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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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以为那人走了倒也就万事大吉,可现在看来,母后恐怕还有些舍不得,大不了把人捉回来放在太医院便是。
昭瘳回到王府的时候,明公子因为昨日赶走情敌,王妃宝座在握,不由兴奋了些,是以一宿没睡,好不容易才眯了会。这会子正在床上躺着。
昭瘳静静看了一会,见他没有动静,这才唤了侍女为他更衣。他伸开双臂,不由想到羌修云每次总会服侍的妥妥当当,上朝回来总能见到他笑脸相迎。
他在书房忙了许久,始终觉得少些什么。
是什么呢?
端起侍女备好的香茗,昭瘳猛然醒悟,是了,早膳。他每日都可以等候到的羌修云送来的早膳。
虽然他向来是看也不看直接让王鎏处理掉的,可是一旦习惯之后,总是让人不够自然啊。真是的,昭瘳抚着额头,奇怪,他为什么老是想起那个已经再无关系的前王妃,难道是母后的表情太过遗憾,所以让他有了牵挂,这才会时不时地想起羌修云。
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昭瘳想了想,还是吩咐王鎏去打探一番羌修云现在的所在,估计他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京城。
可是得到的消息显然让他很是意外。据京城某些隐藏在暗处的探子说,羌修云去了客栈,却再也没有出来过。等到王鎏进去打探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看来羌修云的确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只是就这样消失不见,真的追不到了,有些遗憾。
而此时的羌修云早已经离开京城那个伤心之地。为了表示同过去的郑重告别,他特意改变了装扮,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顷刻之间意气风发的俊朗少侠走出了城门。
羌修云身体不便,所以骑马是不行的,至于马车本身还是舒适的,但是一旦远离京城附近平坦的大道,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而且,就算他不怕颠簸,也不想忍受因为孕吐而带来的怪异目光。
羌修云信步在城外走着,直到听见流水的声音,才心头一动。他想到安全行走和避免误解的方法。
再没有比坐船更加合适的方式,羌修云满意地走向船家。
“有劳船家。”
羌修云站在船头,目光掠过两岸的湖光山水。心中郁气一散而光。配上那游侠般的造型,无比洒脱。
那船家年纪大些,心地却是不错的。对羌修云十分关照,船划得又平又稳。
尽管如此,羌修云还是十分不给面子的呕吐起来。
“少侠竟有晕船之症,这可不太妙啊。想来还是骑马更加妥当一些。”船家见他吐得厉害,实在是担忧得很。
羌修云倚在船头,吐得抬不起身来,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我想着既然晕船,不如多尝试一番,总会克服的。”
船家点头:“少侠勇武过人,此话有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说着还看了看羌修云手中抓着的梅子枣干小零嘴。得嘞,既然客人准备充足,他也不说什么。
可是羌修云的情况着实严重,船家有些担忧。这都半个月了,您还吐着呢,八成要出人命,他可承担不起。
委婉地表达了意思之后,羌修云露出为难的表情:“呃,实不相瞒,在下,在下晕船,晕马,实在是,实在是……”
船家露出同情的目光:“少侠何不研习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绝技,也可缓解一二。”
羌修云:“……”他可不可以说有恐高症。
又过了几天,最后在船家的担忧和劝说中,羌修云还是决定登岸。不是不想寻求家人的帮助,但是他出来历练,倘若这般窝囊地回去,想要再次出来,难上加难。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退出的。
站在高大的城墙前,羌修云抬眼望去,城门之上“宜城”二字巍然挺立。让人心生敬仰。
可谓是宜城山水,宜家宜室宜安胎。
☆、第六阶段
羌修云在宜城逛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心仪的住处,无奈之余将目光放到城外。
清雅宜人的郊外最是合适不过,但想要买下来却是很困难。那些都是别人的私家园林。就算他有银子,从现在开始重新建造,等建成之后估计孩子都出生了。
而且有了住处,他行动又不便,总还是要请人来打理的,这可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而他又不打算过多地操心。
至于退而求其次建个茅草屋什么的,很快就被羌修云否决掉,他又不是出来找罪受的,而且就算是想要隐居,还是家里那边更加方便一些。
最后,羌修云将目光投向了城外五十里的季家堡。那里一直需要教书先生。据说堡主请来教导弟弟的先生全都被那位无法无天的二少爷给折腾得再也待不下去。是以待遇优厚羡慕了一干人等,却也让人无可奈何。
那位季堡主名唤季施,年轻英俊,手段过人,父母早亡,因此对于弟弟一向娇宠。是城中女子又爱又恨的存在,因为那人有着克妻的毛病。
先是父母亲在世时定下的姑娘因为季家的没落而退亲,后来季施力挽狂澜重振季家堡,似乎有一位看中的姑娘,还未成亲便突然重病,离开季家堡后便大为好转。
后来……
不过这些和羌修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如今身子还不显眼,再加上此时天气渐寒,冬装上身后便更加容易遮掩。只要在生产前的两个月离开此地,然后传信让大哥过来一趟便是,等孩子一出生他就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他。
季家堡啊,最起码吃喝不愁,安全有保障,风景极佳。除了教教小孩子,也不用多管事,甚好。重要的是人多,总比一个人默默地独住要心情愉悦得多。
季家堡对于教书先生的来来往往早已经见怪不怪,一听羌修云的意思,立即就有人带他进去,在初步考察了学识之后,便可以正式开始传道解惑。
季家二少爷季枚的威名盛传已久,是以和羌修云同台竞争的人竟是没有,听下人说,前几天刚走了一个。
季枚今年不过七岁,生的是唇红齿白,一副好模样,只是上挑的眼角,不屑一顾的口吻,桀骜不驯的脾气,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是个别扭的小孩子。
而这个别扭的孩子一见面就来了个下马威。
带路的下人方一离开,羌修云才和斜挂在窗台上的季枚对上眼,就听耳边呼啸之声渐近,右手略微一探,一颗石子悄然滑入袖中。
继续跨出一步,便是两处流光直飞过来,一处对准了发冠,一处却是膝盖。如若得中,后果可当真是不妙。
羌修云可以想象出一本正经的老先生们披头散发单膝跪地后该会有多么的痛心疾首,的确这一招可以吓退不少人。
“咦,难道哥哥终于肯放弃为我找先生了吗?”季枚奔到眼前,仔细看了羌修云的书生装扮,这才撇了撇嘴,“不对,你不是。”
原来这年头书生也可以武艺傍身。
羌修云笑了笑:“不是什么?”
“哼,我已经有了一位教授武艺的师父,所以你肯定不是来教我武功的。我讨厌你。”
羌修云弯下腰,笑着问:“看来你武艺很不错。”
小家伙得意地听起胸膛,却又听眼前的教书先生继续道:“那你识字吗?”立刻泄气地转过身。
“那又怎样,我只要武艺超群就足够了,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非也。有勇不一定无谋,你想要武艺过人并没有什么错,而且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季枚听到夸赞的话脸色好转起来,又按捺不住好奇:“是什么?”
羌修云从怀中掏出一册书卷:“这是一本秘籍,可惜啊,你却无法修炼。”
季枚不屑地扭了扭头:“胡说。就算有秘籍,自然也会有下人替我诵读。到时候杀了便是。”
“要说你一次便可熟读成诵,我是不信的。小小年纪便如此狠毒。”羌修云故意遗憾道,“倘若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难道也要别人替你书信传情吗?”
季枚恼怒,信手一挥,腰间的长鞭猝然而出,直向着羌修云袭去。
羌修云也不躲闪,只一伸手便将鞭尾握在手中。任凭季枚如何争夺径自纹丝不动。
口中却还在劝解:“小孩子啊,就要听大人的话,总不会害你的。要知道这读书识字虽然不是必须的,但好处多多。等你学习之后,才会知道有了知识的助力,这武功修炼起来也会更加顺手。比如说这人体的穴位分布,你那位师父恐怕还没有交给你吧。况且谋略计策也足以让你更加得以立于不败之地。”
季枚翻了翻白眼,这些他当然知道,可是看着那些扭扭绕绕的文字他便觉得困顿,实在是无能为力,应付不来。
羌修云听闻他的困惑,已知他虽然顽劣,却还是不甘心于人后的。只要明白事理,总会有解决办法的。这个弟子他是教定了。
季枚一跺脚收回长鞭:“哼,走着瞧。”
羌修云到底还是留了下来,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过是个单独的安静的小院子。虽说吃的多了些,精致了些,但对于二少爷的教导也是用了心的,这从季枚整日里往小院跑得勤快就可知一二。
所以在听到管家的报备之后,季施季堡主很是满意。他怜惜季枚幼年失去双亲庇佑,因此不自觉娇惯了些,又舍不得狠下心来管教。但也绝对不希望他长得偏了,虽说他能护着幼弟,却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明白才好。
此时便对那个新来的教书先生有些好奇,能够让季枚如此老实,定然有不凡之处。又听季枚在他耳边说些“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知晓甚多。”“比那些个老头子、病弱书生厉害多了。”想着他便趁着空闲去看望那人一番,也算是表达谢意。
季施过去的时候那人正躺在院中的竹椅上晒着太阳,天气略微转凉,他却早已经将厚重的毯子盖在身上。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面目平和,双眼低垂,像是睡着了。
季枚正在屋内写着大字,他听到脚步声便立即窜了出来:“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听说阿枚你最近有所长进。”季施说着便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季枚不敢对着自家大哥发作,老老实实地接受关怀:“嗯,这都是先生的功劳。”
羌修云身子沉重,反应却是不慢,早在季施进门时便有所察觉,更何况那人还盯着自己看了一会。若不是他时刻提醒自己,此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怕早就跳将起来。
“哪里,羌某不过是职责所在。”
季施首先听到的是那人淡然的声音,待看到那睁开眼睛之后的神采不由暗叹一声,两眼坚定有神,不为外物所困。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愚弟顽劣,劳先生费心。先生有何需要,尽管提出来。”
“季堡主好意,在下心领了。”羌修云也在打量着一直未曾见过的季堡主。季施尚未及冠,但身形高大,眉目俊朗,能够将季家堡打理得有声有色,定是有几分本事的。而且看上去沉稳得多,有些冷酷的样子。和他相比,季枚果然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啊。
羌修云感叹完了,还是接着说道:“冬天就要到了,这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