一拐的,绝不会跑出来。两下里不见面,看她还能有什么花样?除非她能隔空怀孕,不然春大山就绝对安全。
江娘子闻言,还没做出反应,身子就被拉着外书房走。
她心里一急,想摆脱春荼蘼的钳制,干脆挑明了道,“又不是外人,怎么好在外书房里说话儿?若让人知道了,没的笑话咱春家没有规矩。再说,我虽然来过一次,却还没看过你的屋子,不如带我参观参观?”
不是外人?咱们春家?春荼蘼咬着牙想,这个江娘子白白净净,脸皮却堪比城墙。这才哪儿到哪儿?明明是外人,却说出内人的话。还提什么规矩!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对她老爹志在必得?想得美啊!
“表姑姑,我正在为英家打官司,您是知道的。”她突然淡下脸色,“现在,我的屋子里堆的都是各种证据和打官司要用的文书,如果进了外人,出了纰漏,输了官司,那几百两银子赚不赚得到是小事,英家在洛阳什么势力,表姑姑不知,可以去问下二姑夫。到时候,别说我们三房了,就连大房和二房也没有立椎之地,说不定连性命也保不住。这责任,谁负?”这是明告诉她,连她哥哥江明都不算什么近亲,她更是个“外人”了。
春荼蘼一直客客气气打太极,此时明挑了意思,江娘子也受不住,脸唰一下沉下来,“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别回头输了官司,倒成了我的过错。我比不得荼蘼本事,承担不起,这责任也确实负不起。也是,如今你可是为英家办事,好大的脸面,门槛也高了,我迈不进。那就告辞了。”说完,也不理会过儿手中的竹篮,扭身快步走了。
到大门边时,略停了停,见春荼蘼没有追回来,也没有说几句软和好话的意思,再也没脸留下,气哼哼的奔了出去。
“关门,上锁!”春荼蘼吩咐,考虑要不要养一只凶猛点的大狗。
“她这是发脾气?”过儿先是愕然,后是气得没办法,指着大门骂。“她凭什么啊?这是咱们家,她只是个客,而且还是吃咱三房、用咱三房的客!她居然,还敢甩闲话!”
春荼蘼耸耸肩。没说话。因为她知道,江娘子的潜意识里,是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对她好是应该的,她不会感谢。可但凡有一点点不顺心,她从不考虑自己的过错,总之是别人对不起她。或者说,她觉得不久的将来,这里就能让她当家作主。
公主病不是只有富贵人家的小孩才得!
可是,她哪来的自信?真是奇之怪哉。若她是想通过非正常桃色手段。比方爬床来实现目标春荼蘼认为是不可能的。
春大山一朝遭蛇咬,不会再错第二回。况且论姿色,江娘子还不如先头那个徐氏。
“茶点和西瓜还上吗?”小凤在一边看了半天,这时候突然问,很有点不着调的感觉。
“上!为什么不上!不过放到内院花架子那边去。”春荼蘼微微一笑。“待会儿我请祖父出来坐,要喝茶、吃西瓜聊天呢。”
“冰凉的西瓜,热的茶,小姐不怕闹肚子?”小凤瞪大漂亮的眼睛,那呆萌的样子超可爱。
看着两个丫头,春荼蘼心情迅速好转,“你管呢,我是铁胃,不怕冷热交攻。快去快去!”
“这点心怎么办?还有鞋。到底那女人还是留下了。”过儿举着篮子,一脸无奈。
“点心喂马。鞋子舍给乞丐。”春荼蘼道,想了想,又着补了一句,“等等,把咱家的点心喂我爹的马。姓江的带来的,喂英家借的两匹。”就连春大山的马,也不沾那女人一星半点儿。
“至于鞋子,还是烧了吧。”她到底心肠没有那么黑。女人家亲手做的东西,随便给了外男终究是不妥当。她厌恶江娘子,是因为那女人觊觎她爹,却也不想害人名节。
“好好一双鞋,要不是一刀的脚大,不如赏给他。”过儿咕哝着办事去了。
春荼蘼心念急闪:过儿怎么知道一刀的脚有多大?但这念头只是掠过,很快就消失了。
进了内院后,见小凤已经手脚麻利地端了热茶到花荫下的石桌上,又忙活着切西瓜,春荼蘼就把坐在正屋里算家用账目的春青阳给拉出来乘凉。
“还没到晌午就吃水果,还是用井水镇过的一夜的,待会儿就得肚子疼。”春青阳不让孙女随便乱吃,爱怜的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天天嚷嚷自己是大姑娘,可瞅眼不见,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往嘴里放。”说着塞了杯茶在她手里,又道,“你要闲聊,好歹把你爹也叫出来。他是个闲不住的,又素来要强,这些日子天天坐屋子里发呆,闷都要闷死了。”
“孙女是有要紧事,要单独和祖父说呢。”春荼蘼吐吐舌头,露出小女儿态,娇憨中带着一点赖皮,看得春青阳整颗心都妥妥的。
“就你古灵精怪的。”瞪了孙女一眼,“说吧,又做(zuo;发三声)什么妖?”
“祖父,这些日子,玉鸡坊的大房二房那边,来人了没有?”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春青阳就有点不自在,可在孙女面前,谎话又说不出,只得咳了一声道,“他们不是来要银子的。是听说你爹受伤特意来看看。”
西瓜的历史,说法不一。有一说是神农尝百草时所得,名为稀瓜。也有一说是从西域,确切的说是回纥传来,但公元四五世纪就有了,所以大唐有西瓜,我很开心。因为水果中,66最爱吃的就是西瓜了。呵呵。
还有,这段写到老人家做的错事,66是心有所感。其实家里的老人有时候是无意中做错事,不管多生气,我们大家还是应该原谅。因为,他们绝不是故意的,只是老了,有些糊涂而已。
第六十四章出奇不意
春荼蘼暗挑了挑眉。
看看?就真的只是空着两手,张开眼睛看吧。探病礼物什么的,必然是没有。反而是赶在饭点来的,狠狠吃了一顿。不过,祖父为自他两个哥哥的行为感到羞耻,她也不必戳穿,让祖父难受。
“来了几回,都谁来的?”她又问。
“就两三四回。”春青阳露出点心虚的神情来,小心翼翼地望着孙女的脸,“第一回是你大姑两口子和你二姑两口子。之后,都是派了你二姑夫的妹子来。想必,那边也一大家子人,得好好过日子呢,不得空。”
春荼蘼心里突然一疼,想起了前世,爷爷无意间撕破了她的复习材料,当面对大发脾气她时,也曾露出同样的表情。惶恐中带着点讨好,又有点局促不安,生怕她不高兴,生怕影响了她的事。
何必呢?老人,有老人的无奈。那是古代和现代的差异,那是年龄和阅历造成的。毕竟大房和二房的当家人是祖父的亲兄弟,他人又厚道善良,做不了她这样狠决。
于是她放软了语调,就用聊闲天儿般的轻松语气说,“祖父说得是。不过,我那表姑姑每回来,都见到我爹了吗?”
“你不在家,只好我来接待。但你爹也是在场的”春青阳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荼蘼,你是说?”
春荼蘼点点头。担忧地道,“祖父,您可不能心软,不然我爹就惨了。他们明显是想吃定咱们家,所以要把人塞进来。若江娘子是个好的,倒也罢了。可您知道,她耗到这么大年纪还没嫁人,是因为相师说她是克夫相。身为女子,我不愿意这样说别人,可我观她眉尖额窄。面色青白,至少不是旺家旺夫的,我可不敢拿我爹的命去赌。再说了,万一她性子不好呢?我瞧着,她性格似乎有点阴沉狠辣”
本来春青阳就吃了一惊,如今听孙女这么说,更是感觉后怕。
见祖父脸色发白。春荼蘼怕他老人家急个好歹的,又赶紧往回劝,“您也别太着急,既然咱们有所觉察,往后小心些就是。之前徐氏的事,不是我爹没提防吗?所以,只要不给江娘子和我爹单独见面的机会就算遇到。也总有您在场。他们就没招儿了。”
“可我不能总盯着你爹,他伤好了,还是要到军府去!难道,我天天接送?”春青阳发愁道,之后又一击掌,“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样了。”
春荼蘼立即就乐了。春大山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回头让父亲接送去军府。别说前程,连脸面也丢尽了。不过,春青阳的一片爱子之心,想出这种昏招也有情可原。
只是她要算计春家大房和二房的事,暂时不想告诉祖父,因而只劝道,“祖父,不用想那么远的事,人心易变,最近这些日子事事当心就好了。但凡江娘子来,您就让父亲别出自个儿的屋子,了不起把房门也拴上,我还不信她能硬闯?就算探病,也轮不上她一个外姓女子。只要断了见面的机会,大房和二房再本事,也耍不出花样。但是这个事吧,我当女儿的没办法和我爹说,您透个信儿过去就成,我爹也不傻的。”
春青阳一听也是,再也坐不住,立即找春大山去父子谈心。春荼蘼怕春大山知道是她出的主意,会尴尬,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住处,为明天的第二次堂审再做准备。
打赢官司,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其实那是由无数背后的大胆推理、小心求证,外加反复推敲而得来的。每一场胜利都浸透着心血和汗水,就算上堂时的辩护词,她也要在心里反复演练好几遍才行。这世上,哪来无缘无故的成功?
努力静下心来,想了又想,之后慢慢踱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绿眼男给的那封信,取出其中的信纸,又另抄一份,放入信封。还学着绿眼男的方法,在信封背面写了个“潘”字。
再之后,回忆了那天从白金刚处打探到的、突厥被赶出大唐时王族中人的最后情况,认真斟酌着字句,写了一份资料,放入另一个信封。背面,仍然写字,却是个“英”字。
两边都是大佬,她这样的小虾米要生存,还要生存得好,只能在夹缝中求得利益。也只有在两大权势交攻的死角,才能占住不败之地。就像在狂风怒海中,只要利用好风势和激流,小小扁舟就能不颠覆。看着凶险,其实无恙。她相信自己,必定会游刃有余的做到这一点。
衙门第二审英潘两家的争地案,不出春荼蘼的预料,看审的人多了十倍不止,把大堂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因为有心理准备,她倒并不惊慌,倒是窦县令有些冒汗。民言沸腾,也是很可怕的,万一他断得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