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这个大夫-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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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锋一边佯作被动地配合起身、一边偷眼去看大舅子的脸色,心里在考量着能够顺利把人带走的机率,谁知最后穆东只是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不悦,这俩人赶紧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穆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郁闷地想:阻止得了吗?难道现在还能宰掉一个不成……算了,都是大男人,由得他们去吧,等哪天姓蒋的若是做了对不起小弟的事情之后再去收拾他就是——弟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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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我要先洗!”刚进了蒋锋的屋子,沈季率先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去,果然发现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有大半桶水,手探进去发现还挺烫的,他立即开始解衣服,大声嚷嚷着表示他要先洗。
蒋锋悠闲迈着长腿跟在后面,进屋时随手将门反锁上,绕过屏风时还顺手将沈季胡乱堆放的衣服掸了掸放好。狭小的屋子里,内室是弥漫着氤氲的水汽,蒋锋抄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
“那我呢?我也要洗,免得你又说我身上脏。”
沈季虽然已经跳进去洗得不亦乐乎,可看着三哥就这么大刺刺站在旁边看,脸上也有些发红,他嗫嚅着回答:“……这不一样啊,你随时想洗都可以的……大哥刚才还说,这里的人一个月洗三五回不是就够了吗?”
蒋锋几个大步跨过去、弯腰双手撑在浴桶两边,脸直接贴过去、逼得沈季紧紧靠在桶壁,喑哑的嗓音内疚地说:
“想我了没?本来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前几天就是老将军的寿辰,这才耽搁了几天,怪我了么?”
——嗳三哥你不要靠得这么近、真是要命!
沈季强作镇定、伸出手掌抵在对方肩膀上,用力将他推离几尺,非常大方地表示:“三哥有正事要做,那就肯定得先完成。再说了,我在这儿也忙着呢,没多少空闲时间——”
蒋锋终于忍不住那股醋意了、他直接挥开沈季的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抓过来,咬着牙问;“听说你们帐篷里有六个人?还挤着一块儿睡的?那你小子最近几晚岂不是左拥右抱的、嗯?”说完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沈季慌忙叫屈喊冤枉:“哪、哪有的事?这里的安排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的,再说了我睡在最边上,旁边就挨着一个栓子而已啊。”
蒋锋听完更加生气了、又咬了他一口,妒意十足地问;“就一个而已?怎么听着你好像特别不满足似的?”
沈季:“……”,算了闭嘴吧,说多错多。
蒋锋冷哼一声,松开他的手,回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随手抛在屏风上挂着,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乐不思蜀的某人。
“三哥,你干、干什么?”沈季正低头作忏悔状、妄想蒙混过关时,听到响动好奇抬头,立即被近在眼前强壮的身躯给吓得结巴脸红。
蒋锋动手轻松将人提起来,自己跨进去坐好再把人安置在自己身上,单方面强硬地宣布;“这儿条件简陋,咱们得将就凑合一起洗……别动、别乱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夏天的时候,前面的饮马河里多少人去游泳……”
=============哈喽~我来拉灯啦==================
等俩人洗完后,已经将小半桶的水都撒了出去,沈季愤恨地望着蒋锋,没好气地说:
“你差点捂死我!”
蒋锋笑着给沈季拿来干净的换洗里衣,重新恢复了理智,解释道:“放心吧,三哥心里有数的,只是怕你引来外边的人注意。”
沈季虽然也满足、可仍然皱着眉头哼哼唧唧,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小情绪:“……总之,就是你不对了……被别人看到咱们就完了你知道不?很危险的啊……”
俩人又回到了在家里时的相处模式,蒋锋微笑着任由沈季发泄不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贴心帮他套好衣服。
“幸苦了,媳妇儿,以后会好起来的。”
沈季坐了起来,认认真真地说:“不辛苦,来了以后才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在这里……非常有意思。”
——只有在这里,我才真正了解了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
☆、第109章 恶人先告状
“谢谢你了小大夫,改天哥好了带你去喝花酒哈。”说这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军汉,他的大腿被一箭射穿,幸亏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被穿透的创面有点大、流了不少的血而已。
这个帐篷的病人由沈季负责换药煎药,里面一顺溜躺了四个,都不是重伤(重伤者也不敢交给新人看管),因此他们都歇息够了、有足够的精力胡吹唠嗑。尤其是长得白皙清俊的沈季进来忙活的时候,这些个无聊透顶的大汉总算是找到了点乐子。
“嗳弟弟你可千万别听汪德子的,那厮简直坏透了。要说喝花酒哇、那还得跟着哥哥我,老子从小在贺州城长大的,十五岁开始跟我叔一起逛花楼,你们哪个比得上我?”
有人不服气了、大声怪叫:“什么?十五岁毛长齐了没?莫不是跟过去看门望风的吧?哈哈哈哈哈……”
“……”
沈季满脸的无奈,加快手里的动作、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到——这些人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就不能安心躺着养伤呢?非得嘚吧嘚吧个没完没了!成天不是逛窑子就是喝花酒的……
他手上正帮忙换药、这伤患背上有一道刀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些骇人,清洗干净后每天重新拆开上药,沈季轻声安慰:
“忍着点,很快就会好了。”
这挨了狠狠一刀的人叫郑福,平时是嘴里最没个把门的、荤素不忌。此时他扭头望着帮他上药的小大夫白皙清俊、眉清目秀的模样,简直浑身都惬意,装模作样扯着嗓子唉哟唉哟叫唤,一会儿说轻了痒、一会儿喊重了疼。
沈季拧着眉头、耐着性子说:
“郑大哥你快别喊了,别人还以为我学医不精怎么折磨你了……像刚来那会儿那样就挺好的啊。”
郑福立刻顺竿子爬、腆着脸肉麻兮兮地说:“嗳行、不喊就不喊么,小大夫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咱们相识一场也是个缘分不是,呐你都知道我叫郑福了,没理由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沈季俯身、细心将布条一圈圈缠紧,最近几天被这几个兵油子闹得头疼,偏偏这些人又是他的负责对象、必须得照料好他们才行。他只能再一次避重就轻地回答:
“几位大哥别再叫我大夫了,我这还是个学徒啊,叫别人听见不笑掉大牙了吗?王大夫每日巳时正会过来看的,大家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千万别瞒着王大夫,讳疾忌医害的是自己。”
郑福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他本来就偏好这个。看着沈季收拾医箱要走,他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说:
“嗳你不准走,要是今天你还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你就别想走了!”
沈季咬牙死命拉扯自己的袖子、当然拼体力的情况下他的赢面太小的,灵机一动、沈季突然抬头向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孙参将您来了啊。”
幸好、郑福一听到“孙参将”,条件反射地就放开了沈季,抬头准备迎接自己的顶头上司,沈季趁机拔腿就跑,留下一不小心上当的郑福在后面扯着嗓子嚎:
“好哇你个兔崽子居然敢忽悠你哥哥,有种你小子明天别来我告诉你!哥哥就在这儿等着……”
沈季一口气跑出老远,气喘吁吁地抱着自己的医箱,愁眉苦脸地想:“这里面的人怎么一点也不避讳啊、难道龙阳之好不应该是偷偷的吗?还是我太大惊小怪孤陋寡闻了?
回医帐路过了校场,沈季高兴地发现站在上面指挥的正是自己的大哥——虽然只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侧脸,也够他拿来崇拜的了。
“进攻要果断、要有劲儿,第一回合放不倒敌人、等他缓过气来你就得先防守……要讲究策略、不要蛮干……”
沈季放下医箱,远远地看着、时不时比划几下,幻想自己战袍加身、勇往直前奋勇杀敌的样子——回神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的医帐学徒统一的藏青色棉袍,和不甚强壮发达的肌肉,沈季笑着叹了一口气,扶了扶头上的黑色方巾,重新抱起医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嘿、看到了吗?就是刚才边上那个看起来有些呆的医帐学徒,听说就是头儿的弟弟了。”亲兵甲神秘兮兮地告诉亲兵乙。
亲兵乙:“哦原来就是他啊,我撞到过他几次,看起来成天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马超惊愕地说:“头儿的弟弟就是他吗?我知道的,他的外号就叫呆瓜来着,估计是年纪小吧、看起来挺拘谨的。”
“嘿嘿嘿我说得没错吧?人家的绰号就是呆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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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徒们常呆着的大帐后,沈季将自己的医箱放回固定的位置,孙安叫住他:
“小季,你过来!”
“安哥,怎么啦?”沈季乐呵呵地跑到孙安身边,对这个从医馆一路相伴到医帐的朋友,他是十分关心重视的。
孙安勾着他的脖子将人拉到身边坐着,将他介绍给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
“呐、这就是沈季了,我俩认识老长时间了、从前就在同一个医馆里头当学徒的。”
沈季不大明白状况、只能笑着跟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孙安又对沈季介绍道:“这位是陈威、这位韩子君,都比你年长、你得喊大哥才对,他们都是之前我在外边就认识的好朋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
沈季心下一热、非常感激孙安处处拉扯提携他的举动,因为他本人并不是很擅长交际,刚来医帐大半个月,孙安就拉着他认识了不少上进有学识的同龄人了。
“威哥好、君哥好,叫我小季就行了。”沈季肯定不会让孙安没脸的,赶紧就恭敬地改了口,对面那俩人显然已经被孙安先招呼过了,所以也欣然回应:
“我年长些、就不客气地受小季称一声大哥了。”
“以后有机会多聊聊天,听孙猴子说你也住在青砖院子里?我和子君家也住那儿,有机会哪天你可以到我家里来坐坐。”
沈季听了更加觉得亲切、他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原来咱们还是邻居啊,我家里平时就我跟大哥,大家要是赏脸、随时都可以上我家来喝酒,家里还有一大坛子米酒呢。”
韩子君眨着眼睛调侃;“那敢情好啊,哪天上小季家里喝个不醉不归才行!”
孙安随口问沈季:“你那两个朋友呢?怎么没见到他们?”
沈季想了一下解释道:“……哦、今天轮到他俩去抬饭了,这会子估计正在伙房排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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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种事?事关他人名誉,你可千万不能乱说!”王统捻着长须,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前面的成大石。
成大石赌咒发誓、指天划地地拍着胸膛说:“千真万确啊王大夫,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大石又岂敢欺骗您呢?若不是沈季他自己亲口所言,我们与他相识不过半个月,又怎么会知道他兄长原是这里的参将呢?皆因此人过于自大猖狂,平日里尽是鼓吹他自己的关系、丝毫不把同帐的寒门同伴当成朋友!甚至、甚至……”
王统已经有些生气了,沈季确实有关系,这点他也知道,不过他自认公平公正,没有从这点出发选择学徒,他看着成大石吞吞吐吐不敢直言的样子,立刻又更加生