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佳公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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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说的是——”小善略一沉吟也笑道:“纪宗文的对手,除了我们也就只有他了。”
“噢?你也想到了。”陶清客笑吟吟看着他,“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纪宗文又为什么急着要杀他呢?”
陶小善轻轻一笑,别有深意道:“这个,见过他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夜色已深。屋内烛火通明,三个发须皆白的老者,静静守候在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身旁,看他聚精会神地批阅公文。此人面目一股鹰隼之气,目光锐利,嘴唇紧抿,沉思的表情隐隐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镇南将军冯衔玉(好久不见了哈)!身旁三人无疑就是卧龙山三圣手。
谭平看了看将欲燃尽的蜡烛,对冯衔玉道:“夜深了,将军何不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冯衔玉抬头看看天色,笑道:“谭老,到翠和山庄还有几日路程?”
“不到一日,明天日落之前,应该就可以见到陶公子了。”
冯衔玉心中一动,那人春风般和煦温暖的笑颜马上闪现在眼前,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是否丰姿依旧?想到不久就可以看到那个萦绕心头多年的俊逸身影,他情不自禁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
窗外突地人影一闪,谭平断然大喝:“什么人!”
无人回答,却见人影迭动,忽然间,数不清的利箭破窗而入,谭平忙挥灭烛火,三圣手一面于黑暗中将冯衔玉围在中间,一面手疾眼快的抵挡箭雨。
韩冲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巨吼,直震得合楼俱颤,窗棂被大力地荡开,腾腾烟尘中冲出四个矫健身影。
几人于院中立定,冷冷扫视一眼,只见数十个黑衣人全副武装,将他们团团围住。
韩冲仰天长笑一声,喝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毛猴,也想取爷爷们的命么?”
“哼哼,大话可别说的太早了!”人群中慢慢踱出两人,其中一个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黑瘦的脸来,“现在是不是有些头昏啊?”他阴阳怪气地笑道。
听他一说,四人心下都是一惊,忽然一阵天昏地转的感觉袭来,三圣手忙凝神运气,方勉强站稳,而冯衔玉已然浑身瘫软,他咬牙拔出佩剑,支撑着半跪在地上。
“吴道南!你这个卑鄙小人!”林铮破口大骂,“竟使出如此下流的手段!”
“朝天散的滋味还不错吧!”吴道南嘿嘿冷笑道,“想不到吴某竟然有幸,亲手送镇南大将军上西天。冯衔玉,不都说你天赋异禀,乃帝王之相么,怎么如今成了丧家之犬?”言罢提了剑狞笑着走上前。
“呵呵,虎落平阳被犬欺,此话当真不假啊!”淡淡的笑声从楼角处传来。在众人惊异目光的注视下,阴影中慢慢踱出一人,细细看来,此人满面温柔含笑,顾盼间神采飞扬。只在那一霎那,冯衔玉便忘记了危险,露出惊喜的表情。
“陶清客?!”一旁沉默多时的陈寿面色大变,忙扯下面罩道:“你不是已经——”
“呵呵。”陶清客气定神闲地踏进包围圈,径直向吴道南走去,“各位也看到了,在下安然无恙,不仅如此,我还想要那几位也平安无事才好!”
吴道南心内怯意顿生,忙后退一大步,掏出机关筒,高声对陈寿道:“陈庄主还不动手,更待何时!”陈寿闻言,忙掏出一物,只听嘭一声巨响,院子里便弥漫起大股的白色浓雾。
伴随着毒针雨擦过空气发出的轻啸,陶清客纵身扑入浓雾之中。一阵暴雨击打屋檐般的闷响之后,院子里突然平静下来。烟雾渐渐散去,吴道南双目圆睁,神情可怖,扑通一声栽到在地上,颈骨已然被人扭断。
陶小善冷冷瞟一眼脚下的尸体,抬头对陶清客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陶清客笑吟吟扔掉手里那扇密密麻麻扎满毒针的窗棂,扭头看看身后,“倒是这几位又中了白兰的毒,昏过去了。”
“陈寿已经溜了。”小善皱了眉道,“不久紫鸳就会得到我们已经安然无恙的消息。”
“不妨!”陶清客微微一笑,负手道,“她早晚会知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将这四人尽快送到翠和山庄医治才好。”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日落之前,两人便已经站在翠和山庄大门口。
早有阿双和尤靖龙迎将出来,见陶清客不但安然无恙,而且丰姿胜昔,都是又惊又喜,陶清客便将脱险经过一一道来,众人唏嘘不已。待到三圣手醒来,问及解穴一事,陶清客却决口不提百草圣,只说偶遇一个亦精通此道的老隐士,机缘巧合。三人将信将疑,也不好多问,遂命人调制解药修养不提。
这一日午后,阿双约了小善在花园饮酒谈天。酒过三巡,他便愣愣地瞅着池塘里的荷花发呆。陶小善微一皱眉道:“阿双,近来你有些不对,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阿双回过神,自顾自饮下一杯酒道:“我能有什么不开心,天天快活得很!”
“那我问你,风清扬和阿珠哪里去了,你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的么,为何你独自一人?”
阿双不答,一杯又一杯地饮酒,半晌忽然笑道:“小善,我已经决定把阿珠嫁给他了。等我一回汾州,马上就办喜事。”
陶小善剑眉一挑,“为何突然这样,你和他到底——”
“别问了!”阿双突然吼道,“是我们郝家欠他太多!如果要娶妻,我希望是阿珠,一定要是阿珠,你懂不懂!”
又一杯酒下肚,“阿珠一定要为风家留下子嗣,一定要!这样我才能心安。她是我的孪生妹妹,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爱他的女人!她爱他,从小就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说到最后,郝双珠掩面哽咽起来。
陶小善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把自己灌醉,心痛难当。阿双酒酣脑热,胡言乱语起来,“知道吗,小善?”他忽然神秘一笑,“那老头子说他死也不答应呐,你说,阿珠哪里配不上他,哈哈哈,也不晓得我郝少爷多少手段,什么碧珠,什么朝天散,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入洞房,哈哈哈,入洞房,哈哈!”
轻轻扶起烂醉如泥的郝双珠,陶小善默默地送他回房休息,看着好友痛苦的表情,黯然神伤。他一面低头想心事,一面慢慢地踱回房,忽然听到尤老夫人与陶清客正在里面说话。
“想不到那吴紫鸳貌若天仙,却心如蛇蝎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尤老夫人叹道,“当初少主人将她引荐与老身时,我还觉得她温柔妩媚,善解人意,与少主人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
“老夫人误会了!”陶清客微微一怔,忙辩解道,“我当时——”
“少主人如今已是二十有七了吧,早该成家立业了。先前见那紫鸳人品出众,自惭形秽,不敢高攀。如今借这个机会,老身便要厚着脸皮举荐自己的外甥女静语,少主人也见过的,她虽然相貌普通,但是人极贤惠,温柔可靠——”
陶清客心下一沉,缄默不言。文氏摆明了是来说媒的,若是几天前,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可是现在,他满心里都是陶小善陶小善,哪里还容得下别人?正沉思着如何婉拒之时,透过窗子一眼瞥见某人低着头站在那里,表情黯然。
“小善——”他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叫出他的名字来。
陶小善抬起头,幽幽看着他,半晌缓缓道:“文姑娘——她——很不错。”言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陶清客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他愣愣出神,连尤老夫人后来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文氏絮叨半天,见陶清客总是沉默不语,心不在焉,心里对小善的敌视便更增加了一分,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二人分开。
好不容易她告辞离开,陶清客便魂不守舍地四处寻找小善,花园里没有,厅堂里也不见,他静立在后门口愣愣发呆,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箫声从后山上传来。
陶小善心情差到极点,闷闷不乐地坐在溪水滩的一块巨石上,一面吹箫,一面哭鼻子。吹吹停停,停停吹吹,自己也厌烦了,把那箫狠狠扔到一边,愤愤骂道:“叫你欺负我!”瞅了半晌又心疼不已,忙跳过去捡起来细细检查,确认没有摔坏才松了一口气,便捧了在怀里轻轻摩挲起来。
“有什么不痛快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干吗拿箫出气?”某人抑制不住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听到那温柔低缓的嗓音,陶小善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儿,几天来积攒的委屈和不满翻涌上来,便恶声恶气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痛快了?闲着没事做了,又来找我干吗!”
陶清客微微一怔,半晌幽幽道:“我只是来问问,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陶小善冷冷道,“老头子你现在已经不是瘫子了。不但玉树临风,文武双全,而且风华正茂,正当壮年,是该成家立业,娶你的妻生你的子了!”
酸溜溜说到这里,心里突然钝痛,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陶清客那里却是心烦意乱,忍不住施展轻功,一跃到他面前,抓住他双臂皱眉道:“谁说我要娶妻生子了?”
“不就是你说的么!”陶小善见他靠近,越发赌气,一面挣扎,一面泪如泉涌,“你有了老婆儿子,再也容不下我,再也不要我了!”说到伤心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陶清客见他哭得脸色惨白,神情恍惚,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心底升起莫名的烦躁,忍不住低低斥责道:“不许哭!谁说不要你了,我要,现在就要!”
言罢忽然低下头去,热切吻住那两片玫瑰色的甜蜜花瓣,那柔软青涩的感觉,差点让他发狂,手里微一用力,便把妙人儿紧紧拥在怀里。陶小善哭得迷迷糊糊,被他搂得透不过气,下意识微张薄唇,发出一声细弱蚊蚋的呻吟。陶清客趁机侵入他的口腔,找到那丁香小舌,轻轻滑过。两个人脑袋里都是轰然巨响,一片空白。
意乱情迷间,陶清客朦胧感到,怀里的小人儿渐渐有了回应。陶小善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努力回应他热烈的探索。陶清客浑身气血翻涌,愈吻愈烈,火热地唇齿纠缠,直到陶小善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人一块儿倒在溪水滩上才恋恋不舍的作罢。
“哎哟——”陶小善面露痛苦之色,喃喃道:“我的肋骨——”
陶清客忙一个翻身,把他抱在怀里,看他乖乖贴在他胸膛上,脸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喘气,忍不住又去轻啄他的粉脸。
陶小善闭着眼睛,温顺地抚上他的面庞,任凭他的唇轻轻滑过眉眼,双颊,最后停留在耳侧,两人融化在这温柔的耳鬓厮磨中。
不知过了多久,陶小善睁开眼,正对上他含笑的双眸,“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陶小善脸一红,噘着嘴气哼哼道:“肋骨早就不疼了,心里不舒服呢!”
陶清客低低笑出声,缓缓抚摸他柔滑的头发,道:“你呀,心眼儿只有针鼻儿那么大,我又哪里惹到你了,那么赌着气要把我推给别人,你可知道,我这心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了。”
看着他柔情脉脉倾诉甜言蜜语,陶小善宛如身置梦境,惊喜地目瞪口呆。见这模样,陶清客轻轻拧了他下巴,笑道:“怎么,喜欢的说不出话来了?”
“才不是!”他又羞又恼地别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胸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