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五部)行到水穷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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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龙泽诸人都听得莫名其妙,这个老和尚脑子进水了,我们泽主是要当皇后的,怎么跟你去面壁,那泽主一走叫谁当皇后去?难道叫凤泽主代么?
台下的那些对武林正道不敬的人纷纷起哄“哟,连这老和尚也被迷住了”“那是,怎当他临波处一转。”“老和尚,你把这个神仙弄到你的寺里,还有安宁么?”“你是嫌香为不旺,让天下的男男女女跑你那儿偷情去吗?”
突然间刚才说话的那些人都住嘴不说了,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的嘴里不知怎地多一块石头,正堵在嗓子眼上,吞吞不下,吐吐不出来,一时间都露出僵硬的表情,他们左右的人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害怕。不知道龙泽主施了什么妖法。
玉龙吟朗声道:“诸位都听清楚了,玉某再将大师的话重复一遍,如果玉某胜出,大师将敬龙泽为武林盟主,如果大师胜了,玉某也决不食言,将去苍叶寺面壁十年。大师既然如此约定,那么在此处一战台面就太小了,请到外面夜澜海的岛上,玉某将与大师放手一搏。”
红叶大师道:“玉施主,先祖蓝烟公和沧泪公,也不会对老纳如此张狂,施主如此年青却说出这样的话,老纳深以为不妥。”
“大师龙泽今非昔比,玉某要的就是这堂堂皇皇,正大光明八个字。大师请。”只见两人翩然而起,直掠过水面,到了夜澜海那个有四个比武场那么大的光秃秃岛上,四万多武林人士将整个夜澜海围住,许多附近的居民也来凑热闹。比武还没开始,围观人已经剧增至七万了。
红叶大师将苍叶寺的至宝苍凉刀静静地拉出来,玉龙吟则将龙神剑慢慢地交于手中。这一刀一剑,在波光水色天景的映衬,仿佛已经这山河日月都映了进来,一时间刀气如海,剑意似风。刀的苍凉化作一绺绺水光扑天盖地而来,剑的神思幻为一丝丝春风穿空破海相迎,刀光剑影在空中交流。没有任何声音,但天地之间却充斥了千军万马撕杀之声;没有多少招式,但这茫茫夜澜海上皆是烈风惊涛之形。
众人正看得胆颤心惊,突然间湖中央树起了一圈巨大的蓝色水墙,看不见人,只见苍凉刀如乌云拔动,龙神剑似白龙游走。水墙出现了千变万幻,已经让观者瞠目结舌,这一战实在是武林中百年来最精彩的一次决斗,试问天下英雄谁能谁能阻红叶大师的苍凉气象,谁能挡玉龙吟的神龙狂气,唯有两人相交而已。
正在龙泽诸人提心吊胆,观战众人惊心动魄间,只见水墙如同一条狂龙一般猛然间钻入了湖中消失不见了。众人正在寻找那两个比武的人上哪去了,因为湖中小岛上已经不见人了,难道两人气尽力竭都淹在湖里了么?那可真太可惜了,红叶大师七十八岁了,也没有什么,那玉泽主的天人之姿就这样淹了,可太暴殄天物。
突然有人大叫道:“他们,他们在比武台上,在比武台上。”众人都回过头来,向夜澜海边的比武台疯狂奔去。只见台上两人的衣服尽是干的,玉泽主的一袭白衣仍然如云淡风轻,那红叶大师的宽大僧袍也随风飘动。到底谁赢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红叶大师笑道:“江湖有泽主,鸿雁有龙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望泽主莫要太任性,凡事为天下苍生计,那老纳今日一败,也算败得心甘情愿。”
玉龙吟已经将狂傲之心完全收起,躬身下拜道:“大师教诲,铭记于五内,决不稍忘。”台下人无不震惊,五十年来武林正道第一人红叶大师输了,输给了龙泽玉龙吟泽主。好一会儿,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山呼海啸的欢叫声,无论是武林正道,还是各路歪瓜裂枣全都被玉龙吟泽主的绝世武功折服,发出了心悦诚服的叫声。
玉凤鸣笑道:“珠,我们早就比过了,就不用再比了,兄长是比一次,输一次,这武林盟主自然是你啦。”
十七 南风穿空动珠清
连日来龙泽都在举行热烈的庆祝,为两位泽主的得胜归来,为龙泽子民的扬眉吐气,为龙泽终于可以从地下城走出去。半个月后玉龙吟告别哥哥返回龙泽天竺分院,考虑一下,也应当把天竺分院的一干被囚的鸿雁世家门派给放出来,上次阻击十二大门派的联军米远泽做得很好,只是将其首事的十二位抓了起来,而且在十二门派派出使者来认错后,玉凤鸣就将这十二人放了,表示龙泽与江湖同仁和好的诚意。
龙泽为何要打下天竺院,还要从龙泽与天竺院的关系开始说起。龙泽的第四代中泽主玉无忧被当时的鸿雁帝君风诚意掳获,风诚意到是真心对待玉无忧,他虽然不放玉无忧回去,但也知道玉无忧不是池中之物,怕玉无忧真得被自己给囚死了,所以就在鸿雁皇城天鸿城外的竺山上修建了一坐天竺院,将玉无忧和一起被俘的四大殿主,十六神龙侍卫软禁起来。玉无忧最后终于被风诚意的一片真心感动,就在天竺院招收弟子,将龙泽的一部分武功与江湖和鸿雁的功夫相结合,创立了天竺院派。而且还冒险怀子,为风诚意生下了一个皇子。
后来五国围攻龙泽的下泽军,玉无忧担心兄长玉放愁,所以带领着龙泽的人逃回到了龙泽,率领中泽的人奋起反抗。两军对垒,风诚意的乌金神箭射杀了挡在玉无忧身前的哥哥玉放愁,玉无忧的龙神剑气刺伤了风诚意,五国联军败退,风诚意回到鸿雁不久弟弟篡夺皇位,却将这笔帐寄在龙泽头上。却又假惺惺地对天竺院的掌院皇子示好,掌院皇子痛恨母亲的背叛父亲,又伤心于父亲的死,便将龙泽还留在天竺院的一部分武功微弱的子民,打入死牢。然后却又不杀他们,而是用药物控制住这些龙泽子民,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把他们练成死奴,为鸿雁以及五个盟国的皇室效劳。以后五国若是抓住龙泽的子民,便将其中身强力壮者都送来死奴囚堂受训。那西帝凡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玉无忧伤心于爱人和兄长之死,本不愿独活,但是其时竟已经再次有孕,他忍痛苟活,但生子时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最后剖腹产子,但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留下遗言,龙泽弟子一定要将死奴们放出来,还他们自由。而且天竺院本来就是以龙泽武功为基础的,所以也应当归龙泽所有。此后龙泽的二十来位泽主都攻打过天竺院,龙泽也就和这个五国联合的训练以五国贵族子弟为主的,公认为江湖武学圣地的天竺院结下了血海深仇。这一代的玉龙吟做得最彻底,索性将整个天竺院夺过,并且囚禁了天竺院的十二长老,和少总院主鸿雁皇太子风净尘,并逼杀了天竺院本任院主,北夏皇叔孟归元。
至于为何要软禁风净尘却又有别的原因。原来龙泽始祖玉非轻临死前有言,龙泽的三位泽主其中有一个必要从风家人当中选出,所以玉蓝烟就把出生不久的风净尘给带回了龙泽。当时玉蓝烟囚禁了风萧然,为了让风萧然高兴,就把风净尘带去给风萧然作伴。没想到,风萧然却恨死了玉蓝烟,便在风净尘小小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风净尘九岁那年,刚被龙泽三剑之一的麒魂剑选为少主,当时玉蓝烟就确定风净尘为上泽主,和玉凤鸣一起作为玉龙吟的辅翼。就在选少主庆祝的那个晚上,风净尘趁玉蓝烟对自己不设防之际,放出了风萧然,和风萧然想从龙泽逃出,结果,在地下城的边缘,被巨火蛇缠住。玉蓝烟闻迅赶来,与巨火蛇搏斗,然而在紧要关头,龙泽叛徒玉蓝烟的堂侄玉泽平出手偷袭玉蓝烟,玉蓝烟无力抵抗两边,便与风净尘和火蛇一起坠落于火蛇谷。玉泽平趁机带着风净尘逃出生天。龙泽是一定要将玉泽平处决的,所以抓风净尘有一个原因便是要问出玉泽平的下落,怎奈风净尘死活不说,玉龙吟一怒之下便用了错骨分筋手,把风净尘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在玉凤鸣赶来,将风净尘救下,还把任性的弟弟狠狠地骂了一顿,但那风净尘受此折磨,再加上种种仇恨,怎么能对龙泽善罢干休。
玉龙吟在闪云驹上痴痴地想着风净尘,麒哥哥是真的跟龙泽和好了吗?他真的不怪我折磨他三年么?我那时也的确过分一些,爷爷又没有真死,何苦对麒哥哥如此动粗,把他伤得足足在床上躺了二个月不说,还在他伤未好的时候用错骨分筋手对付他,我可是太不应当了,也难怪麒哥哥看见我就生气。哥说得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要对麒哥哥好一些,这样他就一定会离开姐姐和林从容的。姐姐和林从容不是好东西,我可决不能让她们碰我的麒哥哥。麒哥哥已经是我的了,什么人都不能碰,连哥都不许。想到这里,他心里竟有些一醋味,而且酸味越冒越多,想起兄长对麒哥哥的种种关心,很是不乐意,下次要提醒哥哥,有我对麒哥哥好就够了。
他一下马,属下前来禀报道:“嗣皇帝已经在大厅等候想要恭贺您多时了。”
龙吟一听大喜过望,麒哥哥来贺他,这可是真想不到。看来麒哥哥是真的回心转意了。可不是,自己的容貌不敢说举世无双,但是打败姐姐和林从容还是有十分信心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紧张,回首对跟他来的奚望若和林汝梅道:“你们赶紧给我到小厅去梳妆一下,我一路赶来,脸上都是沙子,可是脏死了,丑死了。”
汝梅打趣道:“主子,妆什么?您不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么?怎么今儿像个失心小蜜蜂了。”
龙吟脸上一红,也不怪那丫头无礼,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望若也笑道:“您已经够好的了,别现在就把人迷死了,以后人家都不想离开咱们天竺院了。明儿御史们该上奏了,从此君王为何不早朝?”龙吟啐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口,红着脸就进了大厅。风净尘明明恨不得把他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偏却脸上带笑道:“珠儿,恭喜你,荣膺武林盟主,麒哥哥本来想到龙泽来贺你,可是正在大丧,所以就到这儿来等你。”旁边的司马越为了讨主子的欢喜,便接口道: “嗣皇帝陛下已经来过三次了。”
龙吟心底欢喜,他毕竟年纪还小,别看他在武林同道面前威风八面,可是对这种事却是什么也不懂,他虽然饱读过诗书,对那些艳词浓文也翻阅过,但那不过是偶然翻翻,而且他是个男人,那里头都写得是女人,所以他也不感兴趣,看过几篇觉得俗不可耐,便再也不看了。如今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便拼命在想,哪本书上说,此时此刻应当怎么办?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想到。倒是周围的几个已经结婚的殿主和堂主们觉出来了,看来泽主还不解人事,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西帝凡咳嗽了一声道:“嗣皇帝陛下已经不是外人,在这大厅中也太见处了,主子,您是不是去小书房里头和嗣皇帝陛下好好谈谈事情经过?属下们去准备午餐,一来是祝贺主子得胜归来,二来也是好好招待嗣皇帝陛下。”
玉龙吟总算回过味来,他低下头,连柔美的脖子都粉红了。那些下属几时见过泽主那么柔情脉脉的,心里都叹风净尘好福气,怎么就轮到他了。玉龙吟低声道:“麒哥哥,我们去小书房说话。”说完转过身走在前面。没想到,风净尘抢上一步,拉着他的手道:“怎么还对我这么生分,让别人以为我们两个不好呢?”
旁边的殿主堂主们都知情识趣的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