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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至亲至疏兄弟-第49部分

小说: 至亲至疏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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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临殿内众臣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出声,在大家都还没有亮出底牌来之前,擅自站队无异于自寻死路。谁才是太子?姬文稀是皇上刚刚钦点的,而姬文轻则有厚帝遗诏;御统军听命于姬文稀,意味着宫内禁军极有可能会听命于他,而刚才范溪却说带兵在外的戴老将军已至宫门,还说禁军大半已是他的人。。。
  有人轻声喊了句“叶侍郎”,大家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了叶夕,他曾经问过姬文稀想不想做太子,在刚才也说还有别人支持姬文轻,那么,难道他支持的是姬文稀吗?
  叶夕在一众殷殷期待的目光中问了众人一句话:“御统军统领秦卫怎么还没回来?”
  他不提秦卫,大家几乎已经忘了他,忘了此时被关在宫里的处境了。秦卫有去无回,岂不正应了范溪说的那句话?恐怕这宫中早已遍布姬文轻的势力。而叶夕这样问,难道是支持姬文轻的意思吗?何况听说以前他就和姬文轻有来往。自从叶夕担任吏部侍郎以后,倒是随手给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升了职,而那些官员们又恰恰都和朝臣们有些关联,虽然叶夕是论功行赏,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叶夕有向大家示好的意思。本来叶夕人缘就不错,他这样一做,群臣岂有不知好歹的?就算不被他拉拢了过去,背地里还是记着叶夕的恩的。
  “夕儿不妨明言。”突然出声的却又是范溪,他虽刚才被御统军一拉扯衣服有些乱,然而站在那里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这一出乎寻常地亲昵呼唤,大家立刻想了起来:范溪的女儿可正是叶夕的嫂嫂呀,范溪的外孙,正是叶家如今唯一的孙儿,为少子息的叶家承继着香火!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余晋,以为他也会知道些什么,但是余晋脸色却异常生硬。是啊,他是太后宠信的外甥,当年未必没有参与谋害厚帝,若是叶夕支持姬文轻,说不定便是与自己的老丈人为敌。但叶夕却又是皇上御封的龙阳君,虽然有违人伦本性,但是皇上待他并不薄。而龙阳君府也已然竣工,虽然他没有入住,但是却也颇有兴趣地去看过一两次。
  此中关系复杂,群臣自是猜不透叶夕心意,可以目前权势优劣对比的话,识时务的叶夕,恐怕是要不顾妻子丈人了。
  叶夕抬头看向高高站在御阶上的姬文稀,对方也一瞬不瞬地回看着他,少年锐利的目光中带了重重的压迫,如他一惯在叶夕面前的盛气凌人,仿佛只要叶夕回答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他就要将叶夕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叶夕把目光收回来,姬文稀的眼睛中登时冒出了被抛弃的愤怒。忽视他的目光,叶夕看向姬文轻,开口:“太子,自然是。。。”
  “自然是四皇子!”一个低沉却如战鼓般震慑人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叶夕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了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
  来人一袭黄色僧衣,披着缀满金丝的红色袈裟,手捧圣旨,白须长眉、满面红光。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叶夕却是认得他的,礼佛当日文疏受伤之后,他曾经来文疏床前看过文疏。来人便是天成寺三大镇寺高僧之一的法僧元清。他抬腿径直往御阶走去,迫于他周身强大的劲力,众臣纷纷避让。登上御阶,元清对着皇上的遗体道声“阿弥陀佛”,然后站到了姬文稀身边:“皇上圣旨在此,已于昨日御封四皇子为太子。太子是上天垂青的继位者,众位还不速速俯首称臣将乱臣贼子绳之于法?!”
  姬文稀挑眉看看元清,没想到皇上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其实想想也对,由于少林横跨大姬与夏国边境,支持哪一国的态度向来暧昧不明,三百年前大姬先皇便一边笼络少林寺一边派人以“佳偶天成”礼佛的名义修建了天成寺,并延请少林寺高僧入住。少林寺中亦是各派倾轧,其中一派便趁此机会入了天成寺,从此以后历朝皇帝不断施恩天成寺,天成寺不仅成了礼佛重地,也是江湖门派中的翘楚。此次粮价上涨,相比无钱买粮或有钱无处买粮的其他门派而言,天成寺受皇上施恩,几乎没有受到影响。是以天成寺会对皇上忠心耿耿也在情理之中。
  俗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说此地不是天堑险境,但是一个元清却可以抵挡许多高手,再加上既然他在此处,天成寺众僧说不定也会到来,宫内禁军高手尚不知会站在哪一边,被元清呵斥的重臣都犹疑不定,有的微微弯了膝盖被身旁之人打了一下便立刻恢复了正常。群臣,只能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法不责众,不管最后是谁赢,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但若是明显表现出支持哪一方来,成功还好,若是失败,必将以叛逆罪论处。
  叶夕虽然不清楚姬文稀有多大实力,但是那日一问他便知道他无意君王,此时姬文轻占尽优势,面前的阻碍只有一脸正气看起来无法说动的元清和御统军们。若是将元清打败毁掉他手中的圣旨,那么姬文轻登基的阻碍几乎就已经除清了——只要动作快。然而看元清样子,恐怕武功已臻化境,自己这边武功高的戴家父子又不在此,看来必须让禁军出面了。视线正好和姬文轻对上,姬文轻显然想法也和他一样。
  姬文稀武功不弱,但是他未必会对自己出手,叶夕几不可察地挪动了下脚步,他已经准备好亲自对元清出手了。元清的视线锐利地射了过来,叶夕心下一紧,在元清的视线下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十指。叶夕激动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势均力敌的对手真正过招了,虽然他自知打不过元清,但是两个他的话却胜负未定。他知道元清看清了他的企图,但是他也知道只要一动手,顷刻便会有人来助自己。虽然不光明磊落,但是事到如今只能以成败论英雄。
  胶着的状态,焦灼的气氛,饶是不懂武功的文臣们也看出了端倪,空气变得稀薄般紧张了起来。微妙的气息在大殿内流动,元清神经质地微微动了动手指,叶夕猛得攥紧了拳头。
  “我来迟了吗?”一触即发的紧急时刻,一句微微带着笑意的话突兀地传来,元清托大不顾叶夕放眼看去。叶夕心里刚刚因为解除紧张而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意识到真正的大麻烦来了。一边叹息着,自己的动作还是不够快,一边沉住心随机应变。
  来人身量极高,穿了一身月白劲装,英俊张狂的脸上扯着一个邪邪的笑容在众人的目光中从容不迫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龙椅上皇上的遗体,从鼻子中哼了一声道:“看来我是来迟了,千里迢迢赶来我也不容易。”自顾自说着,他走到御统军面前几步站住,知道再往上走便会受到阻拦,便也识相地站住了,摇摇头继续自言自语:“不能手刃仇人确实是一大遗憾,但是也好过脏了我的手。只是可惜,也无法完成世子的交代了。”突然转头面向叶夕一脸天真问道:“要不然我把他那祸根给你割下来随你处置吧?”
  不期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叶夕脸腾地变红了,完全是因为不由自主的羞耻。姬文稀的目光也鹰般盯住了叶夕,叶夕咬牙怒道:“你是跳梁小丑吗?!”
  姬文轻靠近了叶夕,面前这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他却是熟悉得很,因为就是他无意间救了被皇上派人袭击的自己,自己也曾在叶夕面前一笔一划画出了他的肖像,更被叶夕告知过,他其实是文疏的人。姬文轻完全相信叶夕,知道面前这人是敌人,也知道这人对叶夕的影响不小。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镇定自若的叶夕,此刻不安了起来。
  “你不要?那到时候你可要在世子面前给我说好话,不是我不为他报你被侵入之仇,而是你不要。”
  叶夕忍住想要挥过去的拳,咬牙道:“不劳费心!”被封为龙阳君的当晚,确实被皇上插入了,但是文疏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为这样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且还告诉了“别人”!
  来人笑笑道:“你别扭的样子真可爱。”未待叶夕发作,便转身环顾一下大殿中的群臣笑道:“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故人。想必大家还不认识我,我叫兰泽。”仿佛觉得大家迷惘的神情很好玩般,他顿了顿又道:“原来的名字叫黄泽兰。”
  黄泽兰。。。以药为名。短暂的静寂后,人群中有人低低呼了一声:“是黄太医的儿子!”
  兰泽奖赏般地冲那人一笑:“看来家父还是有人记得的。”此言便是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众人心想:难怪他说不能手刃仇人,当年皇上将他一家灭门,想必这仇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他又是怎么在刺客的追杀下活过来的呢?他刚才口中的世子又是谁?和叶夕又有什么关系?看这人在安临殿内如入无人之地般泰然自若,他来此又有什么目的?看他和叶夕言语亲密想必是站在叶夕这边的,而叶夕刚才的行为已经明显告诉大家他支持的是姬文轻了,那么难道这人也是支持姬文轻的吗?这人武功不弱,如此一来,姬文轻获胜的几率就更大了。
  不管众人心中怎么想,兰泽照例按着自己的步调走。众人惊异的视线仿佛让他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般,他活动活动手腕,冲叶夕道:“刚才你是不是想和这秃驴过招来?”
  叶夕不置可否,兰泽了然于胸般点点头断言:“你打不过他。”
  “我没想过要获胜。”叶夕说谎话面不改色,若一开始就想着输,他就不会动手。
  “可不能让你受伤啊。”兰泽眼珠在他脸上转了转,哼笑了一声。突然暴起一掌向元清拍去。
  没想到他说动手便动手,饶是元清也慢了一步出手,两人俱是高手,裹挟的气流让一众文臣站立不稳,叶夕使个眼色抱住姬文轻便往殿外掠去,他可不想受其牵连。一见他往外跑,众臣逃命要紧,也不管皇上的遗体,慌慌急急便往外逃。
  轰得一声,坚固的安临殿殿顶裂开了一个圆洞,元清和兰泽一前一后飞身出来,甫一在屋脊站定,双掌一错便又战至一处。
  “都不要动。”听得叶夕冷冷一喝,四处逃窜的文臣们慌忙都止住了身子。是啊,此时不知宫内其他地方是什么场景,慌慌张张出去,说不定就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夺了命去得不偿失,还不如与众臣抱在一起来得安稳。
  群臣站定,目光不由自主顺从地投向叶夕,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正在等着叶夕的命令。然而眼尖的人却发现,叶夕一直护在身后的姬文轻不见了。范溪和叶夕站到了一处,目光都看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姬文稀。
  远处有喊叫声传来,想必是戴存的军队已经打了进来,近处兰泽和元清交战已是各有负伤,不管谁胜,恐怕结果都会是两败俱伤。优势,还是在姬文轻这边的。
  众臣同情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到了刚刚被封为太子的姬文稀身上,却见他目露凶光盯着叶夕,扬起手中的圣旨道:“想把这个毁掉吗?”
  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叶夕,叶夕却出乎意料微微笑了笑:“虽然毁不毁掉意义不大,但是为求完美还是毁掉为好。”虽然他说得轻柔,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却包含着血腥。
  对他的不敬之语,姬文稀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破口大骂,他冷冷的表情出乎意料般似含了一丝委屈:“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吗?还是你喜欢他?”
  “他会给我绝对的自由。”叶夕朝他伸出手去,“给我,文稀。”
  不是疏远的四皇子,也不是调侃的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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