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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琢玉成华-第7部分

小说: 琢玉成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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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坝,可以截断。若断水三日,山匪必降。”
  四公子静静听完,微笑颔首,“我去告诉蒙恒。”
  他说完便起身,走了几步,忽的又回头一笑,“苏公子动脑筋的样子,真是光彩夺目。”
  咳,这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县令闻言大喜,当即执行。他以为此计是蒙恒想出,晚上在帐里用简餐,对蒙恒赞不绝口,好酒好菜双手奉上,那蒙恒一张忠厚的脸转来转去,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四公子同我们一起坐在下首,冒充蒙恒的手下,难得的跟这个人说说,跟那个人说说,笑嘻嘻的很是开心。
  吃完饭我们也不必再留在山上吹风,便回馆驿宿下,安心等候消息。

  难得糊涂
  
  第二日一早,蒙恒便被县令请上山去,剩下我和四公子左右无事,在县里游荡了一日。那四公子真是会吃会玩的福人一个,我跟着晃了一天,吃饱喝足戏听得累,回到馆驿,倒头便睡。第三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出来用过午膳,洗个澡换身衣服,神清气爽,正在房中看书,罗三思进来,说县令与蒙中将请大家上山。
  “现在去涂山干吗?”
  我问,才两日,有点意志的人都还能坚持,何况杀人越货的土匪。
  “蒙中将传下话,说今夜就有分晓。”
  “哦?”
  我迅速穿上外衣,跟着他出去。
  四公子早骑在马上。
  我翻身上马。“怎会如此之快?”
  他当先纵马前行,丢下两个字。“不知!”
  爬上山顶,见到蒙恒和县令,蒙恒还好,县令脸上已是藏不住的喜色。
  心下不免狐疑,便去山头看那对面情况。只见洞旁先前垂下的水流早已截断,露出带着青苔的石壁,在太阳下曝晒了两日,都变了青白。而那洞中不再有人影晃动,黑黢黢死寂一片。
  “今晨已有一批人逃下山来,除了后面两个逃的慢被山匪射死,其余都已在押。”李县令也领人上来,高兴的向我们解释道,“据他们说,尚能动的,今夜便要最后一搏。”
  县令以下,衙役民团都是欣喜之色,仿佛胜券在握。
  我愈发疑惑,那批山匪也是狠厉之人,怎么这么耐不住?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用过餐点和民团一起,趁着夜色掩护,披上暗色或草黄的披风,临次低伏进山顶点灯帐篷一里下的草堆乱石里。
  身边弓弩林立,衙役和民团的人,个个都是蓄势待发。虽然从这边射不到洞里,但若是有人自己从洞中下来,就成了暴露在射程范围内的活靶子。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山谷里也有隐隐伏兵,甚至最前面的一排,就等候在洞下步道前三十丈处。
  月朗星稀,凉风阵阵,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杀人夜啊。
  四公子就在我旁边,可都在埋伏着,耳边只闻虫鸣鸟叫,也不好开口询问。
  这样一直到后半夜,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山中夜凉,露水都上了背脊。
  终于,有个人影在洞口晃了晃。
  那人影其实并不明显,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他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白晃晃的无所遁形。
  伏兵早有准备,并不动声色。
  那个人影向洞外探了探,像是被什么推着,一个不稳,冲上了步道。他瑟缩的向四周探看,似慢慢安下心来,身子展了展,小心的贴着山壁,下到谷底。
  到了谷底,那人影再不迟疑,撒开丫子,向东便跑。
  山洞里又静了一会,更多的人影出现在洞口。
  一个接一个出来,贴在山壁上移动,月色中看起来就像是壁虎爬行,又像是一群放大的蚂蚁,在他们扭曲的虫洞中爬行。
  最先的人已经下山狂奔,洞口才渐渐没了身影。
  我数了一下,好家伙,至少有百十人。
  “杀!”
  山脚猛然传来一声呼号。
  “杀——”
  整个山谷闻声一震,接着骤然复苏。
  对面尚嵌在山壁中的人群,一瞬间呆住。然后有人掉头打转,相互推搡着往回跑。
  这边早有人长身而起,一发火箭破空而出,划过暗沉的夜幕,正中步道最上的一块舢板。
  我看那人身影心中惊叹,蒙恒,好准的箭术!
  接着又数发火箭射出,齐齐瞄准了最贴近洞口的几块舢板。
  舢板熊熊燃烧。
  归路已断。
  布道上绵长的黑影队列被分割成孤立的几块,上下进退不得。可叹平时阻敌的工具,此时阻了他们自己。
  “放下武器,留尔活命!”
  “放下武器,留尔活命——”
  山谷中各处,爆发齐声怒吼,声音在谷中回荡,振聋发聩,碎人心胆。
  没有开始的战斗,已经结束。
  涂山匪平。当夜县人奔走相告,待我们回到县城,满县张灯结彩,百姓早涌上街头,穿着年节时才上身的好衣服,端着自家酿的米酒,夹道迎接民团和衙役凯旋。那一片欢声笑语,宣告今夜小城不眠。
  李县令会同几家商贾自掏腰包,在县衙大堂摆下流水宴款待一概有功之士,众人都是喜笑颜开。
  蒙恒被拉了去坐了上席,就连我们这些下属也有好酒好菜招待。
  我实在无心酒宴,看看抽得一个空子,拉住四公子拽到四下无人处。
  “四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反问我:“什么怎么回事?”
  “怎可能两天就见了分晓?”
  “还不是用了你的妙计?”他装傻。
  我心里急,连应有的客套称呼都跟他省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看我是真急,眼光闪动,俊脸上分明是得意之色。
  “哦,你说那事啊。”
  还在卖关子。
  我几乎咬牙切齿:“快说。”
  “其实也简单,”四公子笑眯眯的不紧不慢,“就是我叫人先在水中下了点迷药。”
  “迷药?”
  我愣住,一想又问,“是什么时候?”
  “断水之前啊。衙役们先等到那天清晨山匪打完下了迷药的水,才大张旗鼓的修坝断水。你看,山匪见我们既然截断水流,就不疑打的水有问题,断水后又只剩那么几桶,肯定是全部用来饮用。先喝的人被迷倒,后喝的人就算发现水有问题,要么饮鸩止渴……”
  “——要么心下大骇,恨不得早点逃出生天?”
  四公子笑着不住点头:“正是。”
  好,好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呆了半晌,忽然心念甫动,他肯定是早有打算,决不是等到我提出了断水之计,才想出了这一着。
  四公子看我不说话,接口道:“苏公子的计策本是极妙,本来我也不想多事,不过我性急,等不了那些时候罢了。”
  还装。
  我冷笑,“我那岂是什么妙计,恐怕真等到山匪决意下山,洞中那些老弱妇孺,早已死了一半。四公子心思缜密,当断则断,实在远胜苏鹊,早知如此,苏鹊也不必胡言乱语了。”
  四公子乐呵呵的拍手道:“难得,苏公子眼中,总算将元觉高看了一些?”
  我看他,心中只想到两个字,欠揍!
  想到别的事,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怒气。
  “四公子如此雄才大略,人中翘楚,为何不入朝堂,为圣上分忧?”
  正经一问出口,我紧盯他的脸色。
  “入朝堂,为圣上分忧?”
  不知道他是不是早知我有此一问,反正他脸上风云不变。
  “苏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当今天下大权,尽在周氏一门,皇上自己乐得逍遥,他都不急,难道我还要替他急不成?”
  他摆手而笑,毫不在乎。
  接着眼珠一转,问我:“苏公子可知我父王廉王,是以何为名吗?”
  “廉王……”
  想来想去,廉王至今,没有什么出名啊。
  四公子呵呵笑了两声,“无为而名啊。”
  无为……而名。
  他边笑边替我解惑,“我父王在先帝时,就是有名的不问政事,他老人家心里,才是明白的很。这一入殿堂深似海,劳心劳力不要紧,就怕人家勾心斗角多了,到时候你想平庸到底,也还身不由己呢。就算不在乎这些权夺龌龊,我建朝至今五十载,天子治下流血流泪,亲小人远君子的事,哪样少了?”
  我无言以对。
  “惹不起,躲呀。”四公子说着说着又乐起来,“那天你说我不露出真心待人,说得也准,我这是得了父王真传。”
  “入朝堂,呵呵,”他得意的笑道,“何必呢?老祖宗世袭惘替的制度还在,只要摆出这么一张无害的面孔,明哲保身,就可游离其外,坐享荣华富贵——岂不幸甚妙哉?”
  好一张无所顾忌的嬉笑嘴脸,我惊怒之下,竟连一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天地良心,同是太宗子孙,本来还以为这人和那人有几分相似,原来不过一只混吃等死的大虫!
  他看我脸色骤变,“咦”了一声,眨眨眼,“你倒是在生什么气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生的这叫什么气啊,真是给他弄昏了头。
  甩袖转身。
  “喂,喂!”四公子在我身后喊,“你去哪啊?”
  “回去睡觉!”
  我闷声答道,径自往馆驿而去。
  沿街看着满是眉开眼笑的老百姓,男女老少,不分彼此,都端着酒杯在大声欢庆。酒肆老板今夜挂出牌子,客过留人,人人免费一碗!我路过的时候,几个人还拉着我,非要一起喝一杯。
  盛情难却,勉强喝了一碗酒,看着他们开心得又唱又跳,却心中酸痛。
  小小的贼寇,竟将一方百姓逼至此处。
  当年太宗东方扬鞭,马立高岗,曾豪气万千的言道,从今往后,我景氏顺应天意,沃此土地,泽此万民!
  区区三代一过,他留下的景氏王朝,就到了这种地步。
  天下没有几个明白的人,明白的人,又揣着明白,装糊涂。

  人生如梦
  
  第二日一早,蒙恒说是休假已满,赶着要回京复命,婉拒了县太爷盛情挽留。李县令甚是不舍,一直送到涂山界碑,才看我们几个绝尘而去。
  一路上也不多话,大家催马赶路,要把在这涂山县耽搁下的时间赶回来。
  四公子还在我旁边,不过我懒得理他。反正昨天我已凶相毕露,抛开大小尊卑,以后的逢迎倒也省了。
  他还是神态自若,谈笑风生。
  我板着一张脸,答多说少。
  到了后来,想想也罢,反正还要同路数日,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这种情况,到了傍晚,就有了转机。
  其实中午开始,我就知道不对,不过是强耐着不想张口罢了。
  傍晚歇宿华阳镇,没有官驿,便投在一家客栈。
  入门,分房,各自进去更衣歇息。
  我推开我那间,门一关,爬上床,再也不动。
  不一会小二在门口叫吃饭,我都懒得应声。
  过一会四公子随侍的刘玉过来问我,估计被我吓到了,楞在一边。
  我哑着嗓子道,“不吃饭了,我睡会。”
  说完累得要命,理会不得,闭眼睡觉。
  一觉昏睡,醒来是一身冷汗,还没爬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
  好容易坐起身,模模糊糊看见房里灯火昏暗,圆桌前有个人影。
  “四公子?”
  我唤一声,声音难听得像只嘎嘎叫的乌鸦。
  那人从桌旁回过头,放下手中的文书,走过来。
  “醒了?”他居高临下的问。
  我点头,废话。
  四公子一脸寒霜。“这一觉睡得可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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