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大将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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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子曲转身蹲下靠近了他带来的东西的旁边,我想这东西应该是类似于棺材的东西,里面装着的,是死去吴涵的尸体。
谭子曲眼睛垂了垂,好像看见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伸出衣袖轻轻擦了擦,眼底好像有光,但那光很快消失,他抱住装着吴涵的棺材,我本想去帮他,但被乌少义拦住了。
谭子曲身体本身就属于比较瘦弱的那种,个子也不算高,搬动那个显得很费力,但他并没有露出勉强的眼神,动作及其熟悉,就好像已经习惯这背起的动作一样。
他缓缓走过我,我才看清,那包裹的东西应该不是木制的棺材,应该是一种特殊材制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以前在乌少义给的书上看过,好像这也是属于迟国巫术的物质,就好像是上一次娄缎奕爆体而亡的巫术的那样,有某种力量。但即使不是棺材,这东西的分量也不轻,谭子曲走得很慢,他好像已经看出我想上前去帮他,但是,他摇头制止了我。
进屋后,我们把门关上,谭子曲看着我们,拿出一把刀,我还以为他要对我们进行抢劫,没想到,他一刀子就插向那个包裹住吴涵尸体的东西。
那东西好像不怎么牢固,刀子一下去就听见“啪咔”一响,随即就裂开,流出一股黑色液体
带着烟雾,有一种犹为奇怪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不是很难闻,好像是某种植物的味道。
谭子曲没说话,我与乌少义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只听得见那东西裂开的啪咔声。
“烟雾”很快弥漫开来,带着奇怪的气味,直到它慢慢散去,我居然在房屋内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
我分辩不出这是什么,再把目光投向那边,我看到的,是吴涵完好的肉体。
原本黑色的液体也好像蒸发了,吴涵身体上也附着着一些那种在桌上看到的白色晶体。
吴涵此时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头发没有被绾起,头发上也附着着那种白色晶体,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刻意处理过,拿针线连着。
“不是我不尊重他……而是……这样才能保住他的身体……”谭子曲看着吴涵的脸,看得出神,也不知道他是在同我们说,还是在同那个好像已经睡着的吴涵说。
“我想尽办法保留住他的身体,想尽办法带他出来,不知道拿了多少东西,不知道脱了多少人,才得以让他的尸体保留到现在。”他看着他的脸,喃喃地说着。
“我偷偷把他从吴掩的宫中带出,他不属于那里,他以前跟我说,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不是登上皇位,而是可以做一个风流子,浪迹天涯,看遍世间所有奇景异色,但他注定不能实现,他曾无数次告诉过我他会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记得最后一次,在和乌将军立下赌约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
‘看来,我梦终究圆不了了啊……’果然,他果然在这次去了,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的念想,于是我来了,即使他死了,我也要圆了他的梦,让他浪迹天涯,哪怕他看不到那奇景异色……我只是……想陪陪他而已……”
“这样,够了吗我的理由,只有这些,你们可以把千年木给我吗我想用它……来保住他……直到他真正浪迹天涯的时候。”谭子曲看着我们,说道。
我从没想过谭子曲会这样,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吴涵的这个愿望,对于吴涵,哪怕是活着的吴涵来说,都太困难了,而谭子曲……要背着他,浪迹天涯吗那恐怕更难,其实,我很想问他:“你这是何苦呢”但是,我没资格这么说。
“好吧,我能说什么”我看了看乌少义,乌少义不说话,只是点头,我把挂在腰间,香儿给的信物取下,递给谭子曲,谭子曲微微一笑,拿过它,说了声:“多谢。”
……
谭子曲走的时候,为吴涵披上了衣裳,也没有再带着那个与棺材相似的东西,他喂给吴涵某样东西,使得吴涵可以受着他的牵引走动,但是眼睛紧闭着,他又找了块布蒙住了他的眼睛。
看上去奇怪又不奇怪,老远看去,倒像是谭子曲拖着一个瞎子,也不会有人知道,吴涵是死人。
他给的作为交换的东西,我们也收下了,他说,这原本是一个交换,我也无话可说。
我问他什么时候带着吴涵回来,他说不知道,可能过几年,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问他怎么牵得动他,他说,我可以变,变得,有这个能力。
离别那天,我和乌少义为他送行,他牵着蒙着黑布的吴涵,给我开了个玩笑,
他说:“告诉当今坐在龙椅上那个,吴涵,在我这儿,叫他滚,带着他的皇位滚!”他笑了,是我见过这几天,最不苦涩,也是最苦涩的笑。
他拉着吴涵走了,走得不快,也不慢,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他拉着的一个盲人大哥,他将拉着他,走遍世界,浪迹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调解
我和乌少义搬进了谭子曲交易的那坐宅邸里,虽然不如以往将军府大,但是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极为宏伟的一座宅子了。
里面还有几个佣人未被遣散,说是以往谭子曲收留的几个小孤儿,长大了,当然就得在这里生活了。
现在乌少义也没当将军了,当然就也没了俸禄,没了俸禄也就养不起这些仆人,本来是想遣散他们的,奈何他们怎么也不愿意走,说是受了人的恩惠,死也要留在这里。
我说他们原本的主人已经走了,他们也不听,直说不需要俸禄,能养活家人就够了。
这可让我愁死了,本来有不要钱的工人也是好的,但是现在我和乌少义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养起他们的一家老小了……虽然说是这里现在的家产还够吃喝一阵子,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就这事儿我本来是想跟乌少义商量一二,但是心里的那股尴尬还是让我不得不让我心存芥蒂。
我都不知道我留在这里干什么,好像我自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吃乌少义的,喝乌少义的……那乌少义可真尼玛是个冤大头啊……
我就躺在那新床上,左翻右翻,翻得床单都皱成一团,我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乌少义还是住在我隔壁,但是我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现在我才意识到,什么是所谓的家庭经济问题,以前我昝赴单身汉一个,一个人逍遥自在,过得倒也清静,现在……怎么觉得我倒是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单身父亲?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我下意识起身去开门,其实不用用脑子想我也知道是谁。
门一开,我就看见乌少义正对着我的脸,还是好看,但我此时却有一种想“砰”地把门关上的冲动。
“你……干嘛”我犹豫着开口,他不说话,我心中始终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我大概知道乌少义此想说什么,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表达。
“进来吧,其实我也想和你说些话……现不提先前的事情,我只是单纯地想说说而已。”我对他道。
我从厨子那里拿来了一坛酒,回去也懒得找碗了,就猛地放到他的桌子上。
“乌少义,你会喝酒不?”我迎着他奇怪的眼神,笑着对他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过话,也没有和他喝过酒,八成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始终害怕教坏了他。
“喂,问你话,你别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不说话啊。”我半笑着开口,“别说你不会啊,难不成我离开这么多年,你连酒都不会喝?”
“会。”他看着我,抬起酒碗,仰头就喝,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滴落,酒碗挡住了他的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这小子,真长大了啊。
碗放下,我看到的还是那张脸,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我,让我心中本有的慌乱忽地燃起。
“看我干嘛”我苦笑着把他的眼睛捂住:“醉酒配美人,你看我这个大男人干嘛?”说着,我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你小子,就别唧唧歪歪的了,那事儿谁都不许提,咱俩就正式成为兄弟,成不?”我今天必须要对他说清楚,即使这样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是……我毕竟不是真正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且,我还是个男人。
乌少义没说话,他只是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我把在桌面上的另一个酒坛盖子猛地打开,端起酒坛,仰头就喝,脑袋晕晕的,呼了一声,“爽!”把酒坛推到乌少义面前,“喝啊!喝光它,我们就是兄弟,以前你……你太小了,总不能让你喝酒吧,现在你长大了,就……就可以和我成为兄弟了,你们古代不是喝酒就成兄弟吗那么……我们就……哈哈,喝啊看不起我?”
乌少义看着我,我心里莫名的发慌,即使我知道说这些话完全是属于酒后壮胆,我其实是清醒的,我也不想伤害他,只能这样,即使有些残忍,但总好过用其他的方式吧……
乌少义就那样一直盯着我,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盯了我多久,终于,他捧起那坛酒,仰头喝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一幕,觉得高兴,又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我借着酒劲对他说了很多话,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乌少义,我记得以前我好像还说过要教你我们那边的文字来着……最后忘了……哈哈……其实你学了也没什么用,就算了吧……哈哈……”
“以前我们寝室有个哥们儿,他喜欢我女朋友……最后……最后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我和我那哥们儿还是兄弟……大概这就是我找不到姑娘的原因吧……”
“乌少义啊……我其实快把你忘了……但是我又回来了,然后我又想起来了,你说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来回穿梭呢……简直累人啊……哪个鬼孙子这样折腾老子?要是让老子知道了,他娃儿死翘翘了!”
自始至终,乌少义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就这么一直说着,直到我问他:“乌少义,我记得你以前喝酒不行啊,我只见过你为士兵饯别的时候喝过一次,看你那样就知道你不会喝酒,话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啊”
“早就会了。”他答道。
“咦?啥时候啊是不是这几年?你长大了武瑀那小子拉你喝过酒对不对?”
“不是,从你第一次消失的时候,我就会了。”他低低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睛也有些恍惚,干笑着,坐在椅子上,用手掩住了眼睛,突然想哭。
“昝赴……”乌少义忽然扬手拿开了我覆在眼睛上的手,忽地贴上来,这不是一个很深的吻,只是贴着。
他离开,看着我,那种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一直都在等你。”他说,而后,转身,走了。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脑子就像被糨糊糊住了一样,混混沌沌,根本没用……按理来说,我应该走,对于这样的感情,我应该感到厌恶才对,但是我没有,我根本没有勇气告诉他我这次真正想说的话,我想说:“就这次,就今年,过完了,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啊。”最后……还是演变成了这样……
我……他妈的是个傻逼吗我到底在怕什么啊……
日子照样过,我想了很多办法赚钱,收入都不咋地,其实在这个年代表演一些“魔术”是很来钱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