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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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子没说。对了,公子吩咐下来,让除去箫妇人。”
“除去箫妇人?”莫沾衣凑过来问。书墨就站在莫沾衣身后,亦是一脸的迷茫。
为了能跟夫人和解,书砚逼自己抬头对莫沾衣笑了笑。“箫妇人是周姨娘的人,包藏祸心,上次小院起火的事,跟她脱不了关系。所以小的同画雪商量,想办法把箫妇人从管事娘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否则她使什么坏心眼下毒的话,咱们就危险了。”
说起下毒,莫沾衣想到件事:“上次你们不是弄来什么毒药,要做坏事,做了么?还剩下的话,可以嫁祸给箫妇人。那种毒药,量少一点,是不会弄出人命的。”
“还没,公子本来想吓唬大房,后来有事便搁置了。这个主意好。”书砚自然而然的勾唇:“我们可以给三夫人下毒,不但要借刀杀人,还可以一石二鸟。”
莫沾衣吐吐舌头,带着书墨进去又端了一盘点心出来。他们俩就是回来拿点心的。两人一人端着一盘进了外间,坐在冰鉴旁边说起彼此发生的事来。
书墨被公子警告过不许同莫沾衣说奶妈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趁着公子不在,重点讲述了书砚被公子下令毒打的事,说着还抹泪。
“他说,他是为了让你心疼。”莫沾衣道。
“要让我心疼,原来是变着法的惩罚我。”书墨狠狠咬了一口点心,是比打他还要难受。
莫沾衣道:“书砚真可怜,屁股挨了打,还要为我奔波,跑去桃花山报信。不过他回来的倒挺快的。唔,轻舟上次给我治屁股的方子不知道还在不在,回头让他给你。”
书墨诧异:“他去桃花山报信,什么信,难道前辈他们已经从大牢里逃回桃花山了?”说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完了,公子和书砚都叮嘱过,让他不要对莫沾衣说这件事的。
☆、68药材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书墨的眼睛已经红了;仍是瞪大了;盯着莫沾衣,生怕他反驳。
莫沾衣点头:“你出去吧,我打算睡会。”
“你肯定是想骗我出去,然后你就跑了。”书墨抱住莫沾衣:“休想骗我;你要是遇到危险;公子;公子会骂死我的。”书墨痛哭。
书砚听见声音不对;赶过来。莫沾衣急的要跑,被书砚一招放倒,打昏了,扔在床上。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处理,这有什么好哭的。”书砚听书墨说完,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
“我真没用。”书墨难受的坐到莫沾衣的榻前,摆摆手:“你去通知公子,我来看着夫人,我不会放他出这件屋子的,你放心。”书墨下定决心,他要给公子和书砚分忧。
“好,我相信你能看好夫人的。”书砚出了屋子,让画雪找人去通知公子。他悄悄躲在东屋。莫沾衣一时半会醒不来,他担心的是书墨。
*
贺轻舟从牢里出来,赵牢头衣服都湿透了,跟着后面一个劲的小声叨叨:“哎呦,我的贺家公子,您是真想要小的头上的脑袋啊。您就不能等小的晚上当值的时候过来,大白天被人瞧见,可是要命的事。”
“公子。”画雪不放心,亲自跑了过来。
贺轻舟让赵牢头回去,低声问:“何事?”
画雪将书墨捅了篓子的事告诉他。“公子不必着急,书砚有分寸,不会伤了夫人。”
“书墨的嘴啊。”贺轻舟恨滋滋,总是专拣要紧的说。“今日务必除掉箫妇人,晚上我要用药材。”
“今日?”太快了。
“对,沾衣的性子急,拖不得了。”贺轻舟带着画雪从书坊买了纸笔,随手写下桃花老头说的几味药材:“你去吕大夫的医馆,这几味药材有多少买多少,不要声张。”
“婢子明白。”
*
贺轻舟买了些莫沾衣喜欢吃的东西,往府里走。林正如从后面追上来:“贺老弟留步。”
“林兄?”贺轻舟止步,笑道:“巧了,林兄要去哪儿?”
“我是要去找你。”林正如引着贺轻舟走到人少的地方:“有个京城里回来的朋友告诉我,你二哥成亲了,娶的是杨尚书的庶女,皇上恩准他锦衣返乡,算算日子,快马加鞭的话,二十几日便能到。”
贺轻舟还未收到消息,闻言思索片刻,笑道:“好事,我回去告知祖母,好修整府邸恭迎贺大人。”
林正如急道:“你这是什么做派?你二哥性子从小便古怪,他读书读傻了的,你别同他计较。我告诉你,是念着你们兄友弟恭,想让你有个信儿……”
“好给他做些准备,让他回来少得罪人,是吧?”贺轻舟头疼的很,事赶事的来,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先回去了,反正还要些日子才回得来。倒是你,我二哥都成家了,你也抓紧吧。”
“对了,你三叔什么时候回来?”林正如虽不想娶亲,可他母亲想早些抱孙子。早娶晚娶都得娶,逃不过,他也懒得逃。
“金陵那边比杭州城要繁华许多,去了可能就不想回来了。”贺轻舟拍拍林正如的肩:“你不是也一直想去金陵么,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我三叔。”
贺轻舟本是玩笑一句,不想林正如却道:“我正有去金陵做买卖的念头,之前,金陵前皇族没了,就被几个世家大族控制着,不过,前些日子,当地的官府下了好几项支持小商铺和外来商人的政策,其实为的是压制那几个世家,此时不去凑凑热闹,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确实可惜。”贺轻舟问过阿循,知道这么个情况。若是没有莫沾衣以及桃花山的事,他也会有向金陵发展的野心。
*
赶回府的时候,莫沾衣尚未醒来。贺轻舟湿了帕子,给他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莫沾衣转醒,猛地抱住贺轻舟。
“轻舟,书墨说我师父被抓了,你会帮我救他们么?”莫沾衣吸吸鼻子:“什么啊,好香。”
“给你带回来的,要不要吃?”贺轻舟将纸包打开。
莫沾衣摇头,哀求:“轻舟,他们真的会被砍头,还有曝尸三日么?”
“怎么会,我骗你的,你们除了打劫,又没做过什么坏事。”贺轻舟向来擅长撒谎,面不改色言道:“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担心,我已经在想办法救他们了。”
“怎么救?”
“他们无非就是抢些银子,我会想办法把凑齐银子还回去,再贿赂贿赂官府,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没几日,你就可以再看见他们,毫发无伤的站在你面前。”
莫沾衣抿嘴,低头想了一阵,抬头问:“这次你确定你不会骗我?”
“不会,这次肯定不会。”贺轻舟正色。
莫沾衣这才放心。换做平时,贺轻舟定然会横眉竖眼,吼着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承认了,应该不会再骗他了。
“你帮我救师父,我会帮你看好家里,不会让别人把你辛辛苦苦夺过来的东西再抢回去的。”莫沾衣蹭蹭贺轻舟的脸颊:“借你的银子,我会帮你抢更多回来,那个什么箫妇人,我马上帮你下毒去。”
说着,就要趿着鞋往外走。
贺轻舟拽住他手腕:“不用你慌慌张张的去,天还热呢。我听书砚说了,是你出的下毒的主意,你不提,我都忘了还备着毒药呢,真能干。”贺轻舟揉揉他的脑袋。
莫沾衣顿时红了脸,贺轻舟竟然在夸他能干。“我也就会跟府里的人拌两句嘴。大事的话,还是得靠你。其实,我挺没用的,书也读不好,武功也学不好。唔……好好的,亲我做什么?”
“怕你再胡思乱想下去,就变成书墨那个爱哭包了。”
“不会,我不爱哭。”
“这点好,如果你再不爱装死,不爱叨叨,不爱吃东西的话,会更好。”
莫沾衣乖乖点头:“我会改的。”
贺轻舟蹙眉:“为什么要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肯定有事。
莫沾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指着纸包喊:“我要吃。”
“不给,老实交代。”
☆、69中毒
莫沾衣鲜少有这般乖觉的时候,贺轻舟把人压在床上使用各种轻薄手段严刑逼供。结果闹得莫沾衣来了兴致;死缠着要舒服;不得手不罢休。
“公子,老太太差人请。”画雪在外间高声喊。
莫沾衣气的捶床。
“可别闹,床坏了,哪有银子修?”贺轻舟拉起莫沾衣;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屋子里虽凉爽;也禁不住闹腾;一动便是一身的汗。“你陪我去。”
“不去。”莫沾衣回绝;他还有其它的心思呢,正筹谋脱身,怎么可能会陪贺轻舟去见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太。但是他输在武功不济上,被贺轻舟打了两下屁股;疼的装死,也没逃过被迫去见老太太的命运。
不过到了老太太的屋子,看见桌子上的小零嘴,莫沾衣焦躁的心情总算稍微有些平复。
贺习书啃着冰糖葫芦,不满的瞪着抢他零嘴的三婶。“你吃多少,改天得还回来。”
“休想,我没钱。”想了想,不放心,加了句:“轻舟也没有银子。”莫沾衣一边同贺习书斗嘴,一边偷听老太太跟贺轻舟谈话,另外,还要分心想着怎样才能混出去。
“所以,您想让孙儿去金陵一趟?”贺轻舟问。
老太太剥个颗葡萄,慢条斯理道:“你三叔迟迟不归,你有打听过是何原因么?”
贺轻舟将他所知道的事说与老太太听。
“这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老太太道:“你可知唐若浔前天晚上出了府门,去了趟钱庄,昨日账房便发现钱庄有三万两银子被私用,正是记在了你三叔的名下。老身怀疑,你三叔想在在金陵做买卖。”
“很有可能,三叔一直惦念着金陵这块肥肉。”
“岂止是有可能,你三叔要做的买卖还不小呢。”老太太恨恨道:“他夫人给他去了多少封信,他都不肯回来,连信都懒得写。妻儿都不顾念。唐若浔倒是一封信都没给他写过,不过,老身却查到,唐若浔在暗地里派人给你三叔送了好几次东西,不只银票。他们屋里的竹节粉彩花瓶不见了。”
老太太的贺府的眼线要比贺轻舟多的多,甚至贺轻舟院子里,也有不少老太太的人,比如成亲时,老太太送来的,名义上是给莫沾衣的丫头小厮。
三万两,足以开家不小的铺子。即便在金陵,也不会落于人后。贺徐源的竹节粉彩花瓶,是贺老爷子的珍宝,当年打发贺徐源出去自谋生路,老爷子狠狠心,将此物给了贺徐源。
“祖母,是想让孙儿去瞧瞧三叔做什么呢,还是?”贺轻舟打住不说。
老太太笑道:“你打小是个聪明的,你们哥仨,不谈出身,只说论起聪慧,其实你二哥并不比你笨。老身之所以选了你,是因为你二哥脾气执拗,自你父母过世后,便只知道死读书,而你,不但聪明,并且野心大。”
“贺家并不是几百年的大世家,没有让你们在家坐吃的金山银山。你祖父常与老身说,若想一个家族长盛不衰,靠的不是所谓的机遇,或者攀上更高的家族。而是培养出一代代即便没有家族的支撑,也饿不死的子孙。”
莫沾衣轻声问贺习书:“他们说的什么,你听的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